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內疚

  秦鳩很是糊塗，他認識她十年？為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如果真的是十年，她們就是相識在學生時代。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保安人員打斷了她的思緒，保安製服住病床上的病人，奪下他手中的針，護士長聽聞事情也隨後趕到，給躁狂的病人注射鎮定劑，他才漸漸的安靜下來。


  護士長看到在衝洗傷口的二人，詢問道：“你們沒事吧？顧醫生被紮了？”


  秦鳩看了眼顧煜櫟，一臉愧疚和護士長解釋：“顧醫生是為了保護我，才會被紮的。”


  護士長皺了皺眉頭，溫聲安慰：“別難過了，被感染的幾率隻有千分之一，我現在會叫人把針頭送去檢驗科檢查，有沒有患者的血液，同時，秦鳩，你去換藥室給顧醫生消毒包紮，然後抽血檢查。”


  顧煜櫟跟隨她來到換藥室，乖乖的做到椅子上，伸出受傷的手，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給他處理。她皺著眉頭，替他包紮，結果帽子不小心勾掉櫃子，帽子歪掉，秀發傾瀉而下，擋住了視線，她抬頭有些尷尬的看著他：“不好意思，可以幫我把頭發別一下麽？”


  他沒有說話，隻是抬起另一隻，輕撫秀發，別於耳後。發現她耳朵慢慢變紅，異常可愛，她耳朵還是這麽敏感，一害羞就會變紅。


  秦鳩感受到顧煜櫟灼熱的視線，有些結結巴巴：“那個，我耳朵比較怕癢，所以別人一碰就會這樣子。那個，顧醫生你先坐一下，我去準備抽血的東西。”


  “嗯。”顧煜櫟看著秦鳩低著頭匆匆的走出去，手中似乎還有溫熱的觸感，手指輕觸薄唇，露出一抹久違的微笑。


  回到治療室的秦鳩，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真是的，害羞個什麽勁啊！不就是幫忙別了一下頭發，耳後還殘留著溫暖的感覺。伸手觸碰，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溫柔的表情。


  “你在幹嘛呀？為什麽一臉溫情？戀愛了？”方婉言過來接班就看得秦鳩這樣子待在治療室。


  秦鳩嚇一大跳：“嚇死我了。”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好了，交班回家吧。”說罷，她轉身準備去查房。


  護士長從看到秦鳩在這兒，走過來詢問：“小鳩，顧醫生他怎樣了？都處理好了嗎？”


  “還沒有，我正準備過去給他抽血。”


  “嗯，快去吧。抽完血你們倆個人過來醫生值班室，我有話和你們說。”護士長說完後，拿出藥遞給秦鳩：“這是抗病毒的藥，你拿去給顧醫生服下。”


  秦鳩端著東西去了換藥室。方婉炎一臉莫名奇妙：“護士長，發生什麽事情了？”


  護士長解釋道：“1床今天新入的病人，是HIV患者，他剛剛用紮了自己的針頭去紮秦鳩，顧醫生 替她擋了。要等40多天後看查血的結果。”


  “啊！顧醫生真是個好人。”同時方婉炎也納悶，顧醫生好像和小鳩也不熟啊，幹嘛這樣子幫她？

  秦鳩給顧煜櫟抽完血後，來到醫生辦公室，護士長早早的在等候他們二人，開口道：“1床這位患者，24歲，我們查了他以前的病曆，他以前發生過一起車禍，然後在輸血搶救的時候感染了HIV。之後他性格就變得十分陰沉，不與人交流，這次是想跳樓自殺，所以摔斷了腿來我們醫院就診，因為他心中憤憤不平，所以就乘護士不注意偷偷拿了輸液盤中的針頭藏起來，紮了自己，然後去襲擊人。想去別人也感染上HIV。我已經幫他轉到精神科去了。”


  秦鳩心有餘悸：“所以，他才說要醫生陪他一起死。那……那顧醫生怎麽辦？”


  “嗯，我想跟你們說的就是這件事情，顧醫生因為被他的針紮到，現在也檢查不了，要等40天後檢查有沒有感染。在此期間，為了患者的健康著想，準備停止顧醫生的一切診療活動。因為是工傷，所以帶薪休假。到時候檢查結果出來後在做定奪。”


  秦鳩想爭辯，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辯解，因為護士長說的都是事實：“護士長，這樣做……”


  顧煜櫟攔下她的話，衝護士長說到：“嗯。我服從安排。”轉頭又安慰不敢置信的秦鳩：“沒事，帶薪休假，挺好的。”


  秦鳩一下子鼻子發酸，他幹嘛這麽幫她，幫她擋危險，居然還被暫時停職，現在還反過來安慰自己，她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彌補這些人情，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道謝：“謝謝你，顧醫生，你手受傷了。有什麽不方便的，或者在家的時候很悶的時候都可以叫我過去。”


  顧煜櫟溫柔的笑了笑：“好。放心吧，我沒事的。你下班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