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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她很乖很聽話

  眾人順著聲源方向疑惑地看去,只見容長安手裡提著食盒,優雅走來。


  殷九堯眯著桃花眼,看向他。


  就好像是第一次遇見他,在瀕臨渴死的時候遇到了一汪清泉,她此時煩躁昏沉的心緒,也頃刻間被一抹清涼撫平。


  「暗香大人吩咐草民來給您送葯。她說今天早上和您置氣,誤傷您是她的不對。她已經在屋子裡哭了一上午了,您就原諒她吧。」容長安淡笑著,走上比武場。


  他看起來似乎走得很慢,其實他只用幾步就到了殷九堯身邊。


  容長安伸出手不著痕迹地扶住了殷九堯,讓她虛晃的身體立刻有了支撐,「王爺您剛剛比武了嗎?早上不是囑咐過您不要劇烈活動嗎?腿上的傷不比別處,您得好好養著。」


  一句話就將殷九堯的不對勁解釋清楚了,且容長安這話還將殷九堯塑造成了一個「為了國家大事寧可犧牲自己的無私奉獻」的當權者形象。


  殷九堯瞥眼去看,剛才三個武舉人,除了最後那個,果然前兩個都更加敬佩她了。


  殷九堯:「……」第一次覺得來月事是件很偉大的事。


  殷九堯被容長安攙扶下了比武場。


  果不其然,她剛站過的地方,有一小攤血跡。而她走過的路,也有零星的血滴落。


  清風懊惱地上前關切地道,「王爺,您沒事吧?」


  「無礙,只是傷在腿上,走路有些不便。」


  「真的是傷在腿上了嗎?還是宣太醫來給王爺瞧瞧得好。不然,只憑他空口白牙說一句腿上有傷,王爺就有傷了?」太子沉聲道。


  殷九堯垂下眼眸,若是叫來太醫,她這毛病太醫一看便知。


  「殿下覺得本王是哪裡有傷?」她試探。


  「王爺這話還是問太醫得好,眾位大人說是不是?」太子是真得沒有想到殷九堯這是女人所謂的月事。他對月事的了解僅限於,來了月事不能行房事。


  「是啊,不然王爺您就宣太醫來看看吧。」站在太子那邊的大臣有人出言附和。


  殷九堯眯眸,這人正是那天她放毒氣熏倒的兩人中的一個。


  「王爺,您的傷勢看來不輕啊,還是宣太醫來瞧瞧,老臣才能安心啊。」


  「是啊是啊,王爺您就聽太子殿下的勸吧。」


  頓時眾大臣七嘴八舌地輪番勸諫。


  「勞煩各位大人費心了。我家王爺不用請太醫過來看了。」沉默許久的容長安,微笑著開口。


  在場的都是三品以上大員,按著規矩容長安在這裡是沒有說話的資格的。於是大臣們都齊齊地瞪向容長安。


  「草民乃是暗香大人之徒。暗香大人特意派草民來照顧王爺的傷勢。王爺的病症是傷在腿處無疑。」


  暗香的醫術是整個大雲都認可的。朝中有幸被她醫治過的更是深知她醫術之高深。聽說長安是暗香之徒,心中立時便對他少了幾分質疑。


  「這不是容公子嗎?今年熱門的新科狀元的人選。本宮怎麼不知道,容公子什麼時候還會醫術了?」修寒在一旁陰陽怪調道。


  容長安面無表情地將目光投向了太子,「殿下,草民觀您氣色,您最近是否時常覺得胸中憋悶,像是有把火在燒,手心腳心都比平日更加灼熱?至於原因,您不必說,草民猜一猜,殿下可是有許久不行過房事了?大概……半年。草民說得對不對?」


  被容長安瞬間戳破最私密的事情,太子一張臉已經不能用黑形容,他憋了半天,憋出四個字,「一派胡言!」


  容長安不以為意,又轉向最先幫腔的大臣,「大人您肝經濕熱,陰虛陽亢,腎氣不固。心脾虛損為多。如今精關不固。草民說得可對?」


  大臣一聽容長安這話,嚇得臉都白了。要是不對還好說,問題是太對了。但重點是這種問題他怎能當眾承認,他只能咬牙斥道,「胡說八道!」


  殷九堯卻沒太聽懂,她扯了扯容長安,「長安啊,孟大人這是得了什麼病?有病得早點治啊。」


  於是,容長安上嘴皮下嘴皮一抬一碰,吐出倆字,「早泄。」


  殷九堯:「……」


  在場的都是人精,看太子和孟大人的臉色,即使二人都否認,但都知道這長安時說得怕是八九不離十了。頓時誰都不敢再提太醫之事,之前順著孟大人說了一嘴的老臣如今心裡虛得厲害。


  他警惕地看著容長安,他都想好了,若是容長安看向他,他就立馬暈倒。


  「各位大人可是誰還有頑疾,草民雖然醫術不高,但願為大人們盡微薄之力。」


  「……」


  於是,殷九堯就被容長安「順利」地攙扶著離開了。


  太子看著遠去的兩人,臉色極其難看。偏偏他沒有辦法阻止。


  他倒是想現場就戳破殷九堯是女兒身的秘密。但若是殷九堯打死不承認,他總不可能讓殷九堯在大庭廣眾之下脫光驗明正身。而且退一萬步講,即使殷九堯的身份被他曝光,她手中的兵權,肩上的軍功卻全都是實實在在的。


  所以此時,他最好的做法就是,靜待時機。


  ……


  容長安攙著殷九堯到了她平日在皇宮休息用的寢殿,飛霜殿。


  殷九堯屏退了下人,和容長安進了殿內。


  容長安一進殿,面上掛著的淡笑倏地就消失了。殿中安靜得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殷九堯頓時有些緊張。


  「手腕。」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殷九堯再一次身體比腦子誠實,將手腕伸了出去。


  「嗯,是來了月事。」長安隔了半晌,淡淡地問,「疼不疼?」


  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答案。光看他當時在台上站都站不住的模樣,他就知道。


  但還是忍不住要刺刺她。


  「我要說疼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該?」殷九堯快速地反問。


  「不是。」


  「好吧,那我說。疼,特別疼。」


  「活該。」


  「……」


  「容長安,我不會是有了吧?」


  「就你這麼折騰,有也讓你給折騰沒了。」容長安沉下了臉。


  見殷九堯面色一凝,不想真嚇她,他平心靜氣地解釋道,「我之前給你開的葯,是有助於調理你宮寒之症的,後來你急於恢復武功,暗香給你配的雖然有滋補平衡體內陽氣之效,然你內力過於深厚,體內寒氣根深蒂固,此次便有回彈之勢,所以你此次月事會格外得疼。只是更因如此,阿九,這句話容某隻說一次。如果你再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今後,想要懷有子嗣,你就只能靠做夢了。」


  「……」殷九堯吐吐舌頭,低下頭。


  「把葯喝了,應該就不會再疼了。」殷九堯從下層取出了還冒著熱氣的湯藥。


  殷九堯果然把葯喝了,然後就見容長安掏啊掏,掏啊掏,終於……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條月事帶!


  「……」殷九堯立刻老臉一紅。


  「這是換洗衣服,你去換了吧。」容長安淡淡道。


  殷九堯點點頭,伸手去接他手裡的衣服。


  然而,他不動。她的手往前遞遞,他還不動。她直接一把抓住衣物,打算扯過來,拽不動!

  「容長安。」殷九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他手指頭下面摁著的,可是她的褻褲,他不是臉皮最薄嗎?現在怎麼一點都害臊呢?!


  然,容長安果真是不害臊的,「你還沒有謝謝我。」


  「……謝謝你。」殷九堯很乖很聽話。


  「容某剛剛幫了王爺的大忙。王爺謝得是不是忒沒誠意了點?」


  「那你要本王怎麼樣?」殷九堯發誓,只要他敢說讓她親他,她就立刻把他一腳蹬出去。


  「今晚允許我去給你送葯。」


  殷九堯一聽就這事兒,瞬間鬆了一口氣,她拍胸脯應承,「沒問題。」


  ……


  殷九堯換了衣服,又緩了一會,感覺到體內漸漸發熱,她這才和容長安出去。


  想起殿內正在進行的考試,殷九堯忽然道,「你先別回去,跟我走。」


  此時大殿之上,百官已經全部列位,考生悉數交了卷子,靜候在殿中。殷九堯信步走進去,故意讓長安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坐到了上首。


  白明軒看見殷九堯由容長安扶著過來,兩隻眼睛差點沒瞪出來。


  長安不是回鄉了嗎?怎麼會在這裡!然再看看殷九堯,白明軒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於是他就一會看看容長安,一會看看殷九堯,腦子又亂成了漿糊。


  「卷子都在這兒了?」殷九堯淡聲問。二甲和三甲的士子可由主考官閱卷,殷九堯今日主要是點出一甲的三名進士的席位。


  「回王爺,李允之,白明軒,阮灝,三人的試卷都在這裡了。」閆珅道。


  殷九堯將三人的試卷一一閱覽,她翻得極慢,餘光不時地瞟著一旁的容長安。


  待她將三份卷子閱覽完,便將之傳給底下眾位大臣,待所有人紛紛傳閱之後,殷九堯朗聲道,「本王賜:白明軒,狀元。李允之,榜眼。阮灝,探花。眾位大人可有異議?」


  「王爺聖明,臣等無異議。」群臣呼喝,躬身大拜。


  殷九堯目光掃視眾人,就見探花阮灝明明已經踏出了一步,卻被他父親大理寺卿給拽了回去。


  殷九堯眸中劃過一抹幽光,只是太快,沒人捕捉到。


  「既然都無異議,那麼新科三甲,明日宴席,本王期待你們的表現。」說罷便大手一揮,「退朝吧。」


  「臣等恭送王爺。」


  於是容長安又「扶著」殷九堯離開了。


  殷九堯還有政事要留下商議,容長安扶著她往御書房走去。


  「剛才的三份卷子,你看清楚了?」殷九堯幽幽道。


  「嗯。」容長安淡淡地應。


  「如果你參加了這屆科考,那狀元就是你了。有什麼感覺?」殷九堯問。


  「現在也挺好。」容長安笑道。


  殷九堯的眼中劃過一抹欣賞,她笑著點頭,「容長安,你一定會成為狀元。」


  曾幾何時,她也說過這句話,可那個時候她是阿九。今日,她是攝政王。


  「草民告退。」


  殷九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面容越發得篤定堅毅。


  只是好巧不巧的,二人的話正好一字不落地順著風都吹進了不遠處的太子耳中。


  太子沉著臉,低聲和身旁的修寒道,「命人動手。」


  「是。」修寒頷首,轉身快速地離開了。


  「皇侄啊,偷聽人牆角可不是個好習慣哦。」然,修寒剛走,殷九堯的聲音就幽幽到了。


  「王爺哪裡話。」太子惜字如金。


  「修寒幹嘛去了?」殷九堯忽然問。


  「……」


  「好了,閆老頭他們想必等急了,我們該過去了。」說著殷九堯就率先向御書房走去。


  然就在進書房的前一秒,殷九堯忽然回頭,將太子劈暈了。


  眾大臣:「……」


  「本王有事要出去一趟。大人們可先行用午膳,等太子醒了,本王應該也就回來了。」說完,殷九堯一溜煙地不見了蹤影。


  不怪殷九堯著急,她太了解太子的為人。尤其是長安剛走,修寒前腳就跟著去了。她不得不警惕一些。


  殷九堯騎著來時的馬瞬間狂奔出去。皇城門下的侍衛只覺得一陣風刮過,都沒來得及沒看清馬上的人是誰。


  殷九堯是跑到一處窄巷找到容長安的,其實也不是她找到的。是她的馬找到的。


  她的馬名叫小寒,跟著她南征北戰多年,而容長安那匹馬,則是小寒的娘子,名叫黑雪。


  殷九堯心裡也不是特別有底,她也就是賭一把。然而,當她看到容長安的身影時,她就決定今晚要將小寒和黑雪放進同一個馬廄里。犒勞一下小寒!

  「長安!」殷九堯匆匆忙忙趕到。只是一進窄巷,她瞬間就感覺到一股洶湧的殺氣撲面而來。


  容長安面露詫異,還不等他問什麼,果然見一夥黑衣人從天而降,領頭殺手打量著二人,隨後目光陰森地看向殷九堯。


  「你就是容長安?果然算得上人中龍鳳!」


  殷九堯、長安:「……」


  長安反應不慢,想起殷九堯今日身體特殊,且她又在校場連戰三場。他立刻就將殷九堯拉到身後,「閣下認錯了,我是容長安。」


  殷九堯一愣。在知道她是攝政王之後,他還要保護她?


  攝政王還需要人保護?!若是傳出去,定然會讓人笑掉大牙。


  可殷九堯不笑,她只是心中又升起了類似在楊柳村時那種別樣的感覺。


  只是她著實還沒差勁到幾個小蟊賊都對付不了的地步。


  「你們到底誰是容長安!」領頭殺手一愣,僱主只跟他們說是個長得風華絕代的男子,這現在面前有兩個風華絕代的男子,這可咋整啊。


  「嘖!笨!你管我們誰是,你就都殺了得了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都不懂嗎?虧你還是個殺手。」殷九堯一臉嫌棄。


  殺手當得越久,越是有尊嚴。被人當著自己下屬罵笨,殺手首領不悅了,他冷哼道,「休要花言巧語!容長安!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他提著劍便刺來,嘴裡不忘喊口號,「看本座今日就要你好看……」


  然,只見殷九堯白皙的手腕在袖中微微翻動,殺手首領頓時只覺得他的膝,腰,肘三處關節同時傳來一陣針扎般地劇痛。這恰到好處的力道瞬間讓他飛到半空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


  他整個身體瞬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砰」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這殺手首領經驗無數,且他是個有尊嚴的殺手,於是回身便斜刺過去,只是還不等他爬起來,手肘又被一擊。手指像是不聽使喚一般直接撒手扔了劍。


  然後,這首領殺手便遭受了一生中最大的屈辱——只見殷九堯走上前來,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緊接著就聽她罵了一句:「淘氣!」


  眾殺手:「……」


  殺手首領再顧不得讓殷九堯「好看」,掩面而逃!

  首領都跑了,這群人一時拿捏不准他們今天到底還殺不殺容長安。


  畢竟首領大人武功最厲害,現在他都被打跑了,自己這點能耐,萬一一會讓人直接把褲子扒了,難道裸奔嗎?待一番思忖,只聽其中一殺手大喝一聲,「呔!爾等納命來!」


  殷九堯狐疑地看向那殺手,只見那殺手目露凶光,猛地施展輕功,然後——他就跑了!

  殷九堯、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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