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累了,你自己上來動
第134章累了,你自己上來動
臨出發的前一天,沈然親自用中藥材熬了一鍋藥膳,盛進保溫盒給病房裏的陸明爵送去。
中藥味苦,陸明爵很排斥藥膳的味道。
但看在是沈然精心為她熬製一個多時辰的份兒上,他忍著喝了兩碗。
深棕色的湯汁,喝完感覺渾身都是苦澀的。
陸明爵看著桌上的空碗,冥冥之中總覺得沈然心裏有事情瞞著他。
“然然,你有心事?”
問題沒有回答,沈然隨即打開袋子,拿出一包蜜餞撕開包裝袋。
她兩指夾著一塊蜜餞,遞到陸明爵嘴邊,“吃點甜的,會好受些。”
被陸明爵那雙漆黑的眼睛緊盯著,沈然無奈坦白,“外公給我安排了些工作,要出國一段時間,之後幾周可能沒法來看望你了。”
遞出去的蜜餞陸明爵不吃,沈然就送到自己嘴裏。
去過核的果肉酸酸甜甜,味蕾都打開了。
“這像話嗎?”陸明爵怨氣重。
沉寂良久,陸明爵的表情從氣憤轉變成失望。
他語氣平淡,低落的樣子卻比直接發怒還要讓沈然為難,“你是我老婆,卻要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忙於工作,甚至一連數日見不到麵。”
“隻是幾周,也有可能快些,說不定幾天我就回來了。”
陸明爵並沒有釋懷多少,隻是隱約看透了現實。
對沈然而言,他的位置排在末尾。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三年前沈然還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女,她別無選擇,隻能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可現如今圍繞在沈然身邊的選擇跟誘惑太多太多了。
她有家人,有朋友,有無法推卸的責任,身上背負著枷鎖。
陸明爵暗暗提醒自己,做個大度的男人。
他現在這副小肚雞腸的樣子,實在是太沒出息了。
“是我的錯。”他調笑著改口,“誰讓咱倆都是家裏的獨苗呢,但凡有個兄弟姐妹幫忙接管家業,也不至於這麽糾結。”
“對不起,明爵。你受傷需要照顧,我應該留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沒關係,我不介意。”
沈然坐在床前,陸明爵撫摸她的發絲跟臉頰,微微出神。
“我們認識多久了?”他忽然問。
“六年。”從沈然19歲嫁給他,至今為止,剛好滿六年。
除開兩年分別,沈然人生中最單純美好的時光,都留給了他。
和19歲相比,沈然變得更加知性、明豔,褪去了少女時代的青蔥和迷茫,眼神越發堅定。
她現在的狀態很好,各方麵都很吸引人。
但每每陸明爵和她對視,仍然會不受控製地回想起兩人最初相遇時的場景。
19歲不諳世事的沈然,滿心滿眼都隻有他一個人。
擁有的太多,身份的轉變反倒讓兩人之間豎起了一道壁壘。
打不破摸不著,卻在無形之中越變越厚重。
他害怕早晚有一天,沈然會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而他仍留在原地,留在自己的世界裏。
“藥膳還剩很多,要喝嗎?”
陸明爵了無生趣,沒來由地難過,“不了,太苦。”
盯緊陸明爵半闔的睫毛,沈然感受得到他心情低迷,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要出差而生悶氣。
兩隻小手捧著男人的臉,讓他昂起下巴。
沈然偏頭吻上去。
相對於陸明爵平日裏狂風驟雨般的索取,沈然吻得很輕,像綿綿細雨打在唇瓣上。
她有種小家子氣,親了半天也隻停留在初步試探。
更多的是去蹭陸明爵的鼻梁、眉眼,溫柔得讓人沉醉。
“我愛你,然然。”
喘息聲加重,隨著胸膛起伏的幅度變大。
腹部未愈合的傷口隱隱作痛。
指尖插進沈然的發絲裏,陸明爵輕輕按著她的後頸,“說你愛我。”
得到肯定回應以後,陸明爵大掌壓住沈然的後腦勺,更激烈地擁吻。
柔軟的舌尖碰到一起,戀戀不舍地糾纏。
沈然嚐到陸明爵的味道是帶著一絲中藥苦澀的,陸明爵則是品味到了她的甘甜。
吻到動情處,陸明爵抓住沈然的左手,從自己的小腹緩慢下滑。
沈然驚了,趕忙製止,“幹嘛呢?都什麽時候了還不正經。”
“就試一次,你自己動。”
紅撲撲的臉蛋,火燒緋雲。
“想死啊,犯糊塗也不看看場合。”沈然在陸明爵胳膊上掐了一把,想抽出手來卻被攥得太緊,根本掙脫不了。
軟磨硬泡的攻勢下,沈然和他各退一步。
……
“咳咳。”沈然雙頰通紅,捂著嘴巴咳嗽。
陸明爵挑眉,笑得很嘚瑟,仿佛興致未退。
她忍不住甩給陸明爵一個比兜,幫他掖好被子就離開了。
一個月後。
遠在國外的沈然,整整一個月沒能得到休息。
外公接二連三地給她施壓、布置任務。
雖說對比早些年江棠、江九洲所遭受的罪,沈然要輕鬆許多,但在自由混亂且惡劣的大環境裏待久了,見過太多血腥爭鬥,人或多或少會染上些戾氣。
沈然目前就處於一個極度狂躁的狀態。
她也搞不懂,為什麽喜歡跟江家搞對立的神經病那麽多。
外公明明隨便派個人都能解決好隱患,卻指名道姓讓她來當冤大頭。
最開始那幾天,害怕見血的她,接連做了許久的噩夢。
現在麻木了,看誰都不爽。
“你、你們簡直太狂妄了,這合同我不會簽。別以為人多勢眾就能為所欲為,我也不是被嚇大的,休想讓我簽字!”
一家律師事務所,大門緊閉,牌子上寫著暫停營業。
招待室內,樣貌像是混血的中年男老板,被兩個男人按壓肩膀,跪在茶幾旁邊。麵前放著一份經過律師公證的合同文件。
該事務所的五位律師都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一聲。
沈然坐在對麵,精神混沌,眼白略顯渾濁,極其不耐煩的語調,“威爾先生還是乖乖簽字吧,節省一下大家的時間。”
“你們這是威逼脅迫,是違法的!”
撓撓額頭,沈然從容回答:
“半年前,你利用非法手段,惡意壓低江氏名下兩家科技公司的股率。
又聯合幾家金融公司的老板,借助輿論造謠抹黑,暗箱操作,最後趁著低穀大肆收購股份。
吃進去的總得吐出來。給江氏造成的名譽損失,暫且可以不計,但那兩家科技公司的操縱權,你得物歸原主。”
對方理虧,死不悔改,“我不簽字,你們照樣沒辦法。”
“那就耗著吧。”簽字筆在指間轉了兩圈,沈然不急不躁,“按照目前的勢頭,我們大可以繼續周旋。我敢保證,威爾先生名下的餐飲、酒店、債券公司,不出三年,一定會賠得血本無歸。”
“你這個臭丫頭也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商量。”
沈然盈盈一笑,“但是出了這家事務所,下次再見麵,我不保證您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麵前。”
“趁著還有機會做選擇,就簽了吧。或者將來等您老婆繼承遺產,我跟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