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狗狗訓練計劃
易覺得自己不能和一隻狗一般見識,於是默默地將烤好的肉分成了兩份:「這份是你的,吃吧。」
「為什麼只有一半?」小黑很不滿意。
「我也要吃啊。」
「你不是會辟穀嗎!好好絕你的食去啊,這種會打擾清修的東西交給我不就好了汪!」
「辟穀不等於絕食。」易一本正經道,「另外你開發出靈力之後,其實對這種食物的需要就不是很必要了,要學會吸納遊離在天地之間的靈氣,自然就不會覺得餓。」
「汪汪汪汪!」小黑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三兩口解決了自己的那份肉,接著就盯上了易手裡拿著的肉……
最後這頓野餐是在一人一狗的打鬧中結束的。
往回走的時候,小黑問起了他最關心的修鍊問題:「透個底吧,易,你到底想怎麼訓練我?」
但是易高深莫測地笑笑,沒有說話。
到了晚上,易把小黑拎到了書房:「以後,每天早晚你都要來陪我做功課。」
「為什麼啊!」小黑手舞足蹈地掙扎著,「我不是都開竅入門了么,怎麼還要聽你念經啊!」
「你怎麼知道今天臨時突破,不是因為聽過了我經文的緣故?」易並不打算放過他,「萬一你其實潛意識裡已經受到了經書的影響呢?」
「怎麼可能啊!」
「沒什麼不可能的,無極之道高深莫測,連我都不能說理解多少,萬一真的那麼神異呢?畢竟像你這種情況太少見了,誰知道究竟要怎麼修鍊合適?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喂,我還沒拜入你家師門呢,你就直接把秘籍擺我臉上來了,這樣合適嗎?」
易毫不臉紅地說:「你又不是人,那些規矩自然不是給你用的。我現在就收你為無極之道看門護法,就這麼定了!」
小黑屢次抗議無效,只好乖乖地蜷在桌子底下,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聽著易誦念經文。好吧,你念你的,我睡我的。他閉上眼,把易的聲音想象成催眠曲,就這麼漸漸沉入了夢鄉。
結果第二天早上,小黑因為昨晚睡得太舒服,怎麼也睡不著,無比難受地聽著易念了一上午的經。
好在下午易並沒有繼續拿經書來折磨小黑的耳朵,而是帶著狗朝著森林深處走去。
終於不用窩在道場里了!小黑在樹木間撒歡奔跑著,一時間感覺整個世界無比美好。
但是撒一陣子歡之後,他發現易仍然帶著他在森林裡亂晃悠,似乎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終於感覺有些奇怪,跑去易身邊問道:「你到底想去哪兒啊?不會是迷路了吧?」
易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沒回答小黑的問題,仍舊看似隨意地四處晃蕩著。小黑納悶不已,也不亂跑了,跟在易腳步後面,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很突然的,易停下了腳步,側耳靜靜地聽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滿意地神色:「好,來了。」
「嗯?什麼來了?」小黑一頭霧水。
易拔身而起,幾個跳躍,就站到了一顆參天大樹的枝椏上。他低頭看著愣愣的小黑,說:「你的教練來了。」
「教練?」小黑四處張望了一下,皺起了眉頭。空氣里瀰漫開了一股他很討厭的臭味,就和昨天鬣狗身上的味道一樣。
小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著易:「喂,這不公平啊,你可沒教我怎麼上樹!」
「又不是讓你躲起來。我不是說了嗎,它是你今天的教練。」
易的話音剛落,樹榦后就轉出了一隻足足兩人高的大螞蟻,渾身上下黑色的外殼在陽光下反射著光澤,猶如一副天生的鎧甲。螞蟻的上下顎相互碰撞著,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噠咔噠」聲,朝著小黑沖了過去。
「為什麼這麼毫不猶豫就選上我了啊!」小黑立馬轉頭逃跑,「你頭頂就有一個很美味的傢伙!抬頭看啊死螞蟻!我這麼瘦小一隻,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的呀!」
螞蟻並不理會,或者說並不能理解小黑的話,直直地往前衝去。小黑試圖利用茂密的樹木,通過秦王走位來拉開距離,但是那螞蟻的口器就和看上去一樣可怕,遇見擋路的樹木直接咬成了兩半,彷彿那些百年的樹木都是些脆餅乾。
易站在高處,還不忘了好為人師:「這些妖怪和我們一樣,飢餓感其實都需要靈力來填飽。你現在還不會收攏身上的氣息,在他們眼裡,自然就是一塊肥肉,很容易就會掉來一些饑渴的妖怪……哎,往左跑啊,那邊草比較多。」
小黑抬頭看了看悠閑地點評著的易,恨恨地磨磨牙,猛然掉頭朝著易站著的大樹沖了過去。坑了小爺還那麼悠哉游哉,看我不報復回來!
大螞蟻跟著小黑一路稀里哐當轟轟隆隆地碾了過去,易站著的大樹也毫不例外地被咬成了兩截,倒了下去。
小黑幸災樂禍地想看易出醜,結果易輕巧地一跳,身若無物,就重新站到了另一棵樹樹頂上,此時先前那棵樹甚至還沒完全倒到地面上。
「汪汪汪!你給我等著!」小黑一邊逃跑,一邊威脅易,「信不信我帶著這死螞蟻去剷平你家?」
易看著疲於奔命的小黑,忍不住扶額道:「你為什麼一定要逃跑呢?難道你就不會嘗試著去和它正面打一場嗎?」
小黑聞言一愣,對哦,差點忘了,小爺已經今非昔比了!
他剎住腳步,轉身面對著來勢洶洶的大螞蟻,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來吧,我現在已經不是一隻普通的狗了!」
易看著和螞蟻妖怪扭打在一起的小黑,禁不住有些讚賞地點了點頭。小黑對自身的優勢和劣勢認識得很清楚,並沒有撲上去和螞蟻對咬,而是利用速度優勢,遊走在螞蟻口器夠不到的死角,並時不時找機會撕咬對方的關節部位。
果然,這隻狗天賦異稟。易簡直有些佩服自己先前靈光一閃,將小黑收做了大護法——雖然這個職位也只是他隨口封的,但是也算是把這狗拉進道場了不是?何況無極之道現在掌門人就是他,分封個看大門的權利總歸是有的,想來祖師爺也不會怪罪,嗯。
他看著小黑在一次又一次的游擊之中,將大螞蟻的身軀破壞得七七八八,一直繃緊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散去了手裡攥著的一絲劍意。這本來是為了預防小黑出事而做的準備,看來是用不上了。
他捋了捋山羊鬍,輕輕從枝頭飄身而下,落到了正吐著舌頭喘氣的小黑面前,微笑道:「幹得不錯嘛。」
小黑看著大螞蟻巨大的身軀倒在地上,停止了抽搐,終於變成了貨真價實的死螞蟻,心裡一松,直接趴了下去:「哎呦,累死了。你倒是好,全程看戲。」
「本來就是為了訓練你嘛。」易愉快地捋著鬍子,「今天就這樣吧,可以回去了。」
「什麼叫今天就這樣?」小黑感覺有些不妙。
「因為明天我會給你安排新的妖怪呀。」