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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初入白家

  盡管白寒日的話給夏安檸起到了一定的鎮定作用,但不得不說夏安檸還是沒有能夠平靜下來。


  白寒日原本覺得自己的話應該稍稍的能讓夏安檸放鬆些,卻沒想到有些適得其反。


  夏安檸知道了白家的真實情況,還有她母親與白震天的那一段,心裏更是急的不行。


  但畢竟已經到了白家,如果現在中途遣返,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忽的想起戰臨謹,若是這個時候他在,或許自己就不會那麽心亂了。


  但到底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獨自麵對,白家怎麽說是她自己家人,如果現在不去相認也不大好。


  “安檸,你放心,有什麽事情我都會護著你。”白寒日上前又安撫了一句。


  夏安檸默認一般的點了點頭,心裏始終是沒有辦法就此安心。


  但還是跟著白寒日一起進了白家,意外的是一群然都出來迎接了。


  都是些在醫院裏出現過的人,夏安檸雖然不能夠立即就叫出這些人的名字,但也算是認識。


  白寒日帶著她一路走到白震天的麵前,白震天看著她說道:“來吧。”


  夏安檸也沒有那麽排斥,雖然對白寒日提起的家裏的那段事情也算是耿耿於懷,但是心底裏還是有數。


  “你就是安檸吧。”夏安檸跟著白震天一路上樓,在路過二樓的一個房間,便看到了一個中年女人出來。


  雖然臉上已經掩飾不住老態,但依稀可以看得出她的美,夏安檸心神一晃,想到母親每次與自己提起父親的事情。


  臉上所露出的壓製,或許她也是見到了這樣的一個女人,覺得心中有愧吧。


  “您好。”夏安檸並不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與她打招呼。


  “我是寒日的媽媽,其實也可以算作是你的媽媽,姓張,不過我不會勉強你。”白寒日母親先表示友好。


  大概是注意到了夏安檸為難的表情,臉上露出的關切很是真誠。


  反倒是夏安檸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看著白震天妻子麵露難色,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叫她什麽。


  “不知道叫什麽,就叫我阿姨吧。”白寒日的媽媽十分的關切說了一句。


  夏安檸自然不好矯情,便叫了一聲:“阿姨。”


  “誒。”阿姨很開心的回了一聲。


  按照道理而言,這時候她應該很是排斥自己才對,可看他這副樣子,明顯就是對他很是滿意。


  夏安檸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明顯,但是嘴上也沒有開口去問。


  “來吧,既然回家了就不要那麽的拘謹。”阿姨對夏安檸態度極好,絲毫沒有那種正室容不得小三妻子的壓迫感。


  夏安檸敲了敲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是太作了,便說道:“謝謝阿姨。”


  小時候夏安檸也曾經想過自己的爸爸,想要牽著爸爸的手一起放手一起上學。


  可現在她才知道母親當年的決定有多麽的正確,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她想要就能夠實現。


  母親不過是將她過往所做的錯事兒矯正了,她覺得自己再矯情都不敢有那份想法了。


  跟著白震天和白寒日的步子也越來越怯了,也逐漸不知道是否要繼續跟下去。


  作為私生女回來認親,在夏安檸的心裏多少是有些排斥的,但是又不敢中斷他們。


  “來,到這裏來。”白震天忽然停下腳步,所有的人都看向夏安檸。


  夏安檸也不矯情的走了上去,隻見白震天掏出了一枚玉扳指,遞到了夏安檸的麵前。


  從白震天的眼神看來,他是希望夏安檸接過去玉扳指的。


  “震天。”白寒日的母親突然叫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白震天手中那枚戒指。


  夏安檸也注意到了那抹視線,覺得有些不自在,可是白震天也在看著她,不接受不好,但是接受了對於白寒日的母親又是一個打擊。


  隻能夠笑道:“爸,謝謝你的好意。”


  這聲爸爸叫的夏安檸自己有些害怕,她這麽多年都未叫過人爸爸,忽然間有那麽一個人。


  確定是自己的父親,叫出口卻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簡單。


  “這是我們家族每個人都有的,你拿著。”白震天直接忽視掉了白寒日母親的聲音,對著夏安檸催促著她快些接過戒指。


  夏安檸左右是拗不過白震天,接過了戒指,可是眼角的餘光也瞥見了白寒日母親越發難看的臉色。


  之前她表現出來的已經接納自己與現在難看的臉色截然不同,夏安檸都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認錯人了。


  聽白震天說著戒指是白家子孫人手一枚,那麽她認祖歸宗拿著這個才對,為什麽白寒日的母親看來這麽的不開心。


  夏安檸也沒有那個時間去顧忌白寒日的母親是否開心,因為還有更叫她心急的事情等待著她。


  兩麵三刀說的就是白寒日母親這種嗎?夏安檸不禁將她與黎嵐掛鉤,在戰臨謹的麵前,黎嵐也是乖巧懂事善良,可是一到了她的麵前,黎嵐便有些放肆。


  會不會白母其實一樣,不過是為了在白震天偽裝成一個好媳婦的模樣,才會那麽親切和藹。


  實際上不過是一種對待她的緩兵之計,忽然間她覺得原本親和的白家看起來也不是那麽的和藹了。


  反倒是覺得白家令人有些沮喪,那種叫人無法形容的沮喪是夏安檸最為討厭的。


  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可能會因為這種沮喪而感到難受,忽然之間她想要看看這邊的人對於自己或許隻是表麵上的友善。


  但是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白寒日,夏安檸始終相信他是真心想要接納自己。


  從前不知道她的身份時,他就時常幫助自己對抗戰臨謹的欺侮,現在更是表現的明顯了很多。


  現如今夏安檸有些沮喪,不知道繼續留在白家是否真確至少可以確認現在是無比的不正確。


  白震天並未察覺到夏安檸的變化,還是在跟她講白家的故事和曆史。一個世家,確實有很多說不完的故事。


  夏安檸也隻是聽著,聽著覺得事情變化的越發有些不可想象。


  白家畢竟不是什麽普通人家,她想要簡單的認親,外人也不一定真的能夠相信她所說的話。


  畢竟現在身份不同了,白家目前隻有白寒日一個長子,所以白母對夏安檸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幾乎可以斷定一件事,那便是夏安檸這次不可能妄想安然無恙了。


  “今晚留在家裏吧。”白震天忽然開口,看著夏安檸不安的臉。


  夏安檸怔楞的望向白震天,想要開口說不,可是話噎在嘴邊,半晌不知道要如何回話。


  她不是不想要留下,可是發現自己的身份並不是那麽的光彩,留下反倒是成為了一種難言的障礙。


  “爸,我今晚還是回去吧。”夏安檸拒絕道,留在白家她總是有些惶惶。


  忽然間覺得若是有戰臨謹在,還是有個主心骨,至少她不會那麽心慌。


  這一天她想了幾次戰臨謹,若是被那個家夥知道了,估計又要得意了。


  夏安檸看著白震天那張帶著期盼的臉,還是點了點頭,沒有拒絕,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好。”夏安檸的話音剛落。


  白震天就吩咐傭人說道:“去收拾一間房間給小姐。”


  這就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夏安檸怔怔的望著白震天,可是對上那雙黑眸,夏安檸又是下意識的躲開。


  她有些想要和白震天單獨談一談,比如當年和母親的那段感情,可是畢竟有些事情隻是單純的想想,她不敢衝上去問清楚。


  “有什麽話要說?”白震天看人向來準,夏安檸的一個動作都難逃他的眼睛。


  夏安檸點點頭,有些為難的看著周圍的人。


  白震天立即會意,對著他們說道:“我和安檸有話要說,你們就先回去吧。”


  “震天。”出聲的又是白母,看起來麵色為難,但是礙於白震天在,不敢對夏安檸表達自己的不滿。


  夏安檸也深知自己的出現有些擾亂別人的生活,但是事已至此,她想要弄清楚母親從未跟自己提起過的爸爸。


  還有他們的過去,以及母親義無反顧的離開。


  即便這些都已經聽白寒日提過,但或許白寒日聽得隻是他媽媽的個人片麵之詞。


  夏安檸想要問問這件事的直接當事人,她想要弄清楚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就必須要好好地問問清楚。


  “你有什麽話就都說出來吧,現在也沒有外人了。”看著白家的人都散了,夏安檸的心才稍稍的定了一些。


  “爸,你之前知道有我嗎?”夏安檸想到多年來從未有過父親的陪伴,心裏不禁失落。


  而這種失落在找到了親生父親之後,像是被人加倍放大了一般,她想要問清楚自己的存在是否被父親知道過。


  “知道。”白震天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看著夏安檸,湧現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夏安檸怔怔的看著白震天,忽然間覺得有些心疼,眼淚不自覺的就湧出來,爭著說:“那為什麽這麽多年來都不找我,你知道我從小就以為自己沒有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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