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裴陌動怒
第230章 裴陌動怒
江側妃錯愕的捂著臉,那些不堪的字眼鋪天蓋地的朝她席卷而來。
就連周圍的宮女都嚇住了,貴妃平日愛惜自己的羽毛,打罵下人也隻是在寢宮裏,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動手,怎麽今日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怒了呢。
門外還有路過的宮女太監呢。
罵完之後貴妃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呼吸了一口,咽下沒發泄完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你給本宮記好了,若是往後在讓本宮看到你這般沒有規矩,就給我滾出皇子府!”
江側妃戰戰兢兢地行禮,“是,妾身遵命。”
“滾回去,少在著給本宮丟人現眼,孫嬤嬤,派人傳話二殿下,讓人好好教教江側妃什麽叫做規矩!”
貴妃甩著袖子走了,臨走前還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江側妃來的時候有多風光,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臉上的五指山像烙印一樣印在臉上,她隻能捂著坐在軟轎上,頭都不敢抬。
出了宮門,江側妃臉上的難過消失不見,轉而是一雙怨恨的眼神,她攥著拳頭,她不明白為什麽會惹貴妃生氣,卻把責任怪罪在慕容清的頭上,心裏恨上了慕容清。
這邊貴妃氣還沒消,就得到一個更讓她驚恐的消息。
“你說什麽,裴陌已經到本宮的回春殿了?”
“是啊娘娘,裴將軍快馬加鞭,把馬都騎進了宮裏,那匹高頭大馬此刻正綁在咱們殿外呢!”
從沒見過這麽高一匹馬的婢女心驚膽戰的說。
貴妃慌了神,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克製著顫抖著手來到偏殿。
出門就看見那匹毛色油光水滑的黑馬正打著響鼻,那聲音像天上的悶雷一樣讓人心驚。
此時,廂房裏,慕容清昏昏沉沉的睡去,根本沒意識到裴陌的到來。
隻見裴陌半跪在床邊,甚至都不敢喘氣,屏著呼吸想摸摸她那張沒有血色的小臉,可手還沒伸出去,就見她秀氣的眉頭忽的皺起。
裴陌的手一下子縮回,再不敢伸出去,生怕驚擾了她微淺的睡眠。
見她的胸膛有規律的起伏,才確信人隻是睡著了。
“娘娘……”這時屋外傳來婢女的聲音。
裴陌眼神一冷,起身走出屋外,狹長的眼眸裏布滿寒霜,眼尾血一樣的紅,周身凜冽的氣勢像是剛從血肉橫飛的戰場上下來。
屋外有幾節台階,貴妃站在台階下,遠遠就看見穿著一身勁裝,束著手腕腳腕的裴陌帶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走來。
貴妃對上那銳利的眼,裴陌眼裏的的寒冷激得她打了個哆嗦,這一刻,她的腦子裏浮現出一個可怕的事實:這雙眼睛是見過血的,這雙手是砍過頭顱的,那雙腳是踏過鮮血和碎肉的。
身旁的孫嬤嬤此刻頭低的像個鵪鶉,早上機靈的樣子消失不見。
貴妃隻能硬著頭皮解釋,“裴將軍,這件事都是……”
裴陌絲毫不想聽多餘的解釋,他低吼,“這是怎麽回事?”
貴妃賠著笑臉,一下子竟不知要說什麽,朝著跪在正殿外的太監看去,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指指著太監,“都是那個禦花園……”
裴陌哪有心情陪他們嬉皮笑臉,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他的大掌握成鐵拳,手背上盤虯的青筋暴起,此刻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本將軍問你們是誰弄來傷害孕婦的花草!說!”
一聲猛獸般的咆哮響徹整個回春殿,仿佛憤怒的野獸就要衝出牢籠。
貴妃咬咬牙,“將那個禦花園的太監帶上來!”
下人把正殿外的跪著的太監拉到台階底下。
太監被那怒吼聲嚇得渾身顫抖,“裴將軍饒命!”
裴陌幾步跨過台階,抬腳狠踹在太監的心窩處。
隻見那太監像沙包一樣飛出去,撞在庭院盛放碗蓮的大水缸上,發出一聲悶哼,隨即吐出一口鮮血,頭一偏便不知是死是活。
婢女們嚇壞了,她們剛才還隱約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這個太監還能活下來嗎?
就連榮貴妃也嚇了一跳,裴陌入朝為官多年,從沒見過他生如此大的氣,看來這次是動真格了,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是不是太目無王法了!
可裴陌還不解氣,喘著粗氣上前拎起陷入昏迷的太監,一記響亮的耳光呼在太監臉上,太監吃痛,吊著口氣睜開眼,入眼是怒目的金剛,眼看又要嚇暈過去。
但裴陌可不會讓太監就這麽昏過去,他扯著太監的頭發,手上使大力把太監按進了裝滿水的大缸裏。
過兒一會在將人扯出來,讓太監吸了口氣然後再次大力的按進水缸。
“嗚嚕嚕——”
太監此刻生不如死,兩隻手奮力的掙紮著,最後隻能撐在水缸邊上動彈。
貴妃見裴陌原來越放肆,無措的喊道,“愣著幹什麽,還不把人攔住!”
幾個小太監哆哆嗦嗦的上前拉扯暴怒的裴陌,可他們根本就不是常年習武的裴陌的對手。
裴陌把人按進水缸的同時還能騰出一隻手把上前阻攔的太監打倒在地。
貴妃見地上倒了一地的下人,氣得險些跳腳,她就不信了,裴陌放肆到連她都敢打,她正想上前。
結果裴陌隻回頭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就那一眼,貴妃覺得眼前的人是從屍山血海裏爬回來的惡鬼,是蓄勢待發轉眼要將她撕成碎片的野狼。
瘋子!貴妃的腦海裏浮現出兩個字。
眼看著那個太監的掙紮動作越來越細微,或許他很快就要喪命在裴陌的手上。
在場已經沒有人能阻攔裴陌。
怒目金剛舉起的鍘刀,需要飲血才能收回,需要鮮活的屍體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慕容清朦朧間好像聽到了裴陌的聲音,她恍恍惚惚的睜開眼問,“是將軍來了嗎?”
一直守在一旁的平兒聽到聲響,驚喜的坐起身來,看見床上的慕容清睜開滿懷期待的眼眸。
試問這世間有誰來救那個太監一命?
不是神佛,不是菩薩,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皇權,是一道曆經兩世苦痛的魂靈。
“將軍,夫人醒了,將軍!”
裴陌按著太監腦袋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