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套貴妃的話
第237章 套貴妃的話
慕容清鏗鏘的話一下一下將銀杏的心理防線擊碎。
她也不敢放肆了,捂著臉跑出了偏殿。
“哼。”
慕容清一聲冷哼,心道真是無趣,她還沒過夠嘴癮呢,怎麽人就跑了。
“呸,就這樣的貨色還想做咱們的主子。”
一個嬤嬤唾棄的說道,都是奴才,怎麽她就這麽猖狂呢。
要知道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可惜了,世人都隻知道前一句,知道後一句的寥寥無幾。
誰也沒想到,這個銀杏這麽經不起嘲笑,這不,下午剛見了慕容清,黃昏就見了太醫。
據說是在貴妃娘娘的麵前“哇——”的吐了一地,害的貴妃娘娘以為她得了什麽疫病,趕緊找了太醫診治。
慕容清無奈,隻能去找貴妃說明原因。
當然也想著和貴妃打好關係,趁機套些話也是好的。
“夫人來了,快上座。”
臉色有些蒼白的貴妃親切的對她笑。
“貴妃娘娘,此次貧妾前來是給娘娘謝罪的。”慕容清說。
貴妃擺著手,“夫人不必如此,都是一些小事,是本宮沒有管教好下人,讓她到夫人的偏殿去丟人現眼,說起來還得是本宮給夫人道歉才是。”
慕容清愧疚的說,“其實也不能全怪她,都是貧妾身邊的幾個嬤嬤們太過魯莽,嚇著了娘娘身邊的侍女,還望娘娘不要見怪的好。”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番推辭下來這件事就算翻了篇。
這時正好貴妃的宮女點燃熏香,用於驅蚊的同時還能是一室芬芳。
慕容清開口,“這是什麽安神香,聞起來竟讓人心神舒暢。”
“夫人有所不知,這是宮裏禦醫研製的舒神香,能助眠,用了這個香,定能讓人一覺睡到天亮。”
貴妃侃侃而談。
慕容清眼珠子一轉,說,“真的嗎,不知貧妾能不能鬥膽向貴妃討要一些,說來也怪,貧妾自進宮以來,就一直做一個怪夢。”
貴妃好奇,“這有何不可,隻是不知是什麽夢,讓夫人如此不安?”
慕容清見魚兒上鉤了,開始回憶裴陌的形容,頓了頓開口說,“貧妾總是夢見一個女人,穿著青色的衣裙,背對著貧妾念詩,然後才轉過身來。”
“女人?可看得清臉?”
貴妃完全被這個夢吸引,好奇地問。
慕容清垂下眼瞼,遮住眼底劃過的狡黠說,“一開始看不清,昨夜才開始看得清,那個女人長著一張國色天香的臉蛋,黛眉下是含情的美目,右邊眼角下有顆小痣,嘴唇不抹胭脂也是紅潤的,念的詩聽不太清,但能聽出那嗓音裏吳儂軟語的江南韻味。”
貴妃好像頓住了,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青色的衣裙,右眼下的黑痣,江南的吳儂軟語……
一切都顯得那麽熟悉,貴妃瞳孔震顫,這不就是那個女人的模樣!
貴妃抬起頭,眼裏略帶驚慌,厲聲的讓身邊伺候的侍女通通退下。
慕容清做出不明所以的表情,詫異的問,“娘娘,這是怎麽了?”
貴妃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攥著,長長的指甲幾乎要陷進掌心裏,她說,“夫人,不知可否將這詳細的夢說給本宮聽,還有,夫人確定嗎,那個女人真的長這副模樣嗎?”
慕容清點頭,肯定的開口,“當然,貧妾不敢欺瞞娘娘,這個夢自從貧妾住進偏殿以來就沒斷過,隻要貧妾入睡,即便是午後小憩也能夢見,所以貧妾絕對不會記錯的,就是這張臉。”
貴妃僵住,渾身像失了力氣一樣,背垮在椅子的靠背上,若是沒有這張椅子,怕是貴妃要倒在地上。
慕容清見她這副模樣,心道果然有關聯,於是接著說道,“娘娘怎麽了,可是娘娘也做過這樣的夢?這夢裏的女人又是誰?”
貴妃抬起手,緩慢的搖晃,嘴裏低聲的呢喃著,“不可,不可……”
她的眼神好像蒙上了一層陰翳的膜,沒了光輝一般。
眼看著貴妃越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甚至有喘不上氣的趨勢,慕容清有些慌,連忙上前給她順氣。
“娘娘,您怎麽了,您沒事吧,娘娘!”
慕容清知道,如果這次不加把勁套出些東西,下次怕是再難提起這些東西。
“糟了,娘娘,貧妾突然想起那個女子和貧妾說她死得冤枉,不會是這宮裏枉死的冤魂吧,娘娘,她不會纏上貧妾了吧!”
慕容清故作驚慌地說。
貴妃回過神,“呸呸呸,不可能,這真麽可能。”
嘴裏說著不可能,但貴妃的手都在顫抖,心裏卻往最壞的可能上想,越想越心驚。
慕容清拉著貴妃的手,“可是這個夢到底是什麽,貧妾今晚不會還夢到她吧!”
貴妃感受到她手上的力度,想到那張天真的臉,一如她當初抬進皇子府的單純。
又看了看慕容清,想著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那麽多年,慕容清一個外人,告訴她也無妨。
就這樣,貴妃痛苦的開口,“那本宮便告訴你,你可不要到處亂說。”
慕容清用力的點頭,心激動地要跳出胸腔。
“說來話長,這已經是十幾年前的陳年舊事了,本宮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在想起,看來這就是因果吧。”
“若本宮猜得不錯,你夢見的女人應該是昔日本宮的姐妹,本宮與她一見如故,所以才互稱姐妹,本宮與她頗有交情。”
貴妃說著,眼裏一片深沉,好想回到了十幾年前,她還不是貴妃,她還沒有像這樣日日殫精竭慮的時候。
“那後來呢?”慕容清問。
“這件事,要怪就怪她命不好,戳破了皇家密辛……”
慕容清眼神一暗,皇家密辛?
“所以,那個女人就隻如此冤枉的死了嗎,為什麽?”
貴妃咽了口吐沫,她大口的喘著氣,仿佛說出這些話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本來還想接著說,但嘴唇輕顫,最終還是合上了。
“夫人,這些本不是你該問的,言盡於此,就到這呢。”
貴妃合上眼,頹敗的靠在椅背上呼吸,瞬間蒼老了許多,仿佛行將就木,隻是不知老去的是那顆心,還是整具破敗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