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了無蹤跡
第288章 了無蹤跡
一邊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一邊是失貞的罪臣之女,老皇帝的天平從來都沒有都沒有歪過。
因為天平從頭到尾都在向二皇子傾斜。
江側妃震驚的看著二皇子,這還是那個她認識的,溫文爾雅,謙遜和善的殿下嗎?
“殿下,您怎麽可以這樣汙蔑妾身,為什麽呀?”
她流著淚控訴的模樣讓人可憐,但二皇子連一個施舍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老皇帝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指著跪在地上的江側妃怒吼,“來人啊,把這個賤婦給朕拉下去,亂棍打死!”
剛剛說完,老皇帝又搖頭,“不,不行,不能讓這個賤婦丟了我皇家的臉麵!”
江側妃無力的跪在地上,知道這一切都無力回天了,臉上滿是絕望。
“來人!”老皇帝高聲說,“傳朕旨意,變賣皇家之物,私放印子錢乃是二皇子側妃貼身侍女佩環所為,大膽刁民竟敢藐視皇威,即刻押入大牢,秋後問斬!”
他冷漠的看了眼江側妃,如同看一個將死之人,“至於你,無法管教身邊下人,縱容其為所欲為,難當側妃之位,現將其名劃出皇家玉碟,即日起貶為庶人,放逐出城,永世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隨著老皇帝擲地有聲的旨意,江側妃的命運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就這樣,有著皇帝的監督,江側妃和佩環很快被鎖進囚車裏,一個被押送到京城的大牢,一個朝著城門而去。
路上看熱鬧的人一頭霧水,以往押送的犯人都是窮凶極惡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這是怎麽回事?她們犯了什麽罪?”
一些不關注京中大事的人問。
不過很快有了答案,隻見穿著甲胄的士兵拿著告示張貼在道路兩側的木板上。
一群人一擁而上的湊熱鬧。
有個識字的人大聲的念著上麵的字,“刁民佩環藐視皇威,私自倒賣宮中之物,放印子錢,二皇子側妃江氏貶為庶人,逐出京城。”
一些聽說了江側妃的事的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怎麽回事?快說說!”
“咱們皇帝可真是仁慈啊,據說那江氏為了爭寵,連肚子裏的孩子都不要了,這不,前些日子才小產,又鬧出了這等醜事,居然沒將她砍了!”
“啊,那可是皇孫啊!這個江氏瘋了吧!”
很快,囚車出了京城,按照旨意,江氏本該是被押送到邊疆流放,可這路卻越走越陰森。
若是有熟悉路徑的人,看一眼便知道這是通往城外亂葬崗的路。
江氏還沉浸在恍惚中,直到囚車停下,侍衛打開枷鎖讓她下來。
“這是幹什麽?”江氏問。
侍衛冷笑,“少囉嗦,趕緊給老子下來!”
江氏一頭霧水,剛剛走下囚車,侍衛將她帶到一塊空地上。
江氏環顧周圍,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地方,為什麽周圍每隔一段距離就堆起一個土堆?
“噗嗤——”
刀刃穿過軀體的聲音響起。
江氏的雙眼還凝望著周圍的土堆,就感到左胸一陣刺痛,低頭看時,隻見閃著寒光的刀尖滴下殷紅的血珠。
並且,肉眼可見的,她的胸口迅速暈染出大片血跡。
刀刃穿過心髒,江氏還來得及開口,就這樣失去了生息。
侍衛上前檢查,確認她死透了,“趕緊挖坑把人埋了!”
亂葬崗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土堆,還多了一堆燒焦的灰燼,依稀看得出是木質的籠子。
時間慢慢推移,再沒有人記得江側妃這號人物。
登聞鼓時隔多年再次被敲響的事就這樣結尾,事發時驚起了一片棲息在皇宮琉璃瓦上的飛鳥,事情結束時卻連一個人也沒有放在心裏。
不過隔日上朝,皇帝特意強調大小官員應管好自家後宅,還讓戶部嚴查放印子錢的暗莊。
皇帝因為這件事大發雷霆,這天下朝下的晚了些。
回府的路上,方安仁與裴陌並肩而行,“裴兄,那個江氏不是要流放到邊疆區嗎?可我為什麽聽說如今已經沒有江氏的消息了。”
裴陌思索著,沒有說話。
“真慘啊,了無蹤跡,據說押送江氏的士兵都回京了,江氏在哪兒怕是隻有老天爺知道了。”
方安仁又說,話間似有所指。
裴陌想起二皇子,眸色漸深,“邊疆遠在千裏,路上發生點意外也不是沒可能。”
“也是。”方安仁讚同的開口,“也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誰都沒提那個名字,但兩人心裏都明白。
將軍府,裴陌回來的時候正好是用午膳的時間。
慕容清自顧自的吃著,也沒和裴陌說半句話。
但桌子上早就擺好了一碗飯,裴陌坐下,也倔強的一言不發。
這幾天,裴陌和慕容清就是這樣過來的。
誰也不說話,但吃飯的時候一定會等對方,有時候他們兩人默契的夾起同一道菜,還同步的撤回筷子。
鬧得彼此都不好意思,但兩個人跟小孩子賭氣似的,誰也不肯先開口。
平兒和劉紳都急死了。
於是站在一旁布菜的時候,平兒總是不時的開口說話,緩和冷寂的氣氛。
平兒絞盡腦汁,想著說些什麽來讓慕容清高興高興。
“夫人,你聽說了嗎?”平兒說,“二皇子的側妃被逐出府了!她的侍女被關進大牢,秋後問斬呢。”
慕容清問,“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沒聽說。”
是她消息不靈通了嗎?這麽大的事怎麽比平兒知道得還晚。
“就是昨天啊,大街上還……”
平兒話還沒說完,就被裴陌厲聲打斷,“住嘴!”
裴陌筷子‘啪’地一聲拍在桌上,“吃飯就吃飯,瞎說些什麽!”
突如其來的震怒把平兒和慕容清都嚇了一跳。
裴陌指著門口,“平兒,你出去,這裏不需要你布菜。”
“好,奴婢這就走。”
平兒低聲說著,知道自己許是說錯了話,心裏不安,悻悻的走了。
慕容清目送平兒離開,疑惑地看了眼裴陌,心裏發著牢騷,吃飯就吃飯,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