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沒有決定性證據
上警校的時候老師就和我們說過，一切微乎其微的細節都很可能會是一件案子的重要線索，體味兒也是一種，想到這，我就問李盈兒那天到底聞到什麼了，她撓了撓後腦勺，就說那味道挺熟悉的，可就是在嘴邊兒里說不出來。
我跟她說先別急，不行咱們就先回學校，你先帶我去一趟你的學校看看。
到了松江大學以後，我讓李盈兒先領我去了一趟姜夢茹的寢室，我在姜夢茹的床上找到了她曾經使用過的牙刷還有一條還沒來及清洗的內褲，我把這些東西都裝進塑料袋，就讓李盈兒領我去那家市看看！
松江大學正大門對面是一條商業街，今天恰逢是星期六，有些商家就在店面的門口搭起了唱台，做促銷活動，我把車停下來，李盈兒領著我走到了市的門前，我抬頭觀看，現這是一個挺大的市，門口進出的學生絡繹不絕，市的門口還鑲著四個監控探頭。
我舉步剛要往門裡走，就在這會兒，李盈兒突然在我身後喊了我一聲，我問她怎麼了，她不好意思的指著遠處一家新開業的服裝店，她說那家店今天打折，如果要是沒啥事兒的話，能不能讓她先走。
我有點不太願意讓她離開，因為她說的那個味道到現在還沒想起來呢，但總留著她在身邊吧，我又覺著不太好，人家畢竟不是犯罪嫌疑人，總得有自由吧！
就在我左右危難之際，遠處那家服裝店的門前突然放起了炮仗，那鞭炮聲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鞭炮燃燒以後的濃煙被風吹到了我們這邊，我被嗆得劇烈的咳嗦起來，李盈兒這時踩著小步跑到了我面前，我問她咋地了，她就激動的拉著我的胳膊，指著那些鞭炮，「就是這個味兒，那胖子的身上跟那些煙的味道一模一樣！」
「啊？！」我沒想到會是鞭炮的味道，鞭炮之所以有味道是因為火藥裡面有硫的成分，如果要是這樣說的話，那胖子難道經常擺弄這些東西不成？
對了？我猛然想到，技術隊當初給我們解剖室炸彈的那份勘查報告裡面指出過，爆炸物就是那種特別普通的黑火藥，黑火藥裡面不就有硫么？
炸彈！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提供炸彈的那個傢伙，我急忙拉住李盈兒讓她先別走，緊接著我又給齊曉年打了一個電話，我問他當時調查會展心中監控錄像的時候有沒有調取後門的監控，他跟我嘆了口氣，就說後門的監控已經壞一個月了，我有些鬱悶，就讓他一會兒開輛麵包車來松江大學這裡，接幾個人回去。
我跟李盈兒說了聲抱歉，因為不知道那個胖子的具體長相，我就只能採用模擬畫像了，我讓她幫忙把那天參加展覽會的那些女孩兒都給叫過來，等齊曉年來了以後，就跟他回去做畫像。
李盈兒雖說有點不樂意，但也沒拒絕我的要求，她開始打電話叫人，我則是一個人走進市裡面去詢問。
李盈兒往我的手機裡面傳了一張姜夢茹的正面照，我走到收銀台前，負責收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我把姜夢茹的照片遞給了她，就跟她說，「大姐，我是警察，麻煩你看一下，這個姑娘最近有沒有來？」
女人看了眼照片就說，「這不是小茹那丫頭嗎，可有陣子沒來了！」
我一看這倆人認識，就尋思能不能多套套姜夢茹的信息，我就問這大姐，她最後一次來你這兒買東西的時候是哪天？既然她和你認識，她有沒有和你說別的？
女人想了一會兒，就說有，她跟我回憶說，「我記著那天晚上都快八點了，這丫頭跑進來就喊著想要一包衛生棉棒，我把衛生棉棒遞給她的時候，現這丫頭挺慌張的，我問她是不是漏了，她就說不是，她說她覺著後面好像有人跟著她，她害怕！」
衛生棉棒？！她的室友不是說她出來買衛生巾的嗎？怎麼還變成棉棒了呢？不過這件事我覺得可能就是姜夢茹的個人愛好吧！
女人這時接著回憶說：「小茹這丫頭平時總來我這裡買東西，我們倆處的挺好，加上她長的又漂亮，我就尋思是不是哪個臭小子沒事兒閑的！」那女人說著就指著收銀台看了看，我現那裡放著一個電擊器，女人跟我說：「我當時就拿這玩意跑出去了，但哪有人啊，連個車影都沒有！」
一個女學生拿著一包零食走了過來，女人收完錢以後，我接著問她後來怎麼樣了，她跟我說，後來我就安慰了她兩句，然後她自個兒就走了啊，這不，好幾天都沒來了！
「警察同志！」女人這時壓低聲音問我，「我聽說咱松江這兩天生碎屍案了？不會是那丫頭被人殺了吧！」
「呃」一般老百姓對這事兒咋都挺好奇的呢，但我也不能告訴她啊，我就說我們現在也只是在調查，而後我又問她外面的那些監控錄像有沒有備份，如果有的話，我想看看。
女人點點頭，她領我走進市的電腦機房，我讓她幫我拿包黃鶴樓，然後就讓她先去忙。
我把姜夢茹失蹤那天的監控錄像給調了出來，大體跟這個女人說的差不多，姜夢茹在這個市裡也就呆了五分鐘，然後就走了。
我又把外面的監控給調了出來，我現姜夢茹在離開市以後並沒有選擇回到學校，而是在市的門口接了一個電話，緊接著她走到校門口，打了一個計程車就離開了！
我操！
我此時真想罵街，這女人怎麼還有兩部手機啊？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我鬱悶的拿出手機撥通了姜夢茹的另一個手機號，不一會兒，剛才和我通話的那個女生就接起了電話。
我問那個女生知不知道姜夢茹還有別的手機號，她想了一會兒就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我把電話存好以後就離開了市，出來的時候，李盈兒她們已經被齊曉年給接走了，我看了看學校四周，正好不遠處有一個移動辦公大廳。
我在移動大廳里把姜夢茹的通話記錄都給調了出來，我現這丫頭的通話記錄非常多，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在晚上，最後一條通話記錄是生在她失蹤的當晚，我看了看這個電話號碼，總覺著好像在那裡見過！
我把號碼一個個的輸入到了手機，可還差后四位呢，通話記錄裡面就顯示出了「天星化宋經理」這幾個字！
看到宋經理的名字我還真有點震驚，不過從宋經理說她不認識姜夢茹這件事來看，估計那天晚上這倆人也沒幹啥好事兒，怪不得她要買衛生棉棒呢，估計是想堵上走後門吧？
宋經理接通電話以後我就直接把這件事兒跟他說了，他在電話里跟我說了句抱歉，他告訴我說，姜夢茹其實還搞援交，那天他確實約了她，不過他在酒店等了好幾個鐘頭姜夢茹都沒過來。
她沒來？難道是在路上出事了，我問宋經理是哪個酒店，他告訴我說，公濱路的蘋果酒店！
為了確認宋經理說話的真實性，我又開車去了一趟蘋果酒店，通過監控錄像顯示，宋經理確實沒有跟我撒謊！
從蘋果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忙了一大上午，啥都沒弄到手，我站在酒店門口給蔣頭兒打了一個電話，他聽我說完倒是沒有批評我，而後他就讓我去一趟市交警大隊，看可不可以查到當日那輛計程車的行走路線。
臨掛電話以前我問蔣頭兒他那邊有啥線索沒，蔣頭兒跟我說，在案現場一共提取到了三個人的腳印，兩名男性、一名女性，其中的一個男性嫌疑人就是昨天和我們搏鬥的那個人，另外一個還沒有弄清楚，而那個女性腳印是魏婷婷的，她確實到過這個現場！
「有兩名男性嫌疑人」看來這件事跟我估計的差不多，做炸彈的和昨晚襲擊我們的並不是一個人，這可不是啥好事兒啊！
我接著問蔣頭兒：「昨天襲擊咱們那個人警犬找沒找著？」
蔣頭兒說暫時沒有，不過已經鎖定了大致方位，聽到這裡我有點激動，我說那等啥啊，咱們趕緊擬定抓捕方案吧！
蔣頭兒說他會跑這件事不用我管，我眼下要做的就是儘快調查出這些死者當時的生活軌跡，否則結案報告根本沒辦法寫！
「還有一件事兒最操蛋！」蔣頭兒跟我說，「那些作案用的工具都被二次處理了，那上面除了魏婷婷的指紋以外沒有任何其他人的指紋，即便把襲擊我們的那個人給抓了，我們也沒有任何決定性的證據能證明他殺人了，他完全可以抵賴說他沒有參與到殺人的行動，他喜歡吃人肉、喜歡蒸屍體是他的個人愛好！那個案現場是他無意中現的，他自己喜歡住在那，你能怎麼地吧？」
「呃」蔣頭兒這一番話給我說的啞口無言，是啊，我們能怎麼地啊？他現在充其量是恐怖襲擊、襲警以及褻瀆屍體而已，如果就這樣給遞交檢察院了，那會嚴重影響到量刑結果！
怎麼辦，怎麼辦！我坐在車裡用力的敲著額頭，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兜兒里的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我看了眼來電顯示，竟然是王昭君給我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