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皇上病重
第362章 皇上病重
二皇子側過身，親眼看著嬤嬤撩開紗帳。
微弱的燭光下，‘貴妃’側躺在床上，掛在耳邊的發絲都濕透了，還不時的咳嗽，咳嗽時整個背都在顫抖，看起來難受極了。
二皇子瞟了一眼，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移開了眼。
嬤嬤問她，“娘娘可好些了？”
隨後傳出低沉嘶啞的聲音，“嬤嬤，你來了。”
嬤嬤把燈籠放下，彎下身子噓寒問暖，二皇子心道無趣，也不想知道母妃到底病得重不重，放下抓著紗帳的手走出了內室。
二皇子瞟了一眼緊跟在身邊的侍衛，不耐煩的開口，“你去太醫局拿些退熱的藥，煮了給母妃服下，把人給我看好了，若是膽敢偷懶，本皇子拿你是問！”
有時候他很矛盾，他一方麵怨恨母妃不站在自己這邊，一方麵又真的害怕母妃死了。
本來想著給母妃請個郎中看看，卻又想起剛剛折了六十個暗衛的事，錢都沒了，哪還有錢請郎中，二皇子又作罷。
他是不敢請禦醫的，萬一給母妃下藥的事被發現了呢。
侍衛還沒從剛才莫名其妙的點頭中反應過來，聽到二皇子的話也是敷衍的應下來，“好的，小的一定去。”
侍衛有些小聰明，不然也不會在二皇子手底下活那麽久。
他突然脊背一涼，發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他把這個事情生生的咽進了肚子裏。
要是把這件事說出來，他恐怕命不久矣了，侍衛咽了口唾沫，在忠誠和保命之間選擇了後者。
“本皇子走了，把門鎖上。”
二皇子回頭看了眼幽暗的像黑夜巨獸的宮殿，興致缺缺的邁步離開。
真是掃興，二皇子本就陰沉的心情更加低迷，他一路走著，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按理說這個時候，除了值夜的宮人和巡邏的侍衛，宮裏是不允許其他人走動的，可今夜為何人來人往呢？
而且路過的太監和宮女都是腳步匆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難道是宮裏出了什麽大事？
二皇子想著，命令身邊的仆從去打聽發生了什麽事。
仆從隨即抓了個小太監問，“小公公留步，這宮裏出了什麽事，怎麽大家都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
小太監認出二皇子，趕緊給他行禮問安，“原來是二皇子殿下，確實發生了大事，隻是，隻是……”
這件事可大可小，身份低微的小太監不敢開口，怕自己說錯了話要掉腦袋。
二皇子蹙眉，“有什麽事直說便是，支支吾吾的作甚？”
小太監鼓著氣，滿臉無奈的開口，“是皇上，皇上在禦書房咳血了，如今李公公正忙著召集宮外的太醫進宮呢，奴才是要趕去支會出宮采買的人，交代他們補充一些用得上的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你說什麽？”二皇子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父皇咳血了？怎麽會這樣！”
“奴才可不敢妄言，二皇子殿下若是無事，奴才就得先走了，若是辦砸了李公公交代的事，奴才可是要被問罪的。”
小太監知道自己說的已經夠多了，再說下去恐怕引來禍患，所以即便麵前的人是二皇子他也不敢多嘴。
說完這句話，小太監魚一樣溜走，快得連仆從想抓都抓不住。
二皇子看著小太監落荒而逃一般的背影，眼珠子來回轉動。
父皇咳血了！
這幾個字縈繞在他的腦海裏，他擔心的同時竟然有一絲絲欣喜。
大順朝的慣例，如果皇帝駕崩前沒來得及留下傳位聖旨，那麽這個皇位就會傳給嫡子，可如今沒了大皇子，他就是父皇唯一的嫡子。
如果說……
二皇子想到這個可能，居然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這個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它實在太讓人興奮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便迫不及待的轉身朝著父皇的寢宮快步走去，臉上半邊擔憂，半邊笑得詭異，看起來像是披上一張假臉一樣。
他走得飛快，把跟著的仆從都甩在身後。
皇上的寢宮外，李福全心急如焚的來回踱步，他帽子上的孔雀羽似乎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也有了生機一般跟著來回晃動。
“李公公。”二皇子一個箭步來到他麵前，“父皇怎麽了，好端端的，為什麽會咳血？”
李福全被突然出現的二皇子嚇了個激靈，他撫著狂跳不止的心髒，“原來是二殿下，老奴可要被您嚇死了！”
這個時候李福全全神貫注的想著皇上的病，那裏還顧得上什麽行禮。
不過二皇子並不在意，他更在意父皇的病情，於是關切的問，，“李公公，父皇他怎麽樣了？”
李福全搖搖頭，“太醫正在裏麵，奴才也是心急得很。”
雖說這不是皇上第一次在夜裏犯病，可咳血還是頭一回啊，以往都是些傷寒高熱，何曾想過有一日會如此嚴重。
這不就給李福全打了個措手不及，以至於他都忘了交代下人保密，隻是快馬加鞭的請來禦醫，由於動靜太大，這下子半個皇宮的人都知道皇上咳血了。
沒想到消息傳得那麽快，居然連二皇子都知道了，李福全歎了口氣，恐怕明日一早，全京城的官員都要知道了。
二皇子還不肯罷休，窮追不舍的問，“父皇為何會咳血，公公侍奉父皇多年，父皇都沒有生過什麽大病，怎麽突然就……”
李福全噎住，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二皇子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想說他沒有盡心伺候皇上嗎？
沒一會他又歎了口氣，感歎皇上的用心良苦，或許在外人的眼裏，皇帝雖已兩鬢斑白，但身體依舊健朗。
可這又他們這些貼身伺候的奴才才知道，這些年來，皇上已經開始力不從心了，許多次夜裏頭疼的睡不著，都不敢請禦醫，就害怕自己出點什麽事，朝堂上的勢力瞬息萬變，脫離他的掌控。
皇上瞞的太好，以至於連二皇子都不知道他父皇真實的身體情況。
“吱呀——”
這時，禦醫從皇上的寢宮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