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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起捉個奸唄

  「是你?」鬆了一大口氣,顧秦淮皺眉:「你大晚上弄成這個樣子是要做什麼?」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她穿的是那天魏羨淵給她買的西域長裙,臉上是胭脂上的妝。


  「有哪兒不對勁嗎?」


  分明是哪兒都不對勁好不好?顧秦淮搖頭,順手撥了撥旁邊的燈芯,讓屋子裡更亮堂點:「你有什麼事嗎?」


  「有。」未央直接道:「公主把羨淵約去青樓了,我想去抓人,但我一個婦道人家……還想請駙馬同路。」


  這才成親多久,夫君都看不住?顧秦淮皺眉:「魏羨淵對你不好?」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他不是應該很生氣,然後立馬跟她走嗎?未央歪了歪腦袋,想了一會兒道:「挺好的,就是偶爾因為公主的事情不愉快……他和公主感情深厚。」


  顧秦淮垂眸,若有所思,片刻之後起身,拿了披風就對她道:「走吧。」


  未央一喜,連忙跟上他,拎著西域長裙蹦蹦跳跳地道:「夫君已經出門很久了,說了一句醉紅樓什麼的。」


  顧秦淮看著前頭,淡笑道:「他連去哪兒見誰都告訴你,也算是不錯。祁玉大概都沒想到魏羨淵會出賣她。」


  「可不是么?」未央皺眉:「公主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也太過於自負,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做的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就應該小心謹慎些。偏生她這般張狂,就篤定沒人能拿她怎樣。


  兩人上了馬車,顧秦淮突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太希望我和祁玉過好日子?」


  未央一愣,坐得端端正正地點頭:「這是肯定的,畢竟你拋棄了我。」


  還是這麼耿直?顧秦淮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你這樣說,就不怕我覺得你們是在陷害祁玉?」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未央道:「她自己做出來的事情,沒人逼迫,談何陷害?」


  「好。」顧秦淮點頭:「那咱們就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聽著這話,杜未央都茫然了,心想到底是她帶他捉姦,還是他帶她去抓人啊?怎麼感覺自個兒突然就被動了?


  醉紅樓開在偏僻的靜懷街,大路上的馬車鮮少往那邊走,都會先在巷子口停下,讓人自己穿過去。杜未央和顧秦淮下車的時候,就看見旁邊有個嬤嬤扶著位夫人下來,那夫人長得標緻,可臉上緊繃,帶著怒氣,也是往巷子里走的。未央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


  「那是誰?」她小聲問顧秦淮:「好像也是去醉紅樓的。」


  顧秦淮掃一眼就微微皺了眉,低聲說了一句「要糟了」,然後加快步子走到那夫人前頭去。


  未央提著裙子跟著,心下更是好奇,不過這點好奇心很快被前頭的壯觀的場景給淹沒了。


  好多人吶!男男女女來來往往,比英雄冢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裡的姑娘們穿得都很單薄,大冷天的都露著肩膀,站在各處掛著紅燈的門口拉人。


  「客官您往裡頭請,咱們這兒的姑娘是整條花街里最漂亮的!」


  「今日花魁獻舞,各位裡頭請啊!」


  未央睜大了眼,忍不住感嘆:「今兒才算是長見識了。」


  顧秦淮皺眉,將她拉過來護在身前,低聲道:「你小心點,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心口微微一暖,未央連忙默念「這人是負心漢」一百遍,然後踮起腳尖張望:「醉紅樓在哪兒?」


  顧秦淮伸手一指,不遠處一座高樓直聳入雲,與別的掛紅燈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杜未央提著裙子就想往那邊沖,結果一個沒注意就撞著了人。


  「不好意思。」連忙道歉,未央回頭,就見是剛才的美婦人,蹙著眉頭看了看她,道:「這麼小年紀的都有了,這些人真是造孽!」


  啥?未央眨眨眼,剛想說您是不是誤會了點什麼,結果美婦人就已經抬腳往醉紅樓去了。


  「那是林宰相的千金。」顧秦淮在她身後道:「咱們再去晚點,醉紅樓可能就直接打起來了。」


  原來這就是林若芝?未央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追上去,卻見她已經讓身邊的嬤嬤交了銀子,進了醉紅樓的門檻。


  顧秦淮給了門口老鴇進門錢,拉著未央就要上樓,結果還沒走兩步台階呢,就聽得二樓傳來一陣杯盤落地的聲音。


  「娘……娘子。」廂房裡的劉文心哭笑不得地看著林若芝:「我只是來作陪喝酒,連姑娘都沒叫呢!」


  林若芝站得端莊,一手扶著嬤嬤的手,一手捏著絲帕,微笑著掃了屋子裡的眾人一眼:「我也沒責怪你的意思,就是天太晚了怕你喝醉,所以來接你而已,你為何嚇著這樣?」


  心虛地咽了口唾沫,劉文心站了起來,朝主位上的人笑了笑,拉著林若芝的袖子道:「那咱們就先回去吧?」


  「不急。」林若芝斜眼看著他坐的矮桌:「你方才的酒還沒喝多少呢,妾身就在這兒等著你,等你喝完了咱們再走。」


  說罷,拂了拂衣袍,就著嬤嬤端來的凳子就坐下了。


  祁玉公主的臉色不太好看,一杯酒隨意地往地上一潑,皮笑肉不笑地道:「這年頭的人,都興不請自來了?」


  林若芝掩唇就笑:「這年頭妓子不掛牌都能在青樓接客,更遑論人不請自來呢?」


  這個妓子說的是誰,大家心裡都有數。要是往常,旁邊坐著的魏羨淵一定就拍案而起跟人理論了,但他今兒不知怎麼的,完全當沒聽見,很是專心地吃著自己面前放著的肘子。


  祁玉公主冷笑了一聲,揮手就讓自己背後的護衛把人趕出去。


  「若芝。」劉文心有點尷尬:「咱們先回去吧?」


  「回去?」林若芝嗤笑:「是回去聽你念那壓根沒有任何用的認罪狀,還是看你在屋外跪一宿?夫君,她只把你當酒肉朋友,壓根不管你回家之後會怎麼樣。這樣的人,你還真當她是知己?」


  「是我不管他回家後會怎樣,還是劉夫人過於苛刻了?」蕭祁玉不悅地道:「來陪本宮喝酒的人多了去了,有家室的也不止文心一人,可只有他的夫人會來這裡給他難堪,到底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


  「要是只有劉夫人一人,那也許還能扣在她頭上,說是她的問題。」門外傳來個含著笑意的聲音:「可再加上我,那就是公主的問題了。」


  眾人一愣,林若芝也驚訝地回頭,就見剛剛被她當成風塵女子的小姑娘蹦躂了進來,朝右邊坐著的魏羨淵揮了揮手:「夫君,我來抓你啦!」


  一口肘子差點嗆死自己,魏羨淵咳嗽兩聲,看了四周一眼,然後瞪著蹦躂到自己面前的杜未央,咬牙切齒地道:「你能不能投入點?這像是來抓姦的?你分明是來看熱鬧的!」


  而且,這臉上畫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未央很是無辜地眨了眨眼,回頭看了看林若芝,立馬會意,眉毛倒豎,雙手叉腰,朝著他就吼:「你我剛剛成親,你竟然扔下我一人在家,自己來青樓?」


  「那不然呢?帶你一起來?」魏羨淵挑眉。


  未央想了想,點頭:「也可以哦?」


  可以個P!魏羨淵一個白眼翻上來,踩了她一腳。


  「啊對。」未央反應過來了:「帶我也不行,你來青樓就是不對!」


  蕭祁玉皺眉看著她,一時有點語塞。不過有杜未央在,林若芝的底氣就足了,揮手讓身邊的家奴攔著公主的護衛,然後細聲細氣地開口:「當朝公主,專挑有家室的男子出來逛青樓飲酒,這名聲傳出去倒是不錯,夠響亮。」


  「好好的一頓酒,被你們給攪成了這樣。」見著情況不對,蕭祁玉也不是個吃虧的主兒,站起來就道:「行吧,一個個的家室都很了不起,那今兒就到此為止,本宮回去休息了。」


  「這就想走了?」林若芝嗤笑:「堂堂公主,被抓著與別人家的夫君廝混,一句交代都不用給。投胎還真是個看運氣的事兒。」


  「林若芝。」走到她身側,蕭祁玉微微眯眼:「本宮已經讓步了,你可別得寸進尺。」


  兩個女人側頭對視上,整個屋子的氣氛好像都不一樣了,看得未央一邊拿著魏羨淵的筷子吃肘子,一邊感嘆:「好厲害啊。」


  「人家那才叫捉姦!」魏羨淵嫌棄不已地搖頭:「你就是來蹭飯的吧?」


  「晚飯沒吃飽。」未央撇嘴:「小氣勁兒的,讓我吃兩口怎麼了?」


  「吃吃吃。」魏羨淵把盤子都堆到她面前:「撐死你算了!」


  未央嘿嘿一笑,一邊吃一邊看戰況,就見蕭祁玉給了林若芝一個白眼,嗤笑道:「你家的男人也不是誰都惦記的,我只當他是朋友,想太多了是你自己的問題。」


  「品行不端,目無道德,還怪別人誤會你?」林若芝面無表情地道:「我真替駙馬覺得悲哀。」


  「他就不用你操心了。」咯咯一笑,蕭祁玉道:「他對我好得很,哪怕知道我來這兒,也……」


  話說了一半,蕭祁玉抬頭就看見門外站著的人,臉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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