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調酒看起來挺好玩的
「走了些地方，還是想回來看看。」銳雯笑了笑，「你呢，為什麼來這裡？」
小黑盯著銳雯的臉猛瞧一陣，估計這個死腦筋的傢伙人生觀破滅之後，固執地認為只是自己沒能領略諾克薩斯精神的真諦，想要加深學習吧？
被背叛了還能這麼愛國的傢伙，不得不說的確很少見。對方現在應該就和背景故事裡說的一樣，在進行自我放逐吧？
小黑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想要從銳雯臉上看出點端倪來，可惜的是對方神色如常，倒是這間酒吧的清涼制服惹得小黑的目光不自覺地四處飄移，看得銳雯都有點不自在。
「實話說，其實我是迷路了，本來要去德瑪西亞的。」小黑強忍著不去想對方胸口露出的線條是什麼，飛快地回答。
「德瑪西亞？」銳雯皺起了眉頭，看得出這個諾克薩斯人對於她祖國的死對頭並沒有什麼好感，「去那種鬼地方幹嘛？就不怕他們把你當成異端燒死？」
我能說是去請那個死對頭來打諾克薩斯的么？小黑思考了一番，還是決定避免風險，畢竟說實話的話，自己可能當場就會被這個諾克薩斯人打死：「嗯，是機密。」
銳雯哼了一聲：「切，你還能有什麼機密，說是離家出走我還信。」
不過她對於小黑的目的並沒有深究，或許是真的不在意，或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尷尬，總之她輕快地繞過了這個話題：「啊，諾克薩斯可是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的。」
「是嗎？可是不朽堡壘看起來就像個巨大的監獄啊。」小黑實話實說，「諾克薩斯人的品味都這麼奇怪嗎？」
「這叫傳統，不朽堡壘可是有著悠久歷史的。」
得了吧，要說歷史，咱還是艾歐尼亞來的呢，那幫老學究恨不得把祖宗的東西全都雕成石像供起來。
「那諾克薩斯有什麼玩的？」
銳雯立馬回道：「那可就多啦，我從小在這裡長大，下班了帶你四處走走。」
小黑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你這家酒吧也很有歷史么？」
他這麼說，不是別的，正是因為這家酒吧，從裝修造型到服務員的服飾，無一不讓他想到前世繁華的現代社會。
要不是角落裡吹拉彈唱的幾位用的都是他沒見過的樂器，他真以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呢。
銳雯順著小黑賊兮兮的目光一低頭，臉色微紅地拉了拉衣服領口：「咳，老闆說這是祖安人的潮流，特意按著他們那邊的風格來的。」
「咦，諾克薩斯人居然能接受這麼前衛的理念？」小黑回頭瞄了眼酒吧里，坐著的有不少都是年輕的小貴族子女們，穿著打扮也都偏向於簡約方便的現代風格。
他不由得想起了艾歐尼亞的那幫長老，肯定又會抱著「祖宗之法不可變」的條條出來發起抵制運動。
「雖然羞恥感高了點，但是習慣了也還行。」銳雯畢竟是在軍營里待過的，對於男女之別沒那麼大的反應，「衣服好看，穿起來也方便，自然受歡迎了。不喜歡的也有，那也不會到咱們的酒吧來。」
祖安人還真是走在整個瓦羅蘭的前列啊，起碼這個女性的制服就深得民心。
小黑點點頭：「我覺得我一定會和你的老闆很有共同語言。祖安人比我想象得能幹很多嘛！」
「哼，一群瘋子罷了。」提起祖安，銳雯還是沒什麼好臉色。
小黑還想再說些什麼，銳雯已經站起身，對著身邊的璐璐笑著：「回頭下班之後，我們帶你去城裡四處玩玩吧，這裡還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的。」
璐璐小孩子心性，本來趴在檯子上裝死，一聽說可以去玩，立馬精神了起來。
那個年輕的酒保見銳雯臉上帶笑，壯著膽子也笑道：「大姐今天心情這麼好啊？要不要帶上我一個？」
銳雯橫了他一眼，對方的表情立馬就由小心翼翼的笑變得快要哭出來了。銳雯表示：「幾個女生出去玩，你一個男的跟著幹什麼？」
「話不能這麼說，男人還可以跑腿拎包嘛。」阿狸嘻嘻笑著，順勢把一隻胳膊支在了吧台上，還朝對方拋了個媚眼。
這個姿勢對於酒保來說殺傷力巨大，他猛地咽了口口水：「沒錯，大姐，你看我有什麼能幹的，全都交給我吧！」
銳雯眯起眼打量了一會兒酒保細細的胳膊，忽然嗤笑了一聲。
酒保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頓時梗著脖子，拚命地挺著胸，想讓自己看起來壯實一點：「大晚上的，幾個女孩子在外逛也不安全……」
他看著銳雯促狹的笑意，後面的話越說越小聲，漸漸消失不見了。
「算了吧，帶上你那才叫不安全。」銳雯一揮手，「三兩肉都沒有，風一吹就走，回頭我們還得照顧你，多費勁。」
酒保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掏出了一個酒杯……默默地調起了酒。
至於男人的尊嚴什麼的……好男不跟女斗嘛！
酒保心底安慰著自己，反正自己是手藝人，又不靠一身肌肉混飯吃。
他偷偷瞧了眼不遠處兩腮紅得可愛的阿狸，下定決心，要靠自己的調酒手藝來調出讓她對自己著迷的口味。
銳雯見酒保默默地低頭幹活，也覺得自己說得太過，安慰道：「別往心裡去，術業有專攻，你有適合你的手藝，也挺有魅力的。」
酒保抬起頭，自信地一笑：「我知道，雖然我沒什麼力氣，但是唯獨這門手藝還是有點自信的。」
他邊說著，邊一手將酒杯變戲法那樣玩來玩去，看得璐璐眼花繚亂：「哇哦，你也是個魔法師嗎？」
銳雯正飽含欣慰地點頭呢，阿狸冷不丁地說：「可是我覺得強壯點的男人比較有安全感呀。」
酒保手一抖，差點摔了杯子。
銳雯哈哈笑起來：「你看吧，沒點力氣，幹活都不利索的。」
酒保憤怒地抬起頭，想瞪阿狸又不捨得，想瞪銳雯又不敢，想瞪璐璐……對方可能是在場唯一一個還在崇拜地看著自己的人了。
最後他只能默默地低下頭，老老實實地搖晃酒杯。
小黑早就舔乾淨了盤子，好奇地撓了撓銳雯的腿——不得不說對方的腿還真是白啊，他開始喜歡上發明這套服裝的人了，果然深諳民心——問：「怎麼聽著你就跟這家店裡的老大似的，你和其他人都這麼熟么？」
「哪有，還沒阿狸混得熟呢。」銳雯低下頭，小聲說，「不過我力氣大點，這群男生很容易打成一片的。」
阿狸抖了抖耳朵，也偏著頭，小聲說：「是呀，這群人都傻傻的，超好騙！」
嗯……這就是男人婆和小公主的朋友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