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9章 孽種（中）
當年宋剛痴迷賭博，他欠了很多錢以後就朝他表哥李達去借，李達特講究，當場就借給了他五萬塊錢！
宋剛答應李達一年以後還錢，但當到還錢的時候，他卻還不上了，並不是因為他的個人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他娶了一個叫馬粉蓮的潑婦！
宋剛和馬粉蓮結婚以後，他就把所有的錢都交給了媳婦兒看管，馬粉蓮說這錢是宋剛和曹月娥一起過日子的時候欠的，跟我可沒有關係，屬於那種歷史遺留問題，你要錢得找宋剛和曹月娥去要！
李達當時一生氣，就趁著宋剛不在家，把他兒子給偷了出來，不過具體李達賣沒賣曹陽，這倆人在打架的時候並沒多說，不過通過這倆人字裡行間的信息，我感覺李達好像不是那種人！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沒說話的曹陽突然漬漬的笑了起來，他把李天驕的骨頭給扔到宋剛和曹月娥面前的地上！
骨頭砸在地上的聲音把曹月娥給嚇的一激靈，她媽呀一聲就跑到宋剛跟前兒，抓著他的胳膊開始哆嗦起來！
曹陽這時候出了一聲兒特別難聽的奸笑，他對他們兩個說，「爸爸媽媽，我還沒玩兒夠呢，你們幹嘛要去自？呵呵！」
曹陽在這個時候，一瘸一拐的走到他媽面前，他把那隻行動自如的右手給伸出來想要去摸曹月娥的臉，但曹月娥被他給嚇壞了，她一個勁兒的往後躲著，嘴裡頭卻喊著，「陽陽，媽求你了，你別過來！」
這一幕把我和蔣頭兒都給弄迷糊了，剛才曹月娥的表現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應有的態度么？
我的腦袋有點遲鈍，但還沒等轉過磨兒來呢，我就看到曹陽冷不丁就抽了自己母親一個耳光！
曹陽就像是一頭了瘋的獅子，他一把就把曹月娥的衣領子給抓了起來，他沖自己的母親怒吼著，「我他媽跟你說幾遍了？別叫我曹陽，老子叫曹法！」
「你聽明白了沒有！」
「你聽明白了沒有！！」
大耳雷子是一個接一個的抽在曹月娥的臉上，曹月娥也不知道躲，宋剛也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我納悶兒的問蔣頭兒，「這一家到底在玩啥呢？」
蔣頭兒說咱接著往下看，就在這個時候，曹陽突然把剛才被他扔在地上的那根李天驕的骨頭給撿了起來，那應該一根大腿骨！
曹陽把骨頭舉到了曹月娥的面前，他來回的晃動著這根骨頭，他問她，「好看么？呵呵呵，你知道么？人肉的味道真的很好吃！哈哈哈！」
我在心裡頭暗說，這曹陽應該精神上有啥問題吧？這完全是一個瘋子啊！
曹陽把骨頭放到她母親的嘴邊兒，他跟她說你舔舔吧，有一種很清香的味道，你一定會喜歡上它的！
我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這特么就是一個畜生啊，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母親這樣呢？
就在這個時候，曹陽看自己母親不聽他使喚，他就猛地把那根骨頭給舉了起來，朝著曹月娥的腦袋瓜子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咔的一聲脆響，曹月娥的腦袋直接被骨頭給砸出血了，變態的曹陽拿著那根骨頭粘了一點兒曹月娥腦袋上淌下來的鮮血！
曹陽貪婪的伸出舌頭，一點一點的把骨頭上面的鮮血給舔乾淨了，他有些意猶未盡，甚至還用舌頭舔了一圈嘴唇！
曹陽這時候就咯咯的笑了起來，他把宋剛也給招呼到曹月娥身邊，他讓這倆人跪在他的面前，雙手合十去拜他。
我心裡頭突然升起一股特彆強烈的無名火，曹陽在我面前做的這件事兒簡直可以說是大逆不道，我此刻特別衝動，很想衝出去狠狠的抽他一頓！
宋剛和曹月娥果然按照曹陽的意思跪在了他的面前，曹陽看到這一幕就大言不慚的點了點頭，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往後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基本都是無聲的！曹陽一直看著他的父母，他有時候歪著腦袋，有時候伸手正道了一下他父母的身姿，看起來就跟做遊戲的孩子差不多！
「你們知道么？」
就在這個時候，曹陽突然說話了，他問這倆人，「半年多了，你們知道我是怎麼回到這個地方的嗎？」
我看到宋剛和曹月娥都木訥的搖搖頭，曹陽這時候呵呵的笑了，他說，「當初我被拐到了雲南曲靖，李達好像並沒有賣我，我記著我好像是被人給抓走的！」
「我被人家給輾轉的帶到了邊境，他們折磨我，把我的腳給斬斷了，把我胳膊給砸折了，把我的臉給毀容了！」曹陽說話間把擋在他臉前的頭給掀了起來，他特意朝我這邊掃了一眼，我現他的整張臉幾乎全都爛了，重度毀容！
我此刻的腦海里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王雨辰的遇害方式竟然跟曹陽有著很大的相似，難道說是曹陽想要把自身受過的苦難強加在王雨辰的身上？！
天哪！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一股毛骨悚然，這是為什麼啊？曹陽他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怎麼可能變的這麼狠呢？就是因為他的不幸遭遇么？
曹陽這時候又說話了，他跟他父母說，負責看管我們的蛇頭一共領著十個像我們這樣的孩子，我們的任務也很簡單，就是去大街小巷騙取那些成年人的同情，他們會給我們錢，但是那些錢卻不屬於我們！
他接著說，「像我們這種人不可能在一座城市裡頭呆很長時間，所以這些年我輾轉去過很多地方，但是我有一個信念，我一定要回家！」
「我記得回家的路，我記得你們的模樣，還有李達的樣子！」
曹陽可能是說累了，他拄著一條腿，艱難的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兒，他就接著說，「回家的車票錢，我記得應該是兩百三十塊，我整整攢了六年的時間，我不敢把錢帶在身上，只能藏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藏在沒有人樂意去翻找的地方，比如說藏在廁所的蹲位下面！」
曹陽直勾勾的盯著那倆人，就這麼說：「很可惜啊，後來我藏錢的事兒被我們這些孩子裡面的一個小姑娘給知道了，她偷摸的告訴了蛇頭，她的想法很簡單，她想通過我這件事兒來換取她的自由，可笑么？」
「舌頭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我抽的哭爹喊娘不！」曹陽突然停了一下，他搖搖頭，就說我那個時候好像沒想起你們來，你們的樣子已經在我的腦袋裡面淡化了，對，我那個時候應該是狠，我狠這個世界，我更狠那個出賣我的女伴兒！
曹陽接著說：「我們晚上睡覺的時候，蛇頭都會用鐵鏈把我們這些孩子一個一個的栓起來，是連接在一條鎖鏈上的那種，就好像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你們知道么？」曹陽這時候又問他倆說：「你們知道我受的傷有多嚴重么？」
就在此刻，曹陽他把自己的衣服給掀了起來，我震驚的現，這個孩子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全都是一條條很粗的傷疤，猙獰無比！
我咽了口唾沫，曹陽這時候接著說：「其實打人是蛇頭最樂意乾的事兒，因為受傷的孩子永遠會博得別人的同情！是的，第二天早晨我就帶著很重的傷出去乞討了，蛇頭還給我下了一個任務，如果我今天要不到五百塊錢的話，那等晚上回來的時候，他就會打死我喂狗！」
曹月娥已經被自己兒子說的這些話給嚇的快要精神失常了，她胡亂的捂著耳朵想要不想聽，但曹陽根本就不會同情她，他抄起手中的骨頭棒子，狠狠的砸在了曹月娥的兩隻手上！
曹陽挪到了自己母親的旁邊，他揪起曹月娥的頭，就跟她說，「聽話，才可以活的更久！」
曹陽接著說：「我們當時已經在那座城市裡頭呆了將近一個月了，該走的地方我們也走遍了，別說是五百了，能要來五十塊錢，我就知足了！」
「蛇頭從來不會說假話，我曾經親眼見過，他當著我們大傢伙兒的面，把一個女孩子給姦殺，還把她的肉餵給了看門狗！」他接著說：「所以我很害怕，但是我更想活著！所以我當時就做了一個決定，我不是沒要到錢么？我可以殺了其他的孩子把他們的錢給搶過來！」
我現蔣頭兒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緊緊的握了下拳頭，我就更不用說了，我不知道我對曹陽的感覺究竟是恐懼還是同情！
曹陽說：「老天保佑，我們十個孩子一共要到了一千五百多塊錢，我把他們給集中到了一起，完了我當著他們的面兒，把我要到的那份錢給拿了出來，我跟他們偷摸的說，我要請大家吃好吃的！」
「他們信以為真，但卻不知道我在那些好吃的裡頭下了耗子葯！」話到此時，曹陽就惡狠狠的說，「但我卻沒有讓那個出賣我的女孩兒吃那些被下了葯的吃的，我要學他，學蛇頭，我要報仇！」
「我把那個女孩兒給拖到了一個從來都不會有人去的橋洞子裡頭，我狠狠的折磨她，直到她跪下來求我，她求我殺了她，她說她只想回家去找爸爸媽媽，我們可以一起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