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祭拜父親

  皇宮內因為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而導致秩序未調整回來，姒錦也借著這個機會潛入先帝的靈堂。不知是因為有人特別吩咐，或者是宮內放鬆了警惕。姒錦一路走來並未遇到太多的阻攔直至靈堂，她先用妖術迷暈了周圍的侍衛和宮人，而後直接推門而入。


  靈堂設在先帝的寢宮內，黑木棺材在空蕩的大殿內顯得十分落寞，在如此昏暗的屋內卻散發著沉沉的死氣。


  姒錦走上前，伸手輕輕撫摸著棺材，並沒有說什麽。一旁的臨令白也一起上前，卻隻現在靈牌前，略微擔憂地看著姒錦。


  姒錦收回手，轉身走至臨令白身邊，微提起那潔白如月般的裙擺，雙腳一軟直接跪在靈牌前。她沒有說什麽，隻是盯著靈牌，然後深深地磕了一個響頭。


  臨令白雙眉微蹙，心中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其實前幾日入宮，他並沒有遇到太子，相反的，他見到燕安王。


  那日他向宮人通報時，前來回應的是燕安王身邊的江公公。他一見到臨令白，頓時笑開了臉，低頭道：“奴才拜見寒越三皇子殿下，望三皇子殿下同奴才走一趟，我們皇上想同三皇子談些事。”


  臨令白一愣，他方才明明是通報太子來著，怎麽這下來的卻是皇帝的人？但是沒容臨令白多想，江公公已經側過身，做出一副有請之態。臨令白無法拒絕，隻好跟其前去。


  來到皇帝寢宮之前，江公公將屋外的宮人遣了，隨後笑看著身後的臨令白，“好了，皇上就在裏麵了，還請三皇子進去。”


  臨令白雖心生疑惑，但料也不會有什麽事，便點頭應著推門而入。


  他剛入內，身後的房門便被江公公關上，隨後，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自內屋傳來，“是三皇子殿下嗎？請進來吧。”


  “是。”臨令白應著，悠悠走進後殿。離後殿越近，那咳嗽聲就越大，直到最後聽起來甚至覺得有些撕心裂肺。


  臨令白皺起眉頭，一個轉角後，便看到一張雕龍木床印入眼簾，而床上一位看似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正倚著枕頭靠在床欄上。


  這個男子一臉痛苦地咳嗽著，伴隨著咳嗽臉上的皺紋也跟著加深。臨令白走上前，鄭重地行了個禮，“拜見燕安王。”


  燕安王擺擺手，又咳了咳，才道：“這裏隻有你我二人，無需多禮。”


  臨令白也不拘束，點頭應下。


  “聽聞三皇子近些日子常在妖府出入？”燕安王平淡說道，似乎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是，因為妖姬大人曾救過寒越王，所以多少有些聯係。”臨令白點頭道，他有些不解為何燕安王會問起姒錦。


  燕安王幽幽歎口氣，“你同姒錦那孩子熟麽？”


  臨令白一愣，點點頭。


  “我告訴你關於姒錦的父親的一些事吧。”燕安王抬起頭，示意臨令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便開始講述道：“姒錦是個好孩子，從小沒有得到過任何關愛，到處被人藐視，沒有人願意去接納她。但是，她還是很堅強地走過來了，並且還有了今天的成就。她的父親不是一個好父親，因為她的父親是個人類，給不了她什麽。他知道，要想讓自己的女兒活下去。就要靠她自己去努力，去拚搏才能真正擁有。他的父親能給她的不多，或許……她還恨著她父親。不論如何，希望你能照顧她。因為她父親將姒錦交給我拜托照應著，但是……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我想完成同她父母的承諾，所以……拜托了。”


  說罷，燕安王欲掙紮起來，臨令白立馬意識到些什麽站了起身，按住燕安王。他一臉嚴肅而又鄭重地看著燕安王，承諾道：“燕安王放心，我會照顧好姒錦的，請交給我吧。”


  看著臨令白那認真的模樣，燕安王一下子安下心來，他頓時笑開，那微笑是一種釋然的微笑，讓臨令白有些恍惚。


  臨令白回過神，那邊的姒錦已經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站了起來。


  他的眼神有些暗淡，最後還是為一個深愛著自己女兒的父親守住這個秘密。但為了安撫姒錦，還是說道：“不要去恨你的父親，也許他非常愛你。”


  突然，姒錦一聲輕笑，回過頭來，“我知道，我比誰都明白。他是愛我的，隻是方式比較不同，多虧了他，我才能如此堅強。”


  隱約間，臨令白看到了姒錦臉頰上一逝而過的淚水，心中一陣疼惜。原來……她是知道的……她也愛著她的父親……


  臨令白走上前，伸手將姒錦擁入懷裏，他答應過燕安王，以後，她的一切就由他來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