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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兇手

  「你確定要自己來嗎?」司徒勛站在審訊室的門口對方達說。【零↑九△小↓說△網】


  「嗯,」方達點了兩下頭,「還是我自己來吧。」


  司徒勛沉默了兩秒,見方達沒有改變的意思,才轉身走向旁邊的監聽室,臨進門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方達,方達並沒有馬上進去的意思,他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另外一隻則垂放在大腿一側,他低催著眼帘,身體筆直的站在門口。司徒勛知道他應該是有想起了劉一鳴,或許他是想用這種方式來了結劉一鳴的背叛吧。


  司徒勛沒有打擾方達,他走進監聽室,靠在牆邊,安靜的等方達進去。


  十分鐘之後,審訊室的門打開了,方達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他走的非常慢,好像跨過這個門之後,所有塵世間的情感就不再與他有瓜葛了似的。


  「方達?!怎麼你?」高陽的眉毛微微上抬,她完全沒有想到從這個門進來的人會是他。


  「我也沒有想到今天坐在我對面的人會是你。」方達依然面無表情。


  「我……」高陽突然沒有了表情,她只是睜著眼看著方達,「你們找我來有什麼事?」


  「當然是與葛森有關的事情。」


  「葛森?!」高陽說,「他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一個瘋子,能和我有什麼關係。」高燕的語調突然升高了不少。


  方達聽到她這麼說,感到非常的失望,他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坐在對面的這個人,她真的是那個曾經毫無心機的高陽嗎?方達想到這裡,突然笑了一聲,或許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的高陽。


  「要不這樣說吧,我們已經找到證明葛森無罪的線索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下?」


  高陽把身體往後一靠,雙眼微閉,只是看著方達,沒有說一句話。


  「我們之所以認為葛森是兇手的證據,是那封寫給歐陽琴的恐嚇信。」方達停了一下,他發現高陽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我們在這封信的信封上發現了葛森和歐陽琴的指紋,但是遺憾的是,在這封信的信紙上我們只發現了歐陽琴的指紋。這是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這有什麼奇怪的,他戴手套寫信不就可以不留下指紋了嗎?」高陽說。


  「這是一個辦法,但是他為什麼知道要戴手套寫信,卻不知道要戴手套折信封呢?這是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呢?」


  「這有什麼不合常理的,你不給他忘記了嗎?」


  「或許有第二種可能,葛森給歐陽琴的信被人掉包了,歐陽琴手上的那封恐嚇信並不是葛森寫給她,而是真正的兇手寫的。」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當天看到葛森站在歐陽琴座位上的只有我們倆人。」


  「就算看到了又能說明什麼?難道所有看到的人都是兇手嗎?」高陽說。


  「那麼歐陽琴被抓后,說威脅他的人手裡有她和安飛在一起的證據,但是我們並沒有在葛森身上找到任何的證據,這點又說明了什麼?」


  「你不給他把照片給燒了?」


  「哦?照片?你怎麼知道是一張照片?」


  「我……剛才聽你說的。」


  「我說的是證據,不是照片。」


  「那就是我聽錯了。【零↑九△小↓說△網】」高陽的嘴唇變得乾燥,她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就算你聽錯了,你怎麼知道證據是能被燒掉的呢?」方法眉頭向下,死死的盯著高陽。


  高陽似乎想說什麼,挺了挺身子,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我們來繼續吧,」方達站直身體,「安飛被殺那天的監控錄像顯示,當時共有7個人參加,最後六人先後離開了會議室后,就剩下安飛一人繼續留在了會議室,大概三十分鐘后,安飛獨離開后再於六分鐘后回來,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這讓所有人都認為,安飛是因為口渴了,才下去買的礦泉水的,但其實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一個動作。」方達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他看著雙肩下塌的高陽,「安飛不是下去買礦泉水的,他是和一個人約好,下去拿這個東西的。」方達把一個u盤的照片放在了高陽的面前。


  高陽只是用眼角瞟了一眼,依舊什麼都不說。


  「當時你是除了安飛外,最後一個離開會議室的,和你前面離開的那個人之間足足間隔了十分鐘,這十分鐘你們在做什麼?你是負責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你們倆最後留在那的目的自然是修改明天的項目計劃,而你找了個借口離開,並讓他半個小時後下樓去拿這個u盤,同時你再把那瓶放了氰化鉀的礦泉水給了他。而第二天你支開我,獨自一人先去會議室,其實你是去鎖門的,然後你再假裝忘記帶鑰匙了,回去拿,回來后后謊稱鑰匙安飛沒有還,這樣,我們就能第一時間發現安飛的屍體,等老趙拿著備用鑰匙來開門之後,你再伺機進去把鑰匙放到安飛的外衣口袋裡,我沒有說錯吧。」


  高陽的臉變得鐵青,低垂著眼帘,不停的咬著嘴唇。


  「事情發展到這,你們本來是想製造安飛自殺的假象的,誰知道你非常意外的發現了安飛的秘密,他和歐陽琴之間的秘密,所以後面你就改變了計劃,你要借刀殺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高陽突然抬起頭說。


  「因為鳳姐從來沒有跟靜賢說過她在情人路上見到過安飛和歐陽琴。」


  高陽剛抬起來的頭又低了下去。


  「殺李橋生的時候,你們就改變了計劃,你準備用安飛身上發現的照片讓歐陽琴把放了氰化鉀的水交到李橋生的手上,這個時候,碰巧讓你發現葛森給歐陽琴寫了一封信,所以你準備利用這個天賜的良機,把整個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嫁禍個一個瘋子,是么?但是讓你沒有想到的是,葛森竟然出現在了運動會現場,並且準備殺死李橋生。」


  「呵呵,真沒想到,最後敗在了一個瘋子手上。」高陽苦笑了一聲。「你都說對了,只是我不是發現了葛森給歐陽琴的信才決定嫁禍給葛森的,我是從一開始發現他這有點不正常的時候就決定讓他來做替罪羊的。所以我才會等到他回來才下手殺安飛的,一個瘋子,殺了人最多也就是被關進精神病醫院,有什麼關係,反正他都是要進去的,對他來說只是早晚的問題,不是么?」


  「沒有一個人天生應該蒙冤,那怕他是個瘋子。」


  「難道像安飛和李橋生這種人都配活著嗎?他們是死有餘辜。」


  方達用手托著下巴,平靜的說,「不過,真正的兇手並不是你。」


  「你!」高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三年前,天鼎機械製造有限公司曾發生了一起事故,但是這起事故被人壓了下去,所以幾乎沒有什麼人知道,而當事人碰巧合同到期,因為發生了這件事,天鼎沒有繼續續約,三天後當事人在家突發腦溢血,不治身亡。按照現行條例,員工在工作時間和工作崗位,突發疾病死亡或者在四十八小時之內經搶救無效死亡的視同工傷,但是因為當事人發病時間超過了48小時,事情發生后,安飛和李橋生利用合同到期這個緣由,不以理會。」方達嘆了口氣,

  「這個當事人父母早些年先後去世,只留下了她和一個妹妹,而這個妹妹在姐姐出事之後也進入了天鼎機械製造有限公司,她的目的是為了給姐姐報仇。」


  高陽徹底的低下了頭,身體開始不住的顫抖。


  「安飛被害那天,你的不在場證明是和靜賢在一起吧,」方達又拿出了一張照片,「這是你們的電影票,我已經查過那天的監控了,你們倆是一前一後進的場,中間間隔了十五分鐘,為什麼就不用我說了吧。」


  「你不用說了,靜賢呢?」


  「她已經認了,不過……」方達沉默了一下,「她把所有事情都攔在自己身上了。」


  高陽聽說靜賢全都認了,突然整個人都定住了,好一會,她才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不關她事,所有的計劃都是我定的,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我還是那句話,沒有一個人是應該天生蒙冤,那怕他是一個瘋子!」方達說完,深深的嘆了口氣,轉身開門離開。


  「方達,」高陽突然叫住了他,她看著方達的背影,雙眼一陣灼熱,「如果我是一頭長發,你會喜歡我嗎?」


  方達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沉默了一會,一句話都沒有說,平靜的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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