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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再也不會把刀子,送到別人的手裡了

  他強-暴她的事,顧寧忽略了很久,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然而這個時候,他卻又舊事重提,特意再把這件事翻出來做什麼?故意在那些不便提起的事情上,再洒洒鹽,讓她認清楚,從一開始他就做了那麼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顧寧的呼吸,輕滯了一下。


  緩緩著,她笑得勉強,「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只是想告訴你一件簡單且清楚的事。」霍郁白動作從容的繼續用餐,語調偏淡,「我不是個可以值得讓你信任,並且交付終身的人。」


  顧寧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勉強了。


  她幾乎不清楚內心突然變得有多亂,過了好一會兒才努力維持著笑意道,「你的意思是,你其實是個很糟糕的人?」


  其實他強-暴了她,單從這件事就能看得出來,他的某些行為,極其邪惡並且惡劣。


  老實說,當初不是他自己承認,她恐怕根本沒有辦法相信,那個強-暴她的人竟然是他,就強-暴這個行徑本身而言,就能篤定一個男人絕非善類,而且霍郁白這個人,從她認識他直到現在,她就很清楚地認知到,他不可能是一個多麼簡單的男人。


  也許,他的深沉,跟他的複雜,遠遠出她的想象。


  顧寧笑了笑,還沒讓他說什麼,緊接著,綿長道,「如果我說……我已經不介意那件事,也不在乎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的喜歡,向來簡單。


  只要是喜歡上一個人,貼切點是愛上一個人,就算他十惡不赦,心思不簡單,極其富有手段,她愛上了她就會接受他身上所有的好跟不好。


  「但你好像又忘了一件事。」霍郁白沉吟了下,寡淡道,「我還利用過你。」


  這一次,顧寧連笑,都沒辦法勉強了。


  「你很清楚,那次你被綁架,是因為我的緣故,如若不是我把你往火坑裡推,你不至於遭遇那些事。」霍郁白優雅的吃著早餐,英俊深邃的神色間看不出喜怒,「倘若那次不是我臨時改變主意,你恐怕早已經命赴黃泉。」


  停頓了下,他眸色低沉,「就這樣的人,你確定,你還要纏著?」


  顧寧臉色泛白,「如果我說,我還是不介意了呢?」


  「你的心懷是有多大,可以不介意一個人強-暴你,還利用過你差點讓你失去生命?」霍郁白徐徐抬眸,凝望她,「你愛上了強-暴你跟利用過你的男人了?」


  這樣語調寡漠的詢問言辭,讓人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刺。


  就宛如,她承認了她的確愛上他的這種事,是一件多麼低微到塵埃的行為,稍微有點自傲的人,一定不會在他這番話落下來后,還能讓自己說得出內心的心意。


  顧寧卻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如果偏偏就是愛上了呢?」


  「那麼,我只能對你感到敬佩。」


  對待一個強-暴過自己,還利用過自己的人都能愛上,這究竟擁有了多大的接受能力?

  雖然是在若無其事的笑,可心房上卻堵得越來越難受了,一塊塊無形巨大的石頭,壓得她呼吸略有沉重,顧寧看著他面色平淡的模樣,她腦袋忽然變得空白茫然,竭力維持的漫不經心的笑意,愈的艱難。


  「霍郁白。」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指,微微的捲起,暗暗的咬了下唇,她大膽地道,「你其實也是喜歡我的,不是么?」


  霍郁白定定望著她。


  「你別想否認。」他還沒說話,她精緻的小臉溢著認真,「你所有的行為都在告訴我,你其實喜歡我,就算你現在想否認,也來不及了。」


  霍郁白沒否認什麼,只是道,「然後呢?」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分明是彼此都情投意合,單單從他昨晚照顧她的行為中,就能讓人感覺得到他根本沒辦法對她置之不顧,也沒能做到放下她而在意著,為什麼卻又偏偏想遠離呢?

  「如果你是在介意以前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那些事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沒放在心上。」顧寧道。


  她要的不是讓過去他們之間生的那點事,纏繞在他們中間,堵住了他們彼此間靠近的路,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得好長一段時間了,而這段時間生的事早就讓她徹徹底底的忽略了,她已經不在意,心裡也沒再對他有任何的芥蒂。


  因為,她想要的,也僅僅只是他這個人而已。


  霍郁白漠然的眸光落在她的臉蛋上,倏爾,他輕輕扯唇,嗤笑了下,「你以為,我之所以遠離你,是因為過去我對你做的事感到愧疚跟後悔?」


  顧寧愣了愣。


  他突然提起那些事,並且說的那些話,難道不是因為這樣么?

  很快,她看見男人五官的神色,蔓延出最為極致的淡漠,他說,「你錯了,我沒有後悔我做的每一件事。」


  這句話里其實透出了很多的含義。


  可那樣的一些含義卻是讓人極其難以猜測的,包括,實際上他現在想些什麼,也是令人揣摩不到的。


  顧寧不清楚她現在究竟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只感覺空氣里都灌滿了令人壓抑的氣息,她試圖像之前那樣勾出笑意緩解氣氛,然而在霍郁白極致淡漠的神色中,真的是不論她如何努力,都難以維持那些佯裝出毫不在意的輕鬆模樣。


  過了良久,她才聽見自己低緩嗓音道,「你后不後悔我也不在意。」


  說完這幾個字,她卻突然找不到其他的言辭。


  又是一陣長久的啞然,每呼吸一口氣都令人感到了難捱的不舒服,霍郁白長久不吱聲,顧寧的視線落在面前不曾動過的早餐點上,她幾乎快組織不出什麼真正能說的話,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的端坐著,卻是叫人感到無比煎熬的沉悶。


  「霍郁白。」她的目光從面前餐桌上的早餐移開,放在他五官輪廓分明的臉龐上,盡量的不讓氣氛太過奇怪,她試圖讓語氣輕緩柔和,「如果你覺得主動累了不想主動了,那沒關係的,這一次,換我來主動。」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深諳的眸色中湧出了深沉。


  他定定看著她,下頜微微收了緊。


  顧寧拉開了椅子,站起身,她踱開了步子,慢慢朝他這裡走來。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注視著她的行為,只見朝他這裡走來的顧寧,唇角彎著淺淡的弧度,在他的身側半蹲下身。


  隨後,她握住了他放在腿上的大掌,昂起腦袋淺笑看他,「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告訴我,接下來你什麼都不必做,繼續忙著你的事情就好。」


  「……」


  「其他的,就交給我,我來主動,我來爭取,嗯?」


  她黑白分明的清眸染著溫溫柔柔的笑意,從裡面不難看得見她的真誠跟決心,那樣溫存跟柔和的模樣,看得人禁不住的心動且失神,無可否認,現在的她,忽然讓人感覺很美。


  是一種很特別的美,並非指的是表面。


  足夠美到柔化一顆堅硬的心臟。


  霍郁白卻推開了她的手,猛然起身。


  「不必了。」他說。


  顧寧淺淡的笑意還是僵住了,縱然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別太在意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跟每一個行動,但他一身寡漠到極致的氣質跟冷淡如冰的語調,還是讓她難以維持平緩放鬆的模樣。


  她昂著腦袋看著站在她身前的男人,他身姿挺拔修長,倨傲地站在她的跟前,忽然是有一種居高臨下上位者的俯瞰感,分明近在眼前,卻又彷彿隔了幾座高上。


  他居高臨下得,突然讓人感到可望而不可即。


  然後顧寧看見他低眸盯著她,輕輕起唇說,「你何須放低姿態,讓自己這麼卑微的迎合別人。」


  顧寧緩緩也站起了身,抿唇,「我願意。」


  「是么。」霍郁白涼涼笑了下,「那你可知,太過主動的女人,常常反而得不到男人的重視?」


  「那也是我心甘情願。」


  不論做過什麼,或者即將想做什麼,她也從來不會後悔,她做過的每一件事。


  或許對一個男人主動投懷送抱之類的事情,的確是顯得隨便了些,失去了她本該擁有的矜持,得到的通常不是男人的動容反而是輕視,但他現在一而再的退避,每分每秒都在用態度跟語氣乃至言辭拉遠他們之間的關係,她若還是不主動,豈不是就讓這一場還沒來得及好好盛開綻放的感情花朵,無端端的被掐斷衰敗?

  從她毫不退縮的態度里,霍郁白看得見她的認真跟決絕。


  他眸光深諳的低沉,「我不會娶你。」


  突然而來的語句,所含的分量大得懾人。


  顧寧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乎凝固了那麼幾秒鐘,有一陣劇烈緊駭的收縮。


  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霍郁白英俊的臉龐上寡漠低沉得彷彿溢出了冰霜來,他緩聲啟唇道,「不論我現在對你什麼樣的感覺,我希望你能認清楚的事實,從一開始,我對你就抱著不純的目的,既然我的目的不單純,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之前不論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可以盡信,我不知道以前是我說的哪一句話跟做的哪一件事讓你心動,但你最好還是把那些都忘了。」


  「……」


  「對於現在來說,你沒有讓我利用的價值,我也沒打算跟你繼續保持關係,你這個時候反而來認真,想主動,對我來說造成了困擾。」顧寧聽見他低冷地道,「既然你已經有了這樣的決心,那麼我只好坦白地告訴你,你若是想待在我身邊跟我繼續浪費時間,不如還是把心思都放到別處去。」


  他寡漠得凍結人心,「我不會娶你,你就算待在我身邊,從我身上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這就是你這段時間,一直躲避我的原因?」


  顧寧聽見自己突然乾澀下去,沙啞的嗓音問。


  霍郁白更為冷淡了,「沒有躲你,僅僅只是認為,沒有什麼必要的時候,不必再有什麼聯繫。」


  「……沒有故意躲我么。」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顧寧緩緩是笑,無聲笑著笑著就感到深深地無力來,嚼著他的字眼,「沒有必要,就不必聯繫……」


  在他們之間,這恐怕比他故意躲避她都還不如。


  霍郁白看著她無聲低笑的模樣,放在身側的雙手微微地緊握,胸膛里宛如堆積了眾多的情緒,沉悶壓得他呼吸短促而精神緊繃,可是他卻始終都那麼定定地站著,沒再有其他過多的表示,任憑著幾近凝固的氣氛,在他們彼此之間遊盪。


  「你已經決定好了么。」顧寧低垂著目光,視線望著地面,她聽到自己幾近飄渺虛幻的嗓音,乾澀而艱難地問他,「是不是要我遠離你,別給你帶去困擾,這就是你希望我做的事?」


  霍郁白英俊的臉龐繃緊了起。


  分明這個結果是他要的,結果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會有那麼一些些疑似針刺的東西,在他的胸膛上扎了幾下。


  他說,「決定好了。」


  「……」


  「我不會娶你,所以,我們最好各自都別在對方的身上浪費時間,這就是我的答案。」


  「那我也告訴你我的選擇。」唇角漾開弧度,她清淺地笑,眼眶卻在不能自控的酸紅了,點了下頭,「好,如你所願。」


  霍郁白心臟抽滯,倨深黑的瞳孔,有一絲絲倏然的收縮。


  「再也不會把刀子,送到別人的手裡了。」顧寧說,「我不會後悔,但願,你也不會後悔。」


  當她那幾個字落下,彷如一記重鎚,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尖上。


  他連去看她眼底的情緒都來不及,話音擲地,她轉身。


  絕塵而去——


  霍郁白站在原地里,一貫寡漠的臉色,緊繃而冷駭得出現了迸裂的裂縫,卻又就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他偉岸的身軀巋然不動,只是任由著霎時間狂亂的氣息四處流竄,胸口上被滿滿難以呼吸的千斤巨石重壓,他冷硬地抿起了唇。


  **

  該努力的,該去爭取的,以及最終該得到的答案,終於都如願以償,顧寧想,她應該的確沒什麼後悔的了。


  因為,她已經做了說了她力所能及的事。


  可最終,還是落了這麼一個結局。


  她內心自嘲笑著想,可能這一次,她又做了一件笑話的事。


  本來,霍郁白對她是什麼態度,她早在這些他消失的日子裡應該想明白的,為什麼還總在心有不甘的期待他給一個痛快?或許她本不應該來這裡,本不應該在體驗到他照顧了她一整晚之後,生出對他準備要死纏爛打的心思。


  甚至還想,若他是厭倦了主動之類的事情,可以換她來卑微的主動……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她努力了,爭取了,結果沒能是皆大歡喜的,這沒什麼意外的,畢竟人的心,是最不可控制的東西,他希望的是她遠離他,別給他帶去困擾,到了這個份上,那她就只能是滿足他的要求。


  可好像還是會很難受。


  難受得彷彿呼吸跟細胞都在疼痛。


  顧寧走出了別墅的門,連頭都沒敢讓自己再回頭去看一眼,因為她覺得,恐怕再回頭去看一眼,她都有可能會改變主意,而她不能容許自己再改變主意,更不容許自己再低微地站在任何人的面前。


  真的,再也不想把刀子送到別人的手裡,讓別人隨隨便便想捅幾刀就幾刀。


  這種滋味,嘗試過太多次,她真的負荷不了。


  覺得,真的已經夠了。


  **

  顧寧神色暗淡地離開了海天一線的別墅,眼眶是控制不住的極度酸紅,好像有眼淚即將要砸下來,但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用力地攥緊了雙手,仰起頭,強力地逼退回在眼眶邊打轉的酸澀。


  她覺得,沒有什麼好流淚的。


  不就是失戀么,不就是放棄一個人么,世界上不幸的人多不勝數,跟那些真正冷暖吃住都飽經折磨的人相比起來,她連不幸邊的沾不上,用不著,為了這麼一點點的小事,就悲悲戚戚的流淚。


  哭也不是她的性格。


  用力逼退回了眼眶邊即將奪眶的脆弱,她深深呼吸了口氣,攥緊雙手做了幾個來回的深呼吸,終於像是把心房上堆積滿滿的沉悶積鬱都給隨著氣吐了出去,她微微勾了勾唇,綻放出一個並不能感到多少溫度的絢麗弧度。


  笑得完美。


  然而當她重新拾起驕傲,放下腦袋,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正欲邁開步伐繼續走,卻在這時,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驀然停到她的身側。


  顧寧已經沒打算理會了。


  畢竟說了要遠離,不再給他帶去任何困擾跟麻煩,那麼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他的漠視,把他完全的排除她的生活當中,這就是她如今對他做到最大限度的仁慈。


  什麼都不必再去計較,也什麼都不必再去介意。


  最好的情況是——形同陌路。


  可是她都已經說服自己,並且也打算讓自己的想法付之於行動,霍郁白卻並不沒有做到她跟的形同陌路,看著她邁開了步伐,沒有轉頭過來瞧他一眼,很快就走出去幾米遠,透過車前的玻璃,他盯著她背影的目光,晦暗且深邃。


  然後,開著車,他跟上。


  阿斯頓馬丁再次來到她身側,顧寧仍舊沒打算理會,車窗卻在這時降下來。


  「上車。」


  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的男人,低沉的嗓音灌了過來。


  顧寧輕抿著唇,無動於衷,依然還是保持著屬於她不急不慢的步調,視線目不轉晴地直視著前方,彷如身邊沒有車,也沒有人在跟她說話。


  她又走走出去了幾米遠。


  霍郁白再度跟上。


  這一次是沒再叫她,反而是在她身後停下車子,他直接打開了車門,跨出長腿走了下來,幾個步子就來到她的身前,倨傲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深沉地望著她道,「上車。」


  她卻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只是見前面被擋住了路,她乾脆繞到他身側,從他身側越開。


  但是還沒能走出去兩步,手腕猛地被男人的大掌鉗制住。


  他分不清是什麼情緒的嗓音低淡道,「先跟我上車。」


  「夠了。」終究還是沒能做到對他的視若無睹,更沒做到完全對他的不予理睬,顧寧微微側回了頭,低眸注視著他箍住她的手,「放開。」


  霍郁白瞳孔鬆動。


  那樣冷淡到陌生的語氣,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冷硬的唇出聲,「顧寧……」


  可是他還什麼都沒能說出來,顧寧突然就像情緒爆了一樣,乾脆的,她直接甩開了他的手,回身來正面望著他,禁不住地冷冷嗤笑,「我已經答應遠離你不再干擾你,這樣已經夠了吧,但是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都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之後,他現在卻又開著車出來找她,是幾個意思?

  凝望她這副充滿了刺蝟般的模樣,霍郁白眉頭微皺了下。


  顧寧嗤笑嘲弄,「別告訴我,你現在就改變主意,後悔了。」


  「……恨我么。」


  霍郁白突然是問。


  深邃而晦暗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她白皙到沒什麼血色的臉蛋,他的神色,複雜極了,隱隱之中,眼底的深處,潛藏了太多的極度忍耐跟彷如深淵般窺覬不到的秘密。


  顧寧翹唇,「恨?」


  她輕輕地扯唇笑,漫不經心的反問,「為什麼要很?」


  霍郁白看得到,她眼眶裡那抹濃郁的紅,但是沒有看見她眼部周圍有任何的淚痕,他神色愈的凜然了,喉結艱難地滾動,想說什麼,然而卻有太多的語言,根本無從說起。


  最後,他只能是道,「如果很我能讓你舒服點,你可以儘管恨,把你所有的情緒,都泄在我身上。」


  他全部都承受得起。


  顧寧卻笑著,眼神溢出嗤嘲的暗淡,「如果你認為我恨你,把情緒泄在你身上,可以安慰你心裡那點還僅存的內疚,那我偏偏就是不想恨你。」


  停頓了下,她唇角彎起了淡漠,「再者說,你根本沒有必要內疚,不就是分道揚鑣以後別有什麼瓜葛么,一樁小事而已,很正常,本來我們就沒什麼明確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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