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6章 殘疾和活體解剖
倉房地上有很多凌亂的血腳印,特別是那個人肉案板的一左一右,印著很多來來回回的重疊性腳印,可以想象的到,兇手當時圍著這個案子轉了很多圈兒,可能是剝皮剔肉的時候,亦或者是在欣賞屬於他自己的藝術品的時候。
那些人此時就是蹲在案板下面研究著那個腳印,我走到這些人的身後仔細瞧了一會兒,這在我看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左腳腳印,鞋碼大約在38碼左右,腳後跟那塊有點寬,應該是個女鞋!
由於從案板上流下來的血都堆積在了正下方的地面上,兇手穿著這雙鞋踩在那些人血上面的時候好像有點滑,我現整個左腳的腳印就是這樣的狀態,有點朝著逆時針的方向畸扭!
不知道為啥,我看著案板下面這些厚厚的血跡,總感覺哪裡有點怪,但就是想不出來!
蔣頭兒問那個負責人說,這個鞋印有什麼問題么?
負責人指著其他的腳印讓我倆看,他說,倉房裡頭一共現了三種不同的鞋印,其中兩種鞋印的鞋碼大約在38碼左右,一雙男性運動鞋和一雙女性布鞋,我們現在指著的這個腳印,就是那雙女性布鞋的腳印。
另外那個腳印的鞋碼大約在43碼左右,是那種男性的懶漢鞋(布鞋的一種),倉房裡頭懶漢鞋的鞋印明顯少於運動鞋以及女性布鞋的鞋印,同時呢,懶漢鞋留在倉房裡頭的印記,明顯沒有那兩雙鞋清晰!
我回想了一下,血液凝固的時間在於溫度的高低,溫度越低,凝固時間則是越快,懶漢鞋的腳印的清晰度明顯沒有另外兩雙高,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當時那個穿懶漢鞋的人是後來的,也就是在兇手剖屍以後!
蔣頭兒點點頭,他跟負責任交流說,按你說的,那應該是穿懶漢鞋的那個人是後到這個案現場的!
負責人點頭說是!
技術隊分析的結果我已經想出來了,但現在我想不通的是,他們為什麼要研究這個女性鞋印呢?
我問他,哥們兒,這鞋印有問題?!
負責人點頭說,你看他的左腳鞋幫那塊有很多波浪紋吧,還有那種逆時針旋轉的痕迹,但是右腳上卻沒有!
負責人指著左腳鞋印後面的一個右腳鞋印讓我看,我現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右腳踩踏的很實誠!
這組腳印是沿著案板朝著門口的方向走過去的,左右腳的腳後跟與腳尖之間的丈量距離大約在4o公分左右,我們成年人大約是在六十公分,可以推斷出,穿著這雙鞋的主人很可能是個未成年人!
就在這個時候,我還現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問題。
人類的走路方式大多分為兩種,外八字或者是內八字,但是我眼前的這一組腳印看起來特別奇怪,右腳的腳印是呈外八字狀態的,但是左腳的腳印卻很古怪,它有的時候腳尖往裡,有的時候腳尖往外!
技術隊的負責人這時候跟我們解釋說,兇手的左腳很可能有問題,他的左腳在落到地面的時候,在著力點不均勻的情況下為了避免摔倒,他只能用右腳來加固身體的平衡!
蔣頭兒這時候問他,為啥那些運動鞋的腳印看起來沒有這雙布鞋看起來明顯呢?
負責人解釋說,因為運動鞋的鞋口位置小,它的加固性能要比女性的布鞋牢固的多,鞋口套過了腳踝,就跟加上一雙腳差不多!
我此時也明白的不離十了,說白了,就是這個兇手的左腳可能有點小,他穿著那個38碼的女鞋根本就不合適,女鞋的鞋口低,他等於穿著這雙鞋在打出溜!
我走到倉房門口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我在想,兇手明明知道那雙鞋子他穿起來不合腳,但是他偏偏還穿著,這種心理狀態有點兒跟在倉房裡頭留下女性的那件事有點如出一轍!
蔣頭兒問我在尋思啥呢,我說頭兒,這個兇手肯定是個叛逆期的青少年,他對女性的身體可能非常迷戀,但是可能因為某種關係吧,他得不到
我突然有點說不上來了,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就說,可能因為他是個殘疾人的關係吧!
殘疾人?!
蔣頭兒反反覆復的嘟囔著這三個字,說著說著,他就一個人從大門口走出去找龔長義研究事兒去了!
我一個人留在院子裡頭看著技術隊的同事工作,倉房裡頭的指紋以及血腳印都已經提取完畢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人開車把這些物證都拿回局裡頭做進一步的研究!
正趕上這個時候,王昭君拎著勘察箱風風火火的走進了院子!
我走到王昭君身邊把勘察箱從她的手裡頭接了過來,這女人的氣色看起來有點差,白眼仁上布滿了血絲,好像啥時候哭過了吧!
我關心的問她咋了,王昭君就跟我嘆了口氣,她說她見過王雨辰了,但是傷情鑒定還沒有做,因為這孩子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好地方的,特別是他的臉,徹底被高溫給燒毀容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就說別想太多了,咱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個滅絕人性的兇手給抓住,替那些受害者報仇雪恨!
技術隊的那些人全都從倉房裡頭出來了,我跟王昭君說裡面的景象可能有點嚇人,她倒是沒覺得什麼,就說死亡現場只要不是小孩子的話,她就沒事兒!
王昭君帶上手套,就和我一前一後走進了倉房,果然,這個現場對於她來說並沒有給她造成多大的恐慌,她只是隨口說了一句,「真殘忍」!
技術隊的人並沒有動案子上面的那些骨頭,王昭君開始給那些骨頭做著相關分類,案子上面除了有一個血呼啦幾的完整骷髏頭以外,其他都已經被砍碎了!
我和王昭君一共整理出了十塊脊骨,二十多塊胸骨,還有一條完整大腿骨!
王昭君這時候就在嘀咕,這些骨頭都被兇手扔哪兒去了呢?
我接她的話說,估么著應該是賣給收骨頭的人了吧?熬那種大骨頭湯!
我指著那一大盆人肉餡讓她瞅,就說這個案子已經變態到一定程度了,泡椒鳳爪、醬豬蹄兒、血腸,這回又來了一個香蕉腸,說不上哪天還得冒出點別的出來呢!
王昭君就說你可拉倒吧,我自打今天吃了那個泡椒鳳爪以後,就沒咋吃東西,一提吃的就噁心的要命,你要是再嘚吧的話,我可就不搭理你了!
死者的骨頭已經被我倆給分類完了,王昭君這時候看著這些骨頭的斷裂位置就出了一陣疑問,她跟說我,不會吧,這個兇手沒有多大力氣?
她從案子上面拿起來一個脊骨,指著斷口處就跟我說,你瞅瞅,斷裂口骨質崩壞的非常明顯,可以說他應該是砍了很多回才把這些骨頭給砍下來的!
我把她手裡的骨頭給拿過來放在案子上就說你別分析了,她問我咋回事兒啊,我就把這個案子的兇手可能是一個未成年人的事兒跟她說了一遍,聽我說道一半兒的時候,這女人就把嘴給捂上了,顯得特別的驚訝!
明眼人一瞅就知道王昭君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其實剛開始我也接受不了,就安慰她說,這世界上啊,啥離奇事兒都有,你瞅瞅咱們破的這些案子吧,哪一件案子的背後不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辛酸往事么?
自打知道兇手是個未成年以後,王昭君就沒搭理我,她有條不紊的在這個倉房裡頭查找一些可能會遺漏的線索!
這個時候,王昭君蹲在地上突然疑了一聲,我走到她旁邊,現她正在盯著案子周圍那些厚厚的血跡著呆!
王昭君輕點下唇,臉上的表情飄忽不定,一會兒露出疑問,一會兒又露出驚悚,我怕她魔障了,就兌咕她一下問她想啥呢?
王昭君她沒搭理我,她轉過身走到了那個裝肉餡的大白盆那塊看了一會兒裡面的肉,她看的特別仔細,甚至把最底下的肉都給豁落到上面來了!
我走到她身後問她你幹啥呢,王昭君跟我低聲說,找血!
我聽的雲里霧裡的,就在這個時候,她把勺子扔在肉餡裡頭就站起來跟我說,「老鼠,死者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這個兇手給開膛破肚了!」
我咽了口唾沫,就問她有根據么?
王昭君把我領到了案板前,她指著地面上的血跡給我說,你看案板兩側的長方向部位全都是大量的滴落血跡,可以說是血流成河!
她又指著那個裝滿肉餡的大白盆自跟我解釋說,那些肉餡的毛細血管裡頭並沒有殘存多少血跡,但是人死以後,在血液凝固之前會流動的非常緩慢,體內的血壓降低為零,就是說,剖開肚子的同時,血液不可能會朝著案板的兩側均勻流淌下去了,它們都會被存在腹腔裡面!
王昭君讓我看地上的血跡,她說,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血跡,就是因為兇手在剖開肚子的同時,死者體內的血液收到壓力的作用,從肚子兩側的豁口處,噴射出來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說道這裡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事兒,那就是我們在李達家的屋子裡頭,一點打鬥的痕迹都沒有現,那兇手到底是怎麼做的呢?他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