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委屈嗎?忍著!
第70章委屈嗎?忍著!
“怎麽回事?”陸明爵冷聲質問。
“明爵,她剛剛……”夏白薇被沈然方才發瘋一樣的舉止嚇到了。
她還沒來得及控訴,沈然就搶先一步告狀,把鍋甩到她身上。
“是夏小姐突然闖進來搗亂,不知道發什麽瘋。她還搬起椅子砸了照片,相框都掉下來了,差點砸到我。”
無緣無故被誣陷,夏白薇瞪大眼睛,指著沈然,“你……那明明是你幹的!”
為了幫忙布置葬禮,沈然特意換了雙平底鞋。
管家傭人都知道,她從一大清早就招呼工作人員,在別院忙活了幾個小時。
場地是方韻交給她負責的,她沒道理搞破壞,費心費力還不討好,何必呢。
但凡有點智商,都不會相信夏白薇的一麵之詞。
“白薇,補辦葬禮是媽做的決定,你不幫忙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搞破壞?”
目光掃視一地狼藉,陸明爵越想越氣。
他氣惱地看了夏白薇一眼,勒令道,“你先離開吧,別再到這裏來了。”
“明爵,真的不是我,我也是剛剛才到這兒,她故意坑我的!”
夏白薇的辯解過於蒼白,陸明爵不想聽。
陸明爵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花架,拿過掃帚,清掃地麵上殘留的花朵和玻璃渣。
“好好珍惜和澤澤相處的時間吧,過不了多久你就搬出去。”
“我不走!憑什麽我要讓步?”夏白薇恨得咬牙。
“澤澤是我兒子,我不會跟他分開的。你讓別的女人來撫養澤澤,可她會真心待孩子好嗎?明爵,我那麽愛你,你對我也太狠心太殘忍了。”
一個把孩子當作上位工具的母親,居然跟他談狠心?
夏白薇難道真以為,她故意讓澤澤生病發燒,騙他回來陪護照顧的事情,他一點也不知情?
不過是礙於情麵,陸明爵不想撕破臉罷了。
現在澤澤還小,連爸爸媽媽都不會叫。
真要在夏白薇膝下長大,夏白薇能把他教育成什麽樣?
夏家雖然有些名氣,但說白了,他們家是個靠炒房地產發達的暴發戶。
不僅父母勢利眼,就連夏白薇這個女兒也被教壞了。
為了一己私欲不惜代價,不擇手段。
她早就不是陸明爵心目中那個明豔大方、善良單純的知己好友了。
“出去。”
陸明爵沒理會夏白薇,下了逐客令,繼續著清掃工作。
越是這樣滿不在乎、看似溫和的態度,越是讓夏白薇心寒。
“我真是個傻子,我愛了你十幾年,究竟得到了什麽?”夏白薇不知悔改,隻覺得自己愛而不得,是全天下最為悲慘的人物。
她流著淚,哭訴這兩年來陸明爵的所作所為。
“隻有在爸媽麵前,你才會對我有些好臉色,也隻有澤澤生病了,我才能短暫地靠在你肩上哭一會兒。你這是冷暴力,你知道嗎?是不是要把我逼瘋了你才滿意啊?”
冷暴力?
這樣的形容詞,陸明爵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
多年好友,他對夏白薇予取予求,關心她,照應她,還瞞著夏家父母,多次無償借錢給夏白薇那好賭成性的大哥,填補那個無底洞。
金錢對於陸明爵來說算不得什麽,重要的是那份情誼。
他真心把夏白薇當作好朋友,親妹妹一樣疼惜。
因為不想傷害她,所以對她的愛慕之心避而不談。
後來陸明爵結婚,夏白薇也真誠地送了禮物和祝福。
陸明爵以為夏白薇放下了,心裏還鬆了口氣。
誰能想到,他們因為醉酒滾了床單,有了孩子,把沈然給逼得跳海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他也後悔,可誰能來給他後悔的機會?
“你很委屈嗎?”停止打掃,陸明爵直起腰板,緊盯著夏白薇淚眼朦朧的雙眼。
“我當然委屈!”夏白薇倔強地抹掉眼淚。
“薇薇,你捫心自問,這兩年在陸家過得怎麽樣?你要作要鬧,全家人都寵著你,順著你。你怕疼,怕身材走樣,澤澤生下來以後你撒手不管扔給月嫂。你說愛孩子,可你好像都沒有給澤澤換過一次衣服、洗過一次澡吧?”
更不用說吃喝拉撒那些瑣事兒。
陸明爵即便是打心裏不喜歡那孩子的出現,也努力著肩負起父親的責任。
夏白薇口口聲聲說愛寶寶,背地裏卻利用澤澤吸引大家的關注,再抹幾滴眼淚,哭訴自己的心酸和苦楚。
澤澤不聽話了,她掐得比誰都狠。
還總是抱怨孩子無能,生他沒用。
換不來爸爸的喜愛,害她做不成陸家少夫人。
“誰說一定要時刻陪伴孩子才算是愛他?再說了,我這雙手是彈鋼琴的,不是伺候小孩子吃飯洗澡的。有傭人和月嫂,那些根本不用我操心,把他生下來我就已經很愛他了。”
顯然,夏白薇至今都不清楚自己錯在哪。
她滿肚子火,反問陸明爵,“我就算做得再不對,你也應該體諒我啊。三天兩頭加班不回家,也不肯跟我親近,你這是冷暴力!”
夏白薇所謂的痛苦,沈然聽著都沒感覺,反而很麻木。
那些冷暴力和委屈她都受過,還忍受了三年。
而且陸明爵施加在她身上的傷害,比對夏白薇要惡劣得多。
這時,陸明爵淡淡道,“隻是不願意跟你親近,不願意結婚,你就這麽煎熬了。可我跟然然婚後的三年,我甚至從沒關心過她一句……”
陸明爵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那時我還認不清自己的心,隻會高高在上地諷刺她出身卑賤,在長輩麵前連給她個笑臉都嫌煩。我打過她,羞辱過她,說盡了惡毒的話語,害得她終身不能生育。可然然直到死,對我說的最過分的話隻是罵我一句混蛋。”
沈然站在一邊旁觀,鼻子有點酸。
原來她受的委屈,他都知道啊。
“我對然然造成的傷害,她捅我一刀都不為過。”陸明爵灰心喪氣地垂下視線,“可她連彌補的機會,都沒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