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襄陽埋伏筆 新野練騎軍

  盧姜領著隊伍返回新野后，命大軍在城外駐紮，自己帶著張立和數十騎士押著于禁、李典二將面見劉備，並奉上頭盔，細說夏侯惇之死。劉備聞之甚喜。那于禁與李典寧死不降，便被劉備軟禁起來，好吃好喝招待著，想讓他們回心轉意。


  且說劉備犒賞三軍、大肆慶功之後，便接到荊州牧劉表的邀請，言江夏黃祖被江東孫氏所殺，請劉備前去共商報仇之策。


  劉備當初走投無路，投奔荊州，被劉表接納，送他新野之地駐紮，以為根基，而且對他非常器重。劉備那些年顛沛流離，終於得到一處底盤，自然對劉表非常感激，平日里與劉表兄弟相稱，如今劉表年紀大了，精力不濟，遇事十之八九與劉備商議。因而由此一請。


  劉備接到消息，便讓諸葛亮留在新野主持收編俘虜、清點繳獲、安撫民眾等軍政大事，自己帶著盧姜前去拜見劉表。


  襄陽城州牧府內，劉備與盧姜並肩向著議事廳緩緩而行。


  「軍師，此番見到景升，備應當如何應對？」劉備對盧姜說道。


  盧姜聽到劉備問計，回憶了一下前世看三國電視劇的時候，諸葛亮的回答，說道：「如劉表欲將荊州讓與主公，主公切不可推辭。如劉表欲令主公領兵伐江東，主公萬不可答應，只說容先回新野，再作計較。」


  劉備點頭答應。整整衣冠，走進議事廳。


  盧姜這是第一次見到劉表。只見他身高與劉備相仿，長相文雅，看起來是個個正派、忠厚之人。只是，蒼白的臉色顯得很不健康。跟著劉備行了一禮，在下首坐下，便靜靜的看著劉備與劉表談話。


  劉表這幾年身體每況日下，勉強打起精神說道：「今江夏失守，黃祖遇害，荊襄危急，故而請賢弟前來共商應對之策。黃祖跟隨我多年，如今命喪孫氏之手，我心難安，欲興兵復仇，賢弟以為如何？」


  劉備想著軍師盧姜的叮囑，說道：「黃祖性烈，不能容人，因而招致此禍，實是可惜。今若興兵南征，倘若曹操趁虛而入，可如何是好？」


  「賢弟之意，此仇不報？」


  劉備看了看軍師，見盧姜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便勸解劉表道：「暫且忍耐，過些時日再作計較。」


  劉表見劉備分析的條理分明。嘆了口氣，對他說道：「哎……我年老多病，不能理事，想請賢弟前來相助，待我死之後，賢弟便為荊州之主，如何？」


  盧姜雖然知道劉備不會答應，但是聞言心裡也不由一陣激動，見到劉錶轉頭面對著劉備，看不見自己。便也不加掩飾，拚命的對劉備使眼色。劉備見了，不動聲色道：「兄長何出此言？備安敢擔此重任！兄長儘管養病，此事且莫再提起。」


  離開州牧府，返回驛站，盧姜對劉備說道：「主公，那劉景升已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既然他欲將荊州託付與主公，主公為何推卻？」見劉備欲言又止，又說道：「我知主公乃仁慈之主，不願趁人之危，奪人之地，只是夏侯惇死在我軍手中，那曹操必然會興兵復仇，我新野城小，如何抵擋曹賊大軍？再者，荊州乃用武之地，主公不取之立足，自有他人取之。況且，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如今北方已是曹賊的天下，就算沒有夏侯惇之事，也會克日南下，此次主公推辭，日後，這荊州怕就是曹賊的了。到那時，我等又如何除掉曹賊，匡扶漢室？」


  劉備聞言，面露遲疑。正要說話間，一個人闖進房中，大呼：「叔父救我！」


  劉琦的生活並不如意，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劉表娶了荊州豪門的蔡家小姐續弦，那蔡夫人亦為劉表產下一子，名劉琮，如今也已經十六歲了。雖然與他不是很親近，但是也談不上仇視，可那繼母卻沒有容人之量。只因自己是父親未來的繼承人，是嫡長子。蔡夫人便對他百般刁難，要不是自己有些小聰明，怕是早已被她害了性命。


  劉備見侄兒劉琦跪伏在腳邊，趕忙將他扶起，問道：「侄兒為何呼救？」


  「叔父，快快救我啊！繼母蔡夫人不能容我，想讓劉琮繼父親之位，時時欲要加害於我，侄兒性命只在旦夕之間啊！」劉琦再次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


  劉備聞言，無奈說道：「此乃賢侄家事，我如何能管。」轉頭看到盧姜在思索著什麼，便對盧姜說：「軍師，可否設計保住我這侄兒性命？」


  盧姜看到劉琦的時候，已經在回憶歷史了。劉琦畢竟是劉表的兒子。像歷史上諸葛亮的建議一樣，讓他去江夏待著，當做後路就挺不錯的，如果再讓關羽跟著他一起去江夏，就地募兵，等到長坂之戰時，突然出現當做奇兵，說不定能給曹操一個狠的。想通了怎麼辦，便對劉琦說道：「此乃公子家事，姜本不欲多言，但是主公有令，我不敢不應。」說完，抽出腰后的笛子拿在手裡把玩，淡然的看著劉琦。


  「先生.……先生有何妙計但說便是，莫要嚇琦了……先生放心，今日先生所言，出得君口，入得我耳，琦必不會胡言亂語的！」劉琦一聽有戲，抱著盧姜大腿，淚流滿面道。


  「公子可知春秋時申生、重耳之事？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盧姜說完，見公子劉琦不知甚解，便繼續說道：「今黃祖新亡，江夏無人主持大局，公子何不毛遂自薦，領兵鎮守江夏？公子既在江夏，遠離襄陽，你那繼母蔡夫人又如何加害？」


  「謝先生救命妙計！琦若得保性命，必有后報！」劉琦越聽越明白，心想如此當得以保命。遂拜伏於地，感激道。


  且說劉備與盧姜返回新野。盧姜把劉琦之事的伏筆稟告劉備，諫言讓關羽跟著劉琦公子一同前去江夏，名義上以公子劉琦為主，實際上卻是關羽主事，暗地裡招兵買馬，培植親信。待將來曹操率軍南下之時作為奇兵，以備無患。劉備從之，就命關羽領本部兵馬趕往江夏，依計而行，順帶在江夏郡找找看有沒有辦法安置張燕的數十萬老弱婦孺。並決定由諸葛亮為主、趙云為輔收編整合曹軍俘虜。盧姜與張飛配合，挑選精銳，訓練騎軍。以待曹操南下。


  收編曹軍之事交由諸葛孔明和趙子龍自然沒有問題，暫且不表。只說盧姜與張飛訓練騎軍，卻有很大分歧。


  張飛乃是馬上猛將，又久經沙場，對騎兵自然甚為了解。他認為，騎兵首先應該弓馬嫻熟，武藝精湛，還要有一往無前的氣勢，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氣，方能臨陣向前，擊破敵陣。因此，他決定先訓練士兵的體魄和武藝，再訓練他們的膽量和氣勢。而盧姜雖然沒有當過兵，更沒有練過兵。但是前世軍旅題材的影視作品看過無數，自己也多次參加過軍訓。他認為，不管什麼兵種，首先要令行禁止，絕對服從軍令，才能再談及戰力。他想要照著前世的軍訓和影視經驗，先訓練士兵的隊列和服從命令的意識，再訓練體魄和武藝。


  二人爭執不下，就把事情稟告劉備。


  「軍師之法重在軍紀，三弟之法重在戰力，備亦不知優劣。」劉備也不知道哪種方法好。


  「哼，軍師尚且年幼，今年才及冠，又出山入世不過月余，怕是對行軍打仗不甚了解。還是照俺的辦法來吧。」張飛明顯看不起盧姜。


  「三將軍恐怕是忘了半月前孔明火燒博望坡之事？」盧姜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


  這時，劉備見二人爭執不下。絞盡腦汁想了個辦法，道：「二位賢弟莫要爭吵，備有一辦法。我軍少馬，兩位且各領500人，獨自訓練，待成軍之時，抽調100人比試一番，孰優孰劣自見分曉。」


  盧姜與張飛聽了，便各自挑選500軍士，依著自己的辦法訓練。


  兩個月過去了，盧姜與張飛每日吃住皆在軍營，張飛練兵閑暇喜歡喝酒，而盧姜一得空便跑去撩妹。


  是的，撩妹。趙雲之妹。趙恬。


  「趙姑娘，你看這是什麼？」盧姜諂媚道。


  「正明先生，又有新的摺紙花樣了？」趙恬喜道。


  盧姜自從倆月前與趙雲喝酒的時候見到了趙雲的妹妹趙恬，就每日在閑暇之餘，找各種理由進入趙雲的宅院，找趙恬聊人生。


  前世雖然是個宅男，但也因為整日在網上遊盪，看了不少的笑話，在這三國時代講出來，倒也能博得美人一笑，只是這笑話雖多。自己卻記不住多少。便換個花樣，用摺紙來討趙恬的歡心。這幾日，什麼折花、折青蛙、摺紙鶴，統統拿來撩妹，又口齒伶俐，糖衣炮彈加上各種新奇百怪的小玩意，倒也漸漸的與趙恬熟悉。


  「這是我給你特製的牙刷，你皓齒櫻唇，每日里用那柳樹枝，太過暴殄天物，這牙刷乃是用馬鬃所制，既好用又柔軟，不會傷害你的牙齒.……許都傳來消息，那曹操正在集結大軍，欲要南下荊州，報仇雪恨。新野城小，不能堅守，主公已命簡雍著手安排將士們的家眷去江夏，這幾日你怕是就要走了。這牙刷，算是臨別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盧姜利用職務便利，製作牙刷，在軍中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了。近半個月的時間裡，五百匹戰馬都快成禿子了，很多戰馬的鬃毛都給盧姜給剪的乾乾淨淨，一根不剩。以至於讓張飛手下的五百騎軍笑稱為「禿馬騎」。而馬鬃製成的牙刷在將來成為了貴族的必需品之後，士兵們經常偷偷自己剪下戰馬的鬃毛製作牙刷販賣暫且不提。


  「先生，過幾日便是先生與三將軍之間的比鬥了，先生應該待在軍營訓練兵士。這牙刷雖好，但畢竟只是奇技淫巧，先生就不怕輸給三將軍嗎？」這段時間，盧姜一有空閑便圍著趙恬轉，那趙恬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又如何能不知道盧姜的心思？況且趙恬的年紀在三國時期算是大齡剩女了，盧姜身材高大，相貌俊朗，又有才華，而且身為自己哥哥的同僚，又是位高一等的軍師，卻年紀輕輕，方才及冠，如此才子佳婿，怎能不讓她心動？只是女子的矜持，讓她不敢表露心思。


  雖說主角撩妹不要節操，但還是有些職業道德的。比如訓練騎軍。兩個月來每逢單數日，便上午訓練隊列，下午則繞著軍營跑圈。雙數日，便上午騎馬射箭，下午策馬挺槍。偶爾興緻來了，便領著隊伍去自虐，是的，自虐。比如列隊撞城牆之類的。操練的五百個壯漢苦不堪言，還美其名曰：「訓練士兵無條件服從命令的意識。」


  時間如白馬過隙，轉眼間已經到比斗的日子。劉備特意帶著新野城內的文官武將，來到軍營演兵場觀戰。盧姜和張飛各自挑選一百名精銳站在場中。


  日頭高照，微風輕拂。劉備下令比斗開始。一陣陣急促的鼓聲，一聲聲勇往直前的吶喊，到底誰勝誰負？現代的訓練手段與古老的練兵之策交鋒，又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且待下回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