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離別的淚，苦澀甘甜

  巨大的火焰過後，世界一片嗡鳴。


  我和蕭荷摟抱著，靠著大樹，這一刻，我心中升騰起一陣陣的快意。


  原來，烈火能夠燒盡這陰霾，原來，爆炸能夠清楚這些渣滓，而我，今天做了這樣一件事情，儘管不人道，可是，我不後悔。


  爆炸之後，隨著熊熊烈火的燃燒，很快各種警報聲、吶喊聲就傳了過來，我鬆開蕭荷。


  蕭荷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如果警察問起來，我們就說在這裡約會，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我笑了起來，我說：「好啊，哦，對了，你是表演專業的，這次你來寫劇本吧。」


  蕭荷朝著我笑，笑著笑著又哭起來了，她哭泣著問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我嘆了口氣，也沒隱瞞，我說：「你在哪裡上大學的？」


  「蘇州。」蕭荷說。


  我嗯了一聲，我說：「你是蘇州的大學生，不知道這些人也是正常，他們是一群很可怕的人，那個會議廳里的所有人，當然了，不包括那些禮儀小姐，他們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而且，不會得到懲罰！他們看起來是企業家，實際上不過是某個組織的走狗，他們綁架人，奪取器官，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把孕婦體內的胚胎換掉，把孕婦當成是一個培養皿……」


  我把過程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蕭荷張大了嘴巴，看著我，說：「這……這不可能吧。」


  「沒什麼不可能的，總之，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說出去，不然的話性命也堪憂。」我說。


  蕭荷點了點頭，眼神還是有些木然。


  我知道正常人都沒辦法接受這種事實，可是，這的確是真的，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能夠操縱金錢的人的手裡，下面所有的人，都只是碌碌螻蟻，只有利用價值，而根本不是同類。


  沒多久，消防車和警車到來。


  我和蕭荷也往火堆那邊走，這個炸藥的威力超出了我的想想，我完全沒想到，竟然能這麼恐怖。


  我和蕭荷站在那裡等了半個多小時，沒有一個人爬出來，熊熊大火已經把這個地方給燒成了灰燼。


  外面站著的，大多數都是保鏢，還有幾個禮儀小姐，這些人最關心的，不是裡面人的死活，而是還有沒有人過來給他們發薪水，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和蕭荷接受了警方的詢問，因為我們兩個人能夠相互作證，倒是最先被取消懷疑的那一批。


  當然了，實際上，主事的人都差不多死光了，警察也沒有多少的真心去破這個案子了，他們更多的是從唐家的競爭對手那裡去調查，至於現場的我們這些人，他們也就是簡單的詢問之後，就放行了。


  我看了看時間，還沒有到晚上十二點，除了蘭陵莊園，我對蕭荷說：「看來你是趕不上年夜飯了，不如去我家裡，一起團年。」


  蕭荷笑著說道：「好啊，反正現在也沒車回去了。」


  「嗯，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趁著高速路免費。」我說。


  蕭荷立即點頭答應。


  我們這些保鏢大多數都是藤原市的，所以很快，那輛大巴車司機就帶著我們這些人，朝著藤原市駛去。到了藤原市，我打電話給王猛，讓她來接我。


  王猛開著麵包車，接到我，然後送我回家。


  回到家裡面的時候，我就聽到我媽在那裡嘀嘀咕咕的，「都是什麼事啊！大年三十的都不回家！氣死我了！讓他去接韓梅回來，他也不接！還有你，一個女娃娃，整天看書，也不幫著我做飯，你一個人女娃娃看這麼多的書有什麼用！」


  我有點窘迫，轉頭朝著蕭荷說：「那什麼，我媽，一個農村婦女，以前撿垃圾的，只知道賺錢，沒什麼文化，別見怪啊。」


  蕭荷搖搖頭。


  這時候，屋子裡的宋柔聽到了我的聲音，說：「哥？哥！是你回來了嗎」！

  我說是。


  蕭荷立即跑過來開門，看到我回來，她興奮的樓主了我的脖子，說：「哥！太好了，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的耳朵都要被媽給磨出繭子來了……呀！這位是……嫂子？」


  我擺手說不是。


  這時候我媽也走了出來，看到我帶著蕭荷回來，她一下子就喜笑顏開，再也不提韓梅的事情了，只是拉著我的手，說：「剛子啊，這個閨女是誰，趕緊給介紹一下唄，你看看你，帶女朋友回家過年，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我無語了，我說：「媽，人家就是我一個普通朋友，趕緊進屋去吧，外面太冷了。」


  我媽還是笑的合不攏嘴，她一個農村老太太，肯定覺得，既然女孩都跟著我回來過年了，那肯定就是和我有那種很特殊的關係了，所以她才不管我的解釋，就是覺得蕭荷是她的準兒媳婦了。


  我也懶得解釋了，躺在我的房間里，我休息了一下，接著我媽叫我出來吃飯，蕭荷和宋柔正在那裡聊天，她們要幫著我媽幹活，我媽也不讓，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做飯忙活。


  我嘆了口氣，好像，老太太是很渴求一個兒媳婦啊，現在看到蕭荷過來，竟然連做飯都不需要人幫忙了。


  我進了廚房，幫著我媽忙活了一陣子，客廳里，我就聽到蕭荷在給宋柔介紹蘇州大學，還說蘇州怎麼怎麼好，應該是拉攏宋柔以後考取蘇州大學。


  我想了下，宋柔的學習成績不算是特別好，只能算勉強過一本線，去蘇州大學倒是也差不多。


  我們一起吃了年夜飯，看春晚，十二點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陣的鞭炮聲，還有煙花在不停的升騰而起。


  我看著那些煙花，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讓我憂傷，為什麼看到煙火就會憂傷呢？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可是我都忘了什麼原因了。


  我揉著腦袋，突然想起來，在第一次從臨水市回來的路上，我和葉雨坐在車子裡面，那時候的煙火，在我眼中是那麼的絢爛。


  那時候，葉雨就說過，煙火雖然絢麗，但是太過神秘，太過短暫，一閃而逝，隨風而飄。


  我一直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只是以為她不喜歡我，看不上我這樣一個緩刑犯，但是沒想到的是，她卻從此離開，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摸著手指上的戒指，再也忍不住，對著窗外的煙火，嗚嗚的痛哭起來。


  「哥……哥你怎麼了？」宋柔走了進來，看到我，一下子抱住了我。


  我搖搖頭，低著頭，趕緊抹眼淚。


  「哥，你怎麼哭了，到底是怎麼了？」宋柔伸手，用小手給我輕輕的擦拭臉上的淚水。


  我嘆了口氣，隨後說：「葉雨走了，再也見不到她了，宋柔，我本來想娶她給你當嫂子的，但是，再也沒有可能了。」


  宋柔愣了下，然後摟著我的肩膀，說：「哥，沒事，有緣……總會再見的。」


  ……


  第二天，我把蕭荷送回了蘇州市，因為火車很多都停開了，只能開車送，不過高速路上車子很少，一路飆到140，很快就到了蘇州。


  蕭荷的老家就在蘇州，一個還算可以的中產家庭，在她家吃了一頓飯之後，我就趕回藤原市了。


  在藤原市，我去了賈松的房子那裡。


  我敲了敲房門，過了一會，開門的是崔鶯。


  崔鶯看到我，很開心，她嘻嘻笑著說：「宋剛哥，你是來找我的嗎？」


  我點點頭，然後哈哈一笑，說：「順便找賈松。」


  「他在睡覺，昨天就開始睡，到現在都沒起床呢。我哥在打遊戲，宋剛哥，所以說，只能我陪你了哦。」崔鶯把我推倒在沙發上，她去泡茶了。


  我看到崔鶯已經從崔倩的死亡陰影中走了出來，心裡還是挺開心地，她本來就很漂亮，在開心的時候，就更加的漂亮了。


  我看到崔鶯的樣子，心中對葉雨的思念也就少了很多，我開口說道：「崔鶯，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藤原市是不能呆了，呆在這裡，你也只能住在家裡不出門，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崔鶯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所以，我想讓我二哥去國外，至於我，我想去蘇州，去那裡的古鎮上開一個小酒館，我在那裡等待有緣人，或者是，等你，等你娶我。」崔鶯嬌笑著，看著我。


  我這一次沒避開崔鶯的眼神，我說：「你說話這麼直白也不怕害羞！」


  「沒什麼好害羞的，我姐的事情，讓我明白了，宋剛哥，有些話你忍著不說，很可能會後悔一輩子，所以，我現在這麼想的，就這麼說了。我可跟你說，如果說還不快點做決定，說不定在某個黃昏，一個很帥氣的男人走進我的酒館，他說他有故事，讓我倒酒，我給他倒酒之後，他講完故事，說不定我就嫁給他了，所以，宋剛哥，你一定要快一點。」崔鶯朝著我眨眼睛。


  我突然間想哭，我一把摟住崔鶯，把她抱在懷裡，我說：「崔鶯，你要好好的，去吧，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如果某天我去了你的小酒館，我一定會給你講故事，帶給你幸福。但是，現在我不能去。如果你此前遇到了某個會給你講故事的人，那就隨他去吧，崔鶯，你是個好女孩。」


  崔鶯使勁的點頭，然後，她的小唇，找到了我的嘴，親吻中，還有淚水的苦澀夾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