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魚和光頭法師
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偷眼瞧著空地中央的兩個人。
這兩人打扮得都很有個性，一個穿著身海盜的衣服，背上還背著個小炮筒，明晃晃的光頭在太陽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那身藍色的皮膚，裸露在外的部分，能看到繁複的紋身。
和他對峙的是一個個頭嬌小的女性，穿著倒是清涼，不過下半身不是人類的樣子，而是一跟魚尾，身下飄著一層浪花，浮在陸地上，手裡還拿著一支造型精美的權杖。
「這倆人看起來都不像是正常人啊……」大副小聲地嘀咕，「大姐頭，那個是海盜嗎？」
莎拉回答得很遲疑，因為光頭雖然打扮得像個海盜，但是身上那一層魔法的紋身還是能看見的：「可能吧……先看看再說。」
魔法師向來都是稀有職業，海盜里不缺賴皮混混，但是真有能耐的傢伙實在不多。對方是法師？還是遇到了什麼奇遇的傢伙？
小黑聽著頭上兩人交頭接耳，沒有回答，但是心裡倒是對這兩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這麼明顯地光頭，一看就是大名鼎鼎的符文法師瑞茲嘛。另一個人魚倒是看不出來特點，不過如果她也是英雄聯盟中的角色的話，大概就是娜美了。
她們猜來猜去的時候，場中的光頭倒是先開口了：「小傢伙，我說過了，我手上沒有你要的什麼石頭！」
「不可能！」人魚很倔強地瞪著他，「我看到你懷裡藏著塊有魔力的石頭了！那個一定就是月石！」
瑞茲嘖了一聲：「不是所有有魔力的石頭都是月石的！」
人魚抱緊了懷裡的權杖，身子晃來晃去：「你剛好就出現在這個地點，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人！不會錯的。」
小人魚的自信讓瑞茲有些無可奈何，正在想著怎麼解釋呢，就聽見她在喃喃自語：「為什麼你不肯和我交易呢？我這裡連交易需要的珍珠也帶來了啊……」
她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巨大的珍珠，就連毫無鑒賞眼光的小黑，也能看出來這東西價值非凡，一看就不是地攤貨。
他甚至聽到了頭頂兩個女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不是錢的事！」瑞茲看到了人魚掏出來的那個珍珠，足足拳頭大小，但是一點動心的意思都沒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已經很不耐煩了，大聲呵斥道：「聽好了，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不許跟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聲斥責還是很有威嚴的，那個小人魚明顯是被嚇到了，縮了縮脖子，但是依然可憐兮兮地說道：「但是，我一定要換來月石的……」
「找你該找的人去！」
「那個人不就是你么……」
瑞茲徹底無語了，只能仰天長嘆。突然，就像是泄憤一樣地，他對著小黑這邊的樹叢吼道：「那邊的！偷看什麼呢，給我滾出來！」
莎拉和大副急忙縮回了脖子，但是馬上就意識到對方是真的發現了自己的蹤跡。
就在瑞茲大聲宣布，再不現身就扔個法球過去之後，兩人終於帶著尷尬地笑容，從樹叢里鑽了出來。
「呃，其實我們不是刻意偷聽的，只是路過……什麼珍珠之類的，完全沒注意……」
莎拉還在蒼白地解釋著，瑞茲一點都沒聽進去，死死地盯著小黑，就像是看見了什麼生死仇敵一樣。
「哼，又是你！」很不爽地哼了一聲，瑞茲抱起了胳膊，「你這傢伙，來這兒幹嘛？」
自己這才是第一次見到瑞茲吧？小黑不禁有些迷惑，難道自己穿越之前的身體認識瑞茲？
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那隻能理解成是瑞茲腦子秀逗了。
見瑞茲只是對著小黑說話，莎拉和大副都很迷惑地扭頭盯著小黑。
小黑倒是很光棍地坐在地上，一歪頭：「我只是跟著她們出來轉悠一下罷了……話說咱們認識嗎？」
瑞茲又盯著他猛瞧一陣，似乎鬆了口氣：「原來還這麼弱……」
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又大聲說道：「這不就認識了嗎？沒事你們就走吧，我還有事要忙。哦，對了，把這傢伙帶走！」
小黑順著瑞茲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那個小人魚一臉無辜地站在那裡。
「這傢伙是誰啊？美人魚？」小黑好奇問道，雖然下半身是魚尾，但是只看臉的話，還是蠻漂亮的小姑娘嘛。
結果回答的是人魚自己：「我叫娜美，是鮫人族，不是美人魚。」
有區別嗎？小黑想了想，不都是魚加人的組合嗎？
莎拉也趁機自我介紹了一番，熱情地湊到了娜美身邊：「這個小妹妹，我看大家難得見面，都是緣分，你那個珍珠挺好看的嘛……」
一邊說著，她一邊兩眼泛光地伸手去摸娜美手裡的珍珠，結果被小姑娘一個閃身躲過了。
「這是拿來交換月石的，不能給你！」把珍珠藏在懷裡，娜美警惕地看著莎拉。
莎拉嘿嘿地賠著笑，還沒說話，瑞茲的大嗓門就響起來了：「隨便你拿到哪兒去交換石頭，反正我這裡不換！喂，你們就把這傢伙帶走吧。」
見瑞茲要趕自己走，她頓時著急起來：「不行！沒有換到月石，我不能走！」
「說多少次了，我沒有月石！」瑞茲暴跳如雷，正要發作，忽然一陣地動山搖，似乎有吱嘎吱嘎的金屬摩擦聲從海底響了起來，聲音酸得掉牙。
小黑一行人沒有防備，全都有些東倒西歪，望向瑞茲的眼光頓時充滿了敬佩：這傢伙真是厲害啊，隨便吼一嗓子就有這樣的氣勢。
結果被敬佩的人這時候也還在迷糊著呢，自己不過隨便喊了一下，怎麼就地震了？難道自己不知不覺吸收了太多力量，已經控制不住了嗎？
這個念頭嚇了瑞茲一大跳，正要好好檢查一下自己，就聽見遠方傳來了零星的槍聲。
莎拉的耳朵豎了起來，聽了一會兒，驚覺道：「不好，是塞壬女王號那邊的動靜！」
丟下一句話，她急急匆匆地拔腿就跑，大副和小黑楞了一下，才急忙跟上了莎拉的腳步，沿著來的路跑了回去。
瑞茲才從驚疑中舒緩過來，意識到並不是自己的力量泄露。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望了眼小黑的背影，遲疑了一下，也小跑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