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鬍子長，有力量
第二天，天色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小黑就聽到屋外傳來陣陣叫喊聲。
「吵什麼啊……」他翻了個身子，感受著被窩的溫暖與柔軟，拱了拱腦袋，「這麼冷的天，再睡一會兒多好……」
猛然間，他的「被窩」動彈了起來，小黑感覺自己被一隻手提了起來，仍在半空中打了幾個轉，然後周圍一陣晃動，自己就被抓著往外跑去。
「我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想睡懶覺的我的深深惡意……」
小黑無奈地撐開眼皮子，就發現自己正被瑟庄妮夾在胳膊里，對方則是慌慌張張地衝出了屋子。
屋外，幾個士兵正扯著嗓子大喊：「大姐頭，有人來挑事啦！」
「什麼人敢來砸場子？」瑟庄妮一腳踹開房門，大吼道，「不知道睡眠不足的人皮膚會不好嗎？」
看來被打擾了懶覺的不止小黑一個，冬天溫暖的被窩真是適用範圍極廣的一件武器。
那幾名士兵看見頭髮還亂糟糟地翹起來的瑟庄妮，並不覺得意外，只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胳膊里夾著的小狗，隨即還是大聲報告：「是洛克法的那個瘋子！」
「又是他？」瑟庄妮顯然對來人很熟悉，「這傢伙有完沒完啊？算了，隨我去會會他！」
士兵們擁護著瑟庄妮，呼啦啦氣勢洶洶地走到了部落外圍的地方，一群她的手下正圍著一個鬍子老長的傢伙。
那人身上套著一件破舊的鎧甲，露出健壯的胳膊，肌肉像石頭一樣高高地鼓起來，頭上戴著一副牛角盔，下巴上滿是長長的鬍子——這可能是他渾身上下唯一經過細心打扮的地方了，還能看見他用鬍子紮成的幾條小辮子。
「來，再來打過！」
儘管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傢伙圍在中心處，這人臉上卻毫無畏懼，反而在看到瑟庄妮之後，興奮地大喊了起來。
瑟庄妮則是一臉的不耐煩：「奧拉夫你有完沒完？老是來挑事情，我記得我和洛克法沒結下樑子吧？」
「哈，誰在乎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個叫奧拉夫的男人仰天長笑，「上次你們人多，這次我特意磨亮了斧子再來的！」
瑟庄妮冷冷一笑：「你磨不磨斧子又怎樣？上次讓你好運氣跑掉了，你以為這次我們人少么？」
「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本事，有種咱們單挑啊！」
「為什麼要單挑？我倒覺得你是代表洛克法來挑釁凜冬之爪的！也好，艾希最近那麼活躍，我也不能幹坐著，就拿你們洛克法開刀好了！」
「啥？哼，無所謂，大不了我就砍翻周圍這些爛番薯臭鳥蛋，直接殺到你臉上去！」
兩人互飈垃圾話的時候，瑟庄妮的手下也在竊竊私語：
「這傢伙真會挑時間，又是大姐頭剛剛睡醒的時候。」
「嘿，就憑大姐頭的起床氣，我賭他肯定涼了！」
「不過這傢伙上次挺厲害的，一群人圍剿他都給跑了……」
「怕什麼，這次在咱們的地盤，人更多。」
「不過，大姐頭手上為什麼夾著一隻狗？是什麼新招數嗎？」
這時，瑟庄妮的怒氣槽終於攢夠了，她舉起手裡的鞭子，就想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一個下馬威，結果入手感覺軟綿綿的，提到眼前一看，是一隻小小的黑狗。
瑟庄妮大驚失色，湊近了左看右看，確定不是自己還沒睡醒：「怎麼是你？我的鞭子呢？」
「大概是落在房間里了吧。」小黑被她提溜著，看對方的臉離著自己很近，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嗯，口感不錯。
瑟庄妮嫌棄地一揮手，丟開了他：「明明可以變成人的樣子，還要裝蠢賣萌，沒見過你這麼沒出息的狗。」
「昨晚在床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小黑在半空中一個翻滾，落到地上的時候就變成了少年模樣，惹得圍觀的士兵們齊齊發了一聲驚嘆。
小黑沖著周圍的士兵們友好地揮揮手：「大家辛苦了！」
士兵們整整齊齊地站直了身子，高喊道：「領導更辛苦！」
瑟庄妮這才意識到不對：「喂，你……我和這傢伙沒關係！」
然而大伙兒並不相信，士兵們投向瑟庄妮的視線里充滿了「原來大姐頭也會害羞啊」的味道。
小黑則是笑嘻嘻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推著她向前走：「好啦，這種小事情不要斤斤計較，你看這個醜八怪還等著呢。」
「醜八怪？」他說話的聲音不小，奧拉夫頓時忍不住了，嚷嚷起來，「我看你才是醜八怪吧！臉上一點鬍子都沒有，一看就是個娘娘腔！」
「什麼？你這種出門都會嚇到小朋友的傢伙居然瞧不起我的帥氣？」小黑勃然大怒，指著他問瑟庄妮，「難道我帥得還不夠明顯嗎？他為什麼還沒有羞愧得一頭撞死？」
瑟庄妮瞧瞧這個，看看那個，忽然腦子一抽，認真地說道：「其實我更喜歡有鬍子的，你確實太娘了一點。」
「……」
小黑無言以對，奧拉夫則得意地笑起來，撫摸著自己的鬍子：「看見沒有，弗雷爾卓德現在最流行的鬍子造型！怎麼會有女人不喜歡我的鬍子呢？」
「啊啊啊！」小黑仰天咆哮起來，「我最恨別人說我娘了！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嘴裡喊著讓別人過來，他腳下卻不停，直直地沖著奧拉夫撞了過去。
「來得好！」
一直在喊些沒名堂的話，奧拉夫也很不耐煩，看見有人主動懟上來，頓時開心起來，提起了斧頭，也不廢話，當頭就砍了下去。
小黑一個側身，輕巧地閃開了斧頭，伸出手，就是一招黑狗掏心。
奧拉夫也往後一閃，小黑的手離他的胸口好遠，眼看著不會被打到，他得意起來：「你也就這點本事啊？」
話音剛落，小黑的指甲忽然伸長了起來，一瞬間長到了足夠刺入奧拉夫皮膚的程度，就如同鋼鐵匕首一般，隨著小黑手的擺動，在他胸口上劃出了五道血痕。
奧拉夫臉色大變，急忙幾個后跳，拉遠了和小黑的距離，忌憚地看著他的指甲：「這是什麼邪術？你是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