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那就讓他們嚐受什麽叫生不如死
第190章那就讓他們嚐受什麽叫生不如死
哪怕在睡夢之中,楚知意的眉頭還在皺著。
小臉如紙般白,脆弱得似乎一折就斷。
楚星河快步走到病床前,狠狠皺眉,“昨天我和她見麵時還好好的,她怎麽突然就病了?”
“嚴不嚴重?”
見他焦急的很,容玥寬慰道,“沒事沒事,她就是太困了,需要多多休息。”
宴老先生直犯嘀咕,“她能忙什麽?困成這樣?”
這是他妹妹夫家爺爺,自己不能懟。
楚星河壓下脾氣,坐在另外一邊,看楚知意睡覺。
宴老先生見沒人搭理他,心裏也不舒服,左右看了看,最後對宴驚庭說,“庭庭,你出來,我有事情問你。”
宴驚庭嗯了一聲,順手幫楚知意掖了被角,站起來朝外走去。
楚星河本沒在意宴驚庭,隻是忽然覺得窗戶的光被遮住了,他抬眼隨意撇過,剛準備收回視線,卻仿佛見了什麽惡魔一般,不可思議地盯著宴驚庭看。
“你……能走路?”
宴驚庭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頭。
楚星河下意識地問,“知知知道嗎?”
宴驚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朝外走去。
楚星河又不是什麽笨人。
今天可是宴驚庭從看守所出來的日子,昨天晚上楚知意有多高興他都看在眼中,這宴驚庭才剛剛出來,楚知意就病倒了,若說沒有宴驚庭站起來的刺激,他絕對不相信。
楚星河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他想為楚知意做主,和宴驚庭好好理論一番,但還沒站起來,扭頭便瞧見了楚知意的婆婆和奶奶。
他的氣焰便消了下去。
她們也算真心關心他妹妹,暫且等楚知意醒來,他再好好問問。
若是宴驚庭真敢欺負她,他就再把宴驚庭給打瘸!
……
病房外。
宴老先生看著行走自如,站在那兒無比高大的宴驚庭,心中又驚又喜。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沉穩問道,“我昨天聽到一個消息,說你把公司的股份都轉移到楚知意名下了?這是真的?”
“爺爺,這消息誰告訴你的?”
“你別問是誰告訴我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們夫妻一體,我的就是她的。”
“你真把股份轉移給了楚知意?!”宴老先生震驚極了。
“我和她誰拿股份都一樣。”
“這怎麽能一樣!”宴老先生立刻說道,“CE是你父親和你的心血!就算你和她再恩愛,她也姓楚不姓宴!”
“庭庭,你聽爺爺的,等她醒了,就把股份轉讓協議讓她給簽了!”
“她……”宴老先生還想說什麽,便對上宴驚庭隱晦不明的眼眸,他話音一滯,沒好氣地說,“你這麽看我幹什麽?”
“爺爺,我很早之前就想問,您為什麽對知知那麽大的惡意?”宴驚庭沒什麽表情的說,“自從您知道她是京市孟家的孩子之後,您一直有意無意的以惡意揣摩她,爺爺,為什麽?”
宴老先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頓時炸了起來,“我什麽時候針對她了?我哪針對她了?我沒針對她!我揣摩她幹什麽!”
“是嗎?”宴驚庭眼眸微眯。
他查到的可不是宴老先生說的這般。
宴老先生粗聲粗氣地喊,“你愛信不信!我不管了!以後楚知意要是攜了咱們家大半家產走了,有你哭的時候!我走了!”
說完,宴老先生便氣憤地離開。
宴驚庭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緊皺。
這些日子,宴老先生很不對勁。
以前他雖然會和楚知意嗆聲,但相處還算和平,畢竟隻有楚知意會在和他下棋的時候讓著他,還給他專門做了一份玉棋,他可是稀罕的不得了。
可現在……
他派去調查宴老先生最近行蹤的人,都說宴老先生除了遛狗喝茶,就是去老友那裏下棋,玩樂,並沒有什麽異常。
宴驚庭心中隻覺很古怪,卻又說不出來哪裏古怪。
楚知意還沒醒,宴驚庭送走了容玥與宴老夫人,讓她們好好休息,至於自己能走的事,他會找個時間與她們說清楚。
宴驚庭和楚星河都留在了醫院陪床。
二人沒什麽話可聊,一個低頭看手機,一個看電腦,各自忙自己的。
吳漾一下班,就衝衝跑到楚知意的病房。
隻瞧見楚知意病床兩邊,一邊一個男人,跟兩個門神似的。
她不禁啞然。
楚星河聽到聲音,皺著眉頭將視線從手機上挪開,便瞧見一個穿著杏色襯衫,個子高挑,長了一雙橘子瓣般眼眸,瓊鼻櫻唇的姑娘跑進來,她似乎跑得有點急,白皙額頭沁了汗,視線落在病床上的妹妹身上。
她認識楚知意?
楚星河心思微轉,站起來攔在她麵前,“你是誰?找楚知意幹什麽?”
“我是誰?我還問你是誰呢,你為什麽在這兒?”
宴驚庭聽到聲音,朝她們那邊瞥了一眼,又看還在昏睡的楚知意,見她沒有被吵醒,便不去管那二人,繼續在鍵盤上打字,無情冷冽地對CE各個部門發號施令。
吳漾不認識楚星河,卻隱隱能猜得出來他是誰,隻不過她憂心楚知意的身體狀況,並不想與楚星河多做糾纏。
她繞過楚星河,來到楚知意身側。
藥水已經掛完了,她還在睡覺,脖子上也早就被宴驚庭重新上了藥,這會兒猙獰的痕跡消退了一些。
她去護士站要了體溫計,又給楚知意量了體溫,雖然還在燒但已經不像下午剛來那樣,燒到三十九度多了。
吳漾幫她擦了擦手心,脖子,看著她眉頭舒展開,似乎睡覺都好受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宴驚庭已經合上電腦了,將吳漾的動作都記在心中,並說道,“謝謝。”
吳漾簡直受寵若驚!
老天爺!宴驚庭竟然給她道謝!
她擺擺手,“以前我生病時,枝枝這是這樣照顧我的,這都沒什麽!”
楚星河問她,“你和知知是朋友?”
吳漾撇向楚星河,不著痕跡地炫耀,“我們倆從小穿一條裙子長大的,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楚星河:“……”
不可否認,楚星河酸了……
他強撐著,若無其事反駁回去,“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知知的哥哥。”
“親哥哥。”
吳漾微笑,“哦?怎麽沒聽枝枝介紹過你?”
楚星河麵無表情,“知知也沒跟我提過你。”
病房之中,隱隱有一股針鋒相對的氣流在盤旋。
忽然間,宴驚庭陡然站起來,朝前走了一步。
還在為了楚知意而爭來爭去的二人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齊齊扭頭看去。
隻見病床上的楚知意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在默默地看著她們。
她又睡了整整六個小時,腦袋還有點迷瞪,對吳漾和楚星河說,“你們……還是三歲小孩兒嗎……”
二人齊齊無語。
楚知意的聲音十分沙啞,按著床似乎要起來。
宴驚庭已經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給扶了起來,低聲問她,“是不是餓了?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楚知意這才扭頭看宴驚庭,他彎著腰,視線與她齊平。
往下看,他仍舊穩穩當當地站在她麵前。
楚知意搖搖頭,“我不餓,也不想喝水……你先鬆開我。”
“知知。”宴驚庭微微凝眉,“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醒了,還是因為燒的,她臉上有一層薄紅,“我都說啦,我現在不想吃東西,你鬆開我啊。”
宴驚庭不鬆,問她,“還有哪裏不舒服?”
楚知意:“……”
她憋紅了臉,氣憤地瞪他,“我要尿尿!”
她都被尿意憋醒了,還不讓她去衛生間!
宴驚庭:“……”
吳漾咳嗽著,掩住笑,往病房外走去,楚星河無語,也轉身離開了病房。
宴驚庭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手臂繞過她的腿,將她抱起來往衛生間走。
吳漾還能聽見宴驚庭說話,“醫生說你疲勞過度,需要好好休息,最近最好不要下床。”
吳漾心想,宴驚庭可真會胡扯,知知就算再累,那也能自己去衛生間啊。
衛生間內,宴驚庭將她放在地上,低頭看著她麵上不正常的白和不正常的紅,沒動。
“你出去啊。”
楚知意都快憋死了!
宴驚庭思忖著問,“要我幫你脫褲子嗎?”
楚知意:“……”
楚知意暗惱地想,要不是她現在沒勁兒,她真想把宴驚庭踢出去!
宴驚庭沒忍住笑了出來,摸摸她頭發,轉身出去,把門幫她關上。
半晌,楚知意終於舒服了。
一開門,就看到宴驚庭在外麵站著。
他作勢還要把她抱床上去,楚知意攔住他,“我不用你抱,我自己能走。”
宴驚庭也未勉強,隻是握著她的手,就算她怎麽扯,都扯不出來。
身側高大的身影,著實讓楚知意習慣不了,她覺得別扭,還在介意宴驚庭隱瞞她,悶悶不開心。
沒多久,楚星河和吳漾也一起走進來,跟著的還有醫生。
醫生幫她做完檢查,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沒多久,門外又來了一個人。
是霍濁,他手中提著食盒,顯然是來送晚飯的。
楚知意看著他,問,“你的傷好了嗎?”
霍濁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宴驚庭,忙不迭地點頭,“夫人放心,我受的都是小傷,沒多久就好了。”
“這些都是廚師做的,清淡易消化。”
楚知意一天沒吃飯了,這會兒的確也有些餓。
她招呼吳漾和楚星河一起吃。
看到另外一副碗筷,楚知意頓了頓,又看向宴驚庭。
他揉揉楚知意的腦袋,“你先吃,我出去和霍濁說說話。”
“我又沒問你吃不吃。”
楚知意鬱悶地說,低頭吃自己的。
宴驚庭笑了一聲,站起來與霍濁一塊兒出去,楚知意這才敢盯著他們的背影看。
“枝枝,你看什麽呢?”
“你們都是剛知道他能走路?”
楚星河和吳漾不約而同地點頭。
吳漾更是激動,“這可是大新聞,枝枝,你竟然瞞了我這麽久!”
楚知意苦笑,“我也……才知道沒多久。”
捏著筷子的手一頓,楚星河咬牙,“這個宴驚庭,果然連你也瞞著!”
“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楚知意思索片刻,搖頭,“那倒沒有。”
她想起一件事兒,問吳漾,“你說我婆婆,和爺爺奶奶知不知道他其實早就能走路了?”
吳漾茫然搖頭,“不知道。”
楚星河在一旁搭茬,“今天你來醫院,宴驚庭他家人都來了,我隱約瞧見你婆婆和奶奶似乎都哭過,看樣子應該也是剛剛得知的消息。”
聞言,楚知意心中才好受了一點。
他連最親近的家人都沒告訴,說不定自己還是第一個知道的。
當然……
楚知意想起霍濁看到宴驚庭走出去,並不意外的模樣。
時刻保護宴驚庭的霍濁和阿黎,應該早就知道了。
楚知意往嘴裏塞了一筷爽口的鹹菜,又喝瘦肉粥,腦子裏都是宴驚庭站在她麵前,身姿提拔,高大的樣子。
她有些心煩意亂。
……
霍濁將那晚遭遇暗殺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宴驚庭。
感受著宴驚庭身上仿佛凝成實質的陰鬱,頭低得更狠了。
“抱歉,先生,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夫人。”
“隻卸掉一隻胳膊,知知的心還是太軟了。”宴驚庭聲音淡淡,“方家案子徹底結了之後,打聽清楚他們未來住哪個牢房。”
“律師說,他們很大可能會被判處死刑。”
“那就先讓他們嚐受什麽叫生不如死。”
霍濁點頭,“是。”
“阿黎的傷怎麽樣了?”
“肋骨骨折,目前還在住院治療。”
宴驚庭嗯了一聲,“讓他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用管。”
……
夜色漸濃,楚星河和吳漾都走了,就算是高級病房,容納病人睡覺的床也很小,宴驚庭隻能勉為其難地睡在陪護床上。
楚知意還沒睡著,扭頭看向微屈著腿,平躺在陪護床上的宴驚庭。
她盯著宴驚庭的腿,心中又是一堵。
和他睡了快一年了,她竟然從來沒有發現過宴驚庭腿能動!
就連那個時候……他都能記得維持自己殘疾人的形象!
楚知意更生氣了,索性眼不見心不煩,翻身背對著宴驚庭。
她白天睡太多,現在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翻來覆去的,她沒在意身側的宴驚庭,卻在第六次翻身時,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熱。
楚知意睜開眼,便看到宴驚庭坐在她床前,嚇得她直往後靠。
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宴驚庭一隻腿跪在床上,上半身在她上方,眼眸深邃的看著她。
幾句壓迫感的姿勢,讓她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腦袋,“你……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