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動胎氣
第185章 動胎氣
“將軍裴陌,眉宇間與天家竟有五分相像,更有宮裏的太監說將軍的背影與當朝皇子神似。”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慕容清心上炸裂,她臉色凝重的問,“什麽時候聽到的消息?”
“今早,當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坊間都傳遍了,這個傳聞來得突然,就好像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一樣。”
燕如忍不住的低頭,心中慚愧,她作為明月樓的當家,卻沒有能夠在消息散播之前就把這個苗頭扼殺在搖籃裏。
“怎麽會這樣?”慕容清的心狠狠地一抽,是誰在背後搗鬼,到底有什麽陰謀?
一瞬間,這種茫然的無力感讓她再次想起前世自己的悲慘與絕望,一幕幕泣血的畫麵像走馬燈一樣閃過,突然,她的小腹傳來一陣抽搐感。
慕容清抱著肚子痛苦的呻吟,“我的肚子,疼!”
她雙腿一軟,眼看著就要難受的跌倒在地。
好在燕如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住,顫抖著手把人放在太師椅上,然後大聲呼喊,“來人啊,快去請郎中!”
門外聽到動靜的平兒慌忙的去請府醫。
這可把府裏的人都嚇著了,腿腳利索的下人連忙趕去通報將軍。
“怎麽樣了?大夫怎麽還不出來。”
“將軍回來了!”
好幾個丫鬟圍在慕容清院子的垂花門前牽腸掛肚的擔心著,聽到將軍回來的瞬間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紛紛給將軍讓出一條道路來。
裴陌快馬加鞭的從京郊的練兵場趕回來,身上的甲衣都沒有心情換。
他喘著粗氣推門而入,眼裏的擔憂都快溢出來。
隻見慕容清雙目緊閉著躺在床上,小臉煞白,眼角似乎還掛著淚痕,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裴陌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人緊緊的攥在手裏,任揉任搓,他下意識的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他站在拔步床一尺開外,都不敢上前。
“大夫,夫人她怎麽樣了?”平兒焦急地問。
大夫把號脈用的軟枕從慕容清的手腕下拿開,鬆了一口氣說,“將軍放心,夫人已無大礙,服用了安胎藥多加休息就好。”
聽到府醫的話,裴陌才敢上前半跪在慕容清的床邊,可那顆心還是七上八下的。
於是他再次向府醫確認,“大夫,真的沒事嗎?為何她的臉色還是如此蒼白。”
“許是受驚了沒緩過來的緣故,目前確實已無大礙。”府醫摸著胡子,遲疑了一下,“不過老朽覺得奇怪,入府以來每半月老朽都為夫人號脈,可夫人身子骨一向康健,為何自打有孕以來便胎氣不穩,與夫人體質類似的婦人卻從未有此類的情況,不知是否因人而異,這個老朽也不太清楚。”
朦朧之中聽到裴陌聲音的慕容清睜開雙眼,便聽到府醫的這番話語。
“我的孩子……”她聲音沙啞的開口,一開口便牽扯裴陌那顆本就不安的心。
裴陌湊近慕容清蒼白的小臉柔聲的問,“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一旁的平兒見狀把府醫送了出去,貼心的合上門把空間留給兩人。
慕容清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有些淒涼,“我的孩子,到底怎麽樣了?”
懷孕的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很多,她感激上天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感激肚子裏的小生命,她以為一切都在變好,所以,這就是她重來一次的代價嗎?
慕容清不安的說,“是因為我是三年前回來的嗎,是因為我比別人多來一次的原因嗎?”
裴陌看著她哀戚的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出言安慰,“別自己嚇自己,孩子沒事,大夫說你要多加休息,好好休養,沒事的。”
若是之前的裴陌知道慕容清懷個孩子這樣的辛苦,怕是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孩子。
後來的幾天,除了上朝,裴陌幾乎寸步不離慕容清,可即使如此,每當夜晚來臨,她還是睡不安穩,就是入睡,那秀氣的眉頭也是緊鎖著,引得裴陌一陣陣的心疼。
夜裏看門的大黃敢出聲都要挨守夜婆子的巴掌。
眼見著慕容清狀態好了許多,臉色也沒有往日那麽蒼白,裴陌才不用處處提心吊膽。
這日清晨,裴陌惦念著下朝的時候去趟西巷,那裏的桂花糕是以前慕容清愛吃的,隻是有一回她下午吃了一盤糕點,懷孕了不好克化,結果撐得半個晚上都沒有睡著,於是裴陌嚴令禁止府裏的廚子做過多的糕點。
這幾日慕容清的胃口不大好,想著買一點讓她解解饞開心開心。
剛過午門,裴陌就被人叫住,他回頭一看,竟是二皇子。
“二皇子找臣所謂何事?”裴陌問。
二皇子上前似笑非笑的說,“將軍可曾聽聞半個月前滄州內澇之事?”
“有所耳聞。”裴陌接下話頭,拋磚引玉的說,“大小文官都在議論處理事宜,今日不是正要討論派遣何人去滄州賑災嗎?”
二皇子點頭,“那敢問裴將軍認為,這賑災的人選,派誰最合適呢?”
裴陌笑意不達眼底,這個算盤打得真響。
二皇子的話外之意無非就是自己想去,但不願在皇帝麵前自薦罷了,跟裴陌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想讓他這個武官出麵,在眾臣麵前舉薦自己。
朝堂之上文官與武官向來談不到一塊,這樣一來就顯得二皇子能力出眾,就連武官都心悅誠服。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誰不知道滄州賑災是個肥差。
滄州府位置朝南,素有水鄉自稱,商業發達,朝裏的皇商本家就在滄州,滄州還有一學府,本朝太子太傅辭官之後就是回到那裏授業解惑,此次賑災,難免與滄州府商人,文人接觸,裏麵各種門道,都不必裴陌多想。
“臣乃一介武夫,那有什麽舉薦的人選。”
話是這麽說,但到了朝堂上,皇帝看了眼平靜的裴陌開口,“裴愛卿有何高見?”
“臣以為,太子掌管戶部,大理寺等身兼多職,其餘皇子尚且年幼,不若由二皇子出麵。”
低下議論紛紛的官員聽聞此話後鴉雀無聲,都沒有人發表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