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又淘氣了
「你們剛剛……畫的不是游春圖么?」他語氣輕飄飄的,不知情的人乍聽會覺得很溫柔,殷九堯卻聽得後背直冒涼氣。
「她畫得根本不是游春圖。不信容哥哥你等我找給你看。這個女人她根本就不愛你!」白芍也顧不上哭了,她連忙起身跑向書案。她一定要證明這個女人心裡根本就沒有容哥哥。
白芍焦急地在桌上翻找半天,卻一無所獲,她茫然道,「畫明明就在這兒,怎麼不見了!」
殷九堯眨眨眼。
容長安心知有異,他看向殷九堯,容色平常,連語調都與往常無異,然而周身的氣場都冷得要凍死人,「阿九,畫呢?」
殷九堯縮縮腦袋,這樣的容長安她還從未見過,上次她吃了兔子他也沒有這般過。於是,她頗沒骨氣地指了指……衣櫃。
容長安打開衣櫃,卻並未看見有畫,他清清冷冷地眉眼射過來,殷九堯瞬間一抖,忙指向了她的……肚兜。
容長安:「……」
殷九堯將畫藏在肚兜里,是算準了以容長安的性子,絕對不會隨意去翻她的貼身衣物。
果然容長安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俊美的臉黑黑紅紅。
還是殷九堯自覺地去把畫拿了出來。
「竟然將畫藏在、藏在這種地方!你真是不害臊!」白芍鄙夷地冷哼一聲,忙將畫展開遞給容長安。
容長安黑著臉忽略那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直接落到男子的臉上,然,俊顏上的神色卻微微一變。
「容哥哥,你看……唉?怎麼會這樣!」
只見畫中男子劍眉星目,鳳眸狹長,硬朗的輪廓即使在畫中也讓人感受到刺骨的凌厲和危險。雖然英俊,但卻絕不是容長安。
殷九堯攤著手,一臉無辜地搖搖頭。
「一定是你後來改動了!敢做不敢當!你無恥!容哥哥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女子!」白芍怒氣沖沖地沖著殷九堯跺腳,小臉被氣得一陣紅一陣白。
殷九堯卻挑挑眉,指指畫中女子的臉。那神情像是在說:說誰無恥呢,畫上一絲不掛的女人可是你。
果然白芍立刻就被氣哭了。
容長安看向殷九堯,他的眸中蘊藏著很多種情緒,生氣有之,無奈有之,欣慰有之,寵溺有之,到最後通通化成一抹專屬他的清澈。
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輕聲道,「阿九,你又淘氣了。」
殷九堯沖著容長安擠了擠眼睛。剛剛她趁著兩人在廚房的時候,左思右想還是將畫中男子的容貌給改動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無意的一改,卻在後來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把畫給我!這是我、我……惡、惡毒的女、女人,你給我等著!」白芍抽抽噎噎地扯了畫,屋中尷尬的氣氛她再呆不下去,便和後頭有狼攆著似的悶頭往外沖。
只是剛衝出去院門,又折了回來,手中還攥著什麼東西。
她將東西甩在桌上,抖著哭音道,「三日後是我祖母生辰,父親邀請容哥哥去赴宴。」她特意看了眼殷九堯,恨恨道,「你不準去!」
說完,又哇哇哭著跑走了。
看著白芍帶人走遠,容長安慢悠悠地關上房門。
殷九堯本攏著袖子傷感,忽然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就見容長安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柔聲對她道,「人都走了。娘子,為夫現在有筆賬要和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