第55章 一吻相思
旌旗之下的不是別人,正是逍遙的二叔古守仁,今日他不僅帶了五百死士,還給逍遙帶了另一個禮物,救回逍遙勢在必行!看那百花在跟前已是嚴陣以待,那明晃晃的銀鎧照的一片光亮,古守仁雖說不及古守義行事老辣,但是也是真刀真槍打過勝仗的將軍,倒也不忌憚眼前的百來十人,帶著部隊一路浩浩蕩蕩的反把百花給圍了個嚴實,自己則領了幾隊親兵擋在逍遙與百花之間,看著侄女詫異中帶著欣喜的目標,古守仁立馬把他那老腰挺的直直的,走過烏恩身邊時,他還不忘向那老馬夫狠狠踢上一腳,最後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紹凌身上,紹凌雖是單薄一身,可是持刀之勢猶如大漠孤狼,眼中毫無懼色,古守仁心中道:符國玄刀,果然不同一般。
此事已不是徐達可以解決的了,那百花將軍陳勝虎早已立馬於隊伍之前,他本是世家豪門,一見那黑色旗幟上的家徽既知來者何人,客氣說道:「在下百花陳勝虎,不知古家二爺不在辛國守城,跑到我洛國做什麼呀?」
古守仁便知他會如此問道,此時他的親兵也上前將通關文書亮出,上面白紙黑色寫著天子儀仗准予通行,陳勝虎又打量了一圈古守仁的部隊,這哪裡是儀仗,分明就是真正的戰士。陳勝虎也不想硬碰,指著逍遙等人說道:「我等奉王令,捉拿親犯,可否驚擾了大人?」
古守仁大笑三聲,自然早有探子告訴他逍遙在洛國的所作所為,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出,於是也指著逍遙說道:「我怕有誤會吧,大人口中親犯可是我古家嫡長女,今日這儀仗便是為她而來。」
一旁逍遙也是配合著忙點著頭,而紹凌卻有些獃滯,這家徽她也是認得的,這分明就是天平古氏的標誌,想來逍遙也確實姓古,平日雖不見她有太多閨秀儀態,可是出手闊綽,思維敏捷,她只想她是哪個大家閨秀,可是沒想到逍遙盡然是出自天平侯門,心中卻生了失落之意,兩人本已心生愛慕,可是現在偏連對方的生世都不知,紹凌像是被欺騙,可是卻又不知從何去怪罪。
此時陳勝虎卻在思量,若破壞武備司的是古家人,那就怕是辛國對他們有所打算,可是明明是這樣的軍事要事,怎麼可能派一個侯門小姐去行事,想來又覺得怪異,只繼續問道:「那不知古大人這儀仗是為何而來?」
古守仁笑笑,從懷中拿出一張正紅色龍紋布娟,對著逍遙說道:「還不下跪接旨。」又轉過身對陳勝虎道:「既然聖上親筆,麻煩陳將軍也跪下吧。」
陳勝虎自知若此時跪下,自己這一方就處於劣勢,可是天子被稱為諸侯之嫡父,諸侯見父也得雙膝下跪施禮,就更別說這天下之民了,雖說心中百個不願意,他還是帶著身後百花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地上。這也正中了古守仁下懷,包圍著他們的五百精銳立馬圍上前去,雖不打算攻擊,但也拔出刀來。
此時便聽古守仁拉著嗓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古氏有女從璞,賢良淑德,孝悌恭順,乃天平女子典範,故特賜鄉主之封號,望古氏長女從璞以此為任,做女德之表率。欽此。」
逍遙畢恭畢敬接過布娟,心中卻是刻畫著聖旨中的自己,她不敢想象紹凌的腦海中是如何勾勒這樣的自己,於是偷偷朝她看去,卻見紹凌一臉肅穆,神色頗為失落,逍遙只想著先逃出去再作解釋。
「陳將軍,」古守仁接著說道:「我家侄女我就接走了,自古刑不上大夫,這鄉主我看也不是大人能動的,若真是違了洛國的規矩,那還請大人上報洛王,讓他來天平請皇帝陛下主持公道了。」
陳勝虎自知氣勢已輸,而派百花了出來捉拿親犯本也只騰王的用來震懾之用,只是那徐達赤誠之心非得捉到要犯這才有了現在這狀況,看現在古守仁連聖旨都請來了,怕還另有準備,那洋山這后指不定還駐有部隊,他自然也不是願百花有所損失,只大方的說道:「既是有誥命在身,自然是讓皇帝判決,那我便不多送了。」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走的如此順利也著實讓逍遙始料未及,回去的路上古守仁給逍遙安排了馬車,紹凌倒也同行,只是駕車的卻不是烏恩,這可憐的老頭子捆著雙手被馬拖拽而行,只是紹凌一路沉默讓她有些為難,然而古守仁也不消停,騎著馬在馬車邊上璞兒長,璞兒短的,那好久沒聽過自己的名字,逍遙也不習慣,一邊想著紹凌,一邊顧著烏恩,一面還要應付古守仁,逍遙如同腦子炸了一般恨不得把自己分為三斷,這樣的情緒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對古守仁發了脾氣,逍遙結果自然也是討不到好的。
回到了古守仁所駐守的城中,古家人似乎都一個樣子,古守仁包下了城裡最好的客棧,派那五百精兵將客棧封的嚴嚴實實的,烏恩被鞭責了一頓扔進了柴房,逍遙在天字一號房好吃好吃供著,紹凌也不知被安排在了哪個房間,但是自從進了這客棧,三人再未見過一見,他們躲過了追殺,共同經歷生死,而現在三人住在一個建築之內,卻又無處遁形。
是夜,逍遙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她無法想象回去以後是如何光景,肯定是被關了禁閉永世不得出門,又或者被指婚給哪家公親王侯,她越想著心裡越心中更是窩火起來,先不說自己這副皮囊總是不願意被禁錮的,就是自己那顆心已也有所屬,如今回去,讓她又怎麼面對自己和紹凌。
就在逍遙苦悶時,房傳來一陣細小的聲音,逍遙心裡一沉,想著不會是紹凌吧,果不然其紹凌如魅影一般從窗外躍入,逍遙中心又驚又喜,她就知道二叔的這些精銳哪裡入得了紹凌的眼,可如今眼前的紹凌卻是一臉肅穆,不苟言笑,逍遙倒是猜中了紹凌顧忌著自己沒告訴她真實身份這事。紹凌這性子本就慢,現在解釋再多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消氣,只得換個法子。
逍遙嘟著嘴,眨巴著眼睛看著紹凌,可憐巴巴的說道:「小凌凌,你可在生我的氣?」
「.……」
「小凌凌,我不是故意騙你的。」逍遙走上前去,拉住紹凌的衣角,看她眼色已不如剛才冷淡,又得寸進尺的蹭了上去,此時聲音倒不像那般扭捏,她環著紹凌的腰認真的說:「我也不想回去,你帶我走吧。」
夜真的很靜很靜,似乎除了紹凌的心跳什麼聲音都沒有,包括她的回答,只是慢慢的逍遙覺得背上一暖,原來紹凌已伸手將她抱住,逍遙輕輕的吐了口氣,原來紹凌真的不知表達。借著這份溫暖,逍遙靠在紹凌的身上輕輕的摩挲著,她貪戀著這樣的溫度,而對方也將她擁的更緊,這力氣像要把她柔入身體一般,二人雖無一言一語,可是莫不透著深情與溫柔。
紹凌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撫著逍遙的頭髮,她的心中何時又能捨得,從逍遙為救她而跳入河中時,紹凌便再也不能假裝自己懵懂無知了,感情一旦在心裡播了種,狂風暴雨只能讓它更快的萌芽。紹凌的手插入逍遙的發間,手指感受著從逍遙身上發出的溫度,她輕撫著逍遙的背脊,逍遙只著著一間薄紗中衣,而紹凌的手上那厚繭給她帶來的觸感,一下一下的劃過,每一次撫摸都讓逍遙微微顫抖,那種莫名的舒服讓逍遙有一些燥熱,她咽了口唾沫,可是依然無法熄滅體內的那股熱氣,她將頭抬起看向紹凌,月光映著紹凌的臉,那眼角中也是含情默默的看向她。
逍遙將手放在紹凌臉上,她細細的摸琢著,從眉頭到鼻樑再到嘴角,每一次觸摸彷彿在拭著一件珍寶,這便是她深深喜歡著的人,可好笑的是,自己至今也沒有聽到過對方的一句回應。
「紹凌,你喜……」
逍遙話未說,嘴卻被紹凌的手指輕輕按住,紹凌認真的看著她:「喜歡,我喜歡你,勝過對一切事物的喜歡,喜歡你在我身邊,喜歡和你鬥嘴,喜歡你走在路上挽著我牽著我,喜歡你為我做的一切,喜歡你總是問我喜歡不喜歡你,我不管你是古逍遙還是其它的誰,總之,我只喜歡你,我現在抱著的你。」
逍遙第一次聽到紹凌一次性說那麼多的話,而每一句都說著對自己的喜歡,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原本冰一般的紹凌如火一樣的回應。逍遙積在心中的躁動似乎被紹凌撩撥的更加厲害,她不由的將雙手放在了紹凌的雙肩,逍遙輕輕的墊起腳尖,小心翼翼的向紹凌吻去,那種兩唇相處的柔軟讓逍遙有些驚奇,紹凌沒有躲開,逍遙便加大大膽起來,她吸吮著紹凌的雙唇,這種熱情打破了紹凌的矜持,紹凌配合著逍遙慢慢傾下身子,她的手從后捧起逍遙的頭回應著逍遙,唇齒交融著,紹凌撬開逍遙的皓齒,在逍遙口中肆意,這些日子裡所有的情緒,那些相互的思念,相互的守護,相互的不言於口的情愫,終於在此時釋放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