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要麼了解她,要麼……是因為深愛
望著她體態優雅從容的從複式旋轉樓梯走下來,蘇星雨冷汗不斷的慘白臉色愈的蒼白,因疼痛而顫顫抖抖的身子,后怕地往宋秦川的懷裡縮了縮。?
宋秦川注意得到她這樣細微害怕的動作。
見顧寧走到他們跟前來,纖瘦高挑的身子站在他們面前,宋秦川冷冷陰鷙地開腔,「你還想做什麼?!」
話語間針對的意味,不言而喻。
彷彿,她是什麼兇殘惡極的可怕洪水猛獸。
顧寧唇角挽著淺淺精楚動人的笑意,慢悠悠地在他們面前半蹲下身來,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可她的手還沒碰上蘇星雨,就被宋秦川一把冷冷地揮開,口吻排斥,「顧寧——」
「你太緊張了。」顧寧笑著,眼神落在宋秦川的身上須臾,又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微笑地瞥向蘇星雨,「我只是想幫她擦擦汗,不會對她怎麼樣。」
他蹙起眉,神情間是掩飾不住的厭惡之意,從他的眼中,顧寧讀到了他以為她是在惺惺作態。
蘇星雨的身子不由得瑟瑟抖,揪緊了他的衣服,「秦川……」
那種感覺,怎麼看著,都好像很懼怕顧寧再次加害她一樣。
對此,顧寧只是翩翩淡淡的挽唇笑。
沒待宋秦川說什麼,她提醒他們道,「她流血了。」
所有圍觀的人,包裹蘇星雨自己和宋秦川,經由她的提醒,一下子所有的視線,都朝著蘇星雨下身的方向凝去,只見,蘇星雨下身的部位,有一縷縷的血跡,從她裙擺的布料沁濕而出,像一朵逐漸綻放的紅色花朵。
宋秦川腦袋裡嗡地一聲巨響,大腦短暫的空白著,俊臉上的血色,霎時失去。
周圍圍觀的人,冷冷倒吸涼氣。
顧寧看著他,「你還不送她去醫院么?等會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宋秦川記得,以前他帶蘇星雨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就說過,她的胎兒不太穩定,前三個月是危險期,最好盡量避免什麼刺激,更要避免讓她做什麼重活之類的事情。
眼中的溫度降到最低。
他陰鷙乃至是陰森沉沉的,目光最後一次重重落在顧寧的身上,那樣的眼神,充滿了無比的憎恨以及陰沉,肅穆得彷彿要將人凌遲殆盡。
蘇星雨抓住他衣服的手收得愈的緊,胸口劇烈喘息著,淚珠子掛滿了蒼白的臉蛋,「秦川,我……」
「我們走!」宋秦川冷冷起唇,「送你去醫院!」
話落,視線從顧寧的身上收回來的同時,他攔腰抱起蘇星雨,抿緊唇,冷薄的大步而去。
眼前的視線里,沒有了他們的身影。
顧寧稍稍抬起目光,望見的是宋秦川絕塵而去的冷漠背影走出帝豪大門,直至他們徹底的消失在她的視野內后,她唇角提了提,提出一個分不清是什麼情緒的弧度,沉斂下清暗的眸子,慢慢適時站起身。
周圍,早就是議論聲連綿起伏。
顧寧沒有在意,旁人都在說些什麼,反而是看向,剛剛從複式旋轉樓走下來,欲要一同離去的陌生男人身上。
她忽然叫住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蘇偉傑冷漠嗤嘲,「你想怎麼樣?」
顧寧微微一笑,「沒什麼。」
停頓了下,她復而凝視著他,唇角提起的笑意弧度愈甚了,從容莞爾,翩翩美麗的動人,「你剛才說,蘇星雨是你的妹妹?」
蘇偉傑沒有否認,「是又怎樣?」
「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問得讓人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也隱約讓人有點兒不安。
不過,蘇偉傑量她做不出什麼,挺直了背脊,涼涼嗤笑,「蘇偉傑。」
「好。」顧寧點點頭,「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語調停頓,又不動聲色地瞧著他,微微地笑,「還有,記住你剛才的那一巴掌。」
她笑得明媚而動人,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蘇偉傑看著她。
無端端的覺得,這個顧寧,好像又有哪裡不太一樣了,至少跟方才像失了魂的樣子是截然不同的,他甚至覺得,她雖然是在笑著,可那眼中的笑意,溫度很低,很涼,很冷。
總讓人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不過她頂多也就一個女人,做不出什麼事來,蘇偉傑混跡賭場多年,什麼樣不擇手段的人沒見過,一個區區的顧寧,他著實還沒怎麼放在眼底。
於是他冷冷哼笑一聲,「你最好還是想想,把雨雨推下樓導致她流產這件事,你應該怎麼負責吧!這件事,我們沒完的!」
「放心,我不會跑,就算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抽時間去找你們的。」顧寧笑眯眯地回,「我跟你們兄妹倆,也沒完的。」
蘇偉傑理直氣壯的模樣有稍稍的一僵,眼底掠過一閃而逝的怪異。
緊接著,他低咒道,「神經病,等著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最好法院傳票,把我告上法庭,說我謀害人命。」她漫不經心著,笑容盈動,「這樣也能減少我很多麻煩。」
「……」
按照道理的來說,此時此刻,最應該擔驚受怕擺尾祈求的人是她,可是蘇偉傑卻反而被她臨陣不亂的氣場跟態度,懾得略有心驚和沒底,總覺得,好像是哪裡出了什麼岔子,可他又清楚地知道,應該沒有哪裡出岔子才對的。
不想跟這麼一個忽然讓人感到摸不到底子的人多談,再繼續待下去,蘇偉傑認為不妙。
於是揚起一抹輕嘲冷笑,他驀然轉身。
顧寧看著他大步朝宋秦川跟蘇星雨追去,也不叫住他,待圍觀的人群逐漸相繼的散了,她微微的深吸一口氣,暗暗握緊了一雙垂放在身側的手。
渾身上下,從內至外,被滿滿的冰霜冷沉感覆蓋,她目光清涼而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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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某一間雅廂。
把一樓大廳生的一切都納入眼底,冷漠的男人低聲道,「帝豪管制的人最近是不是過得太愜意,不想要這份管理工作了,所以把什麼人都隨便放進來?」
他身側的陶卿卿解釋說,「抱著那個女人走的那位,是恆川地產的總裁,雖然恆川算不上屈一指的大公司,但他還是能進來的。」
依照宋秦川的身價,這裡,他消費得起。
「另外兩個人呢?」男人又是低沉問。
陶卿卿愣了下,「這個……聽說宋秦川抱走的那個女人,跟華業餐飲的副總經理認識,這次是那位經理打過招呼讓他們進來的,來這裡玩的人,經常會帶一些什麼人進來都是常事。」
男人冷貴的眸子瞥向她,「我記得,華業餐飲的那位副總經理,是個有老婆的人?」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陶卿卿笑著說,「來這裡玩的人,不帶自家的老婆而是帶其他的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男人抿下冷薄的唇,終是沒再說什麼。
但,在他的地盤上,上演了這麼一出令人反感的戲碼,陶卿卿知道,他一定是不快了,否則,他不會從頭看到尾,把生的一切都看在眼底。
當然,令人覺得這齣戲,最多值得觀看的原因,還是在於顧寧這個人。
陶卿卿看向另一邊默然不語,五官立體深邃分明的男人,試探地問,「霍總,顧小姐一個人待在下面怪可憐的,您不下去陪陪她么?」
把方才生的那一幕看在眼底的,不止是他們,還有霍郁白。
霍郁白五官的神色看不出什麼色彩,淡漠得彷彿毫無情緒,只不過聞言之後,他不一語地轉過倨傲身形,朝著雅廂門外闊步而去。
陶卿卿收回嫣然帶笑的目光,望向身側的男人,好奇地問,「錦年,你說霍總跟那位顧小姐,究竟到底是什麼關係?」
榮錦年冷漠著一雙如同萬年冰霜的眸子,淡淡的道,「不清楚。」
「也對。」陶卿卿笑著說,「霍總跟顧寧是什麼關係,又沒有對外公開,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他們究竟算什麼關係,不過,總歸看來,好像都不太簡單的樣子。」
可來來去去,不過也就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榮錦年沒多說其他什麼,冷貴地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去哪?」
她連忙的追問,然而,他沒有回答她,就大步走出雅廂的門,身姿卓越不凡,矜貴冷漠。
陶卿卿待在原地,稍稍的擰起眉。
他還在想找陶歡那個女人么?
不然,為什麼總是連多陪她一些時間都沒有,總是急忙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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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郁白從二樓雅廂出來,下到一樓的時候,一樓大廳已然不見顧寧的蹤影。
她應該是離開了。
畢竟這裡,已經沒有讓她繼續待下去的理由。
蹙緊了英俊的眉頭,霍郁白的面色,略有陰沉,他掏出手機,撥下霍祁的號碼,冷聲嚴肅的吩咐道,「你現在去一趟顧家的外面,看看她有沒有回去。」
霍祁聽得出來,他嘴裡指的「她」是誰。
而且,能讓他去一趟的顧家,也只有顧寧所在的顧家。
霍祁問,「先生,顧小姐今晚過去找你了么?」
聞言,霍郁白察覺了什麼,語氣愈的低冷了,「你讓她過來的?」
「……只是見顧小姐這幾天貌似都想找你,但又不知道怎麼找你,所以我就……」
霍祁後知後覺的現,自己似乎有點多管閑事,做了件什麼多餘的事,當下,他不敢再繼續多說了,因為哪怕隔著電話,他隱約也能感知得到,來自於電話彼端男人深沉的怒意。
霍郁白道,「沒什麼事了。」
說完這句話,明白了顧寧之所以會在帝豪,是為了來找他,霍郁白就有些心煩意亂地把電話收線。
其實,他清楚,顧寧來這裡的目的為了什麼,只是沒想到,她會想到來帝豪來找他,是因為霍祁跟她說了什麼的關係,可這些也沒有必要再多想,把手機放回褲兜里,霍郁白菲薄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之後,他徑直找來帝豪管事的人,直入主題地道,「我要關於一樓大廳監控的錄像。」
管事的人還沒開口回答,自他身後灌來一道聽不出情緒的男性嗓音,「沒用的。」
霍郁白往旁側,側過去視線。
不知什麼時候下來,朝他這裡走來的榮錦年,在他身側停頓下修長如玉的步伐。
榮錦年優美的唇角淡笑說,「剛才那個女人被顧小姐拽下樓的時候,事情生在她們兩人跟那個不知道什麼男人的中間,他們幾個人剛好形成一個三角的狀況,阻擋了監控的視角,最近最有可能錄下剛才他們中間生什麼事的監控攝像頭,剛好被那個站在她們身邊的男人擋住了。」
所以就是,最有可能被監控錄下來的畫面都被蘇偉傑的背影擋住,顧寧是怎麼把蘇星雨拽下的樓,恐怕只有他們三個人最清楚,因為其餘的其他人,包括他們這些站在二樓的旁觀者,都是在事情生之後產生了騷動,才注意到樓下種種的情況。
也就是說,想證明顧寧的清白,說她沒有拽蘇星雨下樓這種事,是別妄想能用什麼來證明了。
相反,蘇偉傑跟已經受害的蘇星雨,都可以證明,是顧寧拽她下的樓。
霍郁白垂在身側的雙手,悄然握了緊,氣息都變得逐漸冷駭了,他沒有質疑榮錦年的話,因為帝豪本來就是榮錦年的,這裡的一草一木,不會有比他還熟悉的人。
剛才事態生時,他第一時間,就注意了整個場面以及洞察了整個布局。
他說監控沒錄下來,那一定是,真的沒錄下來。
榮錦年輕淡地看著氣息凜然冷肅的男人,「霍總怎麼這麼相信顧小姐,在事情生之後的第一時間,連她本人都沒想來調監控錄像,反而是你親自來查看錄像想證明她的清白?」
這麼堅信一個人,要麼是很清楚了解對方的為人,要麼……是因為深愛。
霍郁白沒有答話,薄唇微抿著,輪廓分明的臉龐略有冷硬之色。
榮錦年也沒期望他會回答,繼續意味深長地道,「從剛才的狀況看來,顧小姐這一次,恐怕是惹上了大麻煩。」
霍郁白抿起的唇,愈的冷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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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的濃郁,但整個寧城,仍舊繁華有餘。
沒有在帝豪多待片刻,霍郁白乘車回了海天一線的別墅,等他到的時候,霍祁的電話也過來了,「先生,顧小姐打車回顧家了,看上去沒什麼異樣,要我在顧家的外面守著嗎?」
從之前的電話內容中,霍祁就聽得出來,顧寧去帝豪找霍郁白時,一定生了什麼事。
沉吟了下,霍郁白道,「不用。」
交代完這句話,他把電話掛斷。
下了車之後,霍郁白長腿走進別墅,進了屋,打開了別墅內的燈光,他連鞋都沒有心思去換,就直接踱了進來,躺身進沙里。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突然間一個人獨處的原因,整個偌大的別墅里,格外的安靜。
安靜得沒有半點吵鬧的聲音,令人感到了空洞。
這本來應該是習以為常的靜謐,然而此時此刻,卻讓人感到了無限的空寂,眼前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畫面,幾乎都是她為數不多來過這裡的場景。
最後,腦海中的畫面,停留在她帝豪,低垂著腦袋扯住他衣服的模樣。
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直至這時,仍舊還能清晰地在他耳邊迴響,聲線低淡輕柔,最後甚至是透出了落寞的小心翼翼。
胸腔里,忽然堆積了無法名狀的情愫,他疲憊地撫了撫眉心,想盡量地撇開那些諸多不該回想的畫面,可最終,不論他怎麼努力,最後腦海中盤踞的,仍舊是她。
驀然的,鬆開了撫著眉心的手,他起身。
在二樓書房的抽屜里,找出一把車鑰匙,霍郁白疾色匆匆的再次大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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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不惹眼的轎車,在顧家別墅外面的馬路邊對面停下。
顧家一樓的燈已經關了,只留下二樓其中一間房間,還有燈光在敞亮。
霍郁白坐在駕駛座上,降下車窗,深邃幽遠的目光,落在那間還唯一亮著燈光的房間上,他不清楚那是誰的房間。
直覺上,覺得可能是她的。
像是印證了他腦海中無聲而無意識的猜想,年輕女人穿著睡衣的清瘦身影來到窗口邊,在窗口邊停頓了大約也就三秒鐘,然後,她手指拉起窗帘,放下帷幕。
窗口邊無法再看見她的身影,之後不久,整個別墅僅剩的光線也暗了下去。
她應該……是睡了。
霍郁白逐漸收回視線,低眸落在面前的方向盤上,為什麼會想來這裡,他來這裡出於怎樣的目的,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內心跟心動使然,那一刻沒辦法一個人待在海天一線的別墅里,所以他就出來了。
出來之後的方向也很明確,他開著車,筆致地朝著顧家行駛而來。
但他沒有想去打擾的心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徐老的話,還不時的在他耳邊提醒他——
「起碼千萬別讓她喜歡你,喜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徐敬庭說,「趁著現在還來得及。」
趁著現在還來得及,要他放手,拉遠跟她的關係么……
霍郁白菲薄的唇角漾著淡淡暗沉的弧度。
他也不知道究竟算不算是徐敬庭贏了,說出的那些話,最終還是打動了他,讓他鬆懈了所有原本的意圖,可不能否認的是,他想了幾天,終歸只能無力認為,徐敬庭說的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但,就這樣跟她拉遠了關係,捫心自問,他是否真能做到?
才僅僅只是幾天沒有聯繫而已,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就惹上了麻煩,就這樣放任不管置之不理,似乎,變得格外困難……
霍郁白又沒能忍住,給霍祁再次撥了個電話過去,「你去打聽一下,宋秦川送他初戀去了哪個醫院,送去醫院之後的情況,有消息了告訴我。」
今晚的霍郁白,有多起伏不定心思難猜,連霍祁都感覺到了。
放下手機之後,霍郁白靠著車座,不自覺地從儲物格里取出一包煙,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含在嘴裡,立體分明的五官,遍布著深沉諱莫的色澤,胳膊肘懶懶地擱在車窗口上。
直至第二天的早上,天空逐漸灰亮,霍郁白抽完最後一支煙后,這才重新動了引擎,將車子從顧家外面馬路邊的對面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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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顧寧睡得並不怎麼安寧踏實,以至於第二天的時候,她精神看上去顯得不是很好,有點萎靡之色。
儘管她笑得還是跟從前一樣,貼切點是笑得比之前幾次的她還要完美而找不到瑕疵,然而徐敬庭閱人無數,何況她的面色哪怕是化了淡妝遮去了疲態,從她的眼神里,徐敬庭都能看得出來,她的精神並不像她表面那樣輕鬆。
看著她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中給他剝開橘子,徐敬庭突然出聲問,「昨晚沒睡好?」
顧寧剝開橘子的動作停頓下,末了是不著痕迹地笑道,「徐老怎麼這麼問?」
「要是沒睡好,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徐敬庭擺了擺手,嘆息道,「不必拖著一副疲憊的身體還來看我,就算你一天不來也沒有什麼,我現在也沒其他什麼事,等會晚點還有其他的人要過來,你現在就先回去休息吧。」
連他也覺得……她煩了嗎?
是不是她最近真的太煩人了,所以每一個人,都不想跟她多待一起,更像「某些人」,表面看著好像沒有什麼改變,但是對她的態度,卻在逐漸的陌生。
可能真的是她最近有點煩人了。
放下剝到一半的橘子,顧寧起身,淺淺微笑,「好,那我不打攪您休息,先回去了。」
徐敬庭看著她,有點恍惚。
在她轉身走出病房的那一刻,徐敬庭叫住她,解釋道,「我不是你走的意思,但你現在的精神狀況的確不太好。」
「我明白,徐老您不必連這點事都要跟我解釋。」顧寧笑了笑,淺淺禮貌的頷一下,「我回去了,您好好休息,等有時間,我再過來看望您。」
「……好。」
面對她從善如流的態度,徐敬庭反而是不知該說什麼,眯著眼睛凝望顧寧推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他擰下老眉,拿過手機,朝著霍郁白的號碼撥了過去,試探地問,「顧寧是不是找過你?」
他說不清楚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今天的顧寧,讓人感到一股與眾不同的怪異感,看似跟平常沒什麼區別,但從直覺上來評判,還是會感到不一樣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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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病房的顧寧,打算真的聽話回去好好休息,若是她的精神狀態,真的差到會讓一些人為之操心,那就不太好了。
可是,當她乘坐電梯,還沒達到一樓時,電梯忽然停了下來。
原以為是其他樓層的病人或者護士醫生之類的人進來,顧寧沒太在意,但不經意流轉開的視線,還是讓她一眼就看見,電梯門打開之後,站在外面的男人。
是宋秦川。
顧寧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巧。
宋秦川會出現在這裡,也就是說,昨晚他把蘇星雨送到這個醫院來了?
目光不由得下意識掃視了眼他手中提著的溫水瓶,再看了看他身上溢滿的疲太模樣,顧寧就知道,她應該是猜對了,蘇星雨大概就在他後面走廊其中的一個病房裡。
而宋秦川顯然沒有預料到,她居然也在電梯內,一眼望見她的身影站在電梯牆壁邊,他先是一愣,接著,眉頭又是一緊。
低冷著,他開腔道,「我們談談。」
沒有任何招呼的前提,電梯內甚至還有其他的人在,可那句話,顯而易見的是對顧寧說的。
她緩緩無聲的笑,應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