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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紙鶴

  司徒勛駕駛著他那輛二手的捷達,一路行駛在千萬千湖島的高速上,路上的車明顯多了起來,司徒勛仔細想想,原來已經是周末了,今天去小夜市度假的年輕人將是一周的高峰,司徒勛的左手從方向盤上移開,按摩了一下自己的右肩膀,讓后換手駕駛,改成按摩左肩膀,最後左右晃一下脖子發出噼啪一聲。


  下了高速,車子又駛入了一條林蔭小道,對於司徒勛來說,這條路他現在是差不多是每天開一次,已經是閉著眼睛都能走的路了。


  當方達和司徒勛再次來到湖邊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傍晚,湖面打撈的蛙人已經離去,估計要等到他們有更多的線索的時候才會再次回到這裡尋找那把消失的匕首了。


  方達和司徒勛順著陳東明曾經出現過路線,慢慢的繞著湖邊走,「要是不是辦案,走在這裡還真是舒服。」司徒勛沖著湖面伸了個懶腰。


  「你說這裡到底有多少秘密呀?」方達眯著眼盯著湖面,湖面上三五成群的游著幾群野鴨,很是寫意。


  旁邊的山上傳來了陣陣鐘聲,司徒勛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聲音,他很納悶自己之前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呢,「廟裡敲鐘了,倒是可以慰祭一下湖裡的亡靈。」


  「你說什麼?」方達突然轉過身來,激動的抓著司徒勛說,「你再說一遍!」


  司徒勛被方達的舉動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對了!」方達突然拍著腦袋說,「慰祭亡靈!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什麼慰祭亡靈?你又想到什麼了?」司徒勛一臉迷茫的看著方達,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你記不記得喬家麵館的老闆娘說見過陳東明拿著紙鶴來這裡?」


  「嗯嗯。」司徒勛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他是到這個廟裡去的。」方達指著鐘聲傳來的地方對司徒勛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那裡。」


  「對啊,你說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司徒勛也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近在眼前遠在天邊的東西,自己怎麼就沒有注意呢。


  兩人順著山路一直往敲鐘的地方走去,三十分鐘后,一座建造威嚴的寺廟出現在了他們倆的眼前,因為上來的時間比較晚了,所以兩人只能從側門進去。


  「請問這裡的管理部門在哪裡?」司徒勛見到一個和尚裝扮的僧人就走了上去問道。


  和尚指了指前面一個掛著燈籠的地方,「請您去那邊問一下。」


  「謝謝師傅。」說完,兩人朝著那個亮著燈的房間走去。


  房間里只剩下一個年紀有點大的僧人坐在裡面,好像正在清點著什麼,方達走了過去,「請問師傅,近來有沒有見過一個拿著紙鶴的人常來店裡?」


  「紙鶴嗎?」他稍微想了想,「人倒是沒有見過,只是時常會有一串紙鶴放在這裡,讓我們幫著燒掉,同時還會附上香油錢。」


  「請問師傅是什麼樣的紙鶴呢?」


  「就是普通大小的那種,這種東西很少會出現在這裡。」


  「請問是什麼顏色的呢?」


  「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紙鶴!」方達重複道,「他來這裡幹什麼呢?」


  兩人退出來后,在廟裡四處參觀了一下,古色古香的建築,靜謐的院落,還有那幾人合抱的古柏、古銀杏樹,現在正好是晚課時間,那些相貌高古慈祥、靜坐冥思的僧人,也讓方達和司徒勛浮躁的心頓時清涼許多。


  「他是來這裡祈福的么?」司徒勛一邊摸黑下山,一邊說。


  他真的是來這裡祈福的嗎?方達琢磨著,難道他真的是信奉神靈,如果是這樣為什麼要千辛萬苦到這裡來呢?a市就有不少寺廟啊,到這裡來是不是太不方便了,雖然說也有虔誠的信徒追隨師傅一說,但是上次去他家並沒有看到佛台之類的擺設。而且剛才廟裡的師傅也說了,紙鶴這種東西,並不是廟裡常見的,從來沒有人是帶著紙鶴去上香一說的。「我們還要再去趟陳東明家。」


  「啊?」司徒勛跟著方達回到湖邊,下山明顯比上山要快得多了。「他那還有什麼線索嗎?」


  「當調查進入了死胡同的時候,就讓一切回到原點。」方達走在前面,大聲的朗誦著。


  當調查進入了死胡同的時候,就讓一切回到原點?這是誰說的,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司徒勛琢磨了一會,追了上去,「這誰說的,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啊?」


  「老方!」方達大聲的對著湖面叫了一聲。


  老方?誰是老方啊?司徒勛完全不知道方達在說誰。「誰是老方啊?」


  方達沒有理他,只是大步的往回走。


  當方達他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放學回家的曉朗,他正低著頭,推著單車往回走,方達看了看時間,「這麼晚?學校晚自習嗎?」


  「啊!」曉朗聽到黑暗中有人突然對他說話,嚇了一跳。等他看清楚了前方,才發現原來是他見過的那兩個警官。「你們這麼晚是……」


  「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問一下柳依依女士。」司徒勛從後面走了上來說。


  「我媽她不在。」最近兩天他都很少能見到自己母親的面,她總是很忙的樣子。


  「哦?她不在啊。」方達想了一下,又說:「那我能問下你關於陳東明的一些事情么?」


  曉朗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能夠告訴他們的。


  「你繼父平時有沒有什麼宗教信仰呢?」


  「宗教信仰?!」他驚訝的重複了一遍,在他的記憶力,自己的繼父完全就是一個自由的無神論者,「沒有,他是無神論者,信奉唯物主義。」


  「是么?」方達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如果陳東明不是為了祈福,那到寺廟去難道是為了懺悔?他做了什麼事情讓他每個月去一次那麼遠的地方懺悔呢?


  「你們是在查千湖島女屍的案子吧?」


  方達和司徒勛被曉朗突如其的問題嚇了一跳,異口同聲的問道,「你知道什麼嗎?」


  「啊,沒有,就是覺得和我繼父一樣也是在那裡發現的,所以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啊?」曉朗每次提到這個問題,都會被母親嚴厲制止,在他這個年紀你越是不讓他知道的事情,往往他就越想知道。


  「啊,這個啊,我們還在查。」司徒勛想找個借口隨便打發一下面前的這個小孩。


  「你們怎麼跟我媽一樣,」曉朗生氣的瞪了他們一眼,「什麼都不讓我知道。」說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剩下方達和司徒勛站在那大眼瞪小眼,不知做何表情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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