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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把殷九堯氣背過去

  殷九堯和太子的話讓所有人都激動了,大雲攝政王和大雲太子的允諾,價值何止萬金,往小了說,你可以要良田千頃,黃金萬兩。往大了說你甚至可以要個宰相將軍當上一當。


  而這一切,只要你能猜對是誰,便立刻能夠得到!


  「為了公平起見,除了太子之外,眾愛卿都將兇手的名字和猜測的根據寫到紙上,呈給本王。限時一炷香。」


  說著殷九堯就沖著陸公公揮了揮手,陸公公會意,吩咐人將紙筆分發給大臣。


  長安的面前,自然也有一張紙。


  陸公公親自將香案擺在殷九堯的桌上,殷九堯隨即朗聲道,「眾位愛卿可以開始了。」


  話落,大臣們紛紛提筆。誰的心裡都有慾望,而攝政王傾天的權勢,可以幫他們直接或間接地達成所求。或者這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機會。


  新晉的進士們甚至覺得這可比科考刺激多了。


  看著有的人額冒虛汗冥思苦想,有的人臉色通紅奮筆疾書,殷九堯突然有些好奇容長安此時是什麼模樣。


  於是她就將目光投向了他。


  然而這一看,差點沒把殷九堯給氣背過去。


  容長安竟然在吃面前那盤蝦。他壓根就沒有寫。


  殷九堯一雙桃花眸中登時就要噴出火來。容長安見狀,從容不迫地將手邊的一盤扒得乾乾淨淨的蝦仁遞給殷九堯。


  還面帶一抹傾國傾城的微笑。


  殷九堯:「……」


  一柱香之後……


  所有人的答案都對摺起來,由陸公公收上來。


  殷九堯當場閱過之後,從中抽出兩份來,一份是白明軒的,另一份……看到這一份的署名時,她的眼中劃過一抹驚訝。她將兩份份放在案頭,然後拿出最後一份,一片空白!

  殷九堯終於忍不住又在桌子底下踹了長安一腳。


  很快,她面色如常地開口,「本王很欣慰,今日在場有三人都猜對了。在問這三人的請求之前,不如我們先揭開兇手的真面目。」


  「白明軒,李允之,阮灝,你們三人站出來。」殷九堯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大臣之間,「眾位愛卿,殺死這二人的兇手就在他們中間!」


  「什麼!」


  「怎麼會這樣!」前三甲的進士中,竟然隱藏著一個如此喪心病狂的殺人兇手。眾人都不寒而慄。尤其是剛剛和他們稱兄道弟過得大臣。


  「王爺,這……究竟誰是兇手?」


  「不急,且聽本王道來。」殷九堯負手繞著場中央的兩具屍體緩緩地走。


  「本王在幾日前看到了阮大人的奏摺,心中存疑,便即刻吩咐人去查。一查之下發現確有疑點。本王和左相的想法相同,認為殺這兩人的應當是同期考試的士子。所以就暗自命人將幾位動機最大的進士的行蹤都詳細地查了一番。」


  殷九堯走到了白明軒面前,停住,「這其中,白明軒,在王孝傑死的那日剛剛到京城,晚上的行蹤不詳。而到了季弘文死的那一晚,同樣行蹤不詳。且白明軒會些醫術,想來他要是想弄到百日醉,一點也不難。」


  殷九堯不疾不徐地說著,目光平和地看著白明軒。然而白明軒氣定神閑,俊顏絲毫不顯慌張。


  殷九堯滿意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溜達著道,「但白明軒很快便被本王否定了。因為白明軒此人恃才傲物,除了……除了同為鄴城士子的容長安,他不將任何士子放在眼裡。試問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將一個與他歲數相差較大的幾次落榜的失敗者,和一個死讀書的書獃子放在眼裡呢?」


  「當然這只是本王的推測。其實說起來,白明軒的嫌疑還是太子殿下幫他洗脫的。」殷九堯笑著看向太子,「因為季弘文死的那晚,白明軒並非下落不明,他去了太子殿下的別院做客。殿下,可還記得?」


  殷九堯這一說,太子殿下也想起來,他的人從京兆尹府尹那裡得知容長安和白明軒已經到了京城。等知道他們到了京兆府尹做客。他便命修寒帶人去守株待兔,沒想到只找到了迷路的白明軒。然後,他的人就將白明軒帶走了,這才有了後來火燒松鶴別院,阿九火中喪生的事情。


  想到這些,他目光複雜地看向殷九堯,點了點頭。


  「殿下記得便好說了,那白明軒的嫌疑便解除了。」


  殷九堯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落在阮灝和李允之的臉上。


  「根據季弘文那日所說,他去見了朋友。而這朋友極有可能就是給了他百日醉的人。」


  殷九堯又踱步到了阮灝面前,「阮灝,他與白明軒一樣,案發那兩晚他也都行蹤不明。而更甚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季弘文在這裡的朋友,只有他一個人。的確,對於一個外地進京趕考的窮學子來說,大理寺卿家的公子願意與之結交,這無論如何都值得他半夜不讀書而去見他了。」


  阮昀一聽矛頭指向了自家兒子,立刻大驚失色,他「噗通」一聲跪下來,大呼道,「王爺明察,灝兒是無辜的啊。」


  「阮大人莫急。」殷九堯笑道,「本王話還沒說完。」


  「這兇手十分狡猾,就因為他知道季弘文和阮灝關係極好,所以他利用阮灝的名義將人約出去。聲稱有關於科考的要緊事情要說。然後又在這兩晚都約了阮灝出門。於是在案發這段時間,阮灝都沒有不在場證據。而他便可以趁機嫁禍,因為阮灝有極大的嫌疑,所以等到阮大人在查案的時候,就會束手束腳。即使阮大人會懷疑到他,因為會牽連到阮灝,也不會立刻開罪。」


  殷九堯慢悠悠地道,「且若我是兇手,之後更是會想方設法地讓阮灝成為嫌疑人。李允之,你說,是不是?」


  殷九堯勾起了唇角,看向一直沉靜自若的李允之。


  「王爺說得有道理。只是不知王爺所指的兇手,可是說微臣?」李允之微微躬身行禮,不因殷九堯的指控而激動慌張,也不像白明軒那樣坦然沉靜,他就像是一潭死水,一塊木頭。若是他不開口,彷彿他不是個人,而是個死物。


  「是不是你,阮灝不如你說說?」殷九堯道。


  「王爺說得一點不錯。那兩夜允之說有問題與我探討,我便出去了。我等到半夜,他卻是遲遲未到。次日我便聽說有士子死了。一開始我並沒有想到這中間有什麼關聯。但弘文死的那夜他又約我,我去了,他還是未到。我便去了他住的地方。然而他卻並不在家。次日我又聽說弘文死了,可我並沒有真憑實據。父親說,沒有證據,若是說出去只會打草驚蛇,還是要徐徐圖之。」


  殷九堯點了點頭,再度看向李允之,他相貌平凡,連寫的文章,都是無棱無角,圓滑老道。


  「王爺,阮大人所說不錯。證據。王爺可有指證微臣的證據?」李允之面無表情地看著殷九堯。


  殷九堯笑道,「李允之,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雖然沒有不在場的證明,但已經將百日醉扔了,又沒有人看到是你將二人推下池子的,只要你咬死不承認,本王能拿什麼證明你就是兇手,是不是?」


  李允之靜默地平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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