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他以為這人是個太監!
殷九堯瞪大了眼睛,容長安會騎馬她知道,但是他騎術有很好很好很好嗎?能比馬上打了十幾年天下的趙琅還好?能比可以在她手下走上百招的武狀元寧寒生還要好?
果不其然,大雲朝臣中此時也響起了不贊同之音。
「容公子一個文弱書生,只怕還沒上去呢就已經讓馬給甩下來了。」
「容公子啊,這種時候你還是別逞強了。還是讓咱們王爺親自上吧。」
就連房靖北都是愣愣地看著他,「你、你是誰啊?」
說實話,他剛才一度以為這人是個太監!
容長安卻不理會,只是鳳眸專註地看著殷九堯,「草民想來試試。」
「長安,你再好好想想,不要衝動啊。」左相閆珅弱弱地道。
殷九堯一聽立刻偏頭瞪了閆老頭一眼。現在都來了能耐了。剛才問誰上,看誰誰低頭。現在可好,有人主動願意上,先且不說這人到底能不能行,單說這份膽識就已經甩了他們十八條街了。還好意思說人家太衝動?
「你真要去?」殷九堯挑挑眉,認真地問。
「嗯。」容長安篤定地點頭。
「那就去吧。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她知道容長安從來不打誑語,更不是心裡沒數的人。他要說了行,那就是行。
只是她還是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即使不行也沒關係。我知道你行。」
此行非彼行,殷九堯對他使了個眼色。
容長安沒忍住,輕輕地笑了。那笑容好像曇花一現的剎那芳華,美得驚心動魄。
殷九堯看著他緩緩地走下台階,眾人也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後背,大家都想看看他到底憑何敢提出這樣的請求?!難道他比武狀元還厲害?
就連殷九堯都心存疑問。她知道容長安是真得沒有武功。
此刻全程的目光都集中在容長安的身上,就連烈火都看向容長安。
殷九堯盯著它,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現了錯覺,她總覺得烈火看向容長安的時候,眼神並不像看趙琅那樣倨傲,連敵意也沒有那麼明顯。
容長安輕緩地走過去,沒有立刻提韁上馬,他輕輕地撫摸著馬頭,薄唇一張一合,明顯在和它說著什麼。只見那烈火眼神中的敵意漸漸退散,慢慢變得清澈,繼而竟然蒙上了一層水霧,那是一種罕見的溫柔。
容長安又摸了他兩下,這才返身上了馬。
然後,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烈火沒有動,他乖順得好像是塊木頭。任由容長安騎在他的背上,牽著韁繩。
容長安輕輕夾了下馬腹,他竟然抬腿向前走了幾步。
一直走到房靖北身邊,殷九堯的面前。
眾人:「……」
容長安身形矯健地從馬上下來,淡笑著沖殷九堯拱了拱手,「王爺,幸不辱命。」
「……」殷九堯獃獃地看著一手還牽著烈風的容長安,然後緩了緩。
不用去試她也知道,即使是自己,也絕對沒有那麼快就能讓烈火服從。
她看向房靖北,目光中不自主地就帶上了一抹得色,「房將軍,你看這……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
「……」房靖北心中不甘,卻沒有辦法。說出的話潑出的水。雖然他並不想將烈火送出去。但這烈火在容長安的身旁,確實是連他都沒見過的乖順。
他只得任命地點了點頭,「烈火任憑王爺處置。」
「既然如此,烈火與長安有緣。那這馬本王就賜予長安了。」殷九堯一邊說一邊眼紅,她能說她有點嫉妒容長安嗎?
「行了,將馬暫時遷回馬廄。」殷九堯大手一揮道。
然,看出有人要來把他帶走,烈風卻不走了!
他直接趴在了容長安身邊,那麼龐大的身軀,硬是和一條寵物狗一樣趴下了。
殷九堯別開眼,辣眼睛。
「王爺,這……」馬倌為難道。
「算了算了,就在這兒呆著吧。」看著「依偎」在容長安旁邊的烈風,殷九堯又有點嫉妒這匹馬了!
「行了,房將軍,這第一件事便算完了。說說你們皇上交代給你們的后兩件事吧。」殷九堯道。
「這第二件事,便是我朝皇上將掌上明珠三公主送來,我王說了,三公主的親事,由王爺做主。」房靖北道。
殷九堯早有準備,並不驚訝。她點了點頭,「不知道三公主屬意哪位皇子或者大臣啊?」
「三公主此刻就在殿外,不如讓三公主親自和王爺說吧。」
「三公主是貴客,宣。」殷九堯淡笑道。
只見趙鈺一身北齊宮裝,裊裊娜娜地移了進來。北齊人大多比較高大強壯,性子也更為爽利。就憑趙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強吻攝政王便可見一斑。
趙鈺雖然比殷九堯矮一些,已經算是女子之中身材極為高挑的了。
「鈺兒拜見攝政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趙鈺立在大殿中央,聲音嬌媚,說這話中間,還向殷九堯拋了個媚眼兒。
殷九堯趕緊心虛地偏頭看一旁站著的容長安。容長安目不斜視,只是給了她一個完美無儔的側臉。
「起來吧。」
殷九堯知道這些使臣的意思,只怕下一句就是要說這是獻給攝政王的了。比起獻給攝政王然後讓殷九堯拒絕打臉,殷九堯覺得還是她主動提起這茬比較好。
她一臉誠懇地道,「眾所周知,本王已有未婚妻。雖然她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但她是為本王才成了這樣。本王若是不等她醒來就另覓佳人,本王心有所愧。且這也非君子情義所為。所以本王意圖,為公主另覓良婿。若是公主本有屬意之人,也可與本王說來。本王為公主賜婚。」
趙鈺原本還笑靨如花,一聽這話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她不敢置通道,「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公主千金之軀,若是做本王側妃,實在是對北齊怠慢。我大雲人才輩出,公主可選一德才兼備之人,本王為你們賜婚。」殷九堯耐心地道。
「王爺,那日我們不是已經……已經……」趙鈺一臉詫異,話未說完,已經被房靖北打斷,他是極有眼力見的,和殷九堯打交道這麼多年。他知道殷九堯一向是說一不二的人。既然他說不娶,那就說明他對公主無意。
雖然心中也有氣憤和不甘,但面上他還是道,「多謝王爺大恩,末將替吾皇多謝王爺的美意。只是公主現在對貴國男子還不大熟悉,可否允公主一月的時間,讓公主對再了解了解,選中心儀之人,王爺再行賜婚?」
殷九堯眉頭微蹙,感情我大雲才子還得輪番讓你挑一挑?你以為你是誰?
「這樣吧,就今日殿上的幾位,公主可從這幾位中選一位。」殷九堯攏起了袖子。
房靖北聽了這話,心下滿意,畢竟現在在場之人,已經是大雲炙手可熱的年輕權貴了。他來前就曾和北齊皇帝聊過此事,他們皇上也給了他指使。若是攝政王成不了,那就選另一位。幸運的是,那另一位今日也在殿中。
誰知他剛要說出口,便聽趙鈺道,「不用等一個月了,本宮選他!」
話落,就見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容長安!
她這一指,將在場幾人都嚇了一跳,太子和清風是知道這容長安和殷九堯的關係的。左相是還心心念念地想將長安變成自己的乖孫女婿。而這白明軒是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讓攝政王的妹夫被別人搶走。至於趙琅,則是目光敬佩地看向趙鈺。敢和攝政王搶男人,有種!
除了寧寒生,在場幾人心中都是各有各的算盤。
而殷九堯和容長安,則還算淡定,「不知道公主為何想要選容長安呢?」殷九堯淡笑著問。
趙鈺微微一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