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做飯
第二天清晨，秦鳩沒有和秦母打招呼就出門去上班了。平平靜靜的上班，一天下來倒也是相安無事。隻是偶爾會望著醫生辦公室出神。
楚醫生今天早上從護士長口中聽說了死黨舍身救美的事情後，就連忙和科主任請假去看望他。他好心帶著禮物去他家看他，現在居然被他往外趕：“顧煜櫟！你夠意思，好友來看你，為了把妹居然要拋棄兄弟，還要趕我出門！”
顧煜櫟斜了一眼扒著沙發，死也不肯走的楚醫生：“沒讓你來看我，現在快走，待會秦鳩要過來幫我做飯，你在這兒會礙事。有點自知之明。”
楚醫生眨著眼睛，訴說著哀怨：“煜櫟，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忘了我們當初的兄弟情義，還有……”
顧煜櫟好笑得看著好友耍寶，端起茶幾上的現磨咖啡抿了一口，語氣平淡的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實習醫生。”
楚醫生馬上住嘴，接過自己的大衣，向門口走去：“顧煜櫟，算你狠。”
看著楚醫生的車子離開後，拿起手機找到手機中熟記在心卻從未撥打過的電話，等到電話被接通的時間很漫長，很焦慮，終於從電話那邊傳來秦鳩的聲音：“喂，你好。我是秦鳩，請問你是。”
“我是顧煜櫟。你下班了嗎？”
“嗯，顧醫生怎麽會有我電話？”秦鳩有些納悶。
“我昨天問護士長要的。你不是說我如果有什麽不方便的可以找你嗎？我一個人不方便做飯。外賣又不幹淨，所以。”顧煜櫟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
她昨天的確是說過這話，而且人家是為了保護她才受傷的，可是，一個女子大晚上去一個陌生男子家，秦鳩正猶豫不決時。顧煜櫟又接著說：“如果你有事情不方便的話，那就不用了。”
以退為進，成功打消她的疑慮：“沒事，沒事，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來。”
“那麻煩你了，地址我現在發給你。待會見。”
“待會見。”
秦鳩掛斷電話，輕敲自己的頭：大家都是同事，而且人家還這麽盡心盡力的幫自己，怎麽還能懷疑他呢。嗯，發短信給媽說我今天要晚歸，不在家吃飯。也不知道媽媽還有沒有在生氣，最近煩心事還真多。
秦鳩下了出租車看著眼前這個小區，這裏寸土寸金，能住這兒的人非富即貴。看樣子，顧醫生還真是深藏不露。按照手機上的地址走進去，來到他的公寓前，按門鈴。
一身居家服的顧煜櫟跑過來開門，秦鳩看著眼前的人，少了白衣，一身舒適的居家服軟化他原本的高不可攀，顯得平易近人，俊秀的臉龐上架著一副眼睛，燈光透過水晶鏡片，在眼睛周圍打下淡淡的光影，讓人看不透那微微低垂的眼簾下所遮掩的雲影天光，細細的黑色眼鏡框襯托得白皙的皮膚更顯精致，衝著她暖暖一笑：“你來了。”
秦鳩著迷的盯著顧煜櫟，聽到清朗的聲音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對不起，我……”
“沒事，進來吧。”拿下拖鞋放在她麵前，心中暗喜：她果然還是保持以前愛好，是個眼鏡控。
帶領著秦鳩熟悉房間後，坐在麵向廚房的沙發上，認真翻閱手中的書，偷偷的瞄在廚房做事的秦鳩，她係著圍裙，衣袖挽起露出皓白的手腕，纖纖細指翻轉在嫩綠的蔬菜間，偶爾擦擦額頭上冒出的細汗，當她踮起腳尖去取頭頂上的作料，顧煜櫟連忙站起來，走到她身後，幫她取下需要的東西，她轉過身來和他道謝，兩人貼得很近，她抬眸看著他，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仿佛回到了當年，顧煜櫟有些意亂神迷。
“顧醫生？能不能麻煩你讓開一下。我不方便做事。”秦鳩輕輕的推了推顧煜櫟。
顧煜櫟清醒過來，走出廚房，長噓了一口氣，幸好剛才她即時推了他一把，不然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麽不恰當的事情，她肯定會被嚇跑的。
兩人吃過飯後，秦鳩洗好餐具又準備清掃房間，顧煜櫟阻止到：“不用了。打掃我自己來就好。不用麻煩你了。”
秦鳩一邊擦茶幾一邊回應他：“沒關係，你幫了我，我隻幫你做這點事情，希望你沒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麽償還你。”
顧煜櫟鼻子有些騷動，覺得喉嚨有些幹，連忙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避開眼前的春色，心中感歎：她怎麽搞的，沒有一點點自覺，穿著寬領的衣服，一彎腰春光泄露，還不自知，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誘惑人。幸好隻有我看到了，以後不準她穿寬領的衣服。
秦鳩擦幹淨客廳的地板後，想著他臥室是不是也要打掃一下，但是是他自己的私人空間，於是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顧煜櫟說到：“顧醫生，你的臥室需不需要打掃一下？”
顧煜櫟張嘴就想說好，突然轉念一想，他們兩人以前的照片還擺在房間，現在還不是時候讓她看到：“哦，不用了，我的臥室挺幹淨的，我不喜歡別人進入我臥室。”
秦鳩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那好吧，房間我都好好打掃過了，都是幹幹淨淨的，那我先回去了。”
“嗯，謝謝你。”顧煜櫟起身送秦鳩到門口，本來想送她回家的，可是她說他受傷了，不讓他送，他也隻好作罷。看著秦鳩在電梯口等電梯，她突然回頭，衝著他說：“顧醫生，我照顧你到你傷好為止吧。明天下班後我也會按時過來的。那麽，明天見。”
顧煜櫟按捺住心頭的騷動，回她一個溫暖的笑容：“明天見。”
秦鳩回到家後，發現家裏一片漆黑，打開燈，叫了幾聲媽，無人答應，隻見秦母睡的臥室的門口上貼著一張便利貼：女兒，昨天媽媽不夠冷靜，你也是。我們大家都分開好好冷靜思考一下，我今天早上坐飛機回去了，你的事情，我會對你爸爸保密，但是你們不能舊情複燃。結婚的事情，我是不會放棄的。要麽你回家相親，要麽，你給我帶個女婿回來。乖女兒，好好照顧自己。
“媽。”這一個字包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諸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