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令人不安的流言
第178章令人不安的流言
楚知意和宴驚庭在京市停留了四天,到大年初七才返回江城。
孟老雖然對她的離開還有些依依不舍,但楚知意提出了告辭,他也不能強留。
人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她不論往哪兒飛,必然還是要飛回家中看看。
臨走之前,孟老叮囑她,“回到江城之後,記得時不時給外公打個視頻,和我聊聊天兒。”
楚知意笑著說,“外公放心,我一定每周都給您打個電話回來。”
孟老驚喜極了,點著頭拍她手,“不錯不錯!”
孟介竹也叮囑她,“有什麽事兒就給你小舅打電話,如果他解決不了就給我打。”
楚知意乖順點頭,“我知道。”
他沒什麽要多說的,隻是在看向宴驚庭時,眼底多了幾分複雜情緒,拍了拍他的肩膀,“知知就交給你照顧了。”
“大舅放心。”
夫妻倆上了車,駛向前往機場的路。
兩個半小時後,飛機在江城機場下落。
機場外宴驚庭的特助正在等他。
楚知意看到特助急匆匆跑過來,便知道他回來後必然要忙起來了,所以在他看過來時,便說,“我一會兒還要和學姐學長還有漾漾她們見麵呢,你先去忙吧。”
“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不用,你也得用車。”
特助立刻說,“夫人放心,我們開過來兩輛車。”
他走過去將其中一輛車的後車門打開,請楚知意過來。
宴驚庭的手從她胳膊滑到手心,捏了捏她,“去吧。”
“那我先走了。”
楚知意朝他揮了揮手,上車離開。
宴驚庭麵上的溫和消散,坐上另外一輛車,與特助一起前往公司。
“昨天忽然有人來公司,說要查實去年您投資楚氏的那筆十億資金的用度,我看他們臉生,恐怕不是咱們江城的人,非要讓您配合調查。”
“材料都準備好了?”
“是。”
宴驚庭垂眸,“那就去會會。”
特助讓司機加了速,直朝CE而去。
……
本來過年楚知意就要和朋友們相聚一場,隻不過今年她要去京市的孟家,吳漾她們都很為她高興,決定將聚餐的時間往後挪,等她回來之後再約。
包廂裏的人並不算多,
楚知意一眼掃過去都是熟人。
三位師兄師姐,金金,還有吳漾,吳舟。
“你怎麽這麽慢啊!”吳漾立刻站起來把她給拉到身邊坐下,楚知意的另一側就是金金。
“這還慢呀?我出了機場就趕來了,不然你們還得再等一個小時。”
隔著吳漾,吳舟在楚知意進門之後,視線就忍不住地落在她身上挪不開。
她貌似胖了一些,麵色紅潤,也十分有精神。
這次京市之行應該十分順利。
前兩天去宴家拜訪,宴驚庭也不在,很明顯,他也一起去見了知知舅舅家人。
吳舟心中說不出是嫉妒多一些,還是落寞多一些,麵上沒有太多笑容,隻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楚知意剛剛坐下,門又被打開了一次。
那人似乎是找錯了包廂,看到裏麵的人之後,愣了一秒,“吳小姐,你們也在這兒聚餐啊。”
吳漾淡淡點頭。
那人掃過吳漾身邊的楚知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本來要進去的腳便收了回來,客氣地說,“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門被關上時,還能聽見他們在外麵說話的聲音,“看到吳漾身邊的那個女人沒有?楚知意,那個假千金。”
“我的天,楚知意要不是嫁給宴驚庭,她還能在江城說得上話?吳漾和這種人做朋友,我看啊,你也別和她相親了,小心被坑成麻花。”
包廂內的人臉色都不怎麽好看,特別是吳舟,他聽見別人瞧不起楚知意,便如心紮一般難受。
下頜緊繃著,站起來誓要去討回公道。
楚知意已經拿著茶壺走到了他的身邊,驚訝地說,“舟哥,你要去哪兒?”
吳舟聽到她的話,低頭便對上楚知意那雙澄澈的眼睛,她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吳舟心中的難受便風吹一樣消散了,他喉結滾了滾,又坐回去,故作平靜地說,“沒事。”
楚知意一邊給他們倒茶,一邊說,“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能咬回去?她們也就在背後這麽說,要真有膽子,就來我麵前指著我的臉罵我不要臉。”
楚知意麵上帶著笑容,氣定神閑,“看我撕不撕爛她的嘴。”
眾人一聽,心態果然好了起來,就是金金,驚訝地看著楚知意,“枝枝,你現在都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來了,看來別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啊!”
楚知意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認真的說,“我本來就這樣,可沒和宴驚庭學。”
李箬幾位學長一臉的:才怪!
楚知意氣得不給他倒茶了。
李箬嘿嘿一笑,還是問,“學妹,你是怎麽知道自己是孟珩外甥女的?上次在晚會上認出來的?”
在場其他人也炯炯有神地看著她,想聽其中的來龍去脈。
楚知意無語,卻也滿足了她們的好奇心,將她認親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當然,略過了關於楚衡的重要內情。
安櫻也有些激動,“怪不得興宇在給我們公司融資的時候那麽大方,原來是因為你的關係!”
年前她們的公司和興宇敲定了融資,興宇給的錢,足夠他們無憂地做兩年的產品研發。
吳漾得意地說,“你本來就是貨真價實的千金,我已經能想象到那些暗地裏鄙視你的人,在知道真相之後那張震驚的臉了。”
和楚知意不對付,和看她不順眼的人可不少,她們都一直等著楚知意和宴驚庭的婚姻結束,然後上去踩她一腳呢。
聞言,李箬切了一聲,“都是一群跳梁小醜而已。”
話題從楚知意身上,漸漸轉到這一年的工作計劃和生活上麵。
楚知意的計劃一直很明確,她要考證,然後持證上崗,拍自己想拍的題材,公司那邊,有幾位師兄師姐在,她並不會擔心什麽。
回到江城之後,宴驚庭就變得很忙碌,常常都是楚知意睡著了,宴驚庭才從公司回來,隻有早上,他們才有空說說話。
楚知意本來猜測是他們公司又接了大單子,所以要加班盡快敲定下來。
可很快,楚知意就聽到了一些不怎麽讓人愉快的聲音。
在電視台的茶水間裏,有人說CE這次捅了大簍子,稍有不慎就要大船傾覆。
楚知意並不相信這種流言。
下班時回到家,楚知意等宴驚庭回家。
淩晨十二點半,家裏的門才被打開,原本應該黑暗的客廳,這會兒卻相當明亮,習慣黑暗的宴驚庭有些訝然。
目光朝內掃去,便看到沙發上本應該躺在主臥床上的楚知意。
她怎麽在這兒睡。
宴驚庭繞過去,她手中還握著考試看的書,坐在地毯上,上半身趴在沙發上,枕著胳膊的臉頰擠出肉來,睡得十分不舒服。
他眼底一片柔軟,將她手中的書取出來放在茶幾上,彎腰把她抱起來。
楚知意本就睡得不太熟,感覺到動作便醒了過來,惺忪睜開眼,看到宴驚庭,便說,“你回來啦。”
“困了怎麽不去臥室?在等我?”
楚知意在他懷中輕蹭,讓自己清醒了一些,道,“下周考試,想再多背點知識點,不然要是考不出來證書可怎麽辦?”
宴驚庭操控著輪椅,往主臥去,聞言捏了捏她麵上的軟肉,“你也會怕考試?”
“不持證不能上崗,我要沒工作的。”
宴驚庭笑著說,“你要不想工作,我當然也能養你一輩子。”
楚知意盯著他看,手指觸碰著他眼下的青黑,“你還好嗎?”
“你是指哪一方麵?”
捉住她的手,宴驚庭輕輕揉捏著她的小拇指。
楚知意瞪他,“你別轉移話題。”
“一切都好。”宴驚庭親了親她的唇,似乎並不想做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麽,他拍了拍楚知意的臀,低聲說,“你先去床上,我去洗漱。”
楚知意狐疑,最後還是從他懷裏跳出來,踩在床上,看著他去了浴室。
沒多久,宴驚庭從浴室出來,頭發滴水,楚知意走過去幫他擦頭發。
也不知是誰先主動,被擦到半幹的頭發沒有人再管,房間升溫。
他們已經很久沒好好親密過了,一朝接觸,就如幹柴碰烈火,一發而不可收拾。
他剛剛洗漱完,渾身上下都透著清洌的墨竹香味,口腔裏帶著漱口水的薄荷味。
不論多少次讓她在上麵,她的力氣還是會很快消耗,最後隻能請求宴驚庭的幫助。
空氣變得濕鹹,熱浪上浮又下降,最後被新風排出,歸於平靜。
楚知意尚未能從餘浪中抽離出來,伏在他身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宴驚庭輕揉著她的腰,嗓音略顯沙啞,“以前奶奶和媽決定要給你的公司股份做聘禮,到現在還沒拿給你。”
他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透過燈光,楚知意瞥見上麵寫的大字,股份轉讓協議。
“你怎麽……”她的問話還沒出口,便被宴驚庭堵住。
他淺嚐輒止,堅定地說,“這是你的。”
楚知意扭頭,便對上了他深邃眼眸。
她遲疑了半晌,這才抬手將那份股份轉讓協議給簽了。
臨睡之前,楚知意揪著他的睡衣,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沒事嗎?”
“我能有什麽事?”宴驚庭笑著將她摟進懷中,“別擔心。”
宴驚庭的回答並不能讓楚知意安心,特別是她簽了那股權轉陽協議之後,宴驚庭忽然又閑下來,每天接送她去上班下班,還催促她專心學習。
楚知意覺得哪裏都不對勁,可她又說不出來究竟是怎麽個不對勁法,宴驚庭不肯對她說,她隻能忍著疑問,專注記題,準備考試。
三月大考如約而至,楚知意被宴驚庭送到了考場。
楚知意在車上並沒有臨近考試的緊張情緒,反而興致勃勃的對宴驚庭說,“考完試之後我們去踏青吧,最近天氣可好了,我想吃海鮮燒烤!”
宴驚庭說,“踏青可以,但你現在還在吃藥,不可以吃那麽多海鮮。”
楚知意喝藥針灸的治療已經有四個月了,效果顯著,她月經的日期變得正常,經期的疼痛緩解,不再那般疼得死去活來。
“隻吃一點,沒有關係。”楚知意比劃了一個數字。
宴驚庭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點點頭,“可以。”
考場人多,宴驚庭行動不便,便沒有下車,隻讓楚知意專注考試,不要分心。
楚知意做得準備相當充足,她又在實習編導上做了一年半,對電視台的了解很深,所以考試對楚知意來說並不難。
等楚知意結束考試,終於睡了個好覺,第二天起來,便開始化妝打算和宴驚庭出門踏青。
她耐心幫宴驚庭挑了一身淺色的休閑裝,和她身上的裙子正好相配,看著就像是情侶裝一樣。
宴驚庭人收拾了踏青需要用的東西,廚師也做了許多可口點心,食物,幫他們收在食盒裏一起帶走。
裝點上車,楚知意也和宴驚庭一起出來,準備前往踏青的地點。
剛剛駛出家中,路就被幾個穿著製服的人給攔住了。
楚知意看著外麵的人,心緊緊提起來,視線轉移到宴驚庭身上。
他一如既往地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
其中一人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車窗搖下,男人看向車內的宴驚庭,“宴驚庭?”
“我是。”
“有人舉報你涉嫌重大刑事事件,跟我們走一趟吧。”
楚知意的手頓時握緊,麵白如紙。
宴驚庭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請稍等。”
男人似乎也看出來了什麽,沒再開口,回到自己的隊伍之中。
宴驚庭側身,看向有些恍惚的楚知意。
他扣住楚知意的後腦,與她額抵額,碰了碰她塗著口紅,漂亮的唇。
“阿黎他們都會聽你的話,知知,媽和奶奶那邊你隻讓她們安心,不必擔心,我很快就會出來。”
楚知意揪著他的領口,那雙明豔的眼眸死死看著他,“你想做什麽?宴驚庭,你給我說清楚。”
宴驚庭無言地與她對視,深邃如海的眼眸,似乎藏著千言萬語。
半晌後,門外的人催促起來。
“我很快就回來。”
宴驚庭在她唇上又重重一吻,鬆開她,從車上下來。
楚知意看著他被人帶走,呼吸起伏,想起那些令人不安的流言,和那份股份轉讓協議。
不知為何,她並不感到震驚,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安定之感。
她知道,宴驚庭不打無準備之仗。
他一定在想著做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