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我們玩點特殊的
殷九堯向容長安扯了個理由,便起身出了園子。臨走時她沖著暗香使了個眼色。
果不其然,殷九堯在院門口的僻靜角落裡等了片刻,暗香就小跑著出來了。
「主子,您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兒?」暗香壓低了聲音興沖沖地道。
「給我點能讓人一聞就渾身無力的葯。」
「哦哦,好。」暗香連忙從腰間的百寶袋裡拿了一個白色瓷瓶出來,「您若想讓誰暫時渾身無力,就拔開瓶塞給他聞聞。即使是太子也抵擋不了,除非對方有您全盛時的功力。」
說著又從袋裡拿出一個青色瓷瓶,「這裡面裝的是解藥。不過主子您不用服,您的體質這些年已經被我養得百毒不侵了,若不是極其厲害的毒,傷不著您的。」
一見暗香一臉自豪地說這話,殷九堯就氣不打一處來,「養?讓我跑了三十八趟茅廁那叫養?趕明兒你等我有空了,我也『養養』你!」
暗香「嘿嘿」笑著裝乖,「主子您還有別的事要吩咐小香兒嗎?」
殷九堯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兩個瓷瓶,揮了揮手,「沒有了,你去吧。」
殷九堯向婢女打聽了太子的位置,得知太子正在內院與今日來祝賀的大臣聊天,就悠閑地往內院走去。
松鶴別院分為外院和內院,他們今晚的筵席在外院的花園中舉行,內院是太子平日生活起居的地方。
殷九堯一進內院,便見佳木蔥蘢,奇花爛漫,一彎清池中活水汨汨地流淌。水池周圍假山林立,但有青溪瀉玉,石磴穿雲。
整體設計,富貴中透著風雅,簡單處透著精緻。
殷九堯不由得嘖嘖稱嘆,和太子這居處比起來,她那攝政王府簡直就是難民營。
殷九堯一路觀賞著景緻溜達到了書房所在的小院的門口,懶得讓人通報,她直接縱身一躍,便到了書房門口,不等隱在暗處的侍衛出手,她已經抬起一腳踹開了書房門。
「哐」地一聲巨響,眾人刷刷地將目光轉到殷九堯的身上。
只見殷九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開了瓷瓶的瓶塞,大喝一聲,「有毒氣!」
瞬間,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所有人都掩住口鼻,只有殷九堯「噗」地一聲栽倒在地。
屋內眾人:「……」
殷九堯趴在地上彈著手指頭,媽的!回去必須把小香兒吊起來打屁屁!這做的什麼玩意兒?
有大臣憋不住笑出聲,「這位夫人雖然是個傻子,但是很有趣嘛。哈哈哈……」
剛哈哈三聲,忽然「咣」地暈過去了。
屋內眾人:「……」
殷九堯揉著摔疼的膝蓋站起來,心中倒是明白了。暗香這葯一定是要通過唇舌才能更快地發揮效用。怪不得她剛一張嘴就腳下一軟,好在她百毒不侵,很快就恢復了體力。只是可憐這位沒武功傍身的大人,竟然因為藥效太強直接暈了過去。
一番變故發生得太快,待太子看出來人是殷九堯后,他面露喜色,「你終於來了,你……」
然,話沒說完,他就覺得身體一軟,重新跌坐回了椅子。
另一位大臣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官威使然,他當即沉下臉色,威嚇殷九堯,「大膽民婦!你究竟是何人?到底用了……」
「咣當……」這位大臣也倒在了桌子上。
屋內頓時只剩下太子、修寒和一位大臣,后二者此時警惕地看向殷九堯。
殷九堯認出這還清醒的大臣乃是太子心腹。
她頓時勾起唇角,看向那位大臣,「妾身只是想和太子殿下開個玩笑。沒想到拿錯了葯。大人看起來面慈心善,妾身不欲為難無辜之人。不如這樣吧,大人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問,徑自走出去。記住不要說話!妾身保大人無事。」殷九堯睜著眼胡說八道。
那大臣一看面前兩個前車之鑒,心中立刻就相信了殷九堯的話,他哆哆嗦嗦地起身,看都不敢看太子,只是快速沖太子拱了拱手,就「嗖」地一下跑了。
瞬間,太子一臉鐵青。
「嘖,看著和秤砣似的,跑起來倒是比兔子還快!」
「……」
他已經看出來此葯入口即發。只要不說話就沒事。然而……晚了。
他只好開口提醒修寒,「無論如何莫要說話。」
殷九堯頓覺棘手,心裡腹誹暗香這配的什麼破葯!
但無論如何她必須得讓修寒開口說話。
她在屋裡轉了兩圈,笑盈盈地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好得很。」太子皮笑肉不笑道,眸中隱約有火苗跳動。
「殿下為何一直要找妾身?妾身說了妾身不是殿下要找的人,然而殿下幾次三番都不放過妾身,更過分的是,竟然將妾身一路從楊柳村追殺到了京城,這妾身就得說你兩句了。你要是現在看不慣我也可以過來打我,哦呵呵……」殷九堯笑道。
「……!!!」太子的鳳眸幾乎都噴出火來。
「二十幾歲的人了,竟然這般不顧廉恥。還說什麼?有夫之婦你太子想要也無妨?問題是你想要我我不想要你啊。你看看你哪裡比我相公好。個子沒我相公高,相貌沒我相公俊,脾氣沒我相公好,最重要的是妻妾成群,沒我相公專一!你哪裡來的自信我會願意跟著你?不要臉!」
「住嘴!竟然敢對太子不敬,來……」
「砰!」修寒倒地。
「嘖,還真沉不住氣。」殷九堯攤攤手。
全部解決,殷九堯看向太子,「接下來我們來談談白明軒的事!他在哪兒?」
「不、知、道!」太子從牙縫裡吐出三個字。
「不知道?」殷九堯嘴角勾起,迅速從靴套里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我知道,激將法對你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所以我們玩點特殊的。」
她笑眯眯地湊近了太子,偏偏太子現在手腳發軟,動不了。
「太子殿下不是想要了妾身么?那今天妾身就先驗驗貨!」殷九堯嘿嘿一笑,頓時手起刀落,太子的明黃錦袍已經碎成了一條條,露出了一塵不染的裡衣和褻褲。
「你要幹什麼!」太子頓時青筋暴起,下頜簡直要被他崩裂。
「放心,我不干你。我只是想把殿下看光。」殷九堯目光真摯,眼中是毫不掩飾地的興緻。
「哎我說你抖什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樣吧,你若乖乖將白明軒交給我。我就不往下看了。如何?」殷九堯挑眉。
「……不可能。」
「不說?那可就不怪我了。」殷九堯又是手起刀落,雪白的裡衣脫落,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瞬間打了赤膊。
殷九堯開始認真地打量,一邊打量一邊嘖嘖稱嘆,「身材不錯嘛,就是比起我相公還差點。」
她的目光順著太子胸前一路滑下去,「也不知道……太子與我相公相比怎麼樣?!」
殷九堯再度抬起匕首,向著褻褲挑去!
「我說!」終於,太子啞著嗓子艱難地開口。
殷九堯心中頓時出了一口氣,然又有些遺憾,她真有些好奇太子的。
眼瞅著太子和麵條一樣徹底軟了下去,殷九堯撿起地上的衣服布條,三下五除二就綁出了一條繩子。給太子捆結實了,這才道,「走吧,帶我過去。」
太子沉著臉不動。
殷九堯看出他心思,嫌棄地撇嘴,「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形象?」
「給本宮披件衣服!」
「好吧好吧。」殷九堯只好找了一條披風。這樣一披,若是不細看,都看不出他現在被捆著。
太子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在殷九堯的「陪伴」下,他起身出了小院。周圍早有暗衛想要伺機而動。但見太子現在人在殷九堯手裡,都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太子,和殷九堯打交道這麼多年,他深知殷九堯的做人宗旨,給自己留後路,給別人留死路。
所以最後,殷九堯順利地到了關押白明軒的地方。
「就在這裡!」太子道。
殷九堯迫不及待地將門踹開,然而待她看到屋裡的情形時,眼睛睜得溜圓。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
只見白明軒腿上坐著一個美人,二人正忘情地擁吻,而這個美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冷月?!
「白!明!軒!」殷九堯火氣「蹭蹭」地燒起來,此時此刻,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媽的,老子養得好白菜讓豬給拱了!」
冷月認出殷九堯,嚇得「蹭」一下從白明軒腿上跳下來。
「白明軒,老子下回再救你老子就是豬!」殷九堯怒氣騰騰地進屋,手中好像有千鈞力,她一個沒忍住,將手放在了桌上。
然後……桌子碎了。
白明軒立刻縮了縮脖子。
不再管白明軒,更不再管太子,殷九堯徑直回了開宴的外院。她要帶著容長安回家。城裡套路深,她要回農村。
心說看來容長安早就知道白明軒的惡劣本質,果然當時就應該聽他的話壓根不來。
殷九堯氣沖沖地回到了外院,然而,他們原本的座位上竟然空空如也,不見容長安,連一旁的清風都不見蹤影。
「我相公人呢?」殷九堯問鄰桌的年輕男子。
「容公子啊?容公子被攝政王召走了。」
殷九堯一臉迷茫,「被誰召走了?」
「攝政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