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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不要太迷戀為夫

  此時堂上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寧寒生。然而,他始終低著頭,英俊的眉眼一片冷漠。


  「王爺,末將甘願受罰。」寧寒生的聲線毫無起伏。


  見他竟然是這副態度,殷九堯心中火氣更勝。


  「老子問你話呢,回答我!」她「砰」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糕點跟著重重一顫。


  「王爺若是想要殺了末將,末將也毫無異議。只是……」寧寒生忽然抬起頭,只見他俊顏破裂,鳳眸中閃爍著一抹淚光,「在處置末將之前,末將想最後叫王爺一聲……」


  寧寒生薄唇開合,無聲地吐出兩個字:姐姐。


  頓時,殷九堯的心上像是被突然淋了一層滾油,全身的毛孔都在這一瞬豎了起來。


  她望著寧寒生的眸子陡然發亮,緊接著卻是殺氣四溢,「你剛剛叫本王什麼?」


  「是小寒不孝。小寒下輩子再做你的弟弟。」話音乍落,只見寧寒生從袖間抽出一把匕首,動作極快地刺向自己的心臟。


  「不要!」殷九堯立刻反應過來,她猛地撲上去,奈何寧寒生抱著必死之心,動作極快,等殷九堯抓住了他的手腕,卻還是晚了一步。皮肉破裂聲刺耳地響起。


  而容長安又道出了一個事實,「匕首有毒。」


  寧寒生已經昏了過去,殷九堯將他抱在懷裡,得到的狂喜和失去的悲傷交織混雜成一團,讓她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


  她伸出一隻手猛地握住容長安的手腕,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長安,一定要救活他。」


  「放心。」長安卻恍若無事,淡然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


  月貌被清風押進了王府的地牢,客房裡,容長安從容地給寧寒生診脈。


  殷九堯和冷月在一旁等著。


  「他中的毒我可以解。還好你阻止及時,匕首沒有刺進心臟,我開個方子給他解毒,至於外傷每日塗藥,以他的身體底子,不出一月便可痊癒。」容長安道。


  殷九堯一聽這話,緊繃的身體立刻鬆了下來。


  她不禁看向容長安,眼中是滿滿的感激。不管是暗香,還是寧寒生,似乎只要有他在身邊,就誰都不會有問題。


  「容長安,你真厲害。」


  然而,容長安的眉眼間絲毫沒有得意和驕傲,他面色淡淡,「不要太迷戀為夫。」


  說完便施施然走到一旁的書案前,拿起毛筆寫方子,寫到一半,嘴角才緩緩地、緩緩地勾起一個弧度。


  「他什麼時候會醒?」殷九堯一想起寧寒生剛才叫她那一聲「姐姐」,便覺得一陣莫名的煩躁。她還有許許多多的疑惑等著寧寒生來解答。


  「等我煎好葯給他解了毒,差不多就會醒了。大概一個時辰。」


  如今暗香昏迷,花容侍候在旁,月貌被關了起來。王府里本就不多的人手更加緊缺。容長安索性親力親為,「我去煎藥,很快回來。」


  「那我就在這兒等一會。」殷九堯坐在椅子上,看向床上的寧寒生。


  「主子,您先喝口茶。」冷月站在一旁倒茶,茶水淙淙地流進茶杯,聲音清澈悅耳。


  殷九堯看著杯中的茶水被一點點注滿,原本浮躁煩悶的心緒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寧寒生,比武場初見,他與她對招,即使看出她弱勢卻仍是招招狠戾致命,那個時候她便隱隱有種感覺,這男子來者不善。


  瓊林宴他猜中兇手,縝密的思維更是讓她刮目相看,卻也讓她更為警惕。


  後來,北齊使臣覲見,他從烈火身上墜落,右肩的胎記偶然間露出來,那是殷九堯第一次懷疑他的身份。然而後來容長安落崖,她卻一直猜測,那向她扔落石的人就是他。所以那對於他身份的猜測便弱了下去。


  今天聽到他親口承認,殷九堯沒有想到,自己心中的震撼竟然比曾設想過無數次的還要強烈數倍。


  寧寒生,真的是她苦苦找尋的弟弟嗎?


  殷九堯兀自陷入了沉思。直到容長安和清風都已經回來,她還是面色凝重。冷月在一旁安靜地立著。


  有時候,存在即是陪伴。


  清風扶著寧寒生,容長安親手給他餵了解藥。隨後,他給他的傷口上藥包紮。等一切都處理完的時候,殷九堯忽然叫住他。


  「長安。我想要……看看他的後背。」她走過去,雙手握拳緊貼在身側。竟然是在緊張。


  容長安看在眼裡,默不作聲地將寧寒生扶起來,脫下他的外袍,一道碗大的疤暴露出來。


  與周圍細膩白皙的皮膚不同,那道疤痕猙獰恐怖,凹凸不平,只是時間有些久了,疤痕上的紋路印跡已經看不清楚了。


  殷九堯的桃花眸卻在看到那道疤的瞬間,身形一顫。


  那日離得遠看不真切,今日疤痕近在咫尺,她甚至還能看清疤痕上的紋路。


  那個時候她八歲,小弟一歲,是她太頑皮了,將小弟給燙了之後,母親第一次打了她,讓她罰跪在佛堂。小弟哭了好多天,母親也跟著哭了好多天,她心裡自責,就偷偷出谷去給小弟找治燙傷的藥膏,結果被人販子拐走了。


  後來是師父救了她,沒想到師父醫術可好可好了,歪打正著。只是治晚了,雖然師傅給了一些藥膏,可最後還是落了大大的疤痕。


  她自責地抱著小弟哭。偏偏小弟還傻了吧唧地揮著小胖手給她擦眼淚,和她說,「阿姐不要哭哭,你看小寒都不哭哭。」


  小時候,她干過不少坑哥坑弟的事情,可無論是大哥還是小弟,都不會生她的氣。


  看見那道疤,那些塵封多年的往事彷彿被解鎖了一般,一下就湧上了心頭,殷九堯伸出手,想要摸摸那道疤。可她的手抖得不成樣子,幾次試探都沒碰到。


  「主子。」冷月擔憂地看向殷九堯。


  「我沒事。沒事……」殷九堯吸了吸鼻子,不停說她沒事。


  容長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重新將寧寒生放回榻上,他淡淡地道,「他醒了。」


  一句話,讓殷九堯的心中豁然開朗。


  寧寒生悠悠轉醒,入目就看到容長安清冷絕美的俊顏,以及他身後的殷九堯、冷月和清風。


  他的眼神起初是迷茫,待過了一會,漸漸地清明起來,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我想你應該有話要和我說。」殷九堯道。


  「我們先出去。」容長安率先走了出去。清風和冷月緊隨其後,冷月最後特意將房門關上。


  「你說你是小寒?怎麼證明,你就是小寒?」殷九堯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抖。


  「我知道有小寒的存在這件事本身,不就說明了一切嗎?」寧寒生目光殷切地看向殷九堯,「普天之下,有誰知道,攝政王是女子?但是我知道。我今年十七歲,我記得我姐姐名叫殷九堯,今年應當是二十四歲。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她。巧的是,當今攝政王也叫殷九堯,也比我大七歲。除此之外,我身上的疤是怎麼來的,您不是比我清楚么?」


  「……」殷九堯只覺得腦子嗡嗡地響。


  他說他十七歲,小寒若是還活著,確實是十七歲了。


  十四年,五千多個日日夜夜,她沒有一天忘記小寒。


  無憂谷中一百零五條生命,她母親,大哥,朋友們的笑臉,在無數個寂靜的夜裡在她的夢中出現。


  而這些,她從來沒有與任何人說過。因為沒人能夠理解,她的痛。


  「還記得你教給我的第一首詩嗎?春眠不覺曉,」寧寒生啟唇道,「處處蟲子咬。」


  殷九堯不知不覺地就隨著他一起念出了那首詩,「夜來大狗熊,誰也跑不了。」


  「後來長大了我才知道這首詩不是那樣背的。還被夫子打過好幾回,姐姐你害得我好慘。」寧寒生苦笑道。


  殷九堯也跟著笑起來,只是笑著笑著就哭了,她哽咽道,「小寒!原來真的是你!我的小寒!」


  容長安三人站在院子里,屋裡低低的交談聲若有似無地傳出來,沒人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殷九堯才將門打開,容長安只感覺到一個身影風似的飛出來,直撲向他。


  「長安,我找到弟弟了!我找到弟弟了!」殷九堯一把抱住他,嘴角抑制不住地飛揚起來。


  容長安只覺得胸前一陣劇痛,然而看見了許久未曾在殷九堯臉上綻放開來的笑靨,卻又不忍心因為自己而破壞。


  他忍著痛回抱住她,淡笑道,「恭喜娘子。」


  「長安,長安我真得找到弟弟了!他還活著。」殷九堯不停地搖晃容長安的手臂,控制不住地笑了又笑。


  「嗯嗯,你終於找到弟弟了。」容長安也被她感染,不自禁地笑容加深。


  殷九堯又跑向一旁的清風,將他抱住,她猛地晃著清風的肩,「清風清風,你知道嗎,我終於找到弟弟了。我弟弟回來了。」


  「恭喜主子,終於達成所願。」清風陪著殷九堯一起笑起來,由衷地道。


  「冷月冷月,哎,你知道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弟弟了!」殷九堯眉飛色舞地抓住冷月的手臂,不停地搖晃她。


  「嗯嗯嗯嗯,主子您剛才已經說了好多遍了,屬下聽見了。您找到弟弟了,恭喜恭喜。」被殷九堯搖得頭暈目眩,冷月好笑道。


  殷九堯樂此不疲,似乎是恨不得將這個消息告訴天下人,她又跑回容長安身邊,抓著他的手傻笑,「長安長安,你知道嗎,我終於找到小寒了。我弟弟,我以為再也找不到他了。」


  「主子,您快別晃容公子了,他還有傷呢。」眼瞅著容長安的胸前氤氳開一片血花,冷月連忙道。


  「哦!」殷九堯這才想起來,連忙將他放開,「傷口傷口!我去給你上藥!不過長安我給你說,我找到弟弟了。」


  長安、清風、冷月:「……」


  於是接下來的一整個中午,整個攝政王府都知道,殷九堯找到了失散十四年的弟弟。而這弟弟不是別人,正是武狀元寧寒生。


  下午,寧寒生在客房裡休息。容長安因為受傷,殷九堯想他從昨晚到現在幾乎就沒睡,心疼得也勒令他回房休息。


  然後就剩下清風,冷月,和影三大護衛。


  同生齋里,只見清風、冷月三人都低頭耷拉著腦袋,手支著頭,一臉哀怨。好脾氣如清風,這一下午下來也都已經沒有力氣回應她了。


  偏偏殷九堯這心中的喜悅實在是難以紓解。


  「清風,本王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肯定是不知道的。我找到弟弟了!」


  清風:「……」


  「冷月,小月月,本王找到弟弟了,就是寧寒生,你知不知道?開不開心?」


  冷月:「……」


  「影……」


  「主子屬下還有事,先行告退。」


  話落,影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溜走了。


  殷九堯也不在意,她沖著窗戶大聲喊道,「小影子我告訴你啊,我找到弟弟啦!」


  眾人:「……」


  天漸漸黑下來,直到花容興奮地過來告訴殷九堯,暗香醒了。眾人才覺得終於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


  四人欣喜地到了暗香的院子,容長安已經在了。


  睡了一下午,他的精神好了很多。


  「暗香。」見暗香靠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容長安診脈,殷九堯不由得更開心了些。


  「暗香,暗香你終於醒了,我告訴你啊,你絕對想不到的一個好消息,我找到弟弟了!」


  話落,眾人絕倒。


  還是冷月將話題扯開,她走到暗香近前,問容長安,「容公子,暗香她沒事了么?」


  「嗯,沒事了。再喝些時日的葯,將體內毒素徹底清了,就沒事了。」容長安點點頭。


  「你放心啦,我自己就是大夫。我還能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容公子之後也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調理就行。」暗香笑道。


  「你自己?那之前是哪位在世華佗中了毒了?還好意思說你自己是大夫。連個毒藥都喝不出來。」冷月嫌棄地瞪了她一眼。


  暗香被嗆得一窒,委屈地癟癟嘴,「那人家當時沒注意到嘛。誰知道我就在自己家裡也會被下毒?」


  「要不說你蠢呢!」冷月揉亂暗香的頭髮,「好了好了,給你下毒的人是月貌,主子已經知道了。你放心,雖然你笨,但是好賴主子聰明,還有容公子幫忙,以後你不會再被毒死了。」冷月一邊說著,一邊給暗香倒了一杯茶水。


  「真的是月貌?我記得我當時是喝了月貌遞給我的茶。沒想到喝了發現有問題,但是已經晚了。竟然是月貌,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暗香接連喝了幾口水,這下才覺得真正舒服了。


  「我怎麼知道!你問主子!不過主子已經被你這個笨蛋氣死了。一個大夫,竟然能把自己毒死。」冷月抱著手臂道,明明臉上的笑溫暖地讓人移不開目光,但是說出口的話,卻將暗香給打擊得體無完膚。


  「主子,你不要生氣,暗香下次不會了。」暗香果然被嚇到了,她眼淚汪汪地看向殷九堯,小心翼翼道。


  殷九堯在一旁聽冷月和暗香鬥嘴竟然聽得很滿足,見暗香都要哭了,她連忙走上前道,「行了行了,別聽冷月瞎說。也奇怪了,明明你毒發的時候是她衣不解帶的照顧你,現在倒好,巴不得把你氣死。」


  暗香一聽這才放心下來,她揶揄地看向冷月,果然見冷月面上有些不自在,「主子,你不要亂說。」


  殷九堯無辜地聳聳肩。


  「暗香,你可知道月貌為何要對你下毒?」


  屋子裡一下子肅靜下來,暗香也認真起來,她搖了搖頭,「屬下不知道。」


  「聽說那天上午,趙琅和……寧寒生來找你。他們找你做什麼?」殷九堯問。


  「那天上午,他們本來是來探望容公子的,但是你們都不在,福伯就和我說了,我將人請到了葯廬里。然後隨便聊了幾句。再就沒什麼了。」暗香蹙眉道。


  「我記得你那兩日不是打算去外面給窮人治病么?」殷九堯又問。


  「哦,這個啊。」暗香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容長安,「我有些好奇容公子的情況,於是就在葯廬里查醫書,想看看先人有沒有人記載過類似的病症。」


  「那你查到了什麼?」殷九堯眼睛一亮。


  「暫時還沒有。剛找到一點頭緒,趙將軍和寧狀元就來了。」


  殷九堯點了點頭,寧寒生始終不說他為何下毒,而暗香這裡又完全沒有不尋常之處。看來這事只能暫時放下了。


  「對了,主子,您剛才說您找到弟弟了?是誰?」感覺氣氛有些凝重,暗香不由得想緩和一下氣氛。


  然,這一句一開口,冷月就扶住了額頭,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殷九堯彷彿又被點燃了某根神經,興奮起來。抱著暗香又說了二十來遍,找到弟弟這個事兒。


  眾人:「……」


  因為暗香醒了,晚上郝伯都做了好幾個菜。寧寒生那裡,殷九堯親自去喂的飯。


  吃完了晚飯,殷九堯和容長安又去看暗香。


  還沒等進門,就聽到了暗香銀鈴般的笑聲和男孩說話的聲音。


  「什麼事這麼開心?」殷九堯走進去,看見坐在床榻邊的男孩,也跟著笑道,「呦,紫燁也在啊。」


  「主子,您來啦。容公子,您也來啦。」暗香自打醒過來狀態就很好。喝了葯,又休息一會,此時已經是精神飽滿。


  「王爺,大哥哥。」紫燁跪下行禮,小小的模樣拘束得很。


  「嘖,以後在王府不需要叫我王爺,你叫他大哥哥,不如你也叫我哥哥吧。」殷九堯親自上前將他扶起來,摸著他的頭道。


  「可以嗎?」紫燁驚喜地瞪著圓圓的眼睛,欣喜問道。


  「把『嗎』字去了。」殷九堯捏捏他的耳朵。


  「嗯!紫燁謝謝王爺哥哥和大哥哥。」


  「……」殷九堯無奈地笑著坐下來,問,「你們剛才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哦,不說都差點忘了。」暗香驚訝道,「主子,您猜猜紫燁這小不點今年多大。」


  「十三。」殷九堯道。


  「容公子您說呢?」暗香問。


  「十五。」容長安打量了一番紫燁,也道。


  「紫燁你自己說。」暗香看向紫燁。


  「回稟王爺和容哥哥,紫燁今年十七歲。」


  這下就連容長安都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訝。


  殷九堯更是大吃一驚,「怎麼會?」


  「小時候家裡鬧飢荒,有時候吃不飽。」紫燁有些尷尬地道。他從未想過以此來博取同情。


  殷九堯將紫燁的小身板來回掃了四五遍,他的個頭也就到她肩膀,小身板瘦得只剩下骨頭架子。


  她忽然想到同是十七歲的寧寒生,他比她還要高半個頭。身材更是已經達到成年男子的精壯。而且他武功高強,是攝政王欽點的武狀元,如今更是攝政王失散多年的胞弟,身份尊貴,前途無量。可紫燁……


  許是剛認了弟弟的緣故,殷九堯看著紫燁,心就莫名地柔軟下來,「既然已經十七歲了,沒點手藝可不行。你可願意學醫?」


  「治病救人,懸壺濟世。紫燁願意!」紫燁忙不迭地點頭道。


  「你呢,願意收這個徒弟不?」殷九堯道。


  暗香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又是一喜,「有個小美男當徒弟,當然願意。」


  殷九堯滿意地一笑。


  沒過一會,冷月也來了,幾個人有說有笑地說了會兒話。


  然後除了冷月和紫燁,眾人就都被暗香攆走了。


  ……


  殷九堯和容長安回了同生齋,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她今天是特別得高興。


  「長安,我……」


  「知道了。你要告訴我一個好消息。你找到弟弟了。你弟弟是寧寒生。」容長安替她說完。


  殷九堯立刻笑得合不攏嘴,她拉過容長安的手,「而且今天暗香還醒了。她沒事了。我又幫紫燁找了個好師父。以後紫燁都會好好的了。你不知道,有個好師父有多重要。想當年我幸虧有我師父,不然我……」


  想到不開心的地方,殷九堯直接跳過去,繼續道,「希望小寒和暗香快點康復起來。希望紫燁再長得高一點,開心一點,你看那孩子的眼神沒有?始終小心翼翼的。我不喜歡那樣的眼神。希望他跟著暗香,以後也能像暗香那樣。」


  「嗯。希望如此。」容長安任由她拉著,被她感染他也笑了,他笑著看她。儘管她說的都是別人,可他的眼裡卻只有她。


  只是此時殷九堯不知道,今日偶然的認師,竟然認出了日後的一段孽緣。


  二人回到同生齋。


  洗漱過後,二人躺在床上,容長安有傷,殷九堯就靠在他胳膊上,臉上的笑還止不住。


  「原來你還有個弟弟。」容長安和她聊天。


  「我不但有弟弟,我還有大哥,娘親。不然你以為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殷九堯剜了他一眼。


  容長安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攬著殷九堯,手指在她的肩膀上摩挲,幽幽地道,「不知道我們阿九小時候是什麼樣的。肯定很可愛。」


  殷九堯老臉一紅,「我小時候,也就還好吧。」


  「嗯?」


  「我小時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娘親那麼溫柔的人,都氣得為了打我追出好幾里地。」


  「那後來岳母大人打到你了么?」


  「嘿嘿嘿嘿,後來我娘迷路了,我領我娘回的家。回到家她就把這茬給忘了。」


  「……」不愧是岳母大人。


  「後悔沒有早些認識你。」容長安在殷九堯的額頭印下一吻,幽幽地道,「所以,不如我們生個小阿九,給為夫彌補一下遺憾吧。」


  「……」


  「月事走了?」他將她圈在胳膊里,聲音輕柔低沉地問。


  殷九堯臉一紅,點了點頭。


  「可是你現在傷著呢。」她輕聲道。


  「那你在上面。」容長安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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