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4章 炮烙之刑
蔣頭兒這傢伙聽起來有點著急,他也沒在電話裡頭跟我透露太多,就讓我麻溜去找王昭君,順便把法醫以及技術隊都給他帶過去!
我問蔣頭兒他通知了劉威沒有,蔣頭兒跟我說你不用管他了,今天早晨劉威已經去李玉剛那家醫院去做卧底了,案子到目前為止線索非常凌亂,李玉剛那塊必須有一個像劉威這樣機靈的人在那塊盯著,咱們不為了別的,只做到問心無愧就行!
掛斷電話以後,我就火朝著王昭君的法醫樓那塊跑,可剛跑到法醫樓門口的時候,迎面突然跑出來一個女的,但等我看清楚那人是王昭君的時候,我已經剎不住車了!
伴隨著王昭君的一聲刺耳尖叫,我倆直接撞了個滿懷!
王昭君被我撞了一個大屁墩兒,我伸手把她從地上給提溜了起來,就問她這火急火燎的往外頭跑啥呢?
王昭君伸手揉了揉屁股蛋子,我現她的氣色看起來非常好,胸前起伏的厲害,好像特別激動!
她的手裡頭拿著一張化驗單,我此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把那張化驗單從她的手裡頭搶了過來,果然,那上面寫著:h陰性!
我的手此時都已經哆嗦了,我沖著王昭君你你你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她使勁兒的沖我點著頭,眼睛裡頭都紅了!
我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心裡頭的大石終於落到了井底,我顧不上那些從我倆身邊穿梭而過的那些同事們的異樣眼光,我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把王昭君給抱了起來,在法醫樓的門前轉了好多個圈兒!
王昭君也放開了女孩子的矜持,她使勁兒的把那張化驗單給扔到了天上,她沖四周大聲的吶喊著,「我沒感染,我沒感染!」
終於……她撲進了我的懷裡頭哭了,流下的卻是幸福開心的眼淚!
周圍不知道啥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掌聲,我急忙把王昭君從懷裡頭給放下來。
我環顧四周,這時候才現,好多法醫樓裡頭的同事此時都笑眯眯的盯著我倆看呢,幾個小姑娘也因為這種情緒的帶動,偷偷在旁邊抹著眼淚!
我沖大傢伙咳嗦了一聲兒,意思是你們在這裡搗什麼亂啊?這電燈泡是沒當夠咋地?
眾人也都挺識趣的,紛紛白了我一眼,就相繼的走進了法醫樓上班去了!
王昭君抓住了我的胳膊,她此時顯得格外的開心,她蹦蹦噠噠的問我這時候來這兒是幹嘛來了?是不是擔心我的化驗結果啊?!
此話一出,我的後背當時就冒出了一陣冷汗,我此時才緩過神兒來,我特么來法醫樓是要領王昭君去現場的啊?!
我把蔣頭兒跟我說的這件事跟王昭君簡要的說了一遍,她也是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自己真該死,竟然高興的過頭了!
王昭君回到法醫樓裡頭把準備去現場的同事們都給招呼了出來,我拉著王昭君在前頭帶路,四十分鐘以後,大部隊就趕到了蔣頭兒跟我說的那個磚窯!
周圍的環境對於我跟王昭君來說已經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棺材子曾經住了很多年的那個山頭上,也由於春天的來臨而變得萬物翠綠!
下車以後,我下意識的看了眼那個山頭的半山腰,我此刻有點懷念那個地方,懷念那口古井,懷念棺材子把我跟王昭君給關在地底下的那幾個小時,也是因為那件事的原因,我跟王昭君的關係才能那麼快就確定下來!
物是人非,我此時突然很傷感,我很想再去那口古井那塊去看一看,看看能不能再次看到那個曾經被我救過、又多次出賣我的那個可愛的小黃!
王昭君使勁兒的巴拉我一下,她問我想啥想那麼入神啊?我不想跟她做太多的解釋,就指著山頭讓她看了一眼!
一抹哀傷的神色在王昭君的雙眼裡頭稍縱即逝,緊接著,她就拎著她的勘察箱,帶領她的法醫隊走進了這個破磚廠!
走到了磚廠的大門口那塊兒,我現門口那裡立著一個充氣橫幅,橫幅的下面擺著十多台禮炮,禮炮前面的地面上,放著好幾掛已經拆了封的大地紅,瞅這架勢,應該是要重新開業啊!
磚廠大門口的外頭搭著一個臨時的棚子,棚子裡頭此時坐著好幾個人,我往那看了一眼,現蔣頭兒跟張大春也在裡面,雲南的張斌隊長竟然也在裡頭!
走進棚子裡頭以後,齊曉年就沖我笑呵呵的跟我說來了啊,我點了點頭,由於蔣頭兒此時正跟那幫人嘮嗑,我就問齊曉年生啥事兒了!
齊曉年尋思這塊也用不著我倆,就伸手指著磚廠裡頭說咱先去瞅瞅吧,磚窯裡頭可老慘嘍!都能趕上封神演義了!
我被齊曉年給深深的勾起了好奇心,走進了磚廠以後,我現這個磚廠此時已經煥然一新了,磚廠一共有三個主要燒磚的窯洞,生案子的那個窯洞,正好在磚廠的中間,是最大的那個!
窯洞的外面拉著一圈兒警戒線,我撒么了一圈兒周圍的環境,由於這個磚廠已經很多年沒人經營了,所以那些燒窯的出料口那裡都讓人用紅磚給堵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沒有入口!
齊曉年這時候巴拉我一下,我本來就有點膈應他,就有點不爽的問他咋地了?
他指著生兇案的這個窯洞,就說當初我們六組經辦楊樹村的那個案子時候,那個用來放梁老太太的那個罈子就是在這個窯洞裡頭燒制的,沒想到那件案子生以後,又會生別的案子!看來這個地方的風水可是不咋地啊!
對於齊曉年這種人,我賴得跟他說那些沒用的,我現他好像不打算跟著我進來,我就一個人跨過了警戒線,走進了磚窯!
整個磚窯的結構看起來像是一個八卦形,裡面有很多個獨立的燒磚空間,這樣的結構是便於熱量的集中散,中間的位置是一個四五米粗的大煙筒!
技術隊的同事此時都在那個大煙筒上面的灶台上忙碌著,我抬眼瞅了過去,看到煙筒的周圍站著很多相貌扭曲的乾屍,他們的屍體已經嚴重脫水了,有些乾屍的頭也都已經掉下去了一半兒,露出了枯黃的頭皮!
空氣中充斥著一股乾燥的腐爛氣味兒,這股味兒並不算太難聞,我走到那個大煙筒的下面,捋著旁邊的磚樓梯也走了上去!
蔣頭兒跟我說的十幾具屍體在我細查之下,現一共是十五個人,男性十二個,女性三個!
十五名死者一個挨著一個,全都被一條黑漆漆的長鎖鏈給攔腰綁在了煙筒的四周,所有人的後背全都貼在了煙筒的煙筒壁上面,由於為了能讓熱量大量散出去,磚窯裡頭的煙筒壁全都是鐵質的,也就是說,這十五個人全都被粘在了煙頭上面!
這些人的嘴巴都長的很大,奇形怪狀,眼神雖然看起來很無光,但是我能想象的到,他們死前應該受過很大的痛苦,我忽然想明白了齊曉年為啥要跟我說封神演義了,眼前的景象不就是活生生的炮烙之刑么?
技術隊的工作人員已經把鐵鏈給打開了,我問負責人提沒提取到有價值的指紋,他沖我點了點頭,說這上面的指紋印記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根據位置的關係來判斷的話,應該都是這些死者留下的!
他跟我解釋說,死者被炮烙的時候曾經劇烈的掙扎過,但鐵鏈鎖的太結實了,死者們根本就是在做很無謂的掙扎,而且這個兇手非常陰損,他故意攔腰綁著這些人就是為了讓他們的身體被高溫燙到同時,讓他們的身體四肢生劇烈的掙扎,但這時徒勞的,反而會增加死者的痛苦!
負責人跟我解釋說,人體的四肢一旦來回動的話,勢必會帶動背部肌肉,但當時的背部肌肉已經粘在了煙筒的上面,死者只要抻動一次,就會加重一次痛苦,直到死亡!
我聽的直起雞皮疙瘩,我沖那個負責人說了句辛苦了!
那串兒鐵鏈被拿下來以後,屍體依舊保持著死亡時候的狀態,沒辦法,他們的皮肉已經跟煙筒完全黏在一起了,除非用外力拖拽,否則很難給弄下來!
法醫隊的其他工作人員此時也都跟著上來了,我走到王昭君身後,她此刻正在檢查其中一具女性的屍體!
屍體穿著的衣服已經被王昭君給剪開了,她的胸口此時露在了我的面前,但我看到的並不是一片乾枯的肉,也不是兩個乾枯的,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只看到了那名死者的腹腔,裡面空空如也!
王昭君畢竟比我先來一步,我問她其他屍體的內臟也都丟失了?
她沖我點了點頭,而且她跟我分析說,從這些死者腹腔被劃開的刀口做判斷的話,兇手很可能跟殺死韓玲和遲玉國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掃視一眼這名女死者胸前的傷口,我現這個兇手的作案手法跟上一個兇手好像並不太相同,這名死者的胸前只有一道豎著的傷口,可以說當時兇手應該就是劃了這名死者一刀而已啊,這很明顯跟韓玲的死法有出入啊,那王昭君是咋做的推斷呢?
我問王昭君你是不是今天早晨興奮過頭了?這能一樣么?
她白了我一眼,說一碼歸一碼,緊接著,她領我繞著這些屍體走了一圈兒,我現每個死者身上的傷口全都是豎著的,內臟都被兇手給掏空了!
這倒是一個關鍵點,但我還是沒看出個子午卯酉來,王昭君這時候告訴我說,每一名死者身上的傷口的長度誤差都沒有過三毫米,可以說兇手一名天才,他對解剖學簡直是太熟悉了!
我有點愣,但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天才啊,王昭君也不能僅僅因為這一個不太是線索的線索就推測這個案子是殺韓玲的那個兇手做的吧?這有點太武斷了!
王昭君明白我的意思,她在我身邊嘆了口氣就說她是那麼不靠譜的人么?
我問她為啥這麼確定呢?她跟我說,因為我知道的那個人,這樣的手法他就能夠做到!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但我不清楚是因為啥,我的第一感覺竟然想到了李玉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