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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打!往死里打!

  霜柒神色冰冷的望向狼狽的柳兒,「因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柳兒!」


  對於一群迷信的老頑固們來說,這句話幾乎相當於好幾枚原子彈氫彈相繼在他們耳邊爆炸帶來的殺傷力。


  「不是柳兒是誰?怪不得我今日看她的樣子妖媚了不少。」


  「哎呀,難不成真是妖怪變的?」


  「你們還記得昨日比賽她從那男子胸膛掏出的蟲子嗎?不會是妖術吧?」


  …


  當然,也有崆峒派的腦殘粉持反對意見,兩伙人間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柳兒想要爬起來理論幾句,卻突然發現自己非但動彈不得,而且口不能言,喉嚨幾乎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她雖然沒看清對方如何下手,但也深知自己是中毒了。


  幾位護法見形勢不對,就要衝上前來,卻只見霜柒捻起蓮花指輕輕一彈,『碰碰』幾聲,四人身體多處大穴被封,齊齊跌坐回椅子中。


  霜柒像模像樣的揉了揉手指,對那四人鞠了一躬,「四位護法莫要妄動,且聽我把話說完。」


  內力最強的青龍護法試圖運功衝破被禁錮的穴道,但一股無形的阻力如河水暴漲般逆流而上,直直與其體內筋脈相撞,頓時令他汗如雨下面色蒼白,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望向霜柒的眸色中滿是詫異,他知道這個年輕小夥子的功力在他之上,但能輕易制住他們四人卻是不可能的,他一定在什麼地方做了手腳!

  可究竟是什麼地方呢?崆峒派的人向來小心謹慎,吃喝飲食全部自帶,難道是進門前聞到的那陣酒香有問題?

  林子芸若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必然會說一句:老頭兒你真相了!嘿嘿嘿…


  霜柒望向瞬間折了幾員大將而全身戒備又不敢輕舉妄動的崆峒道士們,不由得露出了讓人如沐春風般得意又欠揍的笑容。


  她又朝面色鎮定實則內心波濤洶湧的孟峋行了抱拳禮,「回城主,其實我早就懷疑柳兒的身份,更是在這兩天的鬥法中觀察出了破綻,她其實是只被妖怪附身的傀儡,目的就是霍亂天貴城。」


  「可惜香主大人近日身子不適,幾位護法又能力不夠,竟然沒能識破她的身份。這妖怪發現我懷疑她,便想以鬥法之名將我除掉,我這才將計就計假意應戰,為的就是此刻。」


  「這…」孟峋犯了難,他也不蠢,自然沒有全信霜柒的話,可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種你死我活的地步,若日後香主出關責難與他可如何是好?


  霜柒見他猶豫不決,剛要再次開口,孟鵬飛卻先說道:「空口無憑,朱捕頭不如拿出證據來。」


  「對啊,拿證據!」


  「證據證據!」


  …


  霜柒望向孟鵬飛,完全搞不懂他為何幫她,卻只見他翻了個白眼兒別過頭去,那雙眼珠子本來就白多黑少,這麼一來差點找不著黑眼仁兒。


  搞什麼嘛,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孟大人此言有理,還請城主允許我呈上證據。」霜柒道。


  孟峋瞥了眼自己兒子,點了點頭,「那就先看證據再說。」


  霜柒打了個響指,就見兩名林家護衛抬著一蓋著白布的擔架進來,後面還押了兩名哆哆嗦嗦的男子,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那兩人正是昨日被柳兒治癒的病人,而擔架上那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大家請看,擔架上這名女子昨日還好好的,不想經過柳兒一番救治,只活了一日就嗚呼哀哉,而且死狀凄慘。」霜柒勾了勾手指,蒙在屍體身上的白布掀開一角,露出蒼白可怖的面容。


  「就是這個女人,我記得她的樣子!」


  「啊!太可怕了…」


  …


  霜柒又道:「柳兒欲將此人的屍身處理掉,卻被我的人截獲,還抓了幾個行跡詭異之人,相信一審便知真相。」


  「再看左邊那名男子,經過幾名老醫生的診治,他的腿沒有斷過的跡象,只是脫臼過而已,他不過是柳兒找來的托兒。」


  「是這樣嗎?」孟峋冷了臉。


  那男子跪著,頭幾乎埋進兩腿間,哆嗦著不回話。


  但這種表現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孟峋的熊掌『咣』的一聲拍在椅子扶手上,「那麼最後一個人也有問題了?」


  霜柒淡淡一笑,從袖口中掏出一足以以假亂真的皮膚,「胸口取蟲,無非是運用了大家視線上的錯覺。」


  說著,她將手伸進假皮膚上的縫隙,「把這個貼在胸口,手掌平放,只留手腕露在外面,因為身下之人配合著,一會兒弓起身子一會兒又躺平,所以看上去就像那麼回事兒似的。」


  「真是豈有此理!」孟峋不由得想起昨日見到『神跡』時自己那信任十足的愚蠢樣子,猛拍了幾下扶手。


  吃瓜群眾們也一副三觀盡毀的懵逼樣。


  「你這是栽贓!誰能證明這些人不是你安排好的。」花家主母不顧眾人詫異的眼神兒,扯著脖子吼道。


  霜柒挑了挑眉,「你要是不開口我真是差點把你這小妖忘了。」


  「你…你少血口噴人!」薛幺娘怕極了霜柒,她可不想像柳兒那般狼狽的趴在地面,扯著身邊小丫頭擋在身前,隨時想著怎樣從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奪路而逃。


  可她越是這樣,身邊的人越對她的話、她這人感興趣,將她團團圍住,想看個究竟。


  「我血口噴人?」霜柒的語氣明顯冷了下來,抬手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小臉繃緊的青蓮,和護在他身邊的朱老夫婦。


  「你這妖怪迷惑花家老爺娶你為妻還不夠,竟然還想除掉他的兒女們,青蓮究竟是不是災星,你的心裡最清楚!」


  此話直戳她的心窩子,就在她尋思著霜柒是否找到什麼證據而愣神的時候,霜柒又開口了。


  「城主大人,原本這第三局的比試內容就該是替青蓮重新算命的,不如就讓我作法,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孟峋已經信了霜柒的話有五六分,連連擺手,「快,作法吧!」


  霜柒施禮,隨後拍了拍手,就見林家家丁搭好了祭台。


  呂翔和許虎一直站在青蓮身邊做護花使者,見大人和林家走的如此近,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呂翔捅了捅他后腰,「虎哥,你說大人啥時候跟芸公子走的這麼近了?他們不都是王爺的『人』嗎,理應不對付啊…」


  許虎臉色微微潮紅,「別瞎說,大人和王爺也許根本不是那種關係,真沒想到你居然也信這種流言。」大人明明正在追孟捕頭呢…


  呂翔點了點頭,「也是,我看大人對青蓮妹子就挺好的,還有陸家小姐,都不錯呢!也不知誰能得到大人這麼俊的一個人兒做夫君…」


  許虎不想和他解釋大人的『性取向』問題,微微蹙眉道:「你說大人是不是信不過我們呀,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什麼任務都沒給咱倆指派。」


  難道是因為他前幾日的舉動而誤會了什麼?

  呂翔沒所謂的搖了搖頭,「別瞎想,咱哥兒倆可是大人在衙門裡最信任的人了,可能是因為道術太玄妙,我等凡人不能插手吧,而且大人不是說了會給我們很重要的任務嗎?」


  呂翔揉了揉鼻子,大人一定又耍什麼花招了,他不能亂講。


  二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的繼續觀看。


  …


  霜柒也去後院換了身道袍,再次出現時,手中多了把桃木劍。


  她端著一碗看似清澈實則『內涵豐富』的『水』來到青蓮面前,「妹子,需要你一點血,別害怕,伸出手指就好。」


  青蓮心中緊張,但看到霜柒淡然的笑容后立刻平靜了下來,「只要能擺脫了災星的稱呼,別說一點,一碗血都沒問題!」


  霜柒抿著嘴,桃木劍劍尖在那較弱的指尖一點,鮮紅的血珠滴落碗內,迅速溶解其中,碗中之水頓時變得鮮紅奪目,但轉瞬間又恢復了清透。


  「這…太神了!」連坐在高台之上的孟峋都忍不住驚呼。


  霜柒示意青蓮退後站好,自己則端著『水』站在祭台之上,桃木劍輕輕點起一片水花,瓷碗置於祭台正中。


  她有模有樣的跳起了祭舞,原本不想這麼麻煩,但林子芸非逼著她連夜學了此舞,說是這樣更有信服力…


  眾人皆被霜柒淡漠的表情傳染,精神高度集中的望著那翩翩起舞的人兒,周圍縹緲的幔帳和衣擺都隨著那舞而動,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又興奮的氣氛。


  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就是個跳大神兒的!


  一舞完畢,霜柒已經有些累了,畢竟耗費內力的跳了半天,誰都得累。


  為了表演的真實性,她索性沒有擦去額頭汗珠,大眼兒一閉,捏起蓮花指靜坐打坐。


  祭台之上的幾張寫滿符咒的黃紙飄飄然懸於半空,排列成八卦陣法,就在大家都以為符紙會緩緩燃燒時…


  『轟隆』!巨大的爆炸聲於酒館小院兒半空響起。


  還未等眾人驚得四散奔逃,屎尿橫流,就聽一男子喊道:「天書!那是天書!大家快看!」


  大家從桌子椅子下面探出頭來朝空中一看,果然在一片煙霧中出現了一個長寬皆超過兩米的明黃布帛。


  孟鵬飛是如同霜柒、林子芸等少數幾個沒被爆炸聲嚇到的人,他親眼見到霜柒的桃木劍向天一指,一個圓球狀的東西飄過空中瞬間炸裂,那所謂『天書』就這樣出現了。


  他譏誚一笑,又看向那率先開口喊出『天書』一詞的男子,雖然面生,但他根骨不錯,一看就是練家子,剛剛那一嗓子為了讓大家都聽清楚,也是加了內力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林家參與了此事,而幕後主使可能正是王爺本人。


  孟鵬飛緊緊握了握拳,幸好他並沒有完全與朱二狗為敵…


  霜柒猛地睜開雙眸,桃木劍挑起瓷碗,『噗哧』一聲,碗中『清水』化作細密水珠,直撲明黃布帛。


  更為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布帛右上角赫然一片赤紅,但很快,赤紅色又向下蔓延直到布帛下沿。


  大家定睛一看,布帛上竟然出現了一趟血書,字體剛勁有力,筆走龍蛇,似有人極速而就,很快就布滿了大半片布帛。


  卻無人看得見寫字之人…


  有人輕輕念著血書上所寫內容,無不與霜柒所說事實相符,不僅還了青蓮的清白,還點明薛幺娘與柳兒乃被妖魔附體,人人得而誅之。


  霜柒見『天書』書寫完畢,大家的情緒被推向*,而且效果不錯,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她收起桃木劍,向完全呆住的孟峋行禮,「啟稟城主,屬下…」


  「天神!天神!拜見天神!」孟峋卻突然起身,『撲通』一聲朝霜柒的方向跪了下去,並連連叩頭,嘴巴里嘟囔著『參見天神』之類的話。


  緊接著,周圍的老百姓也如孟峋一個模樣。


  霜柒差點以為自己做的太過火,把他們嚇傻了,可順著孟峋上揚的下巴回頭一望,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半空中竟然懸浮著一個縹緲的白鬍子老頭,慈眉善目的樣子倒是挺討人喜歡,陽光一晃,半透明的身影倒是真有那麼股子仙風道骨的感覺。


  可昨日與林子芸商量的時候,明明把這個環節pass掉了,這貨竟然又自作主張加上了!


  不是怕光影效果被人看出破綻,實在是因為這環節太扯淡,萬一日後天貴城真的遭了天災,城主非讓她請神仙解決解決,她就真的不知如何應對了。


  但事情已經這樣了,霜柒無奈的抱拳,單膝跪地,「師傅!」


  這時,彷彿有天外之音響起,「徒兒請起,為師只能幫你到此,日後的歷練就要靠你自己了,為師去也…去也…」


  聲音減弱,那老神仙出現過的空中只留下一片五色祥雲,再無其他。


  霜柒扯了扯嘴角,伸手拖住孟峋肥碩的雙臂,「城主大人快快請起,我師傅已經離開了。」


  「已經走了么…」孟峋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在霜柒與剛剛走近的孟鵬飛的攙扶下坐回椅子里。


  如果說此前孟峋還對霜柒的話半信半疑,此時不說信了十分,也有九分,連兒子都顧不得理,只顧著握著霜柒的手問東問西。


  霜柒硬著頭皮瞎編了幾句,實在編不出來的只好用『天機不可泄露』這個萬能金句應付過去。


  讓她感到最好笑的是,孟鵬飛看她的眼神兒居然也變得複雜起來。


  「那…這兩個妖怪還是快快處決吧!」孟峋平靜下來,指了指面色蒼白如同死人的柳兒。


  而那個躲在人群中的薛幺娘早就嚇得尿了褲子,咬著手絹無聲痛哭。


  霜柒眸中閃過一抹厲色,「城主不必憂心,此事就交給屬下吧。」


  她緩緩抽出『兩層肉餅』中包裹著的小嫩手,朝後方招了招手,「呂翔許虎!將兩隻妖怪拖出來,杖一百!」


  「是,大人!」二人相視一望,皆在對方眼中窺見喜色。


  「殺了她們!禍害人的妖怪!」


  「為民除害!」


  …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在一些人的引導下大聲呼喊。


  「不…放開我!老爺救我…」薛幺娘奮力掙扎,嗓音也在哭喊中變了調兒,圖惹一身白眼兒,而那位花家老爺早就躲得遠遠的,哪裡還會救她。


  柳兒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難以置信的瞪著霜柒,眸中似要滴下血來。


  崆峒四位護法依舊動彈不得,今日崆峒來的人並不多,許多已經被剛剛的『神跡』震撼住,剩下的少數派又因自身實力不足和沸騰的民怨不敢妄動,眼睜睜看著柳兒和薛幺娘被置於邢架之上。


  霜柒上前幾步,停在二人中間,居高臨下的左看看右看看。


  「妖術!你一定會妖術!老爺救我…唔…」薛幺娘的話還沒說完,霜柒手中的桃木劍直接割下了她的舌頭。


  薛幺娘痛的渾身抽搐,但霜柒在劍上塗了葯,以確保她無法昏厥,只能清醒的承受無邊痛感。


  霜柒用那滴血的劍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對方直視她的雙眼,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你若是只在後院兒里爭爭寵也沒什麼,可偏偏想著惡毒的法子害人,真是該死!」


  陷害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孩子,還要把她賣到青樓,這人的心腸得多惡毒?霜柒一想到如果自己穿越到類似青蓮這種遭遇的小姑娘身上都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見薛幺娘嚇破了膽實在無趣,霜柒便晃到柳兒面前,不用桃木劍,她也拼盡全力抬頭瞪著霜柒。


  霜柒蹲下身子,將桃木劍上的血污在她臉上蹭了蹭,因為力氣較大,這把桃木劍又異常鋒利,柳兒臉上的血污已經分不清究竟哪一條屬於自己,哪一條屬於薛幺娘。


  「我早就說過,我若先出手,你就沒機會了,可你偏偏不信,呵…」


  柳兒喉嚨『咕嚕咕嚕』的不知在罵什麼,霜柒卻不再理她,只對呂翔和許虎輕聲吩咐道:「打!往死里打!」


  「明白!」


  「大人放心!」


  二人朝手心吐了口口水,拎起木棍就朝二人身下打去。


  「唔!」沒了舌頭的薛幺娘從喉嚨發出陣陣怪聲。


  柳兒倒是一聲不吭,但深深扣進木製刑架中那雙血肉模糊的手卻透露出她內心並不輕鬆。


  呂翔和許虎落棍時加了內力,這一百棍打下去,相當於平日里的三百棍,就算鋼筋鐵骨也受不了。


  ------題外話------


  王爺:本王許久未出現,大家是不是想我了?【傲嬌】


  小光:沒想【挖鼻孔】我都快把你忘了,要不咱們換個男主玩玩?

  王爺:【瞪眼】你!敢!斗木,拿本王的劍來,劈死這個作死的!


  小光:【嗑瓜子】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激動呢…憋了你這麼久,自然是給你安排了閃亮登場的機會嘛,嘿嘿嘿…


  王爺:這笑聲…我怎麼覺得后脖頸子直冒涼風…


  小光: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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