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髒
第283章 髒
“二皇子殿下，江側妃求見。”
看門的小廝是新來的，他本來在夥房當差，被管事提點到了二皇子身邊伺候，也不隻是幸運還是不幸。
這時江側妃前來求見，看門小廝戰戰兢兢的進到屋子裏匯報。
二皇子剛緩過來，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燒起一股無名火，撐著身體開口，“扶本皇子起來，讓這個賤婦進來！”
本皇子倒要看看，這個賤婦有什麽可得意的！
二皇子想著，覺得頭上綠油油的，可他全然忘記這頂帽子是他親手給自己帶上的。
江側妃心驚膽戰的站在門外等候，直到看門的小廝出來請她進去。
她驚喜的提著裙子踏進廂房，心想著殿下心裏果然是有她的！
“妾身見過殿下。”
這次江側妃學聰明了，她穿著一襲白色的衣裙，頭上沒佩戴什麽名貴的朱釵，臉上也沒抹胭脂。
當然，側妃還特意交代侍女在她臉上敷上一層粉，顯得她臉色蒼白，楚楚可憐的樣子。
二皇子看到她這裝模做樣的姿態就太陽穴直跳，心裏暗自罵了一句蠢貨，這是當他眼瞎，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來嗎？
要說皇子府那個女人最難對付，恐怕問十個下人能有九個答案，但你要問皇子府那個女人最蠢，十個下人七個人說這個名號非江側妃莫屬。
二皇子又生氣又反胃，他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緊緊地攥著，可他必須得忍著。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厭惡，至少要表現出對這個孩子的喜愛。
他猜測江側妃這個管不住嘴的，恐怕這時候許多官家夫人都知道她懷有身孕了！
二皇子想的沒錯，江側妃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一從郎中的嘴裏得知自己懷孕，江側妃就給一個夫人送了帖子，並在帖子裏寫了自己有喜的事。
而這個夫人又是京城命婦圈子裏最愛說三道四的，許多後宅見不得人的醜事或者小道消息都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側妃請起，來人，賜座。”二皇子笑得虛偽。
江側妃聽著他‘溫柔’的聲音，嬌羞得連腦袋都沒敢抬起，於是錯過了二皇子眼底的厭棄。
“殿下，妾身知錯了，妾身不該攔著神醫，耽誤了殿下看病，殿下如今好多了嗎？”
江側妃說著，此時的她已經不把無德放在眼裏了，有了肚子裏的孩子，無德又算什麽？遲早有一天無德這個賤女人要栽在她的手裏！
二皇子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開口問，“側妃看過郎中了嗎？郎中怎麽說，要不要本皇子到宮裏請禦醫來診脈。”
他心存僥幸，萬一是外麵的郎中診錯了呢？
可江側妃接下來的話打破了他的幻想。
江側妃聽後一陣欣喜，她還以為二皇子是在關心自己，“多謝殿下關心，妾身找了京城的婦科聖手，不會有錯的，後來還找了另外兩個大夫，都說妾身這是喜脈！再者，妾身何德何能，怎麽敢讓宮裏的禦醫跑一趟。”
話音一落，二皇子的臉唰的白了，他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忍著怒氣開口，“很好，側妃既然有孕，就不要再到處走動，應該多加休息，你先回自己的院子，本皇子一會派人到宮裏取最好的安胎藥，你下去吧。”
江側妃還想和二皇子多說幾句好，聽到二皇子的話有些失落，但很快把失落拋之腦後，“妾身明白了，殿下可要多來切身的院子看看。”
說完，施施然行了個禮離去，臨走還不忘回頭不舍的給二皇子拋媚眼。
江側妃堪堪離去，二皇子在忍不住，“嘔——”
他趴在床邊反胃得連膽汁都要吐出來，那幾具肮髒的身體交纏在一起的場景在他腦海浮現，場景很快又變成一個又一個轉動的圓圈，轉得他頭暈目眩。
“殿下您沒事吧？”小廝急忙給他拍背。
“本，本皇子沒事，快去請師爺！”
二皇子艱難的抬起手說道，一個陰毒的想法在他的腦海裏形成，江側妃這個賤婦留不得！
髒！
很快，師爺來到屋子裏，一見到師爺，二皇子迫不及待的開口，“師爺，可有什麽藥可以無聲無息的讓人病死，並且看不出下藥痕跡的？”
“最好是那種慢性毒藥，讓人身體越來越不好，即使大夫檢查也查不出原因的那種藥！”
二皇子絮絮叨叨的說著，仿佛個人陷入一種瘋癲的狀態。
師爺問，“殿下尋這藥是給誰下？”
“江側妃不能留，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必須死，髒！”
二皇子麵目猙獰，有些尖的下巴看起來像一具剛剛複活的幹屍，要是到了晚上，真的讓人很難分辨是人是鬼。
“殿下不可！”師爺說著，“殿下三思啊，江側妃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女人，就這麽死了的話，即便皇上不過問，恐怕也會引起其他官員的無端猜測啊！”
就比如太子黨那一方的人，師爺腦子飛快轉動。
二皇子焦慮的錘著床板，“那要怎麽辦，難道還要把這個孽種生下來嗎？”
師爺湊近二皇子的耳邊，“去子留母，再把江側妃關在府裏，過段日子讓她悄無聲息的死了，就再沒有人過問了。”
二皇子眼神一亮，點著頭露出陰暗的笑容。
兩個人共同謀劃，謀取的是江側妃的命運走向。
此時的江側妃還不知道，自己往後的命運就這麽一錘定音。
即便是知道了，她又能如何呢？
師爺找來擅長藥理的幕僚，仔仔細細的謀劃了一個晚上，最終交給了二皇子一張藥方。
這段時間的江側妃好像過上了夢寐以求的日子，賞賜如流水一樣送進她的院子，各種上好的補藥，綾羅綢緞，發釵頭麵不要錢似的賞給他。
一時之間，江側妃的風頭都要蓋過皇子正妃。
“側妃娘娘，今日的安胎藥熬好了，快趁熱喝了吧。”
二皇子身邊的嬤嬤被派來伺候江側妃，這個嬤嬤簡直把江側妃照料得無微不至，就連熬藥這種粗活都親自動手。
江側妃撫摸著肚子，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好像感覺不到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