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證據
送走了曉朗,方達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這個點『學優思』應該已經沒人了,方達就對司徒勛說:「我們回趟局裡吧。」
「現在?」司徒勛不知道方達要回去幹什麼。
「嗯,法醫不都是晚上工作的嗎?」
「你要找法醫?」司徒勛不知道方達找法醫幹什麼,最近也沒有屍體在解剖啊!
「有些細節我要再聽下他的意見,走吧。」說完方達爬上了司徒勛的二手車,兩人絕塵而去。
「你是說陳東明道口的位置和兇手身高有沒有關係?」法醫坐在他的辦工作旁邊,桌面上堆滿了各種解剖學的書籍,「這個還是有的。」
「那麼陳東明的身高是178cm,有沒有可能從他的刀傷推斷出兇手的身高呢?」方達神情嚴肅的說。
聽到這句話,司徒勛才知道方達過來找法醫的目的。
「能給你個區間,」法醫說著翻出了陳東明的解剖資料,「陳東明的刀傷位於脾臟部位,你看一下,」說著法醫指著一張解剖圖像他們解釋到,「脾臟的位置在這裡,腹腔的左上方,於左季肋區胃底與膈之間,怡與第9~11肋相對,其長軸與第10肋一致。」
「嗯,那麼高的位置,也就是兇手的身高應該是高過陳東明的。」方達若有所思的說。
「嗯,可以這麼說,但是如果死者不是站著的姿勢就不好說了,」法醫揉了揉鼻子,「不過這個案子的死者刀傷說明了死者被刺入時的姿勢是站著的。」說著,法醫用手比劃了一下陳東明刀傷的角度,「明白了吧!」
「明白了!」司徒勛興奮的點點頭,這次他要在劉局面前找回丟掉了的面子。
方達看司徒勛這麼高興,偷偷的笑了一笑,接著說「那麼邵瑛頭部的傷口呢?」
「這具屍體的身高估計有163-165cm,從她傷口的位置可以斷定被襲擊時候的角度是這樣的。」說著法醫又比劃了一個姿勢。
「那就是說兇手要比邵瑛高不少,而柳依依只有160cm的樣子,張大可也只有172cm,這兩個人都無法造成這個角度的敲擊……」方達一隻手環抱著肩膀說。
法醫聽到方達的分析,微微一笑,露出了兩顆虎牙,「嗯,沒錯啦。」
司徒勛的臉刷的紅了,他這下徹底的為自己今天在專案組會議上的發言感到恥辱,「如果兇手不是他們兩個,還有誰呢?」司徒勛的腦子裡迅速的匹配著每個人的身高數據,竟然最高的就是陳東明了,「難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轉眼望向方達,見方達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走吧,先回去睡覺,明天一大早我們還要去見一個人。」說完方達拉著司徒勛送自己回偵探社。
翌日,兩人出現在了『學優思』的樓下。
「小田老師,」方達和司徒勛再次坐在田久久的辦公室,「請你仔細回憶一下陳東明最後一次上來找你的每一句話,可以的話最好複述原話可以嗎?」
「原話嗎?」田久久吞了口口水,眯著眼想了一下,「我盡量吧。」
「那天陳東明上來找你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他是來詢問曉朗的學習情況的。」
「他問了你什麼?」
「他上來先感謝了下我對曉朗的輔導,讓他順利的考上了現在的那所中學,我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然後他又提到了一年前在千湖島突擊補習的事情。」
「他提到了什麼?」
「他問那天孩子們吃完宵夜后,曉朗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嗯,我說沒有啊,他那天洗完澡還特別精神,之後的講評他都能跟得上呢,反倒是張盛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張盛?!」司徒勛驚呼一聲。
田久久看著司徒勛,「真是巧了,他當時也是這個反應呢!」
「哦,他還問了你什麼?」
「他還問了我那天晚上具體的課程時間和孩子們考勤的情況。」
「有人遲到了嗎?」
「晚上宵夜后,張盛晚到了十分鐘吧,他說他拉肚子去了,我看他臉發青,還給他吃了點治拉肚子的葯呢。」
「我明白了。」方達微笑的點點頭。
從『學優思』出來,方達一直都不說話,他低著頭走在司徒勛的旁邊,直到上了車,司徒勛才忍不住說:「我們要去找他嗎?」
方達知道司徒勛說的是誰,他搖搖頭,「咱們倆分頭行動吧,你先回去再提審一下張大可,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
司徒勛點點頭,「那我送你到地鐵站。」
少頃,兩人在地鐵站分了手。
司徒勛直接回到警局,張大可已經在審問室等他了。
「陳東明和邵瑛真的是你殺的嗎?」司徒勛毫不客氣,直入主題。
張大可見司徒勛的語氣充滿的懷疑,臉色刷的變得鐵黑,「我都承認了,你們還啰嗦什麼?」
「你說殺害陳東明是你一個人乾的?」
「是的,就是我一個人。」張大可態度堅決的說。
「處理邵瑛的屍體你們要三個人,那麼陳東明可比邵瑛大塊頭多了,就你一個人能處理得了嗎?」
張大可聽司徒勛這麼一說,臉一沉,不再做任何解釋,「我說了,是我一個人乾的,你們這麼那麼麻煩。」
「我們做了個實驗,帶著和陳東明身高體重差不多的一個假人去千湖島,你想知道最後的結果是怎麼樣嗎?」
張大可瞪著雙眼,好像不敢相信司徒勛他們竟然為了這個真的去案發現場重演了一遍似的。
「怎麼,不信啊。」司徒勛看著張大可說,「一個人在一條那麼小的小船上,為了保持平衡,根本騰不出手來做那麼大動作的事情,你知道,重心不穩,船傾斜的很厲害,一不小心屍體沒有丟下去,自己反而會先落水。」
張大可無奈的低下了頭。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張大可緩緩的抬起頭,不太耐煩的說,「我說了是一個人就是一個人,你們的實驗並不能證明我就不能把屍體沉下水。」
無論司徒勛怎麼舉證,張大可始終不肯承認還有另外一個人,兩人僵持了接近兩個小時,最後司徒勛只能讓人先把張大可帶走。
「他的口風很緊,好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一直催促我們趕緊結案。」司徒勛給方達去了個電話,按照方達的要求,把審問時候的細節和方達說了一邊。
掛斷電話后,司徒勛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來現在只能看方達那邊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