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初戰告捷
“你的答案和真相很接近了。”
風間尋雙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望著鬼束零：“既然你是遊戲的NPC，你告訴我，什麽原因會讓一個遊戲玩家，大腦被徹底的格式化，成為一個廢人？”
“承受不了遊戲的精神壓力崩潰的人很多！或者遊戲點數扣光被係統清除出遊戲也有可能啊！我怎麽知道他是哪一種！你應該去找醫生吧？”鬼束零毫不示弱地抬頭問道。
“他絕不會精神崩潰，玩得太差被扣光點數的可能性也很小！有沒有其他可能，比如說，遊戲將他的意識強行留在遊戲世界中？”
“哈哈哈，”鬼束零笑，“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人，聰明到可怕的地步。看來你很清楚，這個遊戲建立的目的絕對不是什麽娛樂大眾，自然是有它的深意和目的的。我其實很想告訴你，可是不行。你覺得我身在這樣一個黑暗背景的組織中，透露上層的機密會有什麽好下場？”
風間尋直起身：“但是你不說，我確定你現在就不會有好下場。”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從沒做過什麽壞事吧？既然是個善良的人，何必要逼自己做壞人呢？”
“如果你告訴我，我弟弟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以及他怎麽樣才能恢複正常，我保證自己會變得比小白兔還要善良。”
“哦，原來是為了弟弟。”
“究竟怎樣他才會恢複正常？說！”風間尋抄起鋒利的玻璃碎片逼近了鬼束零的臉，“我也不想當壞人，但既然當了，我會很敬業的。”
鬼束零低頭笑：“謝謝，我玩得很開心，不過時間到了，我不能再陪你胡鬧了。”
“你說什麽？”
昏黃之中，突然劃出一道明亮的光芒，一個少女破開空間出現在空中，少女穿著黑色的哥特風格的蕾絲小禮服，齊眉的黑色長發，眼神淩厲。她低頭看著狼狽的鬼束零說：“好慢。”
“今天出了點兒小狀況嘛。”
她隨手一揮，鬼束零身上的繩子就紛紛斷裂，他悠哉地活動了一下手腕，風間尋無法接受好不容易接觸真相的機會就這樣失去，還想往上衝，卻發現不知何時，少女手中鋒利的刀刃已經抵住了他的胸膛，他的眼中露出了不甘的神情。
鬼束零走到風間尋旁邊，微笑著將少女手中華麗的武器輕輕移開，握住風間尋的手，讓他手中捏著的玻璃碎片深深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係統提示：成功擊殺殺人狂NPC，恭喜你獲得勝利。】
【獎勵遊戲點數60點。】
“今天的遊戲，算你贏。不過下一次，就不一定了。風間尋，後會有期。”鬼束零胸口的鮮血像一朵開在暗夜的薔薇。
遊戲結束，風間尋將被傳送回現實世界。
失去意識之前，他聽見鬼束零的最後一句話——
“既然你想做壞人，不如跟我一起墮落吧。”
一隻蝴蝶無意中闖入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它迷惘地飛舞著，想找到回去的路，卻絕望地發現，出口已經消失了。
風間尋關好病房的窗戶，坐到風間羽身邊：“小羽，幫你洗頭發好不好？”
風間羽卻隻是懵懂地忽閃著長睫毛。
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風間尋扶著風間羽躺下。接了水，用手試了試溫度，然後他仔細地挽好了襯衫的袖口，將風間羽的頭發浸入水中，一隻手托著他的頭，另一隻手將水撩起來，洇濕頭發。他選了風間羽最喜歡的洗發露，修長的手指借著豐富的泡沫輕柔地按摩頭皮。
風間羽雖然不知道在做什麽，但熟悉的香氣和貼心的按摩讓他舒服得眯了一下眼睛，像一隻乖巧的小貓。
用清水將頭發上的泡沫衝洗幹淨，風間尋拿大毛巾細細地擦著風間羽頭發上的水分。
少年濕漉漉的發絲一縷縷貼在頭上，還帶著清新的水汽，散發著海洋般舒爽的氣息。小時候，犯懶的風間羽經常耍賴讓哥哥給自己洗頭，長大後無論他怎麽纏，風間尋也不會慣著他了，隻有在生病的時候才會得到這樣的“優待”。
可是現在的風間羽卻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喜悅，他隻是認真地望著窗口。
那隻誤入的蝴蝶一下一下撞著玻璃，卻怎樣也無法突破看不見的壁壘，逃不出這個令它感到無助的世界，可是它不肯放棄，就算傷痕累累，還是不斷地向前。
擦頭發的時候，風間尋再次看到了風間羽耳後那小小的黑色七芒星，仿佛一個夢魘詛咒的牙印，留在少年無瑕的肌膚上。
風間尋覺得有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要從胸膛中湧出，他緊皺眉頭，用力地蹭著風間羽耳後的那個七芒星標誌，想把它從他身上剔除，可一直到白皙的皮膚變得通紅，那個七芒星也沒有一絲暗淡。仿佛嘲笑般，仍然深深地烙印在皮膚上。
風間羽因為疼痛發出“嗚嗚”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風間尋趕緊停手，安撫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這麽做了。”
許久，風間羽才安靜下來，可憐兮兮地望著風間尋。
風間尋無力地靠在弟弟瘦弱的肩膀上，將頭埋進他的懷中，喃喃道：“要怎樣做才能救你呢……”
風間尋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胸口，在那裏，也有一個同樣的標誌。
許久，風間尋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放在了他的頭上。風間羽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沮喪，想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做，於是憑借著本能笨拙地模仿風間尋的樣子撫摩著他的頭發。
望著那雙含著一汪淚的眼睛，風間尋覺得自己又充滿了鬥誌。
風間尋突然感到一陣令人不舒服的涼意出現在周圍，但四下望去，卻沒有任何發現。
他感到有點兒不安，又說不上哪裏讓他感到不安。
安頓好風間羽，他拎著書包往家走。
自從逼問鬼束零失敗以後，他的線索就斷了，他隻有不斷地進入遊戲世界，尋找新的線索。他相信，遊戲點數越多，參加的遊戲難度越高，所接觸的玩家和NPC就越高級，也就越有機會得到弟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