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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聰明的顧駙馬

  字字句句都是魏愛卿,秦淮說得沒錯,如今宮中缺人,父皇也沒個可以依仗的。魏羨淵的出現,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齊了,一定會得到父皇的信任和依賴。


  抿了抿唇,蕭祁玉笑道:「誰都知道魏大人厲害,不過說來也巧了,先前宮裡還一直沒事,新提拔一批人上來,竟然就鬧刺客了。」


  什麼叫最毒婦人心啊?魏羨淵心裡冷笑,蕭祁玉也是個不長腦子的,這麼直接的挑撥,皇帝又不是傻子。


  看了魏羨淵一眼,皇帝拍著蕭祁玉的肩膀微笑:「你啊,別操心那麼多,好好養胎吧。」


  蕭祁玉也不糾纏,乖巧地笑道:「今兒天氣好,外頭太陽很暖和,父皇忙,兒臣可不敢打擾父皇,不如讓魏大人陪兒臣去御花園裡走走?」


  「這……」皇帝皺眉,要是別人去也就去了,可現在魏羨淵是他最結實的鎧甲,一讓他離開自個兒身邊,他就覺得不踏實。


  奈何,蕭祁玉撒嬌得厲害:「就一小會兒!」


  「罷了,去吧。」皇帝道:「你也別走太久,當心身子。」


  「多謝父皇!」蕭祁玉笑了笑,起身看了魏羨淵一眼,便往御花園裡走。


  魏羨淵猶豫了片刻,朝皇帝行了禮,跟著便出去。


  御花園裡人不多,假山重疊,四處都是隱蔽的地方。蕭祁玉甩開後頭的一眾宮人,反手就把魏羨淵給按在了假山上:「魏公子最近是春風得意啊,都不正眼看本宮了。」


  任由她壓著,魏羨淵挑眉:「正眼看公主,是冒犯之罪。」


  「少貧嘴!」蕭祁玉哼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懷了身子,就不喜歡我了?」


  這話問得直接,魏羨淵笑了笑:「公主已經是人婦,即將是人母,在下若是還有非分之想,豈不是禽獸不如?」


  眼裡湧上些淚水,蕭祁玉抿唇:「所以你就打算任由我如何,都不再管我了?」


  微微皺眉,魏羨淵道:「你有駙馬,要我管什麼?」


  伸手環抱著他,蕭祁玉狀似無意地蹭著他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駙馬與我不過是被迫成親,有多少感情在?他最近對我都心不在焉的,不知道還想著誰呢。」


  微微挑眉,魏羨淵扶正她的身子:「駙馬想著誰?」


  「我又不是傻子,同床異夢還看不出來?」蕭祁玉委屈地道:「他昨兒做夢還在喊什麼羊什麼羊的,都急醒了,那神情,跟平時看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什麼羊?怕是什麼央吧?魏羨淵眯眼:「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你也不必生他的氣。」蕭祁玉抿唇:「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得到他的心。」


  「一顆黑心,要來做什麼?」魏羨淵冷哼,轉頭就想走。


  手被人拉住,溫軟的觸感止住了他的步子。魏羨淵挑了挑眉,心想這才該是女人的手啊,哪像杜未央的手,看起來小巧玲瓏,結果手心裡全是做機巧磨出來的繭子,摸著都硌手。


  「你再陪我一會兒。」蕭祁玉道:「你好久都沒跟我好好說過話了。」


  果然是你追她跑,你走她留啊,魏羨淵心裡暗暗搖頭,蕭祁玉的性子太好摸透了,以前是他傻,拿一顆真心對她,她不屑一顧。現在倒是好,算計她使手段挑逗她,她倒是巴巴地上當了。


  這麼一想,杜未央笨也有笨的好處,讓人摸不透,壓根沒辦法算計她的心,只能踏踏實實地拿自己的真心去換。


  「你笑什麼?」蕭祁玉好奇地看著他。


  「沒什麼。」回過神,魏羨淵道:「時候差不多了,公主也該回去休息了。」


  「這才多久一會兒你就急著趕我走?」蕭祁玉扁嘴:「那你後天休假,去公主府找我嗎?」


  暫代了禁軍統領,休假的時間自然就少了,五天一休,還只能是下午之後才回去。魏羨淵攢了好多話想給杜未央說呢,當下就道:「再看吧。」


  蕭祁玉垮了臉,拉著他的袖子,眼裡神色凄楚。


  「……行了,我會去的。」不答應就沒完沒了了,魏羨淵連忙應下,推著她往外走。


  「主子。」等公主走了,南城便過來道:「安排好了。」


  「行。」打了個響指,魏羨淵勾唇一笑:「那就收網。」


  巳時,皇帝處理完奏摺,抬頭就見杜清明舉著摺子進了大殿。


  「杜愛卿。」皇帝問:「審出結果了?」


  「回陛下,嚴刑拷打之後,那幾個刺客都招了供,只是這供詞……微臣實在難辨真假,只能請皇上示下。」


  大太監拿了摺子呈上來,皇帝笑眯眯地道:「招供了就是好事,朕來看看。」


  供詞里刺客招認是受人收買,至於僱主是誰,他們沒看清,只附上了僱主親手寫的訂單,以求寬大處理。


  這訂單上的字寫得很是端正,皇帝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太對勁,眯了眯眼。


  這字跡……怎麼有點眼熟呢?

  「陛下?」


  「既然已經招供,又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那就把他們都砍了吧。」皇帝回過神:「至於這個訂單……杜愛卿且留著,盡量查一查。」


  「陛下。」杜清明皺眉:「這訂單上的筆跡倒是能比對出來,只是……」


  心尖一顫,皇帝皺眉:「只是什麼?」


  「只是比對出來的結果令臣不敢相信,涉及之人又身份貴重,只能請陛下做主。」


  魏羨淵偷偷側眼,就見皇帝的手焦躁地在桌上敲著,看起來猶豫得很,想必也是猜到了一二,只是顧及蕭祁玉,不願輕易懷疑顧秦淮。


  不願懷疑也得懷疑啊!除了他也沒別人了!


  「皇上。」旁邊的大太監道:「吏部剛送來了摺子,要呈上來嗎?」


  「呈。」


  杜清明站在下頭,微微覺得有點奇怪。六部的摺子早上就該送呈到皇帝案上了,這吏部的摺子怎麼偏巧在這個時候送?

  不過不管怎麼樣吧,算顧秦淮倒霉,吏部的摺子一般都是他執筆的,都免了對照筆跡了,皇帝一看就能知道。


  摺子打開,帝王的神色瞬間凝重,看了一會兒,合上摺子又看了看旁邊訂單上的字,臉色陰沉。


  「宣駙馬進宮來見朕。」


  旁邊的大太監應了,躬身就退出了大殿。魏羨淵輕輕鬆了口氣,心想這回可輪到顧秦淮倒霉了。


  然而,大太監沒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躬身道:「陛下,駙馬爺求見。」


  這可真是巧了,皇帝把摺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讓他進來!」


  「是。」


  顧秦淮抬腳跨進大殿,上前就行禮:「參見陛下。」


  皇帝正要發怒,冷不防看見他這打扮,微微一愣:「你這是怎麼了?」


  手上包著木板,捆成了個大粽子,顧秦淮神色平靜地道:「回稟陛下,微臣前日不小心墜馬,傷著了右手筋骨。」


  前日?皇帝一愣,又低頭看了看桌上的摺子:「那你是用什麼寫的這摺子啊?」


  「這一份奏摺,是幾天前微臣剛剛就任的時候,按照吏部許尚書的要求寫的。」顧秦淮好奇地道:「怎麼?今日才呈上來嗎?」


  皇帝沉默,臉上的陰翳稍消,緩和了語氣道:「大概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駙馬今日求見,所為何事?」


  「微臣聽公主說宮中又有刺客闖入,故而來向陛下請安。」


  「你有心了。」


  聽著皇帝這語氣,魏羨淵沒笑了,深深地看了下頭的顧秦淮一眼。


  未央說,她的顧大哥溫文爾雅,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瞧瞧,手無縛雞之力,心卻有登天之念,顧秦淮哪裡是省油的燈?本以為能一鼓作氣滅了他的妖火,誰曾想竟然讓他逃過一劫。


  手前天就摔傷了,自然是寫不了訂單。他是蕭祁玉的駙馬,皇帝本就不願懷疑他,現在來這麼一出,那不管筆跡到底是不是對得上,皇帝都會選擇相信他一些。而他和杜清明,誰也不能指名道姓地說顧秦淮有嫌疑,不然就有誣陷駙馬之嫌,反而讓皇帝生疑。


  閉了閉眼,魏羨淵搖頭,他還是有些小瞧了顧秦淮。


  抬頭看了魏羨淵一眼,顧秦淮笑道:「有魏大人護陛下周全,微臣與公主都放心,只是京中最近賊寇甚多,護城軍缺人,有些力不從心。微臣請示陛下,可要整頓護城軍,提拔些有用的人上來,以控局面?」


  皇帝想了想,也對,既然魏羨淵都這麼有用,那這回他們說的那個與狀元平分秋色的沈庭,應該也有點本事。護城軍統領也該換人了,不少漏缺,都可以從今年的文武試裡頭選人補上去,總比現在這七零八落的狀況要好。


  「朕本來覺得,今年選拔出來的人都年輕,還需要磨練。」笑著開口,皇帝道:「但有魏愛卿在前,朕覺得年紀也不是什麼問題了。查缺補漏的事兒就交給你們吏部去做吧,只要把朕的這皇城守護好,管他是二十歲還是三十歲,都可以往上提拔。」


  「微臣明白。」顧秦淮笑了,很是感謝地看了魏羨淵一眼。


  什麼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啊,魏羨淵翻了個白眼,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他會提拔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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