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他霸道得簡直無可理喻
她孱弱飄渺的艱澀嗓音詢問出來,字句一個不落的清晰飄進耳里,霍郁白身體一僵,為她緊著外套的動作,不由稍稍停滯下來。
他漆黑的眸,慢慢對望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珠。
然而,沒多餘的時間看清楚她眼底是什麼樣的情緒,這時,旁側揮過來一記兇險至極的拳頭。
眼角餘光察覺,霍郁白及時敏捷的閃開,險險避過側面的攻勢。
避開之後的同時,他迅速回擊,一把精準扼住對方的要害,一個用勁,偷襲的小李被他狠狠按在地上。迎面而來就是男人一記兇狠凌冽的拳頭,砸得小李眼冒金星,嘴角淌出血漬。
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衣襟就被男人一把提起。
男人低沉駭人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意暗啞響起,「你想死是嗎?」
小李睜開眩暈的眼睛。
當男人深邃立體的五官,遍布極致陰駭的模樣映入眼底,他驚得心臟漏掉一拍,笑得勉強而不自覺流露出懼怕來,「霍、霍哥……」
他怎麼會來這裡?
或者,應該問他是怎麼找到的這裡?
青筋暴跳的雙手緊緊攥住他衣襟,霍郁白冷駭沉沉地重複,「我在問你,是不是想死?」
小李整張臉色都變了,他看出這個男人眼中含著極度濃烈的殺意。
「先生!」
後面連續放倒幾個手下的霍祁,生怕他一個衝動就做出什麼事情,連忙出聲提醒什麼。
霍郁白輪廓分明的五官,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緊緊的揪住小李的衣襟,神色緊繃的駭然模樣,叫人心底發悸。
終於,他一把鬆開小李。
站起筆致的身軀,霍郁白居高臨下的俯瞰,極致冷漠的語氣肅冷地道,「讓我跟安老大通話。」
一個霍祁,面對十幾個手下,也不見落個下風,再加上一個霍郁白……他們這是明擺著找死!
小李半點不敢馬虎。
慌忙掏出手機,他狼狽起身,給自家老大撥個電話過去,心有餘悸的壓低聲音,「老大,霍郁白來了,要跟你通話!」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小李點頭應是。
然後,他將手機顫顫巍巍的遞給他,「霍、霍哥,老大讓你接。」
霍郁白接過手機,嗓音冷厲,「是我。」
那頭的安老大意料之中的笑著,「呵呵,白,你果然跟我們不對路。」
「別廢話。」霍郁白握著手機放在耳邊,冷冷開腔,「做筆交易。」
安老大興味道,「洗耳恭聽。」
「放了她,我把手上關於你們所有犯罪的證據,全部銷毀,不上交給任何人。」
他跟他們混在一起的那些時間內,收集了不少他們那伙人的犯罪證據,這件事,安老大一直心知肚明。只不過,礙於沒有合適的時間跟事件,無法把他們嚴懲,於是霍郁白這麼久按兵不動。
他隔著電話的聲音笑道,「就這樣?」
霍郁白眸光凜冽,「我指的是,放了她,從今往後,半分不準動她。」
「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要我放她一次可以,但從今往後不準動她……」安老大徐徐冷笑,「那次在包廂里,她看到我們大多數大佬的面孔長相,這件事,我可能辦不到。」
他一點一點眯起冷厲眸子,「你最好,還是不論用什麼辦法,都要辦到的好。」
聽出威脅之意,安老大略有警惕,「你做了什麼?」
「那些證據,我已經交給了其他人,倘若一個小時內我沒有回去,那些證據就會被交到警方的手裡。」儘管面色冷沉無比,霍郁白卻依然有條不紊著,嗓音極度冷漠低沉,「這裡出了什麼事,到時候警方追查下來,再加上那些證據,你們沒有一個逃得掉的。」
沉思一番,安老大道,「好,這筆交易成交。」
安老大是出了名的言而有信,而且那些證據在手裡,霍郁白並不怕他反悔。
「讓你所有手下撤離,不過——」霍郁白凌厲目光一轉,筆致落在小李身上,「有一個人,得留下來,任由我處置。」
「理由呢?」
「你清楚我性格。」他眸光陰鷙,薄唇輕起,「想碰我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安老大笑了,「說實在的,我很欣賞你這個人,不論魄力還是膽識以及深謀遠慮,認識這麼久,我一直都知道你跟我們混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麼,但還是不死心想拉你入伙。」
霍郁白面無表情的冷淡。
「然而很可惜,我們最終不僅做不了朋友,還變成現在這種局面……」安老大無不惋惜,稍作停頓,過了一會兒,「以後就最好誰也沒來摻合誰的事,我不動你女人,你也別來攪合我的這些人,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就這樣。」
霍郁白沒有多跟他廢話下去的心思,回了一句過去,將電話迅速收線。
聽著電話里的嘟嘟提示音,安老大很意外。
霍郁白在他們身邊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把他們這夥人一網打盡,所有需要的證據差不多都充足了,現在也有了可以挑事的時機,然而這個時候,霍郁白反而放棄了?
他改變主意,就為了那個叫顧寧的女人?
難道,他很在意她?
不過,不論他因為誰而改變主意,這一次他們都算是僥倖逃脫,否則霍郁白真把那些證據交上去,誰也逃不掉。於是安老大也不敢反悔,立刻照著霍郁白的話去做。
之後,不到五秒鐘時間,手下們皆收到撤退的命令。
但唯獨,小李沒收到。
透過他們剛才的通話,意識到自己被自家老大當成棄子,小李瞬間毫無血色,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
可霍郁白哪裡會讓他有逃跑的機會。
「霍祁。」
他淡淡轉身拔腿之際,低沉嗓音不動聲色地叫了一聲,隨後就沒有管後面的場景,任由霍祁去鉗制小李。
顧寧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飄渺的視線,怔怔望著一雙筆致的長腿,終於在解決完所有事情之後,重新立在她跟前。
他高大頎長的身影,將她籠罩。
麻木的視線落在他英俊如斯的寡淡臉龐上,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然而喉嚨極其乾澀,半響也無法說出一個音節。
兩人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無聲僵持對峙著,夜色里的寒風吹得人手腳發涼。
「對不起。」
終於,低沉嗓音暗啞緩緩流出三個字眼,他驀然把她打橫抱起,邁開長腿朝車子走去,線條流暢的下頜略略繃緊肅穆。
那三個字極輕,在夜色中被風吹散得很快,就好像是她的幻聽,然後她聽見自己的喃喃囈語的低聲問,「強-暴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霍郁白下頜綳得更緊,冷薄的唇吐出一個字,「是。」
他完全沒有否認的意思……
她縮在他溫暖寬厚胸膛里的身體愈發的冷了,看也沒看頭頂上方的他是什麼神情,艱難蠕動乾澀的嘴,低低淺淺的問,「為什麼?」
「……」
他腳步稍稍有三秒鐘的停頓遲疑,低眸望向她白皙到沒有血色的臉蛋。
直至過了好一會兒,他重新抱著她的身子邁開長腿,口吻低柔,「你今天累了,先好好休息睡一覺。」
來到車門邊,他將她的甚至輕柔的放在副駕駛座上。
「有些事,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談。」他骨骼好看的手指,給她系好安全帶,手掌心輕撫在她髮際線上,撥了撥她凌亂狼狽的頭髮,低聲繾綣,「現在,先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回去到了之後,我再叫你,嗯?」
顧寧的確很困。
這個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她的精力縱然再好,也抵不住兩場綁架的應付,特別,這次她精神遭遇了巨大的衝擊,現在解決完了那些事後,她疲倦得無法自持。
然而,她淡淡的看著他,目光顯得愈發疏離,「那次你叫我去夜總會的包廂,也是想利用我,好促成你的什麼計劃,對么?」
霍郁白心臟猛地抽緊,倏然盯住她。
「我明白了。」她微微扯唇,笑了下,輕輕地閉上眼睛,淺淡到幾近無聲,「我有點困了,先睡一會兒,回到市區之後,你叫我。」
他深黑濃墨似的眸子牢牢住宿她面龐,目光里的神色捉摸不定。
但有一點無法掩飾的是,隱隱之中,向來沉澱淡漠穩重的他,眼中露出慌亂了。
就這麼看著她萎縮在副駕駛座上微微地閉著眼睛,像條睏倦的貓安靜無聲,他繃緊的精神卻絲毫鬆懈不開,薄唇緊抿。
直至過了須臾,他才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低低的嗓音,生怕打擾到她,「好好休息。」
霍祁押著小李過來,「先生,這個人怎麼處置?」
霍郁白的身軀從副駕駛內退出,極輕的帶上車門。
他回頭看了眼被霍祁狂揍過後狼狽不堪的小李,口吻冷漠得不近人情,「先帶回去。」
霍祁點頭。
外面是小李求饒的哀嚎聲,顧寧自動忽略外面的聲音,半躺在副駕駛座上,只覺得體內有源源不斷的冷意瀰漫,讓她身子不能自控的瑟瑟發抖,手腳冰涼得凍人,禁不住的,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閉著的眼帘從頭到尾也沒睜開。
車子是直接開回海天一線的別墅。
在別墅前停下來時,車內只剩下霍郁白跟顧寧兩個人。
霍郁白停下車后,轉頭看向她時,看見她仍舊閉著眼睛,眉宇間溢著疲憊睡得很熟。他就這樣看她睡顏看了好一會兒,適才動作輕微的推開車門。
儘管男人的行動,已經足夠謹慎不想打擾到她休息,但當他將她從車內抱出來時,顧寧還是醒了。
唇畔間溢出嚶嚀,她掀了掀惺忪眼皮,看向上方下巴光潔有型的男人,「到了?」
霍郁白淡淡的嗯了一聲,「沒關係,你可以繼續睡。」
她沒聽,目光往旁邊投去幾眼,發現這裡略有熟悉,微微擰下眉,「這裡是你家?」
「看你太困,就直接把你先帶回這裡。」他不動聲色的回答。
顧寧半垂下眼帘,「我不是說,到市區的時候,就叫醒我么,為什麼帶我回你這裡?」
霍郁白抱著她的身子,腳步止住。
低下目光,他凝視窩在他懷裡的她,那張白皙清麗而精緻的面龐,洞悉不出絲毫的情緒。
他輕抿下菲薄的唇,「我怕太早叫醒你,你會跑。」
顧寧斂下眼眸,眼眶周圍遍布暗淡之色,聲線溫淺而寂靜道,「放我下來吧,我想自己走。」
霍郁白沒聽,繼而邁開步子,徑直走入別墅內。
顧寧也累,身體疲憊至極,手腳都覺得無力,於是也懶得掙扎,乾脆由著他。
進了客廳,來到沙發邊,他才終於把她的身子放在沙發上,替她整理好身上的外套,「冷不冷?」
顧寧淡淡的答,「還好。」
但他還是打開了客廳的暖氣,然後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條毛毯,蓋到她身上,順勢將她略有凌亂的髮絲理了理,爾後吻了吻她的眼睛,低聲道,「我去拿藥箱。」
她身上受了些傷,大多都是之前安老大的手下在地下停車場抓她的時候,她反抗而造成的,不過不算十分嚴重,擦傷較多,相比起那個時候跟她待在一起的高揚,就顯得比較輕。
忽然想起還有高揚這麼一個人,顧寧一怔。
高揚受傷,完全是因為她而遭遇橫來之禍。
她有點想打電話詢問一下,不過轉而想到她被安老大的人帶走之後,宋秦川應該已經過去,不論怎麼樣,他都應該會送高揚去一趟醫院。
而高揚也是綁架她的人之一,雖然他只是圖財不害人性命,但過分關心一個綁架自己的人,似乎……有點不太對頭。
於是,顧寧打消了種種冒出來的念頭。
霍郁白找來藥箱,取出棉簽跟藥膏后,用棉簽沾上藥膏,抬頭對她道,「把手伸出來。」
顧寧看著他,沒怎麼動。
霍郁白倒是乾脆,直接就拿過她的手,然後用沾上藥膏的棉簽,輕輕塗在她右手掌心處的擦傷上。
「嘶……」
顧寧稍稍皺了下眉頭,有點想縮回手,只不過,他抓住她的手腕,讓她無法抽回去。
霍郁白道,「剛塗上去會有一點刺痛,稍微忍耐一下。」
他說得沒錯,僅僅只是在藥膏碰上傷口的時候疼了一下,但很快就有一陣涼意傳來,再沒感覺到疼了。
給她右手上有擦傷的地方塗好葯,他低淡道,「左手。」
顧寧注視他英俊的容貌,心裡不知是什麼情緒。
她還是沒怎麼配合的把手伸出來,霍郁白乾脆也就直接的拿過她左手,同樣是極輕極度溫柔的給她塗上。
再之後,「腿。」
「……」
給她手掌心上以及腿上膝蓋之類有擦傷的地方都塗上了藥膏,這些白皙肌膚上破皮后,滲著血絲的狼狽傷痕,霍郁白都一一看在眼底。
每多看見一處傷痕,他眼中的色澤就更沉一份,表情愈發的肅穆緊繃。
他終於抬頭看她,深諳的眼瞳是極度濃墨的黑,忽然是道,「我幫你脫衣服。」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太令人敏感,顧寧臉色一白,身子倏然警惕,「做、做什麼?」
她的防備警惕,就像一根針刺,無聲無息的刺在他心尖上。
他知道,她現在的警惕,緣由於什麼。
「你身上應該還有傷,手塗了葯不方便自己脫衣服。」他面色看不出山水,聲線柔和,「我幫你脫,嗯?」
「不用了,我身上沒什麼傷。」
可依照現在她對他的心態,她說的話哪裡能相信什麼。
霍郁白思索片刻,還是不顧她的意願,起身拿開她身上的毛毯跟外套。
「霍郁白——」
顧寧神色徒然一變,渾身上下的敏感份子彷彿瞬間被刺激到,猛地抬手揮開他,同時瞪向他的眼神,又冷,又銳利,透出無盡的排斥跟尖銳,像條突然豎起毛的野貓,張開犀利爪牙。
他輕抿下薄冷的唇,「你不願意,我不會碰你,現在只是想看看你身上還有什麼傷,處理完你身上的傷,我不動你一根手指頭,嗯?」
她比方才還要冷淡漠然,「不需要,我說了,我身上沒傷。」
這樣強硬而絲毫不給他再靠近的態度,溫柔顯得愈發沒有作用,她不會因為他柔和對待,從而卸下對他的警惕防備跟陌生疏離。
「我不管你現在怎麼想。」他收緊下頜,「你身上有沒有傷,我說了算。」
話落,他氣息凜然的打開她扣子早已全無的襯衫,顧寧想抗拒,但她肩膀上的肌膚已經落入他眼底。
那片青紫的痕迹,刺人眼球,他眸色頃刻黑沉。
顧寧渾身上下的血脈都被他這個蠻橫的動作給刺激了,不知突然哪裡來的力氣,她咬牙,一個用勁把他從身前推開,猛地從沙發中起身,氣息冷冽。
然而人還沒走出去兩步,手腕被身後男人一把鉗住。
他側頭看她,「你去哪?」
「用不著你管。」她沒有血色的臉蛋白到幾近透明,極致冰冷的態度充滿冰尖一樣的刺,頭也不回冷冷地道,「放手!」
霍郁白沒放,深黑的眸注視她,眼底深處的複雜情緒,變化莫測。
顧寧顯得沒有半分耐心,用力的試圖將手抽回來,可不論她怎麼努力,硬是無法掙脫開他遒勁的力道。
她回頭惱了,「霍——」
三個字還沒完全出口,拉扯間她被他徒然帶回身,身子重新跌回柔軟的沙發里,男人的雙腿順勢跪坐在她身側兩旁,身軀跪坐在她身上壓住她的腿,令她無法反抗掙扎。
他俯身在她上方,薄冷的氣息溢出強硬,「你身上弄成這個樣子,還能去哪裡,嗯?」
她冰冷地笑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拜誰所賜?」
霍郁白眸光微暗。
「你去救我,帶我回來,我感激你,因為沒有你,我現在不可能會在這裡。」她翹起涼涼的唇角,「可這不代表,我能原諒一個強-奸犯,也不會忘了是你利用我,才有的那些事情。」
那天晚上在巷子里,是個糟糕的記憶,今晚,同樣也是。
顧寧喉嚨乾澀得厲害,聲音都是沙啞的,唇角邊勾勒起來的冷嘲弧度更為刺人,「你應該在到市區的時候,就把我放下去。」
強-暴她的人是他,他之前想利用她的事情他也無法否認,包括今晚她所遭遇的劫難,也都是因他而起,這些種種事情加在一起,她現在排斥他,防備他,警惕他都是情理之中。
霍郁白牢牢的注視她,微微眯起眼睛,「是不是現在不論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一定非要現在就離開這裡?」
「你不知道跟強-奸犯待在一個空間里太久,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的么。」
「那就不必多說什麼了。」
他從她身上移開,乾脆直接的順勢將她一把撈起,那模樣完全就像拎著小東西一樣的把她撈著,氣勢凜然果決,大步朝樓上踱步而去,嗓音低沉的道,「上樓,去睡!」
顧寧眼睛擴大,難以置信這個時候他居然是說出這樣的話,而且他這樣撈著她的感覺著實不太好。
她極力地掙扎,「放開我!該死,霍郁白……你快放開我!」
他就像沒聽見她的話,俊臉沉得厲害,而她掙扎的力道更是絲毫沒被他放在眼底。
縱然她拼盡全力,在他的控制中,完全的……不夠看。
顧寧的反射弧度有點長,之前因為他沒出什麼特別刺激到她的事,她的情緒以及心態,除了有被衝擊到之外,相對來說還算平穩,不至於立刻就做出什麼激烈情緒高昂的事情。
現在,他越是強硬,她就越是變得像根刺。
上了樓,進了主卧,他把她放到大床上,顧寧一下就從床上爬起來。
但她來不及爬下床,橫過來男人的手臂又將她撈了回去。
將她撈回床上同時他也躺在在床上,連脫衣服的步驟都省了,有力的雙手箍住她腰肢,他霸道得簡直不可理喻,閉上眼睛低淡道,「睡了。」
顧寧要瘋了,推搡得厲害,用著勁試圖掰開他禁錮的大掌,「誰要跟你睡……放開我!霍郁白你這混蛋……強-奸犯!」
「如果不是你身上有傷,我現在也想強了你。」
「……」
「顧寧。」他箍著她明顯僵硬的身子,在她身後緩緩出聲道,「那些事情我沒有什麼能解釋的,恨不恨,都由你。」
她背部被迫的貼著他寬厚的胸膛,僵硬的感覺絲毫鬆懈不開。
聽著他的話,她緊皺著一雙眉梢,冷笑一聲,「做都做了,的確沒什麼好解釋的,我也不想聽你解釋什麼,現在我只有一個要求,讓我離開!」
「現在已經是凌晨,就算你想離開,也得等到天亮之後再說。」
何況,依照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又能走得了哪裡去。
然而顧寧仍舊倔強,「我要的是,現在離開!」
「還是別想了。」他淡淡的道,「你想繼續折騰也隨你,不過最好還是別亂動。」
「威脅我?」
「只是想簡單的告訴你一個事實。」霍郁白打開一雙濃墨似的黑眸,她聽見來自身後的他聲線暗啞的道,「在男人的懷裡動來動去,不安分一點,會很危險。」
呼吸一滯,幾乎瞬間明白他指的是什麼,顧寧渾身上下都僵住了,連面部表情都感覺凝固了住。
「男人這種生物,經不得誘惑,我們睡在一張床上,你如果亂動,我怕控制不了自己。」他緊了緊環住她腰肢的手。
儘管他言語輕柔如水,分明帶著安撫,但不知是不是心裡對他有了成見,顧寧偏生聽出一種毫不掩飾的威脅跟恐嚇來。
那些瘋狂想要離開的念頭,頃刻間被他這句話,嚇得消失得無影無蹤,腦袋被激得炸開嗡嗡直響。
良久,她咬牙切齒地說,「你敢亂來,我跟你沒完!」
「那就乖一點,別亂動。」
「……」
因為他的一句話,清醒著的時候,她連動都沒敢動一下,生怕著他真會做出什麼,渾身繃緊得厲害。
這簡直是她過得最糟糕的一晚,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警惕,半點不敢鬆懈對他的防備。
最後究竟是怎麼一不小心,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她沒有什麼印象,等她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催促她,她猛地重新睜開眼皮時,已經是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間。
腰上已經沒了男人的手,她即刻坐起身後,在房間里也沒發現霍郁白的身影。
眼神沉了下,覺得現在正是離開的好時機,她連忙掀開不知何時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滑下床,想就這樣離開,卻又發現,她的衣服根本不能穿出去見人,因為昨晚她胸前襯衣的扣子已經沒了。
所以……她想離開,只能找在這裡唯一能找得到,屬於霍郁白的襯衣。
她咬唇,懊惱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不得不去衣帽間,拿一件屬於霍郁白的襯衣換上,而這裡她上次來過一次,還算輕車熟路。
換上一件白色的襯衫,算是勉強整理好自己,她走出衣帽間欲要下樓時,忽而聽見客廳里傳來對話的聲音。
聽到對話內容圍繞的似乎正是她,她一怔,在二樓樓梯口,下意識的止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