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8章 絕望
劉威的這句話頓時就勾起了我內心深處的好奇，我迫切的問他到底是什麼秘密呢？
劉威吧嗒下嘴兒，就說這件事兒不太好說，那天老蔣是這麼跟我說的，當年我們抓捕的那個張鵬，也就是那個販毒的黑道大哥，他並不是最頂上的那個人！
我聽的一愣，最頂上的那個人？難道說松江市還有一個特大販毒團伙不成？
劉威接著跟我說，當年雲燕不是被張鵬給禍害了么，她在把咱們這邊的情報透露給張鵬的時候，無意間聽到過張鵬好像給什麼人打電話，張鵬管那個人叫天哥，好像是說他們安插在警方的卧底好像已經到位了！
我腦袋頓時一炸，就問他，那個人是誰？！
劉威搖搖頭，他說我不清楚老蔣跟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他跟我說，那個人很可能是已經調走的齊曉年！
我擦！
聽劉威說完，我那兩根夾煙的手指頭頓時就鬆了，那冒火的煙頭子不偏不正的掉在了我的褲襠中間，幸好旁邊的劉威反應還算快，在褲襠被燒壞以前，幫我把煙頭給彈了下去！
劉威兌咕一下我肩膀，就說你至於這麼吃驚么？我當時都沒你這麼嚴重！
我沒搭理他，他想的和我想的是不一樣的，此時我突然想了起來，齊曉年在我被調入六組以前就在組裡頭了，他具體是哪年來的，我倒是不太清楚！
我此時正在尋思另外一件事兒，那就是在人皮娃娃案的時候，齊曉年曾經給我的那條求救簡訊！！
當時齊曉年讓我去老教堂救他，但我沒想到那會是一個陷阱，虧了蔣頭兒當時在場，否則我和齊曉年肯定算是完蛋了！
但這不對勁啊，如果齊曉年是卧底的話，他不是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么？
人皮娃娃案本來是一起單純的惡性殺人案，但是王昭君卻在屍檢的過程中，現了當年412搶劫案的在逃犯華青青，同時，我們把劉付生抓捕歸案以後，從劉付生的總總表現來看，人皮娃娃絕對沒有表面上看的那樣單純！
隨著華青青留給我們的暗號被我成功破解，五組的張大春隨之浮出了水面，我不清楚華青青留給我的那個暗號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這裡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巧合！
那就是--齊曉年在人皮娃娃案以後，突然提出要去五組上班，而且蔣頭兒竟然還同意了！
事情到現在為止，已經展的越來越亂了！當年412案件是蔣頭兒和張大春共同督辦的，我雖然相信蔣頭兒是清白的，但他的行動卻有點可疑啊！
他為什麼要把華青青留下的槍支放在劉威那裡呢？
他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去找劉威跟他說出唐雲燕的事情呢？
我相信，就算沒有劉威的配合，我們警方肯定也可以抓到劉付生！
蔣頭兒讓劉威配合他演一齣戲，但是他卻沒有告訴劉威具體該幹什麼？同時，劉威這傢伙今天晚上跟我說的話，特么的是不是真的啊？！
想到這裡，我覺得我才是全世界最悲催的傻瓜，我使勁兒的揪著頭，想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給捋順明白了，但我現這種事兒越想越亂，甚至有無數種的可能性！
劉威巴拉我一下就問我咋地了，不會是魔障了吧？他跟我說啊，這事兒你別往複雜了想，想多了太累，事情既然沒有生就會有很多的可能性，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跟劉威說，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哦對了，你家那位，現在恢復的咋樣了？
劉威搖頭嘆了口氣，他說就那玩意吧，她在老蔣家裡頭躺好幾年了，最近這段日子有時候能把眼睛睜開了，但是意識卻沒有清醒，不過那個玉梅姐的中藥還真挺好使的，當時醫院的大夫都說她不行了，愣是讓蘇玉梅給救了回來！
劉威這時候把車子給打著了，就說凡事兒得往開了想，不管咋說，其實雲燕心裡頭的這個秘密對於我來說，我並不太想知道，她只要能好好的活下去，就行嘍！
疑？
聽劉威這個口氣，應該是蔣頭兒也不確定齊曉年就是卧底，我問他，是不是這回事兒？
劉威點點頭，就說雲燕當年還沒等把最確切的信息告訴老蔣呢，就出事兒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就說別想太多了，多累挺？！
我同意劉威的說法，人活著比啥都強，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劉威，那就是唐雲燕當年為啥要非得跟蔣頭兒透露這事兒呢？
我剛想問劉威這個問題，但猛然間就被我給止住了，其實想想也挺容易理解的，那就是唐雲燕根本沒辦法和劉威說！
二十分鐘以後，車子就開到了醫大二院的住院處！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那些護士正給王雨辰這孩子換藥呢！
王雨辰的整張臉可以說是完全毀容了，被高溫蒸煮過的臉皮已經被醫生給剝下去了，整張臉在此時看來就好像是一個沒有皮膚的骷髏，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護士把藥棉擦在王雨辰臉上的那一瞬間，這孩子就嗚嗷的哭了起來，小小的身子在這張大病床上來回的撲騰！哭泣撕裂了他舌頭上的斷口，嘴裡不停的往外冒著血！
三個護士緊緊的壓著王雨辰的四肢，王日朝也在一旁一直跟自己的兒子說，沒事兒了，馬上就好了！
整個換藥的過程持續了大約十五分鐘，等護士走了以後，我和劉威走進了病房！
王雨辰已經痛的睡了過去，他不光是臉毀容了，右胳膊上面也打著石膏，同時，左腳的腳掌也被人活生生的砍了下去，腳後跟上面裹了一圈兒白色的紗布，一絲絲紅色的鮮血透著白紗布滲了出來，看起來格外的揪心！
這只是一個孩子！
王日朝看我倆進來，就給我倆騰出地方讓我們坐，還客氣的幫我倒了杯水！
我此時感到特別尷尬，身為警察的我，我不清楚該如何面對這個痛苦的父親，案子到現在也沒破，那個流浪兒還失蹤了，他背後的那個神秘人也沒有浮出水面！我感覺很對不起他！
由於王日朝的家庭比較困難，他們沒有選擇那種單人病房，自打一進屋，在王日朝跟我說出「盧警官」這三個字以後，我現病房裡頭其他人都用一種特別陰冷的眼神兒來盯著我和劉威的臉，可能是在心裡頭罵我們這些警察無能吧？
簡短的聊了一會兒，我和劉威就準備起身離開了。
我倆剛走到門口，迎頭就走進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夫！
主治醫師沖忙而又簡短的交代了一下王雨辰的病情以及以後的注意事項就準備去下一個病房啛啛查看，在他們臨走的時候，特意交代王日朝趕緊把住院費給交了吧！
王日朝問那些大夫如果治好王雨辰大約需要多少錢，主治醫師沒多說，就說你先準備五十萬吧，這只是個保守的估計！
走在醫院的樓道裡頭，我的腦海里一直浮現著王日朝在聽到這比治療巨款時候的絕望眼神，那是一點希望都沒有眼神！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一點多了，洗漱完躺在床上怎麼咕嚕也睡不著，迷迷糊糊的等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一瞅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多了！
來到樓下的早餐鋪，我點了半斤的大果子和一碗豆漿。
我特意給王昭君打了個電話問她要不要，不過這丫頭的電話一直沒接通，最後沒辦法，我就不管她吃不吃了，都給她帶了一份兒！
剛走進公安局的大門，大老遠我就瞅著辦公樓那邊聚集著很多局裡的同事，辦公樓外的平台上面此時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面擺著一個紅色的箱子，走進跟前一看，竟然是募捐箱！
王昭君正站在募捐箱旁邊吆喝著大家趕緊有錢出錢，不在於多少，有一份愛心即可！
她原本很靈動的大眼睛周圍，此刻布滿了黑漆漆的黑眼圈兒，臉上也充滿了疲憊，有點蠟黃，看樣子一夜都沒咋休息！
說話間，王昭君就從兜兒裡頭掏出兩千塊錢給塞進了募捐箱裡頭，由於她的帶頭，局裡的同事也都開始66續續的往這個箱子裡頭放錢！
我走到跟前兒，也把兜兒裡頭那盡有的五百塊錢給投進了募捐箱，這一幕恰巧被王昭君給看了個正著，她就拽著我的胳膊走到了一個旮旯，問我咋就捐那麼點兒呢？
我有點來氣，就說你弄這個募捐活動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兒，我今天連銀行卡都沒帶，只能捐這麼點兒了！
王昭君嘆了口氣，她說就這些錢也只是杯水車薪啊，她跟她的醫生朋友溝通過，像王雨辰這樣的重傷害，治療費用加起來得一百多萬吧！
我拍拍她的肩膀叫她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也只能做這些了，實在不行咱們就聯合一下，讓局長他們找一下媒體吧，希望能得到社會的募捐，那樣比咱們這麼整強多了！
在這個問題上我不想說太多，就岔開了話題，問王昭君吃過了沒有？
她啾啾個嘴兒就說我都沒來呢，哪有人給她買吃的啊！
我說你還真是萬幸，幸好我來之前給你買了油條，否則今天咱倆鐵定是得去刷臉了！
說著，我就晃了晃手裡頭的塑料袋讓王昭君看！
王昭君高興的給我加了一分兒，就說你先幫我看著點募捐箱，我吃完了就過來換你！
她拎著油條風風火火的跑進了辦公樓，正趕上這個時候，蔣頭兒和劉威也從大門口那裡快步的走了進來！
劉威和蔣頭兒也把兜兒裡頭的錢給捐出去了，劉威還特意埋怨了王大美女一頓，說捐錢咋還不早說呢，早知道我是不是也帶銀行卡了？！
蔣頭兒拍著劉威的肩膀，就說你要是有這個意思的話，大可以去醫院直接把這些錢交到王日朝的手上，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蔣頭兒說完就讓我跟他走，說有個臨時會要開！
看他的樣子挺急的，我就問啥會啊，蔣頭兒告訴我說，李達的資料已經調出來了，沒想到這傢伙還有一個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