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主角深夜遭大難 趙雲攜二美回城
今夜的月亮很圓,雖有輕煙薄霧籠罩著,卻更顯得月色朦朧,在這春季的深夜裡,四名城門守衛斜靠在門洞里的城牆邊睡的正香。旁邊,三兩隻小貓竄進了附近的小巷子里。
突然,不遠處傳來「咚」的一聲,似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小心點,莫要驚動了守衛。」隱約有個女聲傳來。
城牆邊,有四個人影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向城門摸去。那四人穿著黑色的緊身衣,頭戴面罩,只露出兩隻眼睛,四處打量。另有一人確是被盧姜痛揍一頓的張立。四人中當頭一人身材嬌小,約有一米五六,雖然彎著腰,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胸有微微隆起,這是一名女子。中間那位膀大腰圈,肩上扛著一個麻袋,從輪廓看來,隱約是蜷縮著的人形。剛才那「咚」的一聲,怕就是這人形麻袋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張立緊緊跟在壯漢身後,雙眼死死的盯著麻袋。而斷後的則是個獨臂之人。
「小姐,,前面不遠就是城門了,二黑獨自在那守著,我怕會出什麼意外,你和少將軍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看看情況。」獨臂男子的聲音很難聽,破鑼一般的嗓音在深夜裡更顯得恐怖。
「楠叔,你小心些,讓阿彪跟你一起去吧,我和弟弟在這等你便是。」
「不必,阿彪,你在此保護好小姐和少將軍。我去去就回。」楠叔拒絕了張環的好意,轉頭對魁梧壯漢說道。
二黑人如其名,,是個黑黑瘦瘦的小個子。雖然矮小瘦弱,年紀也不大,但是卻很機靈,遠遠看到楠叔,就迎了上去。待靠近之後,才低聲說道:「師父,那幾條雜魚都睡得沉著呢,您給的迷藥真給勁兒。環小姐和大個兒出來了嗎?少將軍沒事吧?」
楠叔回道:「出來了,那個瘦高個的軍師也帶出來了,只是少將軍受了些傷,不礙事,只是有礙瞻觀……」
「怎麼回事?少主怎麼會受傷?可是那軍師的侍衛打的?」二黑很不解。追問道。
「我與小姐和阿彪在諸葛亮家附近守了半夜,那諸葛亮夜裡曾出來過,我們三人追蹤他到了劉備的將軍府,也一直沒看到少將軍,等到諸葛亮除了將軍府返家之後,才發現少將軍在跟蹤一個瘦高個,應該就是與諸葛亮一起被封為軍師將軍的那個人。少主估計是將他做當作諸葛亮了。前來報復,卻不想.……」
「不想什麼?少將軍究竟如何會受傷啊?師父。」
「你不要問了。先回山寨再說吧。」
「.……」
有驚無險,張燕的女兒,張立的姐姐——張環,帶著老僕張楠、跟班二黑和弟弟的發小兒,大個兒張彪成功救出了弟弟張立,順帶把我們的主角,盧姜綁回了山寨。
黑山軍的勢力很大。數十萬人隱藏在中山、常山、趙郡、上黨、河內等地,太行山脈的諸山谷之中,說是山寨,不如說是村寨。不足三米高的柵欄,內部大小茅屋林立。村寨中央有個比周圍茅屋高大很多的建築,充作議事廳。
天蒙蒙亮的時候,一行五人返回了村寨。魚貫進入一個位於偏僻角落的茅屋。大個兒張彪將麻袋放下。拎出盧姜,綁在茅屋中央的承重木柱子上。二黑出去端了一盆水遞給少將軍張立。姐姐張環的心腸不壞,知道弟弟張立肯定會讓這個看起來相貌堂堂,一身正氣的男子吃些苦頭。本來還於心不忍。只是恨他把自己的弟弟打的鼻青臉腫,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打算靜靜的看著弟弟出氣。只要不打死就不管他。而楠叔、二黑、張彪自然唯命是從,聽少將軍的。更何況此人膽大包天,打了少將軍,便是殺了也不為過。
「嘩……」一盆冷水劈頭蓋臉的潑將下來,把盧姜澆了頭尾。
「說,你到底是誰!諸葛亮是你什麼人!」到這時候,張立也知道自己誤會了。但是這頓打可不能白挨了。待問清此人身份。再慢慢收拾不遲。
「我乃東萊盧姜,乃是大漢皇叔劉豫州賬下的軍師將軍,爾等是何方賊子,竟敢綁我?!」盧姜也是怒了,這小子深更半夜犯神經病,不分青紅皂白的拿著一把小短劍就追著我砍,單挑打不過,找了三個幫手也就罷了(很明顯,沒把張環算進去),最起碼打不過我也跑的了。可如今他們偷襲,給了自己一悶棍,把自己綁到這個破茅屋裡,就太不講道義了!看看圍著自己的幾人也很有特點,一個臉上有個狹長刀疤的獨臂大叔,一個握著把小刀修整指甲的黑小子,一個五大三粗的魁梧壯漢,還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小姑娘??(作者:這特么都啥時候了還惦記著小姑娘呢?)瞅著這架勢肯定不能善了。與其卑躬屈膝的討活,不如拿出穿越人士的氣勢來,跟丫死磕!(是要在妹子面前充好漢吧.……)咱可是穿越者,萬一死了再穿回去呢?哼,當我是嚇大的?這年代,硬骨頭才吃香,怕死的大多都被拉出去砍了……
「少將軍,環小姐,首領請了一個白袍將軍在議事廳談話,吩咐小人喚兩位到議事廳相見。」門外一個穿著皮甲,手持長矛的山賊侍衛前來傳話。
「你給我等著,等我去見過父親,回來再收拾你。也讓你知道桃花為啥那麼紅!」說罷,便和姐姐張環一起跟著侍衛往議事廳去了。
也是盧姜倒霉。張燕領著這數十萬人馬也好幾年了,平日里兢兢業業,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慎,就把張牛角留下的基業毀了。可是這張燕識字不多,又沒有管理方面的才幹,數十萬人一天的吃喝都是個天文數字。他這些年來想方設法勉強維持著生計,一邊四處遣人打聽管理方面的人才。諸葛亮號卧龍先生,天下人傳言「卧龍鳳雛,得其一可安天下。」這鳳雛是誰,他不知道。但是這卧龍先生諸葛亮卻在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他的所在,在劉備三顧茅廬之前,他就屢次拜訪。但是都被諸葛亮略施小計就給躲過去了。劉備三顧茅廬之後,張燕聽說諸葛亮從了劉備,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就跟幾個屬下牢騷了幾句。不巧,被兒子張立聽見了。張立什麼時候見過父親發過牢騷?看著父親已經半白的頭髮,還要被那諸葛亮羞辱。就想著找到這個諸葛亮,給父親出氣。又不敢跟張燕說,就跑去跟姐姐張環商量。
可是雖然張環是反叛軍首領的女兒,又自幼生活在山寨之中,卻很善良,平日里經常幫村寨中的老弱婦孺漿洗衣物,採摘果實。也時常惋惜自己不是個男兒,不能給黑山軍的老弱婦孺謀一個好的出路。聽道弟弟說起要去報復諸葛亮,她還勸張立,投靠誰是人家的事,讓他不要出去惹是生非。那張立從小被寵溺慣了,雖然怕姐姐收拾他,但是為了給父親出氣。也是不管不顧了。見姐姐不幫他,便自己回房換了身衣服,佩上父親送的短劍,到馬廄牽了一匹快馬,就偷偷溜出山寨,快馬加鞭的跑去新野了。
張環知道弟弟一根筋,怕說他重了,心氣不順,就想去找他再勸勸。可那張立早就出發了。等到她發現弟弟不見,四處打聽「目擊者」之後才猜測,弟弟這是自己偷偷溜走,到新野找諸葛亮麻煩去了。可是那諸葛亮畢竟是一方諸侯的軍師,豈能那麼好欺負?怕弟弟獨身一人,吃了虧,又怕告訴父親,會讓弟弟受罰。就領著跟隨父親征戰沙場多年的張楠、弟弟的發小兒張彪,和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保護自己的,楠叔的徒弟二黑。緊跟著張立趕往新野。於是就發生了上文說到的事情。
「趙將軍,劉皇叔當真能容下我等?我黑山軍算上老弱婦孺,足足數十萬人,劉皇叔如今只佔著新野縣,這許多人馬又如何能夠妥善安置?」(一身是膽的趙子龍終於出現了~!)議事廳中,張燕與趙雲相對而坐,問道。
趙云為何會出現在黑山軍中?
原來趙雲自跟隨劉備到新野以來,一直擔任劉備親衛軍「白耳精兵」的主將。前些日子,有常山的老鄉來新野報信,言道趙雲留在常山老家的妹妹趙恬病重,怕是不能活了。請趙雲回常山老家見最後一面。趙雲在世上只剩下這一個親人了。親妹妹病種,不久與世,如何能不傷心?便向劉備告假,回老家見妹子最後一面。只是等趙雲回到老家沒幾天,妹妹的風寒就痊癒了(古時候發燒感冒都是要人命的,很多時候發燒嚴重了,病人剛有些迷糊,就會被醫匠下死亡通知書了)。便打算帶著年方二八的妹子到新野,一來,妹子貌美如花,自己孤身一人待在老家,也不放心,帶到自己身邊,也能照應一下;二來,妹子也年紀大了(古時候女子大多在十三四歲就出嫁了),父母都已經不在人世,自己身為兄長,也該給妹子找個好婆家了。
其時,張燕已經維持不下黑山軍數十萬人口的生計,想找個諸侯投靠,自己委屈些沒關係,但是要給這數十萬人謀個活路啊。他聽聞劉備在新野設立招賢館,不問出身不問來歷,只要有本事就可以受到重用,而劉備劉皇叔的仁義也被人傳頌,雖然勢力太小,但是好歹也是漢室宗親,有匡扶漢室的遠大志向,就開始琢磨,要不要投靠劉備。正巧趙雲回老家常山,被手下的一個頭目看到了,那頭目跟趙雲乃是同鄉,就向張燕進言,看看能不能從趙雲這裡入手,探探劉備是否能容下黑山軍。張燕從之,也就有了趙雲來黑山軍與張燕密談的一幕。
「張首領且放心,待某返回新野,將此事報於主公,我主心懷天下,愛民如子,定會妥善安置你等。」趙雲思慮露一番,回道。
「如此。將軍且稍待,我這就寫一封書信,讓犬女帶上,與將軍同回新野,拜訪劉皇叔,以示我黑山軍的誠意。趙將軍啊,不是某不願,只是我那劣子不學無術,口出無狀,貫會惹是生非,而犬女雖不是男兒身,卻也能識文斷字,且舉止有度。因此,某才讓犬女去新野傳信。我知將軍還帶著令妹同行,如此也不會突兀。」
「這.……好吧……」
待張燕寫好書信,交由女兒張環,便與兒子張立送趙雲一行,往新野而去了。
張燕張立父子並肩站在山寨大門前,看著漸漸遠去的趙雲一行。「我兒有何事瞞著為父?」張燕畢竟是老江湖,自己兒子雖然經常與人爭鬥,鼻青臉腫的是常有之事,但是他一臉做了虧心事的表情,怎麼會看不到?
只聽他的孩兒哭喪著臉道:「父親,孩兒本想找那諸葛亮給父親出氣。卻錯綁了劉備的另一個軍師盧姜。如今父親要投奔劉備,他的軍師卻被您的兒子綁了,這可如何是好?父親,兒子闖了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