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心生怨恨

  第220章 心生怨恨

    毅王夫人盯著那把匕首,眼神銳利,很快恢複平靜,她帶著歉意說,“貴妃娘娘息怒,這許是府上廚房的下人隨身帶的匕首,今日宴會人來人往,沒準一個不小心掉了出來,驚擾了貴妃娘娘,還望貴妃娘娘贖罪。”


    毅王冷著張臉,拱著手說,“貴妃娘娘息怒,本王一定查清是哪個奴才這般不小心,屆時狠狠教訓他一頓,以解貴妃娘娘的心頭之恨。”


    這一出鬧劇搞得在場的人都沒了看戲的心情,紛紛扭頭看向這邊,二皇子被這氣得心胸積鬱。


    慕容清遠遠地看見裴陌,朝他眨了眨眼,裴陌就從人群後麵繞了過來。


    “夫人,你怎麽了?”裴陌擔憂的出言問。


    慕容清氣若遊絲的說,“將軍,我肚子疼。”


    裴陌打橫抱起她,轉身朝著毅王說,“下官夫人身體不適,下官就先將夫人帶回府中待府醫查看,還望王爺不要見怪,下官先行告辭!”


    毅王點頭讓他離開。


    裴陌路過方安仁身邊時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知道這隻是個借口。


    二皇子眼見他們離開,錯失了機會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了,於是上前打圓場,“母妃,天色已晚,兒臣送您回宮吧。”


    隨著貴妃娘娘的離開,這場宴會最終落下了帷幕。


    管事再次站在王府大門前送別貴客。


    毅王站在垂花門前,目光幽深的看著門口的馬車一輛輛遠去,不知是否還沉浸在片刻的喧囂裏。


    “爹?”


    直到一聲呼喚將他拉回現實,他轉過身,看見自己的兒子。


    方安仁有些愧疚的說,“爹,怪我沒安排好今天的壽宴,您別生氣。”


    毅王歎了口氣,“與你無關,這件事也怪我沒做好防備,明知二皇子這人心思不純……”


    方安仁垂下腦袋,心裏對二皇子的厭惡更深了,好好的一個壽宴,就這麽讓一顆老鼠屎搞砸了。


    毅王拍了拍方安仁的肩頭,“無事,大不了明日爹親自進宮給皇上道歉就是了。”


    他心裏清楚的知道這件事並不會真正降罪到誰的頭上,但還是要去道歉以表態度。


    伴君如伴虎,毅王深諳‘功高蓋主’的下場會是如何,所以他受封異姓王的這些年來逐漸淡出朝堂,不再過問朝廷之事,唯有如此,皇帝對他的印象就會停留在並肩作戰的時期,他在皇帝的心裏才是那個永遠值得將後背托付的人,才是那個永遠忠心耿耿的臣子。


    可今日的事讓他有一種錯覺,是不是自己平靜的太久了,讓人忘記了他的威名,以至於一個後妃都敢在自己的壽宴上耍心眼。


    想到這,毅王背著雙手,邁步走回了庭院,交錯的燭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但依舊能看出他挺拔的脊背。


    次日,毅王罕見的上了早朝,並且下朝之後還在宮裏待了幾個時辰。


    禦花園裏,皇帝與毅王閑庭信步。


    “這件事朕已經知曉了,反正貴妃也沒受什麽傷,仲謙不必因這件小事來給朕道歉。”


    仲謙是毅王方靖的字,少年時皇帝與他是同窗,那時還是個皇子的皇帝就與他互相稱對方的字,直到現在。


    毅王說,“臣若是不來找皇上道歉,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說出來心胸舒暢多了。”


    “哈哈。”皇帝笑著開口,“你啊,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


    毅王眼神微動,這樣才好,這樣才能避免落到書上‘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局麵。


    他心裏覺得可悲,昔日的同窗,如今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要再三掂量。


    毅王想起自己曾經說過不願成為苦心孤詣揣摩聖意的小人,兜兜轉轉,他到底是成為了自己最不願成為的一類人。


    毅王離了宮,皇帝回到了禦書房,想起毅王鬢角的白發和謙卑的言語,心裏有些不滿榮貴妃出席毅王的壽宴,本來一個王爺的壽宴,太子皇子們送些禮喝杯酒離開就好,一個妃子非要去湊什麽熱鬧。


    若是實在想送禮,改日親自帶著禮物送到人家府上不就好了。


    現在搞得毅王一家子好好的主位,主也不是不主也不是,若是個不清楚的,還以為是她榮貴妃的壽宴了。


    皇帝越想越不高興,派了身邊的太監去榮貴妃宮裏詢問毅王壽宴到底怎麽回事。


    而得到消息的榮貴妃這邊卻在宮殿裏大發雷霆。


    不是說好了不追究了嗎,結果皇帝竟然派人來問她的話。


    沒辦法,榮貴妃隻能把責任推給當時隨行的一個小太監身上,原以為找了個替死鬼就沒事了。


    結果那個小太監居然被當場杖殺在榮貴妃的宮殿外,還沒到一個時辰,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榮貴妃都沒出門,遠遠地就看見中宮那位的宮女站在外邊看她的笑話!

    這可把她氣得夠嗆。


    晚上,二皇子又派人進宮,榮貴妃隻能忍著疼割傷自己放血。


    榮貴妃一把將桌子上的物件都掃落在地,“該死的,為什麽會這樣,明日請安還不知道有多少賤人想看本宮的笑話!”


    一旁的孫嬤嬤心疼的上前勸阻,“娘娘小心啊,若是傷口留疤了就不好了!”


    榮貴妃還想打砸,聽到這話之後一下癱倒在椅子上,滿麵愁容的說,“那怎麽辦,難道本宮的傷就這麽白挨了嗎?”


    都怪那將軍夫人,好端端的怎麽會肚子疼,她回宮才想明白,那慕容清當時一定是裝出來的,就為了讓她出糗!


    孫嬤嬤慣會察言觀色,早就明白了榮貴妃心裏怨的人是誰,眼珠子一轉,想出了個歹毒的計謀。


    “娘娘息怒,不過就是一個有了身孕的將軍夫人嗎?”孫嬤嬤低聲說,“既然她仗著懷有身孕對娘娘不敬,若是娘娘是在生氣,那就把責任都推到那個孩子身上不就好了?要怪就怪那個孩子不幸托生到將軍夫人的身上。”


    若是不為榮貴妃找到一個出氣的人,那麽她們這下下人就會變成出氣筒,孫嬤嬤暗自想著。


    “孩子?”


    榮貴妃呢喃著這兩個字,想起了一段痛徹她心扉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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