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3章 滅門慘案
我看巧雲會抽煙,就把我的黃鶴樓遞給了她一根兒,幫她點完了煙,我就說,大姐啊,你跟我說說,這裡面都有啥邪乎事兒,全當給你解悶兒了!
巧雲抽了口煙,她組織了一會兒語言,就跟我倆這麼說,其實也沒啥,俺們這旮沓那山頂上不是有一口古井么?祖宗們口口相傳,都說那口古井犯說道!
又是古井?!
我和王昭君面面相覷,巧雲這時候說,當初分地的時候吧,那井裡頭跑出來一大堆黃皮子,其實黃皮子在俺們這塊兒雖說傳說的挺邪乎,但咋說人家都是仙家!
有些人吧,就害怕,但俺們家供這玩意,不害怕,恰巧當時俺們正好分到了那塊地,俺家老爺子就說這是個好兆頭啊,黃大仙要保佑咱們家連年財啊!
我呵呵一笑,心說,還真迷信!
巧雲這時候就嘆了口氣,她說,壞菜就壞在俺們家老爺子的那句話上了,當時剛剛改革開放,但我們這旮沓吧,還跟那革時候差不多,當時村長聽到俺們家老爺子說的這些話,立馬來氣了,說我們是黑五類,是社會主義的寄生蟲!
老梁太太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其實她就是相中了那塊地了,她說這些黃皮子可不能留著啊,早晚得禍害莊稼地!
村長當時就不樂意了,他就招呼幾個膽大的,把那些黃皮子都給抓了出來,當著我們大夥的面兒,就把那幾個黃皮子都給活剝了!
王昭君插了句嘴,就問,「就因為這個,你們沒得到那塊地?」
巧雲吧嗒下嘴兒,就點點頭說可不是咋地!
就在這會兒,我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巧雲的回憶和於大奶的回憶有些出處,就是老梁頭的那一塊兒,我記得老梁頭當時不贊成,她怎麼沒提他呢?!還是忘了?
我問她,「別人當時跟我說過,當年分地的時候,老梁頭不同意,有這回事兒么?」
巧雲聽了以後就笑的其仰八叉的,她說老梁頭就特么是個氣管炎,當年分地的時候他壓根兒就沒在現場!
說到這裡的時候,巧雲就把嘴跟遮住了,她低聲的問我,你們是不是聽著別人說,老梁頭曾經把老梁太太給吊在樹上用鞭子抽了一頓?說是得罪了黃大仙兒?!
我倆默默的點了點頭,就說確實有這麼回事兒!
巧雲擺擺手,就說這事兒純屬是扯犢子,她跟我們講,其實啊,是老梁頭撞著了村長和她媳婦兒的醜事兒了!
啊?!
王昭君來了興趣,就讓巧雲快點說!
巧雲跟我們回憶,我也是聽俺老公公說的,俺們兩家的地離著不遠,當時俺老公公和梁老爺子的關係還算不錯,這倆人就尋思一起扛鋤頭上山去鏟地!
俺們這旮沓雖說山不高,但野雞啥的倒是有挺多,正好趕上那天吧,這倆人就在地裡頭看見了一個野雞,那個時候窮,能吃上一頓野雞肉那得老美了!
所以這倆人就不鏟地了,滿大地的追野雞!
野雞被這倆人追的是來回在苞米地亂竄,正趕上這個時候,那個野雞沒地方跑了,就一個猛子扎那口古井裡頭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巧雲就憋不住樂了,她笑的前仰後合的,一邊拍手,一邊就問我倆,「你猜,他倆瞅著啥了?!」
我有點無語,王昭君這時候就插了句嘴,她說,不會撞見村長和老梁太太的好事兒了吧?!
巧雲登時就拍了下大腿,就說可不是咋地!還真是這麼回事兒,當時那倆人正在井底下那啥呢,全光個大腚,那野雞還把村長的那玩意給叨了!
「呃」
我下意識看了眼我自己那玩意,心想,這不得疼死啊?!
笑過以後,巧雲就接著白話,她說當時村長跟他們定了一個協議,那就是這事兒打今個起就拉倒了,他會給我們兩家一筆錢,讓我們守口如瓶!
王昭君張著小嘴兒就問她,你們家老爺子同意了?
巧雲說,那咋不同意呢,況且又不是自己家的醜事兒!
巧雲還想接著說,我連忙打住了她,這女人就是那種喜歡扯老婆舌的,說起來沒玩沒了的那種!
我問她,你是說,老梁頭兒打他老婆是因為這件事兒,不是因為老梁太太往井裡頭撒尿?
巧雲說不是,不過這事兒自打那天以後就變得邪乎了起來!
她跟我們回憶說,後來先是老梁家的孫子掉井裡頭淹死了,完了就是村長他們兩口子,這倆人死的更蹊蹺,在家睡覺的時候,無緣無故的就死了!
嗯?!
這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問她,你說的具體點,是病死的,還是怎麼回事兒?
巧雲搖搖頭,說哪是病死的啊,哦對了,村長死的時候俺們都去瞅了,一進屋兒啊,他們家裡頭都惡臭惡臭的,沒把俺們給嗆死!
王昭君轉了轉眼珠兒,就問,「你說的惡臭,能不能描述一下,具體是哪種臭味?」
巧雲尋思了一會兒,完了就拍大腿說,俺想起來了,俺記著有一回去城裡頭走親戚,她們家裡頭就有那股味兒,哦對了,她們都管那玩意叫煤氣罐,俺們屯子基本不用那玩意!
煤氣的味道?!
我猛地一驚,我記著昨天晚上黃皮子放屁崩我的時候,我好像也聞到了那股味道,王昭君這時候就巴拉我一下,她貼在我耳邊說,「是黃皮子的屁!一會兒我再跟你解釋!」
說到這裡的時候,巧雲就長長的嘆了口氣,她說老梁家兩輩兒都沒出一個好人,但到了梁冬雪這一代就變了,她說那丫頭兒可懂事兒了,見著我就大娘長大娘短的那麼叫著,那梁大奎看她不是個兒子,就成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還總打那閨女!
「哎!」巧雲給自己卷了顆煙,她說,「老梁太太這輩子你看她人不咋地,但偏偏特疼這個孫女,估么著是她年輕時候造孽造多了,她兒子成天打她,這也算是報應吧,誰叫你當年得罪了黃大仙兒了呢!」
巧雲說完以後就站起身,她們家的牆上也帖了那種紅色的堂子,她走到堂子前拜了拜,完了就跟我倆說,俺得做飯了,要不就留在這兒對付一口?
我急忙說不用了,眼下我還有一個問題沒得到確認,我走到門邊兒,就問巧雲說,那個大姐,當年那個村長-——是不是姓谷?
巧雲明顯一愣,就問我說,你咋知道呢?哦對了,俺們現在的村長谷生田就是他兒子,那傢伙太不是東西了,自打他接班兒以後啊,還不如他爹呢,自個過的挺好,俺們屯子還是照樣窮!
從巧雲家出來以後,王昭君就挎著我的胳膊問我想到了什麼!
我跟她說,這事兒不難解釋,肯定是仇殺!
王昭君問我為啥這麼肯定呢,我跟她分析說,第一,本案的好幾個死者都是因為這口古井而死的,但古井本身不可能有問題,黃皮子報仇也是子虛烏有的,唯一的解釋,就應該是當年穀村長和老梁太太他們合夥兒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當時的受害者、亦或者是受害者的後人回來複仇了!
第二,就是梁冬雪和她母親的死,還有谷生田!一死死兩輩兒人,而且都差不多都滅門了,這不是仇殺,能是啥啊?
我不清楚王昭君到底聽沒聽懂,不過這女人愉快的給我加了一分兒,她說我最近很有長進,過不了多久就能獨當一面了!
我咧嘴一笑,就回了她一句說,我可沒那麼牛逼,關鍵不是有王姐你呢嗎,你要不是從梁冬雪屍體上面查出線索的話,我能想那麼多麼?
王昭君撞了撞我的肩膀,就說老鼠你說話可真好聽!說著說著,這女人竟然把腦袋瓜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面了!
我有點不太適應王昭君的這種主動,不過她都不害怕,我這個大老爺們兒自然也不能太拘謹!
我倆沿著村路就往東頭走,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了王昭君跟我說黃鼠狼放屁的那個問題,我就問她,姐,你才剛說,黃皮子放屁為啥有煤氣的味道啊?
王昭君哎呦的嘆了口氣,她說這不都是讓黃皮子給嚇的么,人家回去沒睡覺查了好多資料才查到的!
她告訴我說,黃皮子的屁裡頭有一種叫做「硫醇」的化學物質,這種東西其臭無比,我們在生產煤氣的時候,也會在裡面摻加一些硫醇,為的就是煤氣泄漏的時候,能提前給人預個警!
硫醇是一種神經毒素,會影響我們的中樞神經系統,大量吸入以後就會產生頭暈、頭痛、噁心乏力、最後呼吸麻痹而死!
聽她解釋完了,我不由得心裡一驚,看來我還真是走狗屎運了啊,如果昨天他們再晚來一會兒,我現在八成就得躺在殯儀館了!
梁大奎家大門口的那些人都回去做飯去了,我領著王昭君走進屋兒,工作人員已經把現場都給整理的差不多了!
炕上的被子已經被疊了起來,我把負責人給叫了過來,就問他們有沒有找到不屬於這家人的指紋以及鞋印什麼的線索!
負責人搖搖頭,說屋裡頭兒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我有點遺憾,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負責人突然拿出了一個東西讓我看,我定眼瞧去,現是一台黑色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