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墜下懸崖
第253章 墜下懸崖
裴陌押送的囚犯要被送到南蠻去做苦力,所以隊伍越走越偏僻。
不知道越過了多少座山,裴陌帶隊來到一片林子裏,他看了看天上高高掛起的太陽,開口說,“原地休息,整頓過後再趕路。”
領頭的侍衛叫停身後的隊伍,裴陌則徑直的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休息。
表麵上,裴陌垂下眼簾休息,實則早就盯上了那個領頭。
他不認為這是一場單純的押送犯人,他早就猜到,這裏怕是要有一場惡戰。
果然,那個領頭在喝水的時候,右手卻悄悄摸上了腰間的佩刀,並且那個囚車的鎖此時已經被人打開。
他心一沉,二皇子為了圍剿他,不惜動用了自己豢養的五十個暗衛,包括一個千裏挑一的暗影衛。
一開始,裴陌就發現這些人舉手投足間夾著幾分軍中從未見過的小習慣,這批人根本不是二皇子所說的大內侍衛。
就連那個所謂的‘囚犯’也是,那滿臉橫肉的“囚犯”,估計是十幾年才能培養出一個的暗衛之首,俗稱暗影衛。
領頭看見裴陌獨自坐著,起身帶著笑臉對他說,“裴將軍,喝點水吧,這炎炎烈日,喝點水以免中了暑氣。”
領頭背後的手打了個手勢。
後麵坐著的一群侍衛的手都有意無意的摸上腰間佩刀。
裴陌抬起眼,“那就多謝了。”
領頭笑的更燦爛了,準備將手裏的水囊遞給他。
電光火石之間,裴陌手一揚,剛才在地上抓的沙子全都揚在領頭的臉上。
“啊——”
領頭毫無防備,被這夾著碎石的沙子砸進了眼眶,他捂著眼睛呼痛。
裴陌知道自己恐怕打不過這五十一個暗衛,但是單打獨鬥,不見得他就會輸!
與此同時,他大手扣在樹樁上,一個旋身朝著林子裏飛奔而去。
“追!”
身後的暗衛很快反應過來,抄著刀衝進林子。
暗衛低估了裴陌,裴陌也高估了自己,很快,攻守異形。
“真不愧是裴將軍,居然殺了我十八個弟兄,倒是小瞧你了。”
抄著一把半人高大刀的囚犯衣衫襤褸的說著,臉上絲毫不見落魄,眼裏反而閃著嗜血的光。
裴陌被團團圍住,他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臂,眼神比荒原的狼更加狠戾,他咽下喉間泛起的腥甜,嗤笑說,“想殺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嗬,大言不慚。”
囚犯拖著長刀,刀尖在地上磨出火星子,他一步步地朝著裴陌走去。
包圍圈逐漸縮小,裴陌反手握住刀柄,他絲毫沒有感到恐懼,而是感到一種久違的快意,殺人不過頭點地,多麽簡單粗暴的事。
所有人朝著裴陌舉起大刀,裴陌臉上劃過一絲冷笑。
俯身從袖子裏飛出幾隻冷鏢,他的身位巧妙,正好使飛鏢朝著暗衛的眼睛刺去。
兵法有言,兵不厭詐。
慕容清喜歡在發簪上做些手腳,他也習慣帶上一些小小的暗器。
慘叫聲此起彼伏,裴陌打出一個突破口,飛快的朝著更深的林子跑去。
兵法同樣有言,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可身後的暗衛求追不舍,裴陌輕功大順朝無人能及,原來真的是誇大了,這些暗衛裏麵,還真是臥虎藏龍。
尤其是那個暗影衛。
裴陌慌不擇路,不曾想居然跑到了懸崖邊上。
糟了,裴陌心道不好,腳步頓住,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就響起了譏諷的笑聲。
“哈哈哈,大將軍,看來這就是天意,閻王要你三更死,絕對不會留你到五更。”
風把裴陌的發絲吹得淩亂,他眼尾猩紅,心裏發狠,握著刀先發製人的朝囚犯刺去。
千裏挑一的暗影衛那裏是那麽容易殺的,隻見暗影衛遊刃有餘的接下裴陌的一刀又一刀。
“雕蟲小技。”
落在後麵的暗衛這是也追了上來。
懸崖上的風吹得林子獵獵作響,像是戰場上的旌旗。
寡不敵眾。
裴陌渾身是血的被逼到懸崖邊上,“哇——”
他吐出一口滾燙的鮮血,再也支撐不住的跪在地上,但就算如此,他依舊嚐試握著刀柄把自己撐起來。
暗影衛居高臨下的睥睨裴陌,“鎮國大將軍?不過如此。”
裴陌垂著腦袋,他甚至說不出話。
暗影衛也不囉嗦,舉起大刀就要砍下他的頭顱,有了裴陌的項上人頭,二皇子那邊就有了交代。
裴陌抬起鋒芒畢露的眼,用盡全身的力氣揮刀朝著暗影衛的膝蓋砍去。
暗影衛沒想到裴陌還有反抗的力氣,下意識的朝著裴陌踹去。
這一踹用盡了十足的力,裴陌像斷線的風箏直直的墜下懸崖。
“娘的!”暗影衛罵著,本來是想砍下他的腦袋的,這下泡湯了。
他上前朝著懸崖底下望去,懸崖有多高,他看不見。
因為下麵是一層厚厚的霧,他一腳踢下去一顆石子,隔了好久都沒聽見聲響。
看來是這懸崖太深了,估計裴陌掉下去也沒可能活著了。
暗影衛看了眼地上的裴陌的大刀,將大刀撿起來說,“走,派幾個人繞路看看崖底有沒有裴陌的屍體!”
找不到屍體,拿著裴陌的佩刀也算有個交代。
“是。”
懸崖上很快沒了聲響,獵獵的風吹得裴陌的傷口刺痛。
是的,他很幸運,墜落的時候居然抓住了懸崖邊上生長的樹枝。
裴陌嚐試使力攀上一旁凸起的石頭,可手臂上被烙鐵燙傷的地方刺痛,又讓他一下脫力。
他喘著粗氣,喉間再次泛上腥甜,一停下來,渾身的刺痛霎時間全都發作起來,疼得他額頭滑下豆大的冷汗。
裴陌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血液一滴滴的流失,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他閉上眼,感受冷的刮骨的風,他想起自己對慕容清的承諾,他的發妻和孩子還在等他回去。
莫名的,他有了力氣,咬著牙關抬手攀上凸起的石塊。
他要回去!
裴陌的指尖磨出了血,深得幾乎陷進懸崖的壁上。
可是他的手上沾滿了血,滑的連石塊都抓不住。
裴陌的手一滑,緊接著那樹枝也撐不住他的重量。
“哢吧——”
樹枝應聲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