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宴驚庭,你知道站著做是什麽感覺嗎?
第157章宴驚庭,你知道站著做是什麽感覺嗎?
楚知意還沒踏進包廂,那個陌生男人,就先一步諂媚笑著走過來,迎到她麵前,“這位就是宴夫人了吧,我是天恒娛樂的創始人,姓趙!”
趙總弓著腰,雖然算不上肥頭大耳,卻長相油膩,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功利性。
楚知意不禁蹙眉,看向不遠處的宴驚庭幾人。
宴驚庭身後的阿黎已經走過來,將趙總給拉開,請她往裏去。
來到宴驚庭身邊,楚知意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便感受到來自孟珩與楚星河的目光。
她頓了頓,最後還是朝他們點點頭,表示打招呼。
孟珩不由得暗自高興一番,連楚星河的神情也變得好看了許多。
楚知意並不知道他們心中想法,隻側頭問宴驚庭,“這是怎麽回事?”
宴驚庭並不忌諱趙總在那邊聽,回道,“他帶李思眷來給我們道歉。”
“那李思眷的臉?”楚知意遲疑,“不會是你打的吧?”
宴驚庭無奈,“我從不親自對女人動手。”
楚知意默默瞥他,心道:下午是誰打她屁股!
看不過去楚知意隻和宴驚庭說話,楚星河挪了位置坐到楚知意身邊,說道,“你想怎麽他們?”
楚知意轉頭,道,“他們不是來道歉的?”
楚星河皺眉,“你就想道歉便完事了?這也太便宜他們了。”
楚知意說,“宴驚庭不是已經弄掉她的代言了嗎?我猜用不了多久,她的所有商演和代言都會掉完,到時候她自然而然地就會失去所有名利,沒有什麽懲罰比讓她感受雲泥之別更重的了。”
話音剛落,就見楚星河和孟珩的臉色都變了。
楚知意看到,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了?難不成她還說錯了?
楚星河狠瞪宴驚庭,暴躁地說,“那是我和小舅做的!”
楚知意:“?”
說起這個,宴驚庭也相當無奈。
CE集團不涉獵服飾,食品代言他還能讓特助去打聲招呼,但那些高定服飾集團,宴驚庭也需要去找人辦。
等特助輾轉聯係上人時,對方給了他答複:尊敬的宴先生,我司很榮幸能收到貴公司來電,關於李思眷作為我司全球大使期間出現嚴重劣跡事件,我司已收到消息,並與李思眷及其公司解約。
宴驚庭看完消息,一思量便知道是誰做的了。
除了他之外,也就隻有楚星河他們才會幫她。
所以在楚知意不可置信地看過來時,宴驚庭隻頷首,並沒有將不屬於自己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楚知意五味雜陳,又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惶恐之感。
趙總並沒有給她時間想通該怎麽麵對楚星河與孟珩,扯著在一旁低頭不語的李思眷過來,強行壓著她給楚知意道歉。
“宴夫人,這賤人被她那些粉絲捧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然在網上背著我們公司的人散發那種言論,實在是可惡,我在公司的時候已經狠狠教訓過她一頓了,專門壓她過來給您請罪,還請宴夫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天恒娛樂。”
趙總這話說得十分有技巧,把所有罪都賴在李思眷身上,將自己和公司摘得幹幹淨淨。
楚知意的確對李思眷十分厭惡,厭惡李思眷故意拿莫須有的事情惡心她。
但也不代表她就喜歡這個趙總的做派。
如果沒有她公司在背後推波助瀾,李思眷的那一番言論怎麽可能造成那麽大的輿論風波?
楚知意沒有搭理趙總,隻看向李思眷,她麵若死灰,整張臉被趙總打得都紅腫起來,沒了昔日高高在上的明星派頭,看上去狼狽不堪。
楚知意淡聲說,“你老板壓著你來向我道歉,我倒是沒看出來你的真心實意。”
李思眷顫著眼皮抬眸,隻看到楚知意坐在兩個容貌上乘的男人中間,最旁邊還有一個淡然喝茶的中年男人。
楚知意就這麽淡然睥睨的看著自己,那視線,仿佛她是什麽螻蟻。
李思眷嫉恨又怨懟,“你不過是攀上了宴驚庭,才能擁有現在的一切,沒了宴驚庭,你什麽都不是……現在你是勝了,你以為以後他還會喜歡你嗎?你知道他在高中的時候有多受人歡迎,幾乎來者不拒嗎?”
宴驚庭抬目,神情漸漸變得冷淡起來,似乎有隱隱薄怒之意在醞釀。
趙總立刻捂住她的嘴,被她的話嚇得臉白,“宴總,宴夫人,你們千萬不要聽她胡說!她就是不知悔改!”
楚星河在心裏罵了宴驚庭渣男,在一旁冷冷說,“就算楚知意和他離婚,也有我們家做後台,過得照樣光彩照人,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李思眷可不知道楚知意和楚星河的關係,她看向宴驚庭,又是不甘又是替他感到惋惜,發狠的從趙總的手中把自己解救出來。
李思眷雙目猩紅,衝著宴驚庭歇斯底裏喊,“楚知意她當著你的麵腳踏兩隻船,她有什麽好的!”
宴驚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還沒開口,趙總就先一步拿了一個小型茶杯,塞進李思眷的嘴裏,堵住她口。
趙總哆哆嗦嗦向宴驚庭道歉,“宴總,對不起,是我剛才沒拉住她,您也看到了,李思眷她瘋了!她一點腦子都沒有,我回去一定會把她給雪藏了,以後再也不讓她出現在您兩位麵前,您看成不成!”
“有你說話的份麽?”
趙總動作一僵。
就連楚知意和楚星河,孟珩都下意識看向宴驚庭。
他看上去似乎動怒了,深邃眼眸有晦暗冷酷,聲音薄寒如冬雪,“她被廢了兩條腿,還用得著你來雪藏?”
趙總雙腿有些發虛,差點跌坐在地上,李思眷一時間呆滯住,嘴裏塞著水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宴驚庭視線掃向阿黎。
後者接到訊號,走到李思眷的麵前,毫不憐惜地扯起她的頭發,宛如拉抹布一般,扯著她來到楚知意的麵前,將她按在地上!
腦袋一下兩下,狠狠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等第三下時便冒出了血!
楚知意看著李思眷,靜住了。
阿黎垂目冷淡問李思眷,“惹夫人生氣,你認錯嗎?”
李思眷從來沒受過這種恥辱,自阿黎身上透出的那股喋血嗜殺的冷酷氣息讓她淚水混雜著鼻涕一塊往下掉,她嗚嗚嗚地點頭,渾身顫抖起來。
她現在後悔了……
她不該心存僥幸的去招惹宴驚庭……
娛樂圈是個大染坊,趙總混跡其中,自認為早就看過了最黑暗的東西。
而今天他還是大開了眼界。
阿黎的手勁極大,剛才的動作,明顯是要把李思眷往死裏砸,她要是真死了……
趙總隻是想到這個可能,雙腿更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打翻了一個椅子。
宴驚庭瞥了他一眼,語氣冰冷,“扔出去。”
阿黎點頭,將人拎起來,朝外走去。
沒多久,霍濁也從外麵走進來,扯起連站都站不起來的趙總,沒好氣地啐了一口,在安靜包廂裏罵道,“就你這慫包還敢來招惹夫人,老子弄不死你!”
楚星河默默看完了宴驚庭動怒的整個場麵,一時間很想勸楚知意趕緊和他離婚!
這丫的不是人吧?萬一以後他妹妹惹到宴驚庭了,那他豈不是要把他妹妹給宰了?
孟珩詭異地也有了這種想法。
舅甥二人還在沉思,一旁就響起了動靜!
楚知意扯住宴驚庭的衣領,把他給扯了過來,美目露凶,“你該不會殺過人吧!?”
楚星河:“……”
孟珩:“!”
本還冷淡一身煞氣的宴驚庭氣息一轉,看上去平和又溫柔,他搖著頭,笑著說,“我怎麽會殺人?”
“你讓阿黎他們殺?”
“他們是正經特種兵退休的退休軍人,以前他們經曆過什麽我不管,至少在我手底下並沒有殺過人。”
楚知意聽到他的解釋,便安下心來。
他雖然時常有事瞞她,但告訴她的事情,基本上都不會騙她。
楚星河和孟珩不約而同地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殺人。
楚知意看了看這個包廂,不由得又看向宴驚庭。
宴驚庭一副全隨她做主的模樣,楚知意這才別扭地對楚星河與孟珩說,“也到飯點了,不如我們一塊去吃個飯?”
二人精神一震,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於是四人順理成章地換家店用飯。
楚知意和宴驚庭坐了同一輛車。
宴驚庭抽了濕紙巾,握著她的手擦,輕聲說,“今天嚇到了嗎?”
“還行,畢竟我也很討厭李思眷。”楚知意隻是覺得阿黎用的手段比較直接粗暴,要是她和女人打架,肯定是揍胸,或者掐大腿,那種地方不容易被人發現。
楚知意看著他端著自己的手擦,忽然眯著眼睛問,“你高中談過很多女朋友?”
宴驚庭敲她腦袋,“李思眷說什麽你就信?”
“她是你高中同學,怎麽就不能信了?”
宴驚庭揚眉,“怎麽不見你相信我說的話?”
楚知意揚起下巴,“因為你的信譽值隻有那麽一小點!”
宴驚庭對她的話相當無奈,隻說道,“我上高中時才十四歲,和誰談戀愛去?”
“那喜歡你的人很多嘍?”
宴驚庭漫不經心地回答,“不知道。”
楚知意不信。
宴驚庭笑了笑,看上去多了些朝陽意氣,“我高中忙著學習參加考試,別人喜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聽說過有一些女同學謊稱我和她們談過戀愛。”
楚知意臉都氣綠了,重重捏他的胳膊,“你還說別人不喜歡你!”
宴驚庭痛並快樂著,笑便愈發多起來,甚至將楚知意抱到自己懷裏,悶笑著說,“我管天管地,還能管得著別人喜歡我嗎?”
楚知意氣得直想咬他!
宴驚庭揉著她的腦袋,在她耳邊輕柔一吻,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耳語,“我能管得住我隻喜歡你。”
楚知意的心髒頓時就像是被擊中了般,撲通撲通的狂跳。
臉頰微紅,清亮的眼眸多了些羞色,她故作淡定地咳嗽一聲,“你少在這兒花言巧語,騙我這個不懂事的小姑娘!”
宴驚庭笑著看她,看著她臉越來越紅,最後惱羞成怒地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你看什麽看!”
宴驚庭笑聲更大了。
楚知意不滿他捉弄自己,手順著他的西裝的領口,隔著純黑襯衫按在他的胸口上。
宴驚庭的笑頓時收住,“別鬧。”
楚知意一本正經,“我沒鬧,還有,你的手從我腰上拿開,一會兒我還要吃飯。”
“隻許州官放火?”
楚知意重重點頭。
她從宴驚庭的身上起來,在回到自己座位上前,低頭重重親了一口他的脖子,似有若無地咬了一口。
宴驚庭的眼神頓時沉了下來,楚知意半點都不怕他,踢了踢腳,轉移話題,“李思眷的事兒到這兒就算結束了?”
宴驚庭看著她,說道,“李思眷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她所在的公司,在背後也推波助瀾,我倒是也想把天恒娛樂也給一起收拾了。”
“能行嗎?”
宴驚庭抬起手,在她唇上按了一下,“自然。”
楚知意瞪他,把宴驚庭的手給掃開,“我一會兒還得見楚星河與孟……孟珩呢!”
宴驚庭順勢收回手,問,“你已經想好了?”
楚知意點頭,“想好了。”
“我又不是什麽油鹽不進的人,楚星河和孟珩那麽幫我,還願意當我的後台,我不該將他們的好意往外推。”
在楚知意內心深處,她是想接受的。
楚知意不能不去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
等到了餐廳,上菜前,服務員先端來了香檳。
楚知意給她們四人都倒了一杯,然後端起自己的那杯酒,看向孟珩與楚星河。
她半是認真半是無所謂地說,“我被楚衡養了二十一年,時至今日對他都有恨,我上大學後,覺得親情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了,前段時間得知真相,我心裏的確很亂,沒想通。”
“現在我想通了。”楚知意露出爽快又釋然的笑,衝著孟珩眨了眨眼睛,“你們對我好,我也對你們好。”
很孩子氣的話,卻讓孟珩眼眶發熱,差點老淚縱橫。
親情本就如此,需要你來我往,淡薄的關係才會變得緊密起來。
他們與楚知意有二十一年的空窗期,二十一年的時間,他們沒有交流過,沒有真正的涉足過彼此的生活。
現在她願意與他們構成關係,何愁以後不會關係更好?
孟珩不斷點頭,而楚星河,則激動得想繞著江城跑兩圈!
楚知意便笑著喊道,“小舅。”
那柔柔軟軟的叫喊,讓孟珩手下一抖,立刻摸向身上,最後抽出來一張卡,“給你!裏麵錢不多,你隨便花!缺什麽就跟小舅說!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小舅都給你摘下來!”
楚知意沒有拒絕,接了過來,孟珩笑意便更濃了一些。
楚家的孩子就該這樣,大大方方的!
一旁的楚星河眼巴巴的看著,手裏握著一串鑰匙,早就等著楚知意改口了。
楚知意和他的視線對上。
想起二人吵架吵得都能打起來,她憋了半天最後開口,“楚星河。”
楚星河崩潰了,“你為什麽不喊我哥哥?”
楚知意鬆了一口氣,立刻回答,“你有沒有比我大幾歲,喊名字也可以。”
“你都喊小舅叫小舅了!”
“那是長輩!”
孟珩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瞪著眼要威脅楚知意喊哥哥的楚星河腦袋上,“你連你妹懂事都沒有,不喊你哥也是該的!什麽時候改掉你這身暴躁脾氣,對人溫柔點,你妹妹自然就改口了!”
“還有,不許你欺負你妹妹!”
楚星河憋屈極了,一口將酒杯裏的酒給喝光了。
一旁的宴驚庭隻看著楚知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朗起來,並不插足她們之間的親情。
他勾著唇,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楚知意一高興,就喝多了,孟珩也喝多了,楚星河也差不多,他在生悶氣,一眼一眼的往楚知意身上看,很是羞惱。
楚知意走路打轉兒,和孟珩約定了過段時間就去京市,與外公,大舅二舅他們相認。
楚星河磨磨蹭蹭不肯走,站在楚知意身邊說道,“你真不肯喊我哥哥?”
楚知意打了一個酒嗝,桃花似的眸子盛著水意的笑,有點醉,隻衝他擺擺手。
這是攆他走呢!
楚星河氣急敗壞,一跺腳,轉身走了!
“拜拜,哥哥。”
楚星河一震,扭頭看過去,楚知意這個小傻帽,還在傻笑!
拜拜哥哥。
他耳根發紅,又不吭聲的走回來,往她手心一拍,這次真離開了。
等他上了車,又不安的看了一眼窗外的楚知意,這才扭頭對孟珩說,“小舅,剛才楚知意喊我哥哥了。”
回應他的是一陣平穩的呼吸。
楚星河勾著唇笑,眉目間都帶了幾分得意。
等她清醒了應該再讓她多喊幾聲!
小舅說他脾氣不好,那確實得改改……
為了讓楚知意真心實意的喊他哥哥。
自覺成了兄長就該擔責任,楚星河身上的氣息都變得寬厚了許多。
……
楚知意茫然的看著手中的東西,“這是什麽啊。”
宴驚庭扶著她,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把鑰匙。
“你哥哥給你的東西。”
楚知意哦了一聲,將它放進口袋裏,打了個哈欠。
她困了。
宴驚庭帶著她回家。
她今天喝的太多,臉上發紅,目光也是迷離的,水霧的,像是盛著星光。
她窩在宴驚庭的懷裏也不老實,攀著他的肩膀,小聲與他說,“宴驚庭,我也有家人了。”
宴驚庭扶著楚知意的後背,免得她失力跌倒,“你一直都有。”
楚知意點點頭,笑著說,“沒錯,隻是他們把我給落下了,沒找到我而已。”
楚知意抱住宴驚庭的脖子,很是依賴他,含著醉意的聲音,又軟又嬌,“宴驚庭,我真高興。”
宴驚庭回應著她的高興,後車座狹窄的空間裏,氣息越來越曖昧。
直到回到漢江府。
進入家中,氣溫迅速升高。
她很困,又很精神,大膽的脫掉他的西裝外套,拉住他的領帶,讓他再靠近自己一些。
宴驚庭聽見她說,“宴驚庭,你知道站著做是什麽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