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久之前
「前面就是聖山了！」
瑟庄妮指著前方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興奮地喊道。
她正騎在鋼鬃背上，吃苦耐勞的大豬默默地前行著，儘管駝了兩個女人和一堆行禮，但是它完全不像是只會偷懶的豬，一路上來都沒發過什麼牢騷。
艾希坐在瑟庄妮背後，手裡拿著一張地圖：「嗯，冰霜守衛的部落應該也就在那片山脈里了。」
「怎麼說，是先去找小黑，還是上聖山？」
艾希猶豫了一會兒：「先去聖山看看吧，就算找不到傳說中的鳳凰，那裡的地勢比較高，說不定能觀察到什麼。」
「鳳凰啊……」瑟庄妮呼出一口白氣，「你們部落里流傳的神話還真是多，像我們就從來不注意這種東西。」
「文化可是很重要的，傳說神話也是文化的重要組成。」艾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可是要統一弗雷爾卓德的人，當然要注意收集各個部落的神話，說不定上古的歷史就隱藏在這些東西裡面。」
「拉倒吧，弗雷爾卓德肯定會是我的！」
兩個女人又在鋼鬃背上吵吵起來，跟在大豬身後的兩個苦力也一路上都在鬥嘴。
這兩個苦力就是奧拉夫和泰達米爾，一個是為了找冰霜女巫作死，一個則是為了追問冰霜女巫毀滅自己部落的兇手。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人互相之間都看不太順眼，加上跟隨的主子在立場上就是相對的，更是沒有好眼色給對方。
眼看著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們的情緒都高漲起來，倒是艾希和瑟庄妮，奇怪的夢變本加厲，兩人的黑眼圈日益嚴重。
「說起來，你最近的夢進展到什麼地步了？」艾希問道。
「不怎麼讓人開心……」瑟庄妮撇撇嘴，「別套我話，先說說你的。」
「少來，我先問的，你先回答。」
「還不是那隻狗！」瑟庄妮憤憤地瞄了眼自己的大冰塊，它正乖乖地掛在鋼鬃身邊，瑟庄妮似乎是在心裡想象著要怎麼揍那條狗一頓。
「是嗎？你也夢到了啊……」艾希嘆了一口氣，「我夢見自己和小黑結婚了……」
瑟庄妮被一口口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什……什麼？你被一隻狗睡了？」
「為什麼你嘴裡說出來的話都變了味道呢？」艾希太陽穴底下浮出來一根青筋，強忍住動手的慾望，她繼續說道，「但是在婚禮之前，我就被麗桑卓拿刀子捅了。」
瑟庄妮正要張口嘲笑，就聽見艾希幽幽地補充道：「你也在婚禮上哦，死的時候腸子都露了出來，婚紗照慘不忍睹。」
「胡說八道！老娘明明還沒來及穿婚紗就被捅了！」瑟庄妮勃然大怒，但是說完就覺得不對，果然就見艾希一臉明了地盯著自己：
「果然啊，你也夢到了同樣的場景。」
「是啊，那又怎麼樣？」瑟庄妮破罐子破摔，一梗脖子，「反正老娘是不可能看上小黑那種娘娘腔的！肯定都是冰霜女巫的陰謀！」
「夢裡面你一開始也是這麼說的……」
「都說了那是冰霜女巫搗的鬼！」
艾希嘆了口氣，一臉惆悵：「其實我倒是覺得，小黑正經起來看著還不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老是神經兮兮的。」
瑟庄妮驚恐地看著她，盡量將身子挪遠了：「你……你認真的？那可是一條狗哦？」
「我是在想，萬一夢見的是真的呢？我們上輩子會不會……」
「別傻了！傳說里可從來沒有提到過三姐妹之間還有男人。」瑟庄妮一巴掌糊在了艾希的臉上，「我看你是被冰霜女巫的把戲弄昏了頭，讓我來讓你清醒一點吧！」
響亮而清脆的巴掌聲之後，艾希半邊臉紅紅的，果然眼神清醒了不少。
「你說的有道理，」艾希緩緩抬起了手，「但是我看你又皮癢了吧！」
「啪」地一聲，瑟庄妮的半邊臉也紅了。
「來啊，老娘的麒麟臂已經饑渴難耐了！」
在響亮的「啪啪啪」聲中，鋼鬃馱著兩人，走到了聖山的腳下。
跟著地圖的指引，幾人很輕易地就找到了入口：一條長長的狹窄山道，彎彎曲曲地沿著山體一路向上，消失在茫茫雲霧之間。
入口處只有一個巡邏的守衛，泰達米爾衝上去，很輕易地就制服了那人。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來到這種神聖之地？」守衛被緊緊地按在地上，掙扎不得，但是口氣卻很大，「像你們這麼骯髒的外界人，踏足了聖山的土地，就該以死謝罪！」
瑟庄妮毫不客氣地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不好意思，老娘還沒活夠呢。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裝什麼呢？」
「我們冰霜守衛可是世代守衛這裡的勇士！像你們這樣的……」
守衛話還沒嚷嚷完，就被瑟庄妮不耐煩地一腳踢暈了。
「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是個完全無法溝通的部落。」瑟庄妮轉身面對著艾希，「怎麼樣，這個部落比我還要難纏哦，你對這種人也想要採取那一套懷柔政策么？」
「我堅信人都是善良的。」艾希簡明地回答道。
「切，要我說，拿著刀子比什麼話都有用。」瑟庄妮不屑地呸了一聲，轉而面對長長的山道，臉上露出了難色，「看來鋼鬃得留在山腳下了啊……」
她轉頭看著泰達米爾和奧拉夫：「你們倆，誰留下來看著鋼鬃和行禮？」
奧拉夫一個激靈，急忙搖起了頭：「我還要找冰霜女巫打一架呢，哪有空看豬？」
泰達米爾抱起了胳膊：「我可是偉大的戰士，怎麼能浪費時間在看豬身上？」
瑟庄妮和艾希對視一眼，兩人很默契地點點頭，異口同聲：「說得很有道理，那你們一起留下來吧。」
於是，兩個落寞的男人肩並肩地坐在大豬的腳邊，看著女人們的身影被雲霧逐漸淹沒，心裡感慨萬千。
「兄弟，你有沒有一種衝動？」奧拉夫問道。
泰達米爾點點頭：「是的，戰士的血液在我體內沸騰了……我感覺到了強敵的氣息！」
兩人深情對視著，奧拉夫摸起了斧子，泰達米爾拿起了大刀。
「一直沒有機會和你切磋，現在正好，來吧！」
「正有此意！」
「Ruuuuuua！」
「Waggggg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