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燒燒燒
得知了拉克絲家底豐厚之後，小黑自然免不了一陣死纏爛打，央求拉克絲去當主戰派。
架不住萌物的攻勢，拉克絲最後無奈地答應了，不過提了個沒頭沒腦的請求：
「如果你們有空的話，關注一下光照者教團。」
「光照者？」對這個陌生的名詞，銳雯和小黑自然一臉茫然，倒是菲奧娜驚訝地問，「你難道加入了這個教團？什麼時候的事？」
拉克絲眨眨眼：「其實我是輝光使哦！記得保密！」
接著，她就在一團跳躍的光芒中消失了。
看著扭頭望向自己的銳雯和小黑，菲奧娜很自覺地開始了講解：
「光照者是一個小教派，在德瑪西亞比較多，宣揚的是光明帶來希望之類的信條吧，以前沒有怎麼關注過。輝光使……那是德瑪西亞的一支衛隊，主要職責是維護治安，平時也就是捉捉盜賊吧。」
「聽起來你也不怎麼清楚啊。」小黑想要跳到銳雯懷裡去，但是被無情地丟到了路上，只好乖乖走在兩人腳邊，「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么？」
「不知道。」菲奧娜攤開手，「我又不是百科全書，不知道是正常的啊。」
「有姦情！」小黑眯起眼，「我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不管那個輝光使和光照者教團究竟是什麼關係，反正和小黑他們關係並不大，頂多算是無聊日子中的一點調劑罷了。回到布維爾夫人家，小黑很快就沉淪在了美人美音美食之中，這事自然也就忘到了腦後。
菲奧娜倒是有心去探查一番，但是還沒等行動，就接到了老國王的召見。
會見的地點依然是老國王常待的辦公廳，菲奧娜走進去的時候，還記得嘉文皇子在裡面踢翻一桌子公文的景象。
但是勤勞的侍從們早已將房間里打掃得一塵不染，老國王端坐在辦公桌前面，罕見地沒有批閱公文，而是捧著一杯清茶，看起來難得的悠閑。
看到菲奧娜進前來，老國王微微放低了捧著茶杯的手，有些蒼老的臉龐從茶水的霧氣中抬起來：「艾歐尼亞的事情，你怎麼看？」
菲奧娜微微吃驚，急忙垂頭答道：「這種大事，在下怎麼會有什麼意見？旦憑陛下做主。」
老國王輕輕哼了一聲：「勞倫特家的當家人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唯唯諾諾了？我看你這些日子積極得很嘛。」
菲奧娜低著頭，沒敢答話。
老國王似乎並沒有責問的意思，揮揮手：「儘管說就是了，我今天不是來罵人的。」
菲奧娜偷眼瞧了瞧老國王，見對方老神在在地輕啄茶水，似乎真的沒什麼火氣，猶豫再三，終於大著膽子說道：
「陛下，我以為，放任諾克薩斯四處擴張不是什麼好主意……趁著現在諾克薩斯的主力都投入到了艾歐尼亞，主動出擊，迫使對方回援，既能解友邦之圍，也能打擊諾克薩斯的氣焰，一舉兩得。」
老國王閉著眼睛，幽幽道：「順便還能讓你有機會撈一筆戰功，打響勞倫特家族的牌子，對吧？」
菲奧娜嚇了一跳，急忙道：「不，陛下，我絕對……」
但是老國王抬起手，止住了她的話：「你知道，這些日子，多少人對我說過類似或者相反的話了嗎？」
沒等菲奧娜回話，老國王自顧自地講了下去：
「一開始是布維爾女士——我還奇怪那個一頭撲在錢上的女人怎麼會忽然關心起我這裡的事情，後來才知道那隻狗住在她家裡；再然後就是各地的領主，想打仗的人，想趁機撈點東西的人，想維持現狀的人，吵得不可開交……現在，就連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都吵著要出兵了。昨天，就連蓋倫都來找我了。呵，那隻狗還真是了不起。」
菲奧娜大氣都不敢出，心底默默揣測著老國王這話的意思。
不過，老國王就像是單純的發泄一般，說完一長段話后，就沒了下文，只是輕輕吹著浮在茶杯里的茶葉。
房間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但是這種沉寂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就闖了進來：
「父王！大事不好了，有人在宮殿門口自焚了！」
嘉文四世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房間，人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傳到了兩人耳朵里。
自焚？兩人大吃一驚，老國王猛地睜開眼：「怎麼回事？」
嘉文四世手裡揮著一張傳單：「自焚的是一個和尚，這些天一直在街上發這種傳單。」
老國王接過傳單，菲奧娜偷眼瞧過去，只覺得眼熟得不行——這不就是前不久李青發的么？
傳單上其實並沒有多少字，老國王掃了眼就看完了。
他哼了一聲，隨手將傳單丟給菲奧娜：「文采倒是不錯。哪裡的和尚？也是艾歐尼亞來的？」
「確實是艾歐尼亞人，不過一直在各地修行，德瑪西亞的不少寺院都拜訪過。」嘉文四世毫不客氣地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美女你要不要？」
見老國王瞪著自己，嘉文四世急忙繼續道：「啊，這次自焚之前，他邀請了不少本地的高僧前來，現在不少民眾都聚在那兒呢……據說民間對於我們遲遲不出兵已經有了不太好的流言。」
見老國王陰著臉不說話，嘉文四世恬著臉笑道：「父王，不如咱們就出兵吧？我在外遊歷這麼久，對諾克薩斯也算是了解了不少，讓我當先鋒，一定能把敵人打得屁滾尿流！」
菲奧娜看了眼老國王，就見到對方揉了揉腦門，一臉頭疼的表情。
「就算真出兵，先鋒也是無畏先鋒軍團的事，你得負責坐鎮軍中，調度事宜。」老國王哼了一聲，重重地將茶杯摔在了桌子上，「你們跟我來，去議事廳。」
他站起身的同時，一名侍從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身後，老國王頭也不回地吩咐道：「召集大臣議事。還有，那名自焚者的信息，民間的反應，會議之前我要了解清楚。」
那名侍從微微躬身，一言不發，接著就從幾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嘉文四世瞪大了眼睛，但老國王彷彿知道他想問些什麼，瞪了他一眼，讓他把喉嚨口的話憋了回去。
菲奧娜深深地看了眼侍從消失的地方，頭一次意識到黎明城堡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只是一處富麗堂皇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