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逼我發瘋?

  第120章逼我發瘋?


    跟陳七七會合以後,沈然看著她的眼睛,久久未能言語。


    沈然雙手顫抖,嘴唇也哆嗦著吐不出一句話來。


    真的是他。李友真是被江九洲害死的!


    老會長離世,魏琛親自給老人家辦了場葬禮。沈然、江九洲、陳七七等人,都前去吊唁。


    S市最大的殯儀館內,白色鮮花鋪滿了半麵牆。


    正前方的黑木棺材裏放著老會長的屍體,僵硬得不成樣子,皮膚呈現出淡淡的青灰色。


    沈然跟在江九洲後頭,獻上鮮花,俯身鞠了一躬。


    江九洲伸手去摸沈然右肩,安慰她,沈然卻生分地躲開了。


    殯儀館室內的氣溫很低,陰氣重,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涼意。


    魏家和公會內部的人都在場。


    遠遠望去,清一色的深灰服裝。


    沈然提前退出,渾渾噩噩地沿著殯儀館門口的石階往下走。


    一不留神抬頭,她看見路口十幾米外,百無聊賴靠著汽車引擎蓋的陸明爵。


    對上視線,陸明爵朝她粲然一笑,清冷寡淡的表情立刻暈上了一層暖意。


    幾天不見,恍如隔世。


    “短短兩周沒見,竟然發生了這麽多麻煩事。”陸明爵看沈然呆呆的不說話,湊過去吻了吻她的額頭。


    “怎麽這副病怏怏的表情,不歡迎我?”


    沈然眼神黯淡,張開雙臂環住陸明爵的脖子,閉緊雙目,疲憊地把下巴磕在他肩膀。


    結實的臂彎將她輕輕攬著,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她的頭發,自上而下地緩慢滑落。


    “怎麽了,然然,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了?”


    “有點累。”


    陸明爵揉蹭她的臉頰,輕聲道,“那我們回家,好不好?”


    “現在還不行。”


    陳家和魏家的矛盾都沒有解決,拖得越久越危險。


    而且老會長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槍殺,其中也有她的原因。


    假如不是她拜托陳七七,說服陳老先生出麵和解,興許老會長就不會遇害。


    難道又是江九洲嗎?


    江九洲故意利用她,把兩條大魚勾出來,然後把老會長的死甩鍋給陳家?


    “明爵,人心好複雜,我看不透。”


    陸明爵滿眼憐惜地親吻沈然的嘴唇,緊緊擁著她,“猜不透就不要猜了,有那份閑心思,不如多想想我。”


    兩人深情相擁的畫麵,落到站在殯儀館門口的江九洲的眼中。


    江九洲目眥欲裂,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


    晚飯後沈然躺在客廳沙發上看書,陸明爵整個下午不知道去哪兒了,很晚才回來。


    困意來襲,沈然眼皮沉重,手慢慢變得無力。


    翻開來的書本隨著兩隻手臂放平,貼到了她胸口。


    迷迷糊糊中沈然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在緊盯著自己。


    胸前的書被拿走,壓在身體上的重量忽然消散。


    她淺淺皺眉,睜開眼。


    陸明爵把書放到案幾上,又是心疼又是責備地嗔怪道,“困了怎麽不去床上睡?連件衣服都不蓋,容易著涼。”


    “你一下午都去哪兒了,回來的好晚。”身體懶,沈然保持平躺的姿勢,不想立刻起身。


    “想我了?”


    雙膝跪地,陸晚,晚,吖明爵一手撐著沙發,彎腰吻上沈然的唇瓣。


    她睫羽輕眨,自然而然地拽緊陸明爵的衣領,捧著他的臉加深這個吻。


    燥熱的感覺從頭到腳,把人融化成了水。


    不起眼的一點小撩撥,她總是能輕易地誘他上癮,一顰一笑都奪目勾魂。


    香煙尚且能夠忍得住寂寞,可一旦沾上了人,他就戒不掉。


    一定要吞噬入腹,才知道饜足。


    “夜深了,好好休息。”陸明爵抱著沈然到床上,熄燈睡覺。


    沈然入睡得快。


    她和陸明爵麵對麵側躺著。


    白淨的皮膚清透溫軟,近距離觀看,她的睫毛長而密,眉骨溫柔,幹淨的臉蛋上連一絲毛孔都看不見。


    麵對這樣一張嬌若花朵,純欲誘人的麵容,陸明爵瞧得出神。


    想弄,又不敢弄,怕驚擾到她的好夢。


    被子長度剛好遮到兩人的肩頭,陸明爵試探著往下一鑽,把腦袋蒙進被子裏。


    他埋首於沈然的胸口,隔著睡衣,吸吮她身上的香味兒。


    就這麽抱緊沈然的腰,沉沉睡去。


    臨睡前,陸明爵回憶起今兒個下午。


    他拜訪魏琛,幫忙審問捅傷魏琛的那名打手。


    那小嘍囉的嘴巴狡猾得緊,一口咬定是陳家雇傭他殺人。


    魏琛這人不算好,但好歹也是自幼養在老會長膝下,被教育著長大的。


    他不善良,但也沒那麽卑鄙。


    就像當初為了逼迫江九洲退出會長競選,綁架沈然並軟禁,他由始至終都沒有傷及沈然分毫,待人客客氣氣的。


    嚴刑拷打的事兒,他幹不出來。


    頂多是衝對方梆梆來兩拳,為自己挨的那一刀出口惡氣。


    但陸明爵不一樣。


    他可從來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對外表現出來的矜貴優雅的形象,是他想要展現給別人看的,而掩藏在光鮮麵具下的另一副不為人知的麵孔,才是他最真實的寫照。


    陸明爵家世顯赫,深受精英式教育的影響,倨傲自負,眼高於頂,是人人豔羨的謙謙貴公子。


    同時陸明爵也有著拘泥於世俗的缺陷。


    他自私虛偽,習慣了一切以自我為中心。


    冷血、善妒、喜怒無常。


    人哪有不瘋的,隻是還沒被逼到發瘋的時候。


    逼急了,人就不是人了。


    S市的一家私立精神病院,今年從國外新引進了一批醫療設備。


    這種用來醫治精神病患者的電椅,售價二三十萬不等。


    院內總共購買了12台,其中一台被魏琛弄走了。


    直接以私人名義購買,過於明目張膽,畢竟做事不能太高調。


    借著精神病院的渠道搞來一台醫療電椅,陸明爵立刻就給那名死心眼的小弟用上。


    電擊小白鼠整整兩個小時。


    外焦裏嫩,都快整得精神錯亂了。


    陸明爵拿來紙和筆讓他寫認罪狀,逼他昭告所有人,是江九洲指使他混進陳家地盤上的賭場。


    也是江九洲教唆他捅傷魏琛,嫁禍於陳家。


    “你們以為嚴刑逼供,我就會乖乖任你們擺布嗎?這種昧著良心的東西我不會寫,有膽子就給我來個痛快,殺了我啊!”


    男人雙腿發麻,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卻跟一條野狗似的,趴在地上亂吠。


    在沒弄清楚真相前,魏琛和陳家都不會輕易讓他死。


    但可惜他押錯了籌碼,因為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的是陸明爵,掌握他生死的也是陸明爵。


    年近四十的魏琛、七老八十的陳家老先生。


    他們狠不下來的心,陸明爵可是狠得。


    隨意揮揮手,兩名屬下蹲下身來,按住男人的後背和後腦勺。


    他們抓住男人的左手,讓五指平鋪在地麵上。


    另一名小弟手裏握著一把三公斤重的鐵錘。


    還不等男人喊停,鐵錘就對著男人的手指砸了下去。


    砸的每一下都有去處,不偏不倚,四根手指的骨頭都挨個被砸碎。


    錐心蝕骨的疼痛,比殺了他還難受。


    陸明爵冷眼旁觀,靜靜地聆聽男人的哀嚎。


    “我、我寫!我認罪!”


    “晚了。”陸明爵當著他的麵撕碎空白的紙張,碎紙屑從上空輕輕那麽一甩,落到男人頭上。


    陸明爵蹲下身,皮笑肉不笑。


    “從現在開始按我說的做,但凡有一絲一毫的偏差,我就把你身上的肉割成一道道血口,泡在鹹菜缸裏醃入味兒。”


    “我、我答應!我什麽都聽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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